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看你們也就這樣了吧。”王煜旁邊監牢裏面居然有人說話。
李順和王煜一愣,沒想到這裏還有人,李順大聲的咒罵:“誰啊!躲起來偷聽我們講話!”
那個人從草堆裏面翻個身,伸出頭來,頭發蓬亂,滿臉污垢,身上的囚服更是破臉不堪,那個人坐在草堆上,伸了個懶腰。然後一拱手,“兩位,不認識了嗎?我可是讓你們才送到這裏來的啊!”
李順和王煜一愣,他們兩個人聯手送進來的人不多,就一位!就是那個貪污案的主要人物—範芩離。
範芩離現在已經看不出來本來的面目,他用髒兮兮的手将頭發播向二側,然後看着二個人說:“你們都進來了,看來我要出去了啊!”
李順:“好你個範芩離啊!你少在哪兒吓唬人!”
“李大人,冤枉啊,我可沒有。”想了想又說:“也是,你李大人不也就會個誣陷好人嘛”
李順氣的直□□,王煜在一旁勸架:“行啦,都安分點吧。”
“我說王大人,要不是你們想拿我邀功,咱們也不會一起在這裏蹲着吃一碗飯吧。”
王煜也挺不高興地:“姓範的,我說你差不多的了。”
“呦呵,還不高興啦!你不高興正好讓我高興高興。你們給我關進來快小半年了吧,我可是第一次這麽高興啊!”
王煜冷哼:“你以為你這次出的去嗎,你可是鐵證如山!”
“欲加之罪,既然你們進來了,就說明我有希望出去了,如果你們不進來我還真不知道我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去呢!”
李順:“你別高興太早了的,大家屁股都不幹淨。”
“嗯,是啊,反正你們死的肯定比我快。不信咱們瞧着啊。哈哈哈哈哈”範芩離也算是喝出去了,畢竟他在這裏半年也已經想的很明白了。
梁則玉在隔壁空的牢房裏面放了一張桌子,一把凳子,現在正坐在那裏悠閑的喝茶,身側還坐着一位師爺正在簡筆如飛的記錄着三個人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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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三人喋喋不休的時候,李順的飯菜到了。牢頭打開門将食盒放了進去,李順還問:“剩下的銀兩呢?”
牢頭覺得好笑:“我的爺,我們這裏可是概不找零的”說完鎖上牢門走了。
王煜不幹了,趴在牢房門口大喊:“牢頭,我的呢?”
範芩離不耐煩的搔搔耳朵,“別喊啦,你都沒給錢,那個會給你吃的。”
王煜啐了一口,“都他娘的狗眼看人低。”
王煜看着李順大口大口吃着,自己不甘心,繼續問範芩離,“老範,你每天吃什麽啊?!”
範芩離擡擡眼皮,好心的勸他:“最好啊,什麽也別吃。”
王煜正要再問問,就看李順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然後不停的抽搐,甚至開始口吐白沫,吓得王煜趕緊大聲喊人來幫忙。
等牢頭跑過來看到這一幕也吓了一跳,打開門的時候李順已經停止了一切。
牢頭看看地上躺着的李順,也不敢動,畢竟這是今天剛關進來的煩人,而且涉及貪污案,任誰都知道這個案子的重要性。牢頭趕緊往外跑去堂上禀告大人去了。
梁則玉則是一皺眉,拿起師爺寫的記錄,也走出去了。
梁則玉的房間跟他們三個人雖然同在一個區域,但是門開啓的方向是不同的,而且只有一牆之隔,所以梁則玉堂而皇之的從大門出去,其他三間牢房是根本看不到的。
牢頭禀告太子監牢裏面發生的事情,太子示意知道了,然後讓牢頭去找仵作驗屍。又讓一個影衛帶着捕快去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牢房裏面捕快仔細的檢查,王煜在另外一間瑟瑟發抖。而這個時候範芩離冷眼看着一切。他是名副其實的罪犯,當然他不能死,但是剩下的李順和王煜就跟他情況不一樣了,他們知道的太多了。
捕快在牢房和飯菜裏面根本沒有找到什麽線索,就都回去了。而範芩離卻走到牢房邊上,看着斜對面的王煜,不冷不淡的說:“王大人,難道不覺得這個結局很有意思嗎?!”
