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西門奪虹雖然貴為魔宮的總宮主,然而生性灑脫不羁,他又是江湖中人,并不在乎生活中的細節,常去風月之地也不過是為了纾解欲望,何曾靜靜享受過這樣無言的溫柔滋味。

再看花徑香,容貌傾國,卻不露一絲妖媚。動作流暢舉止溫柔,西門奪虹這不争氣的心髒忍不住又是一動,忽然笑道:「花徑香,你這名字起的真美,本宮也算是閱人無數了,但若談到真正的美人,你卻是名副其實的唯一一個。」

這話一出口,西門奪虹就有些後悔,暗道自己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孟浪了,雖是無心之言,但這種調笑之語可不該說,尤其是花徑香這樣性子剛烈的人,豈能喜歡這番話?

卻不料花徑香并未着惱,他只是一邊低頭替西門奪虹整理腰帶,一邊淡淡笑道:「宮主何出此言?不說別人,就是館子裏那幾位頭牌紅人,我就比不上的,當日之所以被老鸨使用手段迫我就範,也不過是看我逆來順受,以為我好欺負罷了。」

「不然。」西門奪虹見花徑香能夠面不改色的談論這個話題,顯然已經将過去陰影給抹平了,心中也高興。

當下呵呵笑道:「論容貌,你雖然是極美的,但倒也不是最美的那一個。然而所謂美人,當該以花為貌以月為神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詩詞為心,其他人有了這樣便少了那樣,唯有你,行動舉止無一不美,所以我才說你是真正的美人。」

話音落,花徑香忍不住又是一笑,搖頭道:「這份誇獎,真是的,倒讓人如何消受?我的大宮主,适才你說的那些,雖然詞句極美,但那是女子的,難道你覺着小人的舉止言談中也帶了脂粉氣不成?」

西門奪虹吓了一跳,連忙澄清道:「不能這樣說,我可不覺得你娘娘腔,只是覺得你很美,且是美的恰到好處而已,誰規定美男子就必然要帶着女人氣,若是如此,古代的潘安宋玉也沒有那麽多人愛戀贊美了。」

兩人說着話的功夫,已将衣服盡皆試穿了一遍,都十分合适,穿上去也十分的氣派精美,花徑香頗為滿意,自言自語道:「那些裁縫倒十分用心,這些衣服真的很不錯。」

西門奪虹笑道:「既如此,你就下去打賞一下吧,我聽總管說,這些日子因為太忙碌,也分派了幾件事給你管,大家都贊你做的不錯,等過了年,我便讓總管分給你一些事情管着,你要盡心盡力才是,總管年紀大了,這一二年我便想讓他退下來享清福的,到時少不得要在你們這幾個管事中挑一個繼承他這位子。」

花徑香心中一動,知道西門奪虹這是在暗示自己。擡起頭來看了對方一眼,忽又垂下頭幽幽道:「宮主對我有再造之恩,如今能在這宮裏,不必過那倚門賣笑的皮肉生涯,我已經很滿足了,哪裏再敢去奢望其他。況你既是總宮主,也該有些防人之心才是,我畢竟是外人,這位子怎能交給我呢。」

西門奪虹哈哈大笑,一邊看着花徑香将那些衣物盡數歸在箱子中,一邊坐在椅子上道:「試了半天衣服,頭發有些散了,你會不會梳頭?不會我就讓別人過來,會的話便替我簪一下吧,所謂一客不煩二主。」

花徑香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暗自搖頭,心想宮主好歹也是文武雙全的人,怎麽有時候說話卻讓人發笑。

一邊想着,便走上前将西門奪虹的頭發放下來,精心替他梳理着,卻聽西門奪虹道:「你說我沒有防人之心,這我可不承認,沒有防人之心我能活到現在嗎?只是我和你異常投緣,說句小人之言,你又是我救了命贖了身的人,做起事肯定格外用心,知恩圖報嘛,嘿嘿。」

花徑香認真道:「宮主這話倒是不錯,我整條命都是你給的,更何況如今這魔宮就是我的家,家好,我自然就好,焉有不用心打理的道理。」

西門奪虹一拍手,笑道:「便是這樣了,所以你說,我便将來讓你做總管,還不恰當嗎?」一語未完,兩人都微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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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之後,幾位魔宮分宮主也都趕到了,西門奪虹十分高興,自從大家到各地建了分宮之後,兄弟們便不能像之前那樣朝夕共處鑽研武道。

只不過心裏高興,嘴上卻不肯放松,冷冷道:「你們這幾個家夥,如今年都過了,還來幹什麽?過二月二嗎?」

二月二是春節這一段日子裏最後一個節日,俗語說「過了二月二,放了大長線。」就是說二月二過後,就要再等一年才能過春節了。

南宮江渡等人都嘻嘻笑着回話,唯有西門凜然一言不發,西門奪虹看着他那副活死人的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搖頭道:「凜然,如今已是一宮之主了,這臉上的表情也該變一變嘛。」

