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節

,将先前甩出的短刀踢了起來,握回手中。

江左司徒一笑,腳下一動,仗着身法纏了上來。方心騎自然不肯讓他抓住,二人動起手來。

江左司徒笑道:“小方,你毒性才解,還是好好休息,不要妄動內裏的好。”

方心騎亦笑着回道:“有勞色使大人關心,在下精神好得很。”說話之間,已拆了不下十招。

漸漸的,方心騎感到體力不支。江左司徒一直沒下重手,借着身法和他兜圈子,消耗他的體力。他才中過毒放過血,再這樣拖延下去,落敗只是時間問題。

他虛晃一招,往後疾步推開,抓起角落裏的白飛飛,将刀架在了幽靈宮主的脖子上。

江左司徒輕嗤一聲,笑道:“小方啊小方,你以為你随便抓個不相幹的人當人質,就能威脅到我了?”話雖如此,腳步卻停了。

“不試試怎麽知道。”方心騎淡定微笑,握着短刀的掌心卻沁出一層冷汗。他清清楚楚的聽見白飛飛的短促的驚呼聲之後,十分輕微的咳了一聲。

江左司徒望着他不說話,過了片刻,目中露出恍然神色,笑道:“你看看我,都被你這淘氣孩子繞暈了。我何必一定要抓住你呢,殺了他,不就什麽問題都解決了。”說到“殺了他”這三個字時,江左司徒已将手一揚,一蓬江南柳色般的青霧從他袖中炸開,青霧裏飛起烏蒙蒙細雨般的毒針,朝王憐花的襲去。

“——!!!”方心騎頓時臉色大變,甩開白飛飛,緊追着那團青霧,想要攔下毒針,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此乃江左司徒的獨門暗器,與他的易容術齊名江湖,名為煙雨斷腸絲,據說毒性不亞于曾經號稱江湖第一奇毒的天雲五花綿。

毒針悉數沒進無法反抗的王憐花體內,淡淡的青色籠罩了男子的面容。方心騎扶着對方,渾身僵硬,神色木然。

江左司徒見他如此,皺起眉頭,道:“小方,你莫要忘記此人乃是王爺的敵人,是快活城的敵人。你自己也曾差一點死在此人手中,如今殺了他,豈不是……”話音未落,突然眼前一花,緊接着喉嚨一緊。江左司徒後背一重,竟是重重撞在牆壁上。

方心騎一手緊緊扣着他的咽喉,幾乎令他喘不過起來。江左司徒感覺到有什麽黏糊糊的液體粘在頸間,恍惚了片刻,方才想起大約是方心騎掌心的傷口又裂開了。

腰側一涼,卻是被短刀捅了進去——【當心他解了毒又給你一刀】言猶在耳,卻沒想到成真得這麽快。

這一刀傷得不深,大約是威懾的意思。江左司徒挑眉看着方心騎,只見對方面無表情,道:“解毒,或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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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左司徒笑道:“小方,你真是昏了頭了——煙雨斷腸絲無藥可解,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麽……”話未完,又是一刀捅在了方才的傷口上,卻直沒入柄,比上一次深得多。

頸間和腰側都是一片溫熱,一處是對方的血,一處是自己的血。江左司徒易容之下顏如白紙,壓抑着倒抽了口涼氣,忍着痛,他輕聲道:“小方,現在住手,我們還是朋友。”

“笑話。”方心騎道,“我們從來不是朋友!”

“……”江左司徒臉上有片刻愕然驚痛,片刻之後,目光一閃。方心騎察覺不對,連忙躲避之時,二人之間一蓬青霧已然炸開。

兩三枚細如牛毛的毒針射入身體裏,方心騎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江左司徒的身影在眼前晃動,方心騎只覺得一陣一陣暈眩,眼前的人影時近時遠,看不真切。他聽見對方問道:“小方,你當真是為了王憐花背叛了快活城?”

他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根本是毫無關系的兩件事,算了,也沒什麽好解釋的。他強撐着最後一絲力氣搖了搖頭,随即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本來江左司徒見方心騎處處維護王憐花,又想到方心騎自幼在快活城長大,初入江湖,不定是被對方如何迷惑了,才會有如今的表現。見方心騎否認自己背叛快活城,他頓時感到心中放下一塊大石。

方心騎中毒昏迷,江左司徒卻并不擔心,煙雨斷腸絲雖無解藥,卻另有一種解毒之法。況且如今王憐花亦中此毒,再無生理,只要他将方心騎帶回快活城,相信假以時日,方心騎自能醒悟過來。

