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那庫裏現在有多少印錢呢?”梁大人繼續不疾不徐的問着。兩個人頭上漸漸有了汗水。

梁大人放下茶杯,看了二人一眼,繼續問:“李戶薄,那您知道最近的貪污案嗎?”

李大人心說終于有個能回答的了。

“梁大人 ,這事下官知道。”

“那你說說看。”

王大人趕緊過來插話:“這個已經有公文遞送進京了。”

“是啊,可是那不是在陛下的龍書案上嘛,我哪能看到啊!正好你們都在,給本官講講。我也算是了解案情了。”

李大人腦子轉了轉,詭異的看着梁大人,半天才說:“要不讓王大人講吧,他經手的案子,他更清楚。”

王大人一邊暗暗問候他娘親,好你個老李,現在說不知道了,早幹嘛去了!”

可是王大人又不好不回複,硬着頭皮回話:“梁大人,事情是這樣的。我們齊鎮下面還有五個縣,這其中二個都是歸一個叫張順安的管轄,他是哪裏的父母官。這次的貪污案就是因為他引起的。”

“王順安?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啊。””

“他就是當地的一個父母官,既沒什麽政績,也沒有犯過什麽大錯。這次也不知道為什麽就貪污了稅銀。”

“哦,那具體是這麽回事呢?”

王大人喝口茶,繼續說:“這個王順安一直在縣裏本本分分的,并沒有什麽大錯。也是半年前忽然換了個性格,開始大肆斂財。激起了民憤,農戶與他理論,結果被他打死了。”

“還牽扯了人命官司?”

“可不,百姓們一下子就不幹了,這不就鬧到我府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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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大人是如何判定的呢。”

“百姓們都是言之鑿鑿說這個張順安私自增加賦稅,而且還敲詐當地富戶,弄得大家怨聲載道。他在縣裏是欺男霸女,大家都對他恨之入骨。”

“哦,這麽嚴重?”

“可不嘛!”

“那人名官司是怎麽回事啊?””

“是他去人家追逃稅銀,被他失手打死的。”

“失手?”梁大人若有所思的想着什麽。

王大人和李大人兩位時刻關注着梁大人臉上的表情。等待着梁大人的繼續問話。

誰知道梁大人卻問:“你們這裏有什麽特色美食嗎,我這一路都沒怎麽吃好。”

王大人以為他是要賄賂,趕緊湊過去給了梁大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

梁大人什麽也沒有是,就是點點頭。就在王大人準備擦汗的功夫. 梁大人的問題又來了:“那幾個村民是怎麽死的?”

“打死的。”

“誰打死的。”

“就是…”李大人卡住了,看看王大人,王大人也看看李大人。

“就是什麽啊。”梁大人催促道

就在這時一個下人進來說,飯備好了,請各位大人用膳,梁大人很自然的随着拿下人走了出去,神情悠哉,并無不妥。而身後的王大人和李大人開始不停的抓耳撓腮,早知道這樣就不準備酒席了,說不定一會還要問出什麽緊要的事情呢。

酒桌上,梁大人招呼大家吃菜,而且頻頻舉杯,招呼大家不要客氣,就好像是在梁大人府邸一樣,一旁的王大人和李大人顯得是那麽的拘謹,小心翼翼,不敢喝酒也不敢多說些什麽,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被梁大人抓住了把柄。

可是梁大人好像是忘了這回事一樣,只是喝酒吃菜,閑聊天,根本就沒有在問過案情的事情,漸漸的兩個人也放松了警惕。

梁大人又舉起杯子,想着二位說道:“兩位在這裏也甚是勞苦,在下敬二位一杯。”說完一飲而盡,看着呆在哪裏的二個人,梁大人也不管繼續說:“唉,老夫本來只想好好的安度晚年,誰成想這個年紀來要出來奔波勞累,你說說他們上面的不合,讓我們這些下面的可怎麽辦啊?”

兩人一愣,這是喝醉了嗎?

王大人趕緊說:“梁大人你是酒醉了吧。”

“唉,我們這些臣子難啊。”說完就到在桌子之上。

王大人一間趕緊站起來去拍梁大人的肩膀,“梁大人,梁大人?”

李大人緊張的問“老王,你下毒啦!”

“屁話,我敢嗎!”

“你還真想堵死他啊!”

王大人趕緊伸手捂住李大人的嘴,四下看看:“你不要命啦。”

“我看你才是不命了呢”生氣的李大人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口将杯子裏面的酒一飲而盡,忽又吐了出來。重重的将酒杯摔在桌子上。怒氣沖沖的說:“現在怎麽辦!”

