第41章
有刺客……
宣帝頸後仍舊疼得發僵,但神志好歹已是清醒過來,猜到自己是被人行刺了。但是臨川王府一向有人派兵把守,朱煊後來又多撥了禁軍看護,怎麽會有刺客混入府中?
他的雙眼緩緩睜開,想看清眼下是什麽境況。也不知他是昏迷了多久,眼前一片模糊,暫時看不清東西,只能知道天色還正亮着。
現在他是在宮裏,還是在王府中?他動了動手,想要起身,卻發現身上已叫繩子緊緊綁縛,動彈不得。宣帝心中一緊,幾乎立刻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他并非是遇刺後被人擡回宮中,而是被人綁架了!
他才想到這一點,就聽到腳步聲在身旁響起,随後就有個粗犷沙啞的男子聲音叫道:“主人,夏朝皇帝醒了!”
也不知綁架他的是哪方勢力,但聽這稱呼,必定不是夏人。竟然不幸落到敵國手中……好在他以前也常被人綁架,通常勾搭上對方美麗動人深明大義的妹妹、女兒、侍女……就能解決。因此宣帝也并不很慌張,平靜地擡起頭看向步履聲傳來的地方,嘴角甚至還維持着高深莫測的淡定笑容。
那個主謀終于出現在了宣帝的視線內。他大步走到床前,雖然衣着打扮都如漢人,但面部輪廓分明、身材高大健壯,草原民族特有的豪邁氣度形諸于外。宣帝幾乎是立刻就認出了他的身份,瞳孔瞬間縮小,面上笑容也隐去不見,一口叫破了他的身份:“藏雲太子。”
數年不見,他比宣帝記憶中年輕了幾分,身材依舊挺拔壯碩,眼睛更明亮了,臉上還帶着幾分暗蘊殺氣的笑容:“夏朝皇帝陛下,初次見面。孤王可是對你聞名已久,一直盼着能當面向你讨教一番啊!”
此人竟沒在亦集乃戈壁,而是悄悄潛入了中原。這麽一來,朱煊大軍怕是要白跑一趟……不對,西戎王死時,他自然還是要回去的。他這一趟來京中綁架自己,也未必敢動殺心,應該只為讨些好處,好順利壓下衆兄弟登基而已。
宣帝越發淡然,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等着藏雲太子說出真正的來意。
藏雲太子也十分從容,大馬金刀地拽了張椅子坐在床頭:“陛下當初弑兄自立,這等豪情壯志,孤王每每想來,都欽佩得很。你為了美人連子嗣都肯不要,舍得将這大好江山傳與外人,這般心胸也非常人能及。就連孤王那不争氣的弟弟,與陛下見了幾面,就能娶得位長公主回去,在父皇面前竟似比孤更得寵了幾分……”
他越說笑意越深,目光一轉就落到了宣帝臉上:“孤王想了想,若要壓下興宗的風頭,最好還是帶個比那假公主身份更高的人回去。本來孤是想帶了那位謝皇後回國,可惜孤到中原時他已失了寵,也就沒急着動手。想不到上天佑我西戎,皇帝陛下竟親自去看他,給孤送了個最合适的人選來!”