江左司徒朝角落裏看了一眼,縮在那裏的白飛飛觸到他的眼神,頓時渾身一顫,好似要哭出來一般。她如今被易容得奇醜無比,但那骨子裏的楚楚可憐的韻味,卻絕非易容所能遮掩的。

可江左司徒卻非憐香惜玉之人,他指使白飛飛,道:“你去将那邊那個穿紅衣服的扶起來。”

白飛飛只得依言而行。王憐花雖然做女子打扮,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兒身,體格擺在那裏,而如今他又是臉色鐵青,雙目緊閉,一副死人的模樣,白飛飛心裏害怕,扶了幾次都沒扶起來。

江左司徒無法,只得先将方心騎放在一邊,正要過去幫忙,突然聽見客棧外面一個女子聲息清脆的道:“趕了這大半日路,天都快黑了,不如現在此處落腳,明日再做打算。”說着,一名娉娉婷婷的白衣少女一手提着長劍,已經邁進了客棧門檻,她的身後,一僧一道亦先後跟了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我真想說公子死了,小方死了,全劇終……TAT換了專欄圖,依舊是緣來如是大人出品~于是依舊打滾賣萌求包養~看倫家可愛的包子臉嘛~一騎紅塵

方心騎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只覺得頭大如鬥,腦袋裏像撐着一只吹脹了的氣球,馬上就要炸開來。耳邊傳來幾句人語,眼前模糊不清,一晃一晃的影子好像是些人影。他用了眨幾次眼睛,慢慢看清了面前的景象。

“沈……浪?”

他一時有些摸不清狀況,往邊上看去,卻見不止是沈浪,旁邊或坐或站好幾人,除了熊貓兒之外,還有幾張熟面孔。方心騎思索了一會兒,方才記起這幾人是華山玉女柳玉茹,天龍寺天法大師和青城玄都觀的斷虹子道長。

方心騎想要坐起來,沈浪按住他,微微笑着,溫聲勸道:“你身上還有傷,先不要亂動,聽我慢慢跟你說……”

原來,柳玉茹、天法大師和斷虹子三人,都與花蕊仙有着血海深仇。那日朱八在仁義莊露了一手花蕊仙的成名絕學飛龍式,雖然最後沒有朱家姐弟和花蕊仙勾結的确切證據,但是三人在江湖上尋找花蕊仙的蹤跡無果,最後還是決定從朱家姐弟這裏着手調查線索。

可是朱家姐弟自從離開仁義莊之後便行蹤飄忽,三人找不到她們的确切行蹤,直到朱七七要嫁給王憐花的消息在江湖上傳開,他們才急忙趕到洛陽。

王家的喜宴被方心騎攪散,三人覺得方心騎既然假冒新娘,那麽真的朱七七八成在他手中。于是在沈浪仍在和王雲夢糾纏不清的時候,柳玉茹三人已經追了出來。

他們一進客棧便發覺不對,大廳之中一片狼藉。一個穿着麻布衣裙,奇醜無比的女子正在試圖扶起另一個打扮古怪的紅衣女子。那紅衣女子雙目緊閉,好似正陷入昏迷之中,臉上的妝容顏色古怪,厚厚的白粉上浮着一層淡淡的青色。

旁邊另有一個慈眉善目,卻渾身浴血的老婦人。老婦人身後的地板上躺着一名男子,也是面色泛青,昏迷不醒。柳玉茹愣怔片刻,随即認出此人正是王家的假新娘。

她忽然聽見身後天法大師舌綻春雷,喝道:“煙雨斷腸絲!柳檀越當心!”

柳玉茹一驚,當即抽出寶劍,只見眼前一花,那身上帶傷,看起來十分虛弱的老婦突然神色一獰,騰身躍起,虛晃一招,朝另一側大開的窗戶蹿去。

老婦躍過那醜女身邊,伸手去抓她的肩膀。天法大師喝道:“這老賊婆是快活王身邊的色使喬裝易容的,那醜女定是被他擄來的無辜少女!”三人之中,柳玉茹身法嘴快,聽得此話,劍尖斜指,人便随着劍光躍了出去。

江左司徒見勢不妙,只得放棄白飛飛,往窗外逃去。柳玉茹緊追其後,天法大師和斷虹子也趕緊跟了上去。二樓大夫正在給朱七七診脈,紅姬被樓下的吵雜聲鬧得心煩意亂,終于忍不住出門查看,望樓下一望,頓時吓了一大跳。

她趕緊下樓,扶起方心騎。白飛飛道:“好弟弟,別睡了。這煙雨斷腸絲毒性雖強,卻還在你家獨門的天雲五花綿之下。若這樣就能把你毒倒,那可真丢了你們王家的臉了。”

她話音剛落,便見王憐花睜開了眼睛,擠眉弄眼的笑道:“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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