王煜斜着眼睛看着他,但是什麽也沒有說。
範芩離冷笑一聲回到自己的草甸之上,坐下來,看着牆上,默默想着自己的事情。
書房裏,聞人知雪端着茶走到席墨川身邊,書案後的席墨川正在看着一本書,知雪将茶放在桌子上。
“爺,今天怎麽這麽清閑,不是案子有問題嗎?”
席墨川将書本放下,擡頭看着知雪,将手伸過去,将他拉倒自己身邊坐下。
“你是在擔心爺嗎?”
“嗯”
“那你覺得這個案子怎麽辦?”
“現在關鍵的證人死了,而且王煜有不肯說話,還有一個範芩離他根本不能自證清白。在這麽僵持下去,爺在上面可不好交代啊。”
“哦,真的是在擔心爺了?”
聞人知雪站起來,然後坐到桌邊,将茶水遞給席墨川,“可不是。”
“那你覺得這個案子的關鍵在哪裏。”
“我一個女兒家哪裏知道這麽多。”
“沒事,說說看。”
“臣妾就聽說之前聞人丞相好像就是這麽死在獄中的,最終全家都被殺了。”
“那個跟這件事情不同。”
“我雖然不知道同不同,但是我想都是一樣的案情,只是我們現在卡在這裏記性不下,總是對爺不好的。”
“嗯,這倒是。”席墨川想了想站了起來,拉着聞人知雪就往外走,“走,我們出去轉轉!”
“現在?!”
“對啊,帶你去看看這個齊鎮。自從來了,我們都沒有見過。”
“爺不擔心案子嗎?”
“不是還有章衛呢嗎,咱們去看看無所謂的。”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走出了府衙,來到街上。
齊鎮是這附近比較大的鎮子,街道上很是熱鬧,小販很多,不少叫賣的聲音。
兩個人在街上漫步,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
“看看,這是哪裏來的貴人,這麽好看”
“你看看他兩,真不是一般人。好看”
“這姑娘這麽這麽好看啊。”
“那公子才好看呢。”
一群人在周邊不停的嘀咕着,兩個人也就這麽旁若無人的四處走着。
忽然席墨川擡眼看了一眼,忽然後跟聞人知雪說:“走,我們去這裏休息一會。”
聞人知雪看了一眼,是個茶樓。看着還算氣派,裏面很大,而且還有人在說書。便跟着席墨川進了這間茶樓。兩人在小二的引領之下,直接上了三樓,找了一個雅致的房間坐了下來。
環視四周,很是雅致。屋裏點着檀香,琴、棋分別放在不同的桌子上面。還有一些書籍放在架子上。書桌上還有筆墨紙硯,看來是一些文人聚會聊天的地方。
知雪找個一個地方坐下,看着窗外,能清晰看到四周的環境。看來是個不錯的地方。
就在知雪剛轉過身還想跟席墨川說話,忽然感覺到一個黑影從琴桌的幕簾之後閃了出來。
聞人知雪趕緊站起來,向着席墨川靠了過去。而席墨川身後也顯現出來一個影衛。
席墨川沖着兩個人擺了擺手,意思是認識的。聞人知雪又坐回窗口。那影衛一閃身,就不見了。
等聞人知雪看清楚來人,也覺得是自己虛驚一場。來的到底是誰?
梁成!
“你們怎麽才出來啊!”梁成大喇喇的坐到桌前,拿起桌子上放的點心就吃。
聞人知雪笑話他:“你也不怕有毒。”
“我選的地方,怎麽會有問題。”梁成一挑下巴,繼續吃着。
“事情辦的怎麽樣了?”席墨川根本沒想多跟他廢話。
“嗯,知道了。”
席墨川嘴角一勾,“知道了?那就是知道是誰了?”