宣帝嫌惡地看着他的笑容,冷冷答道:“太子還是來得太晚了,朕如今已立了太孫,就是即時身死,朝中也不會動搖。”
藏雲太子朗聲笑道:“朝中雖然有個假皇孫,可又怎麽及得上皇帝陛下你得人心?你放心,孤王一定會保證你平平安安到西戎,也好跟你們夏國多換些值錢的東西。”
宣帝心中恨他狂妄,卻并不表現出來,也微微一笑,說道:“豈敢,朕也久聞藏雲太子之名,你來到京中,卻是舍身為我朝除一大害啊。”
兩人對答之間,門外又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相貌陰沉的中年男子踏進房中,沖着藏雲太子躬身施禮:“主人,東西準備好了,咱們可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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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就走上來要扯起宣帝,藏雲太子搖了搖頭,從床邊拿起一塊帕子塞到他口中,親自抱起了他:“孤誠心請皇帝陛下同歸,自然不能叫陛下不快。只是要混出京城有些麻煩,車馬上不得不委屈陛下了。”
宣帝自是說不出話,又不願叫這些人看他的笑話,也不費力掙紮,任由藏雲太子抱着他到了院中。
院中停着一輛極普通的平板馬車,上頭放着一副空棺,藏雲太子走到車前,俯身把宣帝放了進去,輕佻地拍着棺木道:“孤雖也想尋一輛配得上上邦天子的馬車,無奈京周城防太嚴,只得請陛下屈就一下。不過孤也會陪陛下共乘此車,以示誠意。”
他翻入棺中,側身躺在宣帝身邊,半個身子都壓在了宣帝身上,只覺着身下溫軟緊實,十分舒适,便示意手下合上棺蓋。
那棺材下方已挖好了出氣孔,兩人擠在棺中也不至于窒息。只是馬車破舊,一路上難免颠簸,路經一處大坑時,宣帝幾乎被彈了起來,後腦狠狠磕在棺木上,痛得眼前發黑,悶哼了一聲。
藏雲太子聽到那撞擊聲,也怕他摔出毛病,連忙伸手墊到他後腦下方,不甚真誠地道了聲歉:“是孤照顧不周了,皇帝陛下莫怪。”又搓了搓宣帝的頭發,輕聲笑道:“皇帝陛下的頭發竟這麽光滑,比孤的那些女人還好摸些。方才孤一直聞到有香氣,也是陛下身上傳過來的吧?中原的男人也像女人一樣愛打扮麽?”
宣帝滿心氣惱,無奈口中塞着絹帕,說不出話來,只好任由他在自己發際耳間不停嗅着。藏雲太子又擡起手摸了摸宣帝的臉,只覺着手下肌膚滑膩如絲綢一般,故作訝異地調笑道:“孤方才只覺着你身上軟硬得中,身子壓上去舒服得很,想不到皇帝陛下臉上也這麽好摸,難怪你們中原人會喜歡男人。孤聽郭先生說,那個謝仁生得比女人還美,也不知他比陛下如何?”
宣帝冷哼一聲,面上盡量保持平靜,以免叫藏雲太子摸出來,心中卻是焦慮難當,只盼着京城封閉城門,別叫這群人混出去。
無奈天不從人願,這輛車駛到城門處時,雖然聽到了守城軍士的聲音,卻還沒封鎖城門。宣帝心中失望不已,盡力發出“嗚嗚”的叫聲,想引起防軍注意,卻被外頭傳來的哭喪聲蓋過,無人能聽見。
藏雲太子用力掩住他的嘴,直至外間漸漸安靜,才放開宣帝,得意地笑道:“看來陛下的侍衛都很了解你跟謝仁的關系,你在臨川王府裏這麽久不出來,竟也沒人覺着不對。”
宣帝心下越發煩燥,将臉轉過一旁。藏雲太子的手指卻追了過來,在他臉上游移不定,最後落到那雙軟糯的唇上輕輕揉撚着,低聲感嘆道:“興宗回去之後對你念念不忘,渾不在意你要了西戎這麽多東西,還嫁了個假公主給他。皇帝陛下,你到底給他下了什麽迷魂藥,叫他心裏這般向着你?”