西門凜然自然不聽他的,大家也不在意。兄弟幾個正談笑間,就見門外走進一個人來,施禮道:「總宮主,各位宮主,宴席已經備好,請移步到沁梅軒用飯吧。」

花徑香這一說話,衆人的視線便齊刷刷落到他身上,紛紛贊嘆道:書香門第「好漂亮的人物,難得态度也這般大方,奪虹你現在是越來越有識人之能了。」

花徑香微微一笑,垂下頭來不作言語,西門奪虹卻笑道:「那是當然了,如今你們都是一方霸主,我這裏身為總宮,總得拿出幾個像樣人物嘛。他叫花徑香,是我去年收納進宮中的,別看人生的柔弱,可能幹了,再歷練些日子,我就讓他接總管之位。」

花徑香聽見柔弱二字,忍不住悄悄皺了下鼻子,動作十分可愛。待聽到西門奪虹說要讓自己接任總管之位,不由得驚訝瞪大了眼睛,心道怎麽回事?

年前不是還暗示說要和其他幾個人選競争一下嗎?怎麽這年過去了,我便成了內定的,難道過年期間我做了幾件精彩的事嗎?我也沒覺出來啊,無非都是些尋常小事。

所以說人之間的緣分真是十分奇妙,西門奪虹和花徑香這兩個人,雖然不是一見鐘情,卻是一見投緣,若投緣了,自然心生好感,別說花徑香處事幹淨利落,頗有些手段,便是小小的拖泥帶水一些,看在西門總宮主眼裏,也是十分完美的。

冬去春來,轉眼便是春風花草香的日子了。宮中那位為西門父子服務了幾十年的老管家終于功成身退,到西門奪虹為他特意安排的居所含饴弄孫去了,這總管之位也沒有什麽波折意外,便落在了花徑香的身上。

花徑香雖然年紀輕輕就做了總管,但他為人公正溫柔,又聰明絕頂,幾件大事經手之後,整個總宮上下沒有人不贊嘆的。再加上他生的柔弱,夾雜在總宮中這些身負武功的宮衆之中,自然就更加惹人憐愛,因此竟是十分吃得開。

西門奪虹對這現象也十分驚訝,向來有人的地方就有私欲,有了私欲便會起争鬥,他這魔宮總宮也不例外,他還以為花徑香資歷尚淺,接受總管之位必惹非議,會有人暗中給他使壞下絆,所以早已做好了保護他的準備。

誰知這些打算竟都沒用上。

因此有一天在花園裏遇見春風滿面的花總管時,大宮主就忍不住「憤憤」道:「我只道你做了總管,不知會有多少人嫉恨你,可如今看來,你竟收拾的服服貼貼的,我真不明白,你一個文弱書生,究竟有什麽手段,我看再過個一年半載,這宮裏上下大概只認識你不認識我了。」

花徑香也知道西門奪虹是開玩笑,連忙鞠了個躬,微笑道:「宮主這話雖是玩笑,卻不是亂說的,我只知道盡心為宮裏辦事,半點別的意思也無,若懷有異心,叫我天……」

話不等說完,嘴巴已經被西門奪虹捂上了,聽他笑道:お稥「好好的起什麽誓,我還不相信你嗎?更何況,就算你有奪權之心,你又拿什麽奪?你連個馬步都不會紮。」

花徑香點頭道:「這話認真在理,我也曾想學來着,可徐大哥說我骨架已成,頂多只能強身健體,不可能成為高手。後來我蹲了半刻鐘馬步,實在是辛苦,宮裏事務又多,就放下了。」

兩人就在花園裏說了一會兒話便分開了。

自此西門奪虹對花徑香更加信任和佩服。雖然一個是總宮主,一個是總管,都是事務繁忙,但處理的都是總宮之事,所以每日總有碰面的機會,畢竟花徑香只是總管,很多事還是要報請西門奪虹定奪的。

轉眼之間,又是一年過去,如今連幾個分宮主都知道了總宮裏有這麽一位總管,深受自家兄弟的寵愛和欣賞,處事幹淨利落,手段卻溫柔多恩,總宮上下沒有不喜歡他的,其炙手可熱的程度,這麽來說吧,如果花徑香會武功,反戈一擊的話,總宮那幫子原本忠心耿耿的屬下到底會跟随誰還真是說不準。

當然,這只是笑言。西門奪虹聽了,也拿來打趣花徑香,看着他又是惱又是氣的模樣,心中就不由得一陣舒暢。

這一日一大早,西門奪虹便興致勃勃的換了衣服,帶着幾個武功高強的屬下去城西打獵,花徑香自留在宮中處理一應事務。

眼看着天近傍晚,卻不見西門奪虹的身影,花徑香有些不放心了,暗道宮主是一個十分自制的人,打獵不過是娛樂一下,平日裏過了晌午就回來,今日這是怎麽回事?