“那不知道。”
“那你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啊。”席墨川并不着急,也沒有生氣。
梁成咬了一口糕,繼續說“我已經知道他們在哪裏落腳了,但是還不知道具體幕後指使之人是誰。”
“那邊資金什麽動靜。”
“很奇怪,他們弄死了李順就不在動作了,而且好像要離開。”
“王煜不管了?”
“李順都死了,難道還怕王煜說話不成。我相信他現在打死什麽都不會說的。哎,李順也倒黴,就死在自己的這個嘴巴上。”
“那麽說這些人都準備走了。”
“應該還有。”
“何以見得。”
“沒有人能随便在監牢裏面弄死一個人嗎?!”
席墨川點點頭,确實。這個必須是裏應外合才能做到的事情,要不然怎麽會一點痕跡都沒有呢。
“那你知道裏面的人是誰了嗎?”席墨川問
梁成搖搖頭,“他們該狡猾了,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出面的。所以不好說那個是內應。”
“若不找到這個內應,那麽王煜的嘴我們也是敲不開的。”
說着,有人扣門。
梁成聽到有人的腳步聲的時候已經從凳子上跳起來了,站在門後,聽到扣門的聲音,将聲音壓低小聲的問:“誰。”
外面的人,“公子,是我來了。”梁成愣了一下,看了席墨川一眼,看到席墨川點頭,就慢慢将門打開。
來人一聲淺色的書生打扮,梁成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剛将自己的手舉起來,準備給進來的一手刀的時候,席墨川及時開口說:“梁大人,來這邊做。”
梁成的手停在了半空,梁大人忽然回頭看着身後。
梁成不好意思的将手急忙改了成搔搔頭。
梁則玉則是瞪了一眼身後的梁成,走到桌邊坐下。
“殿下。”梁則玉剛一開口,席墨川就伸手阻止他繼續往下說。
梁則玉點點頭,繼續說:“裏面的事情我已經弄的差不多了,就等他們下一步的計劃。”
梁成也回到桌邊,“外面可準備撤了啊。”
“不幹了”梁則玉不解的問。
“可不。都在打包行李了。”梁成自顧自的喝茶吃點心。
聞人知雪卻看到下面的人有人偷偷的看着上面的方向,看到窗口的聞人知雪然後就趕緊低下頭走了。“看來梁老爺帶着人來的。”聞人知雪看着床下自顧自的說話。
還沒有等其他人反應,一個影衛已經跟蹤去了。
聞人知雪看看無意甩了一下手帕,那個影衛就朝中剛才那個人追去。
席墨川冷笑:“看來這裏關心我的人不少啊”
梁成和梁則玉的眉毛都擰了起來,梁成問:“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抓。”席墨川一個字出口大家都吃了一驚
“不怕打草驚蛇嗎?!”梁則玉問
“不抓就跑了。”梁成半開玩笑地說着。
“反正打不打,都是那樣,抓!”席墨說完,又出現了二個影衛。
席墨川優雅的端起茶杯“抓,全部要活的。讓章衛帶人去。”說完繼續喝茶,好像剛才說的跟天氣一樣的事情,但是剛才的口氣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那個冷啊。
按照梁成的指引,章衛帶着捕快很快就把五六個人抓了回來。這些都是不是高手,一看就是不知道哪裏的山匪一樣的打扮。
章衛将他們關在之前李順住的那間房間。
王煜愣怔的看着那群人,沒想到短短幾天這些人都被抓了。
範芩離靜靜的看着這一切的發生,開始梳理自己的頭發,将他們一點點的梳理整齊,随便從地上找了一根草根将他們打理整齊,坐在那裏等着。
再說那個影衛去追的人,他東躲西藏,認為自己已經擺拖了身後的尾巴,回到林子的一個地方好像是要等着什麽人接頭。但是左等沒來,右等沒人。正在不知所措的時候,林子裏面一群鳥被驚的飛起,只見一個黑衣人背着手,慢慢的向他這邊走了過來,來人蒙着面。看不清楚長相,中等身材,偏瘦。