王大人嘆口氣“先送他回房,然後我們去書房在商量。”

李大人點點頭,跟着王大人出去了。

王煜讓下人送了梁成則回房休息,自己則等待着李順來到了書房之內。

兩人小心的關好門窗,坐在燭火前小聲地說着什麽。

屋頂上章衛和梁成相互看了一眼。

客棧房間裏,章衛和梁成正在給席墨川彙報着剛才的事情。

“看來這不過是二個蠢才,那明天我們是不是繼續跟他們玩玩。”梁成說着。

席墨川點點頭,然後跟大家将自己的部署全部說了一遍,大家點頭,各自休息,準備第二天給王煜和李順演一出好戲。

第二天一大早,府衙門外出巡儀仗一字排開,一千精兵,威風凜凜。為首的正是章衛,身後是小勇子,一輛寬大的馬車裏坐着席墨川和聞人知雪,阿喜在馬車旁邊坐着。馬車後面還有四個侍衛打扮的人,也微風霸氣的坐在馬上。只有梁成一個人坐在房頂上叼着一根草棍看着周圍的動靜。

這一對人馬就是太子的出巡隊伍,之前小勇子帶着二名侍衛做了前站,安排一切。其他二人帶着這一千人化整為零偷偷來了齊鎮,就是為了避開所有耳目。

府衙裏面聽到消息的王煜王大人一邊往外跑一邊穿鞋子,手裏還拿着官衣官帽,好不狼狽。而梁大人依然站在府衙門口坐好了接駕準備。

王大人跑到門口看到這一切,趕緊扣號最後一粒紐扣,對身邊的梁大人說道:“趕緊接駕吧!”說着就要上前。

梁大人一把将他拉住,一板臉義正言辭的說:“主子身份金貴不可直接透露身份!”

王大人先是一愣,随後點點頭,悄悄的問:“那我該如何稱呼啊!”

“段先生。”

“段先生?”王大人不明所以。

梁則玉根本不管身邊這個蠢才明白不明白,直接下了階梯來到馬車一側,小聲地說:“公子,可以了。”

說完車簾一掀,席墨川緩緩從馬車上走下來。

王大人就見一個身穿黑色長跑的人,面弱冠玉,眉如利劍,一身貴氣。他收到的消息是太子出巡,現在換成了段先生,難道這個段先生就是隐藏身份的太子?還是說太子就沒有來?這下子腦子根本不夠用了,先不管這些.,趕緊屁颠颠的跟着梁大人上前行禮,也不知道如何稱呼,就這麽身後跟着,不敢出聲。

席墨川也沒有看他,從馬車上服下來聞人知雪,兩個人就這麽走進去了。

周圍百姓都在感慨,這是哪裏來的大官好生相貌就連身邊的夫人也是如此美豔。一時間這成了齊鎮街頭巷尾的談資。

李順也趕來了,還有一群官吏和當地鄉紳,都是那天城門口迎接他們的人。

章衛看着這些人,攔住他們去路,李順趕緊上前說話:“這位大人,我們都是當地官吏和一些鄉紳特地來拜見京城來的特使的。”

好一張翹嘴,看來已經接到了消息。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齊鎮确實如此不可小觑啊。

大廳裏面,梁大人發話:“讓他進來把。”

李順一喜,帶着一衆人就進去了,可是進去李順就不安了。

大廳之內,席墨川一張黑臉坐在上位,身側站在梁大人,下面跪着正是王煜。

李順趕緊溜邊站好,很怕殃及池魚,誰知道正在他和王煜遞送眼神之際,梁則玉,瞬間發話:“李順,你可知罪!”

李順一聽吓得雙腿酸軟直接跪在地上,還不斷的在瞄王煜,王煜也不敢看他。

見李順沒有開口說話,梁則玉繼續問道:“下跪可是李順。”

“正,正是下官”

“你在齊鎮任何職位。”

“下官,主管戶籍。”

“既然主管戶籍為何連去年稅銀都說不明白?”

“下官一時緊張忘記了,”

“既然這樣,我再來問你,齊鎮人口多少?”

“一萬七千……”李順心說昨天問過今天這麽又問,難道是數據出現了什麽問題?但是又不好問

“李戶薄,是不是數字記不清楚了啊?”梁則玉的聲音從頭上傳來,是那麽的嚴厲,李順一縮脖子知道大事不妙。

梁則玉從袖子裏面拿出了一個本子,慢慢的讀了出來:“齊鎮去年年終統計人口一萬七千三百二十五人,但是年終戶籍稅銀繳納只有八千五本人。去年大學,陛下免了各地的60歲以上老人以及十歲以下孩童的戶籍稅銀,而且還給各地送了赈災銀兩和糧食。齊鎮一共應該收的五萬兩赈災款。”

王煜和李順兩個人開始不斷地擦汗。

梁大人繼續說:“然後着五萬兩的赈災銀兩并沒有分發給百姓手中。而是你們中報私囊,為了私仇你們還反告,是也不是?”