想到此處,再想起西門奪虹身為魔宮總宮主,樹敵頗多,更何況還有一個百花林,他的眉頭皺了起來,身子輕微顫抖了一下,半晌後方出了屋子,找到一個侍衛隊長道:「宮主還沒回來,你派人去尋找一番,別是出了什麽意外,那就糟糕了。」

侍衛隊長笑道:「花總管不必擔心,慢說宮主是頂尖高手,就是他身邊的那些侍衛,還有從不露面的影衛們,也都是武功不凡,畢竟是總宮主,我們怎麽可能不加小心呢?宮主倒是不喜歡這些,奈何這是老宮主安排下的,不然我們還真不知道拿他怎麽辦……」

這侍衛隊長頗有舌燦蓮花的潛力。花徑香只聽了一會兒,額頭就出汗了,心想以後我得記住,找誰也不能找他說話,誰知道平日裏看上去這麽穩妥的一個人,說起話來兩只眼珠子都往外放光呢?難道是小時候總沒有說話機會?

剛想到這裏,忽聽大門處有了動靜,他心中一喜,暗道是宮主回來了,連忙扭身就走,那侍衛隊長也忙不疊的跟了上去。

入目的情景卻讓花徑香大吃了一驚,只見幾個侍衛擡着西門奪虹跑進來,亂嚷着快去找龔大夫。

花徑香知道,龔大夫乃是江湖中醫術最高明的大夫,只因結了一個極厲害的大仇家,被追殺的時候為老宮主所救,從此後就避禍總宮,輕易不出手給人治病的,如今侍衛們一開口就叫去請他,必是西門奪虹出了大事。

于是連忙吩咐人去請那老大夫,這邊走上前詳細查看。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吃了一驚,驚叫道:「這是金線蚯蚓之毒,怎麽……怎麽會?宮主怎麽會遇上這種東西?」或許是因為關心緊張之故,連聲音都變調了。

幾個侍衛都擡頭驚異看着他,一邊驚訝道:「總管知道這是什麽毒嗎?那真太好了,快救宮主吧……」

花徑香再看那幾個侍衛,見他們身上都挂了彩,便知道兩門奪虹是遇伏了,當下也不及細問,忙命人将西門奪虹擡回屋中床上,此時那龔大夫也趕了過來,果然是醫術高明的江湖神醫,竟也認出了金線蚯蚓之毒,只是老大夫卻不知怎麽解毒,只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般團團亂轉。

一屋子人都傻了眼,如果連龔清風都不能替西門奪虹解毒,那天下還能指望誰。一些看着西門奪虹長大的宮中老人想到無敵天下的總宮主竟然要這麽窩囊的英年早逝,忍不住就想大放悲聲。

幾聲哭嚎剛起了個頭,就聽見一個清冽之極的聲音道:「不必悲傷焦急,讓我來試試。」

衆人回頭一看,只見一身白衣的花徑香不知何時走進來,手裏提着一個小小的精致盒子,素日裏總是挂着溫柔淺笑的臉上此時卻繃得緊緊的,顯得嚴肅而認真。

衆人都茫然退了開去,連龔清風都不敢置信的看着這位年輕的總管。

花徑香不理會衆人的目光,徑直來到西門奪虹的床前,只見那張英俊出色的面孔上,此時卻布滿了一條條醜陋的淡金色澤的線條,仿佛是被覆蓋在皮膚下的蚯蚓一般微微扭動着,說不出的詭異可怖。

花徑香的眉頭皺的更緊,一雙手緩慢打開了那個精致的小盒子。龔清風伸頭一望,就見這精致的針盒與別的針盒格外不同,別的盒子裏裝的全是銀針,長短大小不一。然而這盒子裏卻是長短大小一致的細針,但是顏色各異,金紅綠藍黃五種顏色。

當下龔老大夫就吓了一跳,還以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喃喃念道:「不是吧?這……這是傳說中的五行神針啊,不,不對,我一定是眼花了,五行神針只在世間出現過短短的三年時間,且已絕跡五百年了,怎麽可能會在今天現世?」

花徑香卻沒有時間解釋,他的目光專注的投在西門奪虹的臉上和身上,忽然他「咦」了一聲,探身去抓起西門奪虹的右手,只見那只右手此時緊握成拳,似乎是握住了什麽東西似的。

花徑香的臉色更加凝重起來,能讓西門奪虹在這種情況下還死死握住不肯放松的物品,自然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他掰了兩下,沒有掰開,最後還是兩個侍衛上前,用了內勁才将那只手給打開。

只見在西門奪虹的手掌上,赫然躺着一只細細長長的蚯蚓,雖然比起真正的蚯蚓,這只不知名的蟲子看上去