那個被跟蹤的,看到來人趕緊湊上前去,問:“怎麽就你一個。”
來人并不說話,那人急了,繼續問:“我今天好像被發現了,你們趕緊的,下一步怎麽辦。”
還是不說話。
“祖宗,這都火燒眉毛了,你們到底怎麽安排的啊。”
就在那人準備在上前一步的時候,黑衣人忽然手一抖,那個人不動了。只剩下兩個眼睛提溜亂轉。然後……
茶樓的雅間裏面,梁成不耐煩的說:“我說,吃飯去吧,我都餓了,喝了半天的茶,肚子裏面有食兒啊。”
“再等等。”席墨川看了一眼外面逐漸要落山的太陽,說着。
“還等,等什麽啊。”
“來了。”聞人知雪忽然讓開窗口,說道。
所有人都看着窗外,一個黑衣人蒙着面扛着另外一個人出現在屋內。
梁成大嗓門的“哎呀一聲。”
就見黑衣人将那人一丢,自己就消失了。
梁成走了過去,看着那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有意思,就這麽扛回來了啊?”
屋頂上忽然有人“嗯”了一聲。
梁成覺得好笑,梁則玉則是皺眉。席墨川和聞人知雪看着地上的那個人。
那個人一直在沖着梁成咋眼睛。
“咋了,眼睛不舒服。”
又是幾下。
“到底哪裏不舒服?”梁成不耐煩的問。
“你給他解開啊,”梁則玉有點好笑的說。
“為什麽,又不是我幹的。”梁成不高興。
席墨川也覺得好笑,看着他繼續逗地上的那個人。默默的說了一句:“解開吧。不然一會死了就沒得玩了。”
梁成蹲在地上,擡頭看他,無奈的點了一下那人脖子旁邊的學到,順便摸了一把這個人的脈搏。“原來是個不會武功的啊。無聊”說着就走來了。
那個人起來就開始磕頭,“貴人饒命,貴人饒命。”
梁則玉看着他跪的是自己,好奇地問“你認識老夫?”
“是,小的在您進城的時候見過您。”
“哦,那他呢?”梁則玉指了指身後的席墨川。
“那個人先是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
“到底認識還是不認識?”梁則玉又問了一次。
“其實我就遠遠的見過,不是很真切。”
“說吧。”
“您讓我說什麽啊”
“說你為什麽跟蹤我”
“我沒有。”
“當真沒有?”梁則玉這邊問着,梁成就坐在梁則玉身後,拿着一把随身的小刀還是把玩。那人本來就是跪着,一擡頭就看到梁則玉身後梁成手裏的小刀,吓得渾身顫抖。
“小的就是出來上街,沒想到是跟梁大人是一路。”一邊說一邊偷瞄梁成。
梁成看見他這麽說,就将小刀對着那個人的命門比劃着。那人吓得一縮脖子,然後就聽到頭頂梁則玉的聲音冰涼刺骨:“我勸你最好好實說,不然我就不保準他們能做出什麽事情來了。”梁則玉早就看到身後梁成的小動作。
那個人跪在那裏耷拉着腦袋,也不說話,好像是在盤算着什麽。
席墨川看出了這人的猶豫,對着梁成說:“估計也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你做幹淨點,扔遠點。別放進了礙眼”這話說的,簡直讓梁成佩服死了,順勢做了個起身準備去做到跪着那人的動作。
那人磕頭如搗蒜般的在跪地求饒,“大爺,大爺,您留我條狗命,千萬別髒了您的手。”
梁成一幅山大王的嘴臉,“算了吧,你也沒有啥用處,留着還不知道幹什麽壞事呢,今天老子就替□□個道,也算是給你超度了。”說話見刀子已經到了那個人的脖子位置。
屋裏所有人都盯着梁成手上的動作看,他的動作即快,那個人已經感受到刀子在脖子上的絲絲涼意,已經滲出來的血。
“我說!”就在梁成準備繼續用力的時候,那人大喊。
梁則玉,喝了口茶:“那你叫什麽?”