李順一聽就炸了:“好你個王煜,你怎麽從來沒有告訴我還有赈災款的事情啊!”

王煜一個勁兒給李順使眼色,李順哪裏看得見。在哪裏了一個勁的大罵王煜。

見他好像罵夠了,席墨川掏了掏耳朵,問小勇子:“都記下來了?”

小勇子放下筆,将一沓紙遞給席墨川,“主子,都記下來了。”

“嗯,甚好。”

然後還不明白這麽回事的李順就跟王煜以及被抓緊了監牢。

梁則玉看看席墨川,輕生的問:“是不是見見那個被願望的。”

“不着急,讓他們三個人在一塊呆一陣子,我想應該會有更好聽的故事出來。”

說着席墨川起身,往後面走去。

小勇子覺得好笑,趕緊跟着走了。

阿喜看着前面的動靜,不解的問聞人知雪:“小姐,這是怎麽回事?”

“沒看明白?”

阿喜搖搖頭

“哎,你個笨丫頭。我問你,梁大人在朝中主要負責什麽事情”

“吏部官員什麽事情吧。”

“那他對下面的官員是不是應該很清楚。”

“嗯,那是自然。”

“所以梁大人一路将齊鎮所有的官員名錄都看完了,而且也查了這些年他們的政績和地方上交的稅銀,發現自從王煜和李順上任以來多年稅銀都沒有任何變化。”

“哦,這樣啊。”

“而且,梁大人提前來的這一日,又跟他們聊了一下,發現他們的口供前後不一,這就更說明事情有蹊跷啊。”

“梁大人好聰明啊,”

聞人知雪覺得好笑,明明是這個丫頭太笨了。

阿喜倒了杯茶給知雪,又問:“那為什麽把他們放在一起就有好故事呢?”

“那你覺得剛才梁大人在幹嘛”

“在問話啊”

“問出來什麽沒有”

“問出那個李大人有問題”

“然後呢?”

“他急了。”

扶額,這個丫頭真實一根筋,聞人知雪都不想在給他解釋了,正好小勇子進來,清知雪去用午膳。

知雪就跟逃命一樣趕緊出去了,把小勇子留下來給阿喜講解這故事的來龍去脈。小勇子也是真有耐心,從頭開始給這個姑娘一點點的說,還擔心她餓了,從廚房給他拿了二個包子吃。

阿喜就跟聽說書的一樣,跟小勇子坐在院子裏面一邊啃包子,一邊聽小勇子給他講。

席墨川看着外面二個人也覺得好笑,“看來你明白了”

聞人知雪更覺得好笑:“我就是不明白爺是從哪裏将這個四個侍衛變出來的。”

“那是孤的影衛。”

“為何從來沒有見過。”

“如果不是這次出來,估計也不會用到。”

“也是,影衛一直是不見光的。”

“孤的底牌可都被你看光了。”

“我可什麽都不知道啊。”聞人知雪将一個蝦球放進了席墨川的碗裏。

兩個人相對而笑,愉快的用了一頓午膳。

監牢裏的王煜和李順可沒有那麽幸運了,他們一直都沒有喝水,也沒有東西吃。

餓肚子的李順好像聞到了飯菜的香味,開始吵鬧着:“我說牢頭,你怎麽也不給我們送飯啊。”

牢頭走過去,看着李順,嬉皮笑臉的說:“李爺,這裏的規矩您知道,您說吧,想吃什麽。”

李順想了想“給爺弄只燒□□。”

牢頭一聽樂了,手向上一攤,看着李順

李順瞪了一眼,從自己腰間摸出了一錠銀子給了牢頭。牢頭看看銀子,殷勤的笑着去弄酒菜去了

王煜則一直在自己的那間牢房裏面生悶氣。

李順看他背對着門口,就喊他:“我說,你快想想辦法啊”

王煜更生氣了,轉過來就想罵人,又看看四周,“你說你是不是傻的,怎麽什麽都敢說”發現四下無人。

“到底怎麽回事,怎麽就變成這樣了,你剛才為什麽不說話。”

“我怎麽說,他們就是有心分開我們,聽咱們說的是不是一樣。”

“那我也沒有說什麽啊。”

“你要是說了,就好了,不說才是大大的錯誤。”

“那現在怎麽辦?”

王煜垂頭喪氣的“我哪裏知道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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