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強吻

? 顧流觞自從去完西山回來以後,就一直心神不寧。

一方面,是知道了太多秘密卻無法傾訴帶來的苦悶,另一方面,她看見了魏若雪,很難不聯想到自己。

如果說起初之時還有猶豫,經歷了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她在內心裏早已經把義軍認定為正義的一方,可是這絲毫改變不了她當朝太尉之女的身份。無論她為義軍做多少事,無論現在沈離央多麽看重她,只要那個身份一曝光,會發生什麽可想而知。

就算不被發現,等到有朝一日,義軍和自己的父親正面交鋒之時,她真的還能像今日這樣泰然處之嗎?

就在這種憂慮的情緒中,顧流觞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索性披衣起來,挑了一本書在燈下讀着。

才看了一會兒,就響起了幾下急促的敲門聲。

這麽晚了,誰會來敲門?

那聲音越來越急,好像再不開門就準備拆門了一樣。

顧流觞聽得心裏害怕,起身來到門前,又想起之前錦繡的囑咐,不敢随意開門,只出聲問道:“是誰?”

“是我。”

聽出是沈離央的聲音,她這才放心的開了門。

沈離央直直的站在門外,身上穿着厚重甲衣未褪,臉色紅得有些過分。

她的目光在僅着單衣還披散着頭發的顧流觞身上轉了一圈,有些不自在的低了頭。吸了吸鼻子,好像努力在克制着什麽。

“将軍這麽晚過來,可是有什麽事?”顧流觞沒想那麽多,只當她是喝多了酒出來散步。

沈離央仍舊垂着頭,“我……我沒什麽事,就是忽然想見見你。”

“我們不是昨天才見過?”顧流觞覺得這氣氛莫名尴尬,便說:“我去拿點蜜餞來給将軍解酒吧。”

拿來以後,沈離央卻不動,擡頭一字一頓的說:“你,好香。”

也許是她一本正經的外表欺騙性太強,使得顧流觞也忽略了這句話裏強烈的暗示性,只低頭嗅了嗅自己的手腕,疑惑的說:“有嗎?我今日沐浴後擦了點自制的茉莉香粉,和平時用的也沒什麽不同,怎麽就讓将軍上心了……唔……”

話還沒說完,顧流觞就感覺自己的下巴被一只手鉗住,緊接着,一個同樣柔軟溫熱的東西貼到了她的唇上。

顧流觞的大腦空白了足有十秒,才反應過來,那是沈離央的嘴唇。

沈離央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在那催情熏香的作用下,她的腦中一片混亂,只覺得眼前那張不斷張張合合的紅唇看上去,似乎很好吃的樣子……

她不得其法的用自己的唇磨蹭着對方的唇,又伸出舌頭,舔舐起了對方唇上香甜的口脂。

可是這好像還不夠,一定還有什麽更香甜的東西隐藏在裏面。事實證明,某些事情是可以無師自通的,沈離央用唇舌和牙齒,輕易的就撬開了顧流觞緊閉着的雙唇。

內裏的溫暖觸覺讓她一陣滿足,心裏像是盤踞着一頭猛虎,正在擡頭叫嚣,迫不及待,迫不及待的需要掠取什麽來喂飽它。

理智已經崩潰。感覺到對方的抗拒,沈離央有些懊惱,手上使了幾分力氣,将人推着按在了牆壁上,俯身重新覆上她的唇,毫不客氣的品嘗了起來。

若論力氣,沈離央實在是占據了絕對的優勢,若說現在的情形就像老鷹抓小雞一樣也毫不過分。

顧流觞通紅着臉,心裏既羞惱又害怕,印象中的沈離央雖然偶爾會使壞,但平時還是一直都是溫文有禮的樣子,幾時會像現在這樣。

她一邊被吻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邊還要分神想着脫身的方法。

好不容易沈離央終于蹂躏夠了那粉唇,又低頭埋首在她雪白細嫩的脖頸間,輕嗅着垂落的如雲烏發,滿意的輕嘆:“好香……”

顧流觞也才有了個開口的機會,她調整了一下呼吸,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要那麽軟糯無力。

“将軍,你怎麽了?你冷靜一點,我……嘶,我是顧流觞啊。”

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屬狗的,抱着她的脖子就直接用牙齒摩挲了起來。

顧流觞一直沒敢下狠勁推拒,一是力量懸殊,反抗了也沒用,二是現在沈離央神志不清,萬一激怒了她,自己的處境恐怕會更加糟糕。

“将軍,沈将軍……沈離央!”