“小人,王虎。”
“繼續說,別讓老夫費事。”梁則玉雖然是個老學究沒想到說話也是這麽霸氣。
“小人王虎,是府衙裏面的一個雜役。有一天有人找到我,給了我一錠金子。說只要幫他家老爺把飯菜送進去,還有另外一錠金子給我。”
“什麽人?”梁則玉問道
“我也不認識,他就說自己是李順的家人,請我将飯菜給李順送進去。正好李順點了一堆好吃的,還得去買,我就把飯錢偷偷藏了一起。這樣又賺了一錠金子。”
“繼續往下說。”
“誰知道我把飯菜送進去,李順就死了啊。當時吓壞我了,我擔心你們會抓我,而且正好第二天我休沐,所以我就跑了。可是過了幾天都沒有人找過我,我就想回來繼續看看什麽情況。”
“那你今天怎麽會出現在樹林裏面。”
那人不說話了。
梁成急了,踹了他一腳催着問:“你倒是說啊。”
“我……”
梁則玉一拍桌子,怒喝:“快說!”
梁成沒想到梁大人會拍桌子,給自己也吓了一跳,趕緊回頭看了一眼,躲到邊上去了
“我是……”
“你是前面沒說實話吧。”席墨川開口突出幾個字
王虎擡頭看着席墨川,面不表情,既沒有被說中後的驚訝,也沒有說錯了的委屈,只是面無表情。
“我看你本來跟那些人就是一夥的。”席墨川繼續說道。“梁成,去看看他是不是易了容。”
“怎麽可能,我剛才摸了他的脖子,根本沒有內力。”
“沒有內力,并不能說明他沒有易容啊。”聞人知雪說道,慢慢走到那個人身後,仔細看着他的脖子。
“哈哈哈哈哈”那人忽然大笑。
梁成不解的又給了他一腳,然後問:“你笑什麽啊。”
“如果不是剛才那個黑衣人封了我的內力,你以為我怎麽會沒有內力呢。”
原來,那個黑衣人本來就是靠這個王虎放松警惕的時候點中他的穴位才的手的,這麽說那個黑衣人的武力值很高啊。梁成不禁擡頭看看屋頂,覺得有一絲絲的後怕。
聞人知雪終于在那個人的發際線附近的一個隐秘的位置發現了那個人的破綻,一把将臉上的□□掀了下來!
那張臉一樣是沒有什麽特色,讓人不容易一下記住的一張臉。怪不得他要一直跪着,而且低着頭,這樣就不會讓人輕易發現自己的破綻,從而很好的掩藏自己。其實他的破綻不是臉上的□□,而是那雙眼睛,那是一個雜役根本沒有的犀利的眼神。
“你不想說點什麽嗎?”席墨川問着
“我被抓是我技不如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我只想聽我想聽到的。”
“那你殺了我把。”
“不過是你們要殺了李順,為了掩人耳目所以你将王虎殺了,在易容成他,這樣既不會讓人發現,你也好藏身其中。今天你來是不是就想看看我們進度,因為王虎不回去,你們根本沒有內應。”聞人知雪說道。
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麽聰明,什麽都知道,地上的假王虎擡起頭來看着眼前這個貌若天仙的女人。
“看來這局必然是你勝了。”說完那人就斷氣,死在當場。
梁則玉和梁成趕緊上前檢查,果然已經死絕了,是咬破牙齒中間的毒藥自殺的。
“下來。”席墨川輕聲的說道,一個黑影跪在他的面前
“爺。”
“說吧。”
“這人一路到了城外,樹林裏面好像在等什麽人,我蒙了面過去,他以為是自己人,就跟我說了幾句話。像是問後面要怎麽做,然後就被我點了穴道帶回來了。”
“這麽說,他不是主事之人。”
“應該不是。”
“知道了。”黑影有一次消失了。
梁成感嘆這些影衛的訓練有素,而且武力值都是超高的,自己都開始有點崇拜了。
聞人知雪看看地上的那個人:“那咱們怎麽辦?”