因為朕和他的共同目标就是殺了你。宣帝心中默默答道,仍是一語不發。兩人默然相對了一陣,宣帝口中絹帕忽然被人扯了出去,臉也被用力扭轉方向,雙唇被人猛地堵住,狠狠啃咬了起來。
宣帝一時反應不及,直到尖銳的痛楚自唇上傳來,他才悶哼一聲,努力想轉過頭避開藏雲太子幾乎不能算是親吻的親吻。他微微一動,後腦所受的力道卻又大了幾分,将他的頭緊锢在一處,完全避不開對方的侵襲。
藏雲太子也并不急于侵入他口中,只先咬着他的唇瓣,含在口中用力吸吮,舌尖順着他的唇線細細舔遍,将方才自己咬破之處流出的血絲吮入口中。
宣帝的牙關越咬越緊,畏懼之意漸漸從心頭升起,幾乎保持不了鎮定。藏雲太子的手順着他的臉頰落了下來,在黑暗之中精準地找到了他的鼻尖,用力捏住鼻翼,逼得他不得不張口呼吸,趁此機會便将舌頭探了進去。
唇舌交纏時帶起的水聲在棺木中瀝瀝響起。藏雲太子越吻越深入,舌尖将宣帝光滑的齒面和柔嫩口腔一一掃遍,品嘗着舌下甘甜的津液,又把自己的唾液送至宣帝口中,逼迫他飲下。宣帝卻是根本不肯咽下,任由中口中津液順着唇角淌出,滴落到棺木底上。
兩人身體交疊,每一絲氣息,每一分微弱動作,在這片窄小的空間之內都如此清晰地傳遞到對方耳中身上。藏雲太子身體越來越熱,也越來越緊地貼在宣帝身上,腿間之勢已然藏不住,緊緊抵在宣帝腿上。
棺外忽然傳來一陣馬嘶,車也突然停住,兩人的身子都随之向前沖了一沖。藏雲太子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宣帝的雙唇,低低笑了一聲:“難怪皇帝陛下喜好男色……陛下是難得的貴客,方才在車上受了委屈,一會兒孤自當好生補償。只是随行的都是些粗野漢子,想來陛下是看不上眼的,還是孤親自款待陛下更見誠意。”
他順手在宣帝腿間摸了一把,待從人搬開棺蓋,便翻身下了車,将宣帝從棺中抱了出來,走進一間看似普通的民房。屋裏已有人收拾過,地上鋪着雪白的波斯地毯,屋內燭架高擎,當中擺了一張條案,案上有幾樣肉食和一壺烈酒,一旁放着切肉的小刀。
藏雲太子微微點頭,吩咐從人到門外守衛,将宣帝放在了案旁地上,自己坐在他身旁。燭光映照之下,宣帝的臉色倒是紅潤了幾分,雙唇已被滋潤得水光致致,五官也顯得更加深邃,鬓發散亂,睫毛不住顫動,比白日更加溫潤韶秀。
藏雲太子才喝了幾杯酒,擡頭正要說話,目光落在他身上,油然生出種驚豔之感,覺着腿間之物更加燙熱,幾乎燙得他再坐不住,直盯着宣帝問道:“陛下餓不?要飲食不?”
宣帝氣也氣飽了,哪裏還吃得下東西?只冷哼一聲,閉目不理他。藏雲太子嘆道:“陛下既是孤的貴客,孤自然不好勉強。這些粗食陛下是看不上的,孤王只好以太子之尊,親身款待了。”
他擡手便将宣帝拉到懷中,一手伸到下方揉搓宣帝雙臀,一手探到他懷中撫摸,迎着宣帝充滿殺意的銳利目光笑道:“陛下殺了孤十餘萬将士,割了我朵顏、察罕兩部,榨了五千匹良馬,如今孤王只是收些利息,若論憤恨,實在論不到陛下了。”
他的手在宣帝乳珠上撚着,指下力道驀然加重,痛得宣帝低吟一聲,用力垂下頭,淚水幾乎湧出眶外。藏雲太子抽出手來,将宣帝按倒在地毯當中,用力撕開他的衣襟,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和朱煊當日留下的、尚未消散的暗紅色印記。
藏雲太子的目光緊緊粘着于那些吻痕指印之上,手掌緩緩下移,将宣帝身上衣服撕得粉碎,露出的肌膚無不遍布這些淫靡痕跡。他咽了口口水,撫着宣帝溫軟的身軀說道:“看來傳言不虛,陛下對那個謝仁真是寵愛有加。他也還真有些本事,孤這回卻要更賣力款待陛下,不可被文弱夏人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