沈離央依舊沒什麽反應,好像這些叫的都不是她一樣。

“混蛋……”顧流觞感覺到她的手已經開始往下游走,忽然間想起西山上聽到的魏若雪對她的稱呼,一時急中生智,大聲喊了一句:“小離!”

話一說完,身上鉗制着她的力量瞬間消失了,她擡起頭,看到沈離央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失魂落魄的,臉上的表情比哭還難看。

顧流觞眼見此狀,心下已是明白她現在腦子不清楚,應該是把自己錯認成魏若雪了。可是,如果是魏若雪的話,就可以放開麽?

顧流觞在心裏低低的冷笑了一聲。

趁沈離央還怔愣在那裏,顧流觞反手一個巴掌狠狠的打了過去。

沈離央本就覺得頭暈,被這一個使了全力的巴掌打在臉上,更覺眼前直冒金星,身形晃了幾晃,直接昏倒在地。

顧流觞雖然心裏氣惱,但真要把她扔在那裏不管,也是于心不忍。只得将她扶到榻上躺好,執了手仔細切起脈來。

和猜測的一樣,沈離央中的并不是什麽厲害的毒藥,而是一種大概是青樓裏用來助情的迷香。這種香沒有毒性,并不傷身體,只能讓人的心智暫時迷失。

這其實也不用怎麽解,只須等時間一到,藥性自然就解除了。

可是顧流觞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拿了幾副清心散,一股腦的給她灌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沈離央才悠悠醒轉過來。

“怎麽回事,嘴裏面好苦。”沈離央抱怨着,又用手捂臉,“嘶”了一聲,“臉上也好痛。”

顧流觞坐在一旁,冷笑:“将軍自己做了什麽,難道忘了不成?”

沈離央倏的擡頭,一眼就看見了她頸側那塊刺眼的紅印,讪讪道:“那個……大約是蚊子咬的?”

顧流觞氣極反笑,連連點頭:“那可真是好大的一只蚊子。”

沈離央垂頭不語。

其實就在說話間,她已經恍惚記起了一些破碎的片段……記憶裏那個抱着人家又親又啃的無恥之徒,好像真的是自己。

她竟然對同為女子,又是自己的軍師的顧流觞,做出了那樣的逾矩之事,更糟糕的是,這似乎并不完全是因為藥物作用,而更像是平時想做而又沒有勇氣做的事,被一個契機激發了出來。

幸好最後出現幻聽,一時震驚之下停了手,否則就真的是釀成大錯了。

沈離央偷眼看着顧流觞,見她仍然是氣惱的樣子,更加斷定她是被自己奇怪的舉動吓着了,頓時又是失落,又是自責,半晌才憋出了一句:“對不起。”

顧流觞不知道她那彎彎腸子都想到哪去了,但看那滿臉懊喪的樣子,肯定又在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

“怎麽說都是我吃虧,怎麽反倒是将軍一副受氣的樣子?”顧流觞心一軟,氣也消了大半,故作輕松的說,“不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沈離央便将之前所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只略過了那刺客與若雪容貌相似的細節。聽完之後,顧流觞也有些唏噓。

“你沒有殺她,是覺得她可憐?”

沈離央搖頭,“她自知刺殺成功的機會微乎其微,而且就算成功殺了我,也無法脫身,卻仍選擇铤而走險。我只不過是敬佩這份勇氣罷了。”

“可是即便殺了你又怎樣呢?只不過又是無休無止的仇恨。”顧流觞想了想,又問:“這件事,會不會與那個劉寶金有關聯?”

“他?再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況且,殺了我對他也沒什麽好處。”沈離央皺眉,“只不過這人實在是煩人的緊,像只黏人的大蒼蠅一樣,我都明着趕了都趕不走。”

顧流觞聽了她的描述,心中對這個劉寶金也是沒什麽好感。想起昔日在京中所見那些纨绔子弟的做派,忽然心生一計。

“若我能讓劉寶金這兩日內就回去,你要怎麽謝我?”

“真的?”沈離央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怎麽,不信?”

“軍師的智謀我自然信得過,只不過也不能做的太過明顯,畢竟身份擺在那裏,我還不能把他真怎麽樣。”

“我像是那麽沒有分寸的人嗎?既然不能得罪,那就由着他去玩好了。”顧流觞笑得意味深長,“還要玩得盡興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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