“回去。”席墨川站起來就往外走。
所有人都從屍體身邊慢慢走過。等屋子裏慢慢安靜下來以後,好像半天都沒有動靜了,那個人慢慢坐了起來。居然奇跡般的活了,這是什麽功夫。
那個人站起來看看周圍,試了試自己的內力,好像還沒有。那沒辦法只能是走樓梯了,打開門,準備出去。誰知道一開門就看到梁成那張笑臉,一腳又給他踢了回來。
“你小子還真是假死啊!”
到底怎麽回事。那個人假死以後,席墨川叫下來影衛為了他事情,但是他是閉着眼睛的,只能聽到他們說話,根本沒有看見他們的動作。
當時席墨川用手勢問了影衛是否封住該人穴道,影衛搖頭,并不是他幹的,那麽這裏面就一定有其他的事情存在。所以席墨川故意說走了,而且也真的帶着人出去,也就是給地上的人一個假象,讓他覺得都走了,然後等他活過來在出現。
但是他根本沒有防備梁成的那一腳,所以這一下被踹的不清,再加上這段時間沒有內裏護體,就更加柔弱。這一腳已經讓他吐血了
他坐在地上,擦着嘴角的血。冷眼看着這一群走了又回來的人。
“看來是我低估你們了。”
“不應該是我們小看了你嗎!”梁成一只腳擦在椅子上看着他。
“成王敗寇。說吧,你們想知道什麽”
“所有。”席墨川輕輕的說。
那人嘆了口氣,想了想說。“那我從哪裏說起呢,要說應該是半年前吧。”
半年前,各地受災,朝廷的款項紛紛發了下來,但是唯獨齊鎮外面鎮守的官兵并沒有收到該有的軍饷。當時統帥是司馬将軍,為人耿直,就來着府衙來要糧,是知道王煜不禁說沒有,而且還不幫着想辦法解決,一下子惹惱了司馬将軍。
将軍回去越想越氣,為了讓軍隊能夠按時發放糧饷和銀錢,就寫信回了家裏,讓家裏幫忙籌備。誰知道這信一去不複返,根本沒有收到回信,司馬将軍也不知道是信沒送到還是家裏正在籌備,就開始安撫軍心,想辦法讓軍隊裏面的戰士開始節衣縮食。但是那個時候是冬天,戰士們沒有新的冬衣,更吃不飽飯,就有些人開始不滿,甚至有人開始策劃兵變。
幾個帶頭的到鄰近的幾個縣去搶糧食,好多人都到縣丞哪裏去告狀,但是的縣城就是現在被貪污案抓起來的範芩離。
他也是個剛正的,就去軍隊找司馬将軍理論,誰知道到了軍營司馬将軍将這個事情一說兩個人都犯難了,既要安撫軍心,又不能驚擾百姓。所以範芩離就考慮從當地富戶哪裏先籌些解決眼下的問題。但是他的做法過于耿直,傷害了一些富戶,甚至是朝中大官的家屬,一封家屬回來,王煜就以貪污之罪将範芩離抓了起來。
司馬将軍聽到這個事情以後,就開始四處奔走,希望能幫着範大人解決目前的麻煩,但是他越幫越忙,最終給自己氣病了。軍隊落到副指揮的手裏,那個人與王煜他們是一夥的,所以偏幫王煜和李順,将帶頭鬧事的兵将亂棍打死,然後換上老百姓的衣服,送到府衙說範芩離逼死人命,貪污前兩,将這個事情坐實。
畢竟範大人是一縣之長,也算是當地的父母官,府衙不能直接法辦,所以上書到朝廷。朝中的人任誰看都知道這份奏章錯漏百出,但是沒有人提出來。為什麽,就是知道這裏是得罪了哪位大臣的利益,所以大家都不說話。
而皇上更加看明白了從中厲害,本來想幫着将錯就錯,沒想到太子站出來說要懲治貪官。雖然這合了皇上的心意,但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這些黑衣人是司馬将軍的手下,司馬将軍是皇上下旨回鄉修養。沒有辦法幫着範達人平凡,所以他們幾個心腹就想到來刺殺李順和王煜,讓巡查大人看到李順的死,自然知道案子有蹊跷,就可以繼續幫他們來查明真相。這樣司馬将軍也才能繼續回來執掌軍權。
他們幾個可不想繼續在哪個副将手下幹活,哪個是個溜須拍馬的,根本不能帶兵打仗,如果一旦戰事四起,那就是個能帶着這八萬大軍投降的将領。
聽他說完這些話,席墨川點點頭,也算是不擇手段了吧。
今天他跟着梁大人出來就是想看看梁大人是否也是個官官相護的,能不能幫着司馬将軍和範大人伸張正義。
死了的李順也算是給王煜一個教訓,也能讓他乖乖交代,省些麻煩。
梁大人卻開口說:“你知道,你們這麽一弄,那個王煜根本什麽都不說了,還在絕食。”
那人一愣,這是他沒有想到的事情。
“你到底叫什麽?”
“小人叫李虎。是司馬将軍帳下的小兵。”
“李虎,你這樣,從今天開始你假扮我的侍從。不過你要先告訴我,你是怎麽活過來的。”梁大人說道。
李虎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做您侍衛沒問題,這個活過來,不過是我會我種功夫,可以讓人以為我死了,就短短一下。所以你們才沒有探到我的脈搏。”
“原來是這樣。”梁大人點點頭。
席墨川看看這裏的事情解決了,就準備回去了。
梁成在身後問:“我說虎子,你是怎麽做到讓別人探不到你的內力的啊!”
“這個啊,估計跟我練得功夫有關系,最近不知道為什麽有時候就這樣。”
“你這是什麽邪門的功夫。”
“我師傅說這叫龜息功,但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我去,你師傅這麽不靠譜嗎?”
“那可沒有,我師傅可厲害了,就是有的時候腦子不太好,交我的功夫也稀奇古怪的。”
“怪不得呢。”
說話間一行人離開了茶樓,回到了府衙,而身後依然還有人在悄然跟随。
梁大人回到府衙第一件事情,就是讓李虎換了侍衛的衣服先去監獄裏面認人。看看他們抓來的那些人到底是誰
李虎去了反而一愣,就假裝巡視了一圈回來跟梁大人搖搖頭
“不認識?”梁大人也很奇怪,“難道也是易容了?”
“不會啊,我是要扮成王虎所以我易容了,他們都是在外面接應沒有必要啊。”
“你确定他們也不認識你嗎?”
“他們看到我根本都沒有反應,以為我就是侍衛呢。”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看來我們有疏漏得地方,不行明天提審一個看看。”
章衛也過來彙報,這些人自從進來就一句話也不說,而且相互之間好像也沒有交流,大家分開休息,誰也不跟誰說話,而且他們連眼神交流也沒有。
所有人都開始懷疑這件事情,那麽說他們真的漏了什麽事情嗎?
影衛出現向席墨川彙報,他們回來的路上有人跟蹤,有人去追,但是跟丢了!
“跟丢了!”梁成咋舌。這些影衛的武功這麽高,居然跟丢了,那麽對方是個什麽樣的高手啊,能讓這些影衛都跟丢了,太可怕了
梁成默默的回房去了,準備認真考慮一下自己以後的人生問題。
梁大人則是去了監牢去提審犯人。
席墨川和聞人知雪回房了,剩下李虎愣在當場,看看梁成,又看看梁大人,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嘆了口氣,還是跟着梁成的腳步去了他的房間。
“你來幹嘛?!”梁成看到李虎不耐煩的問
“那覺得跟着你不錯,不行嗎?!”
“可以,但是你可以有自己的房間啊。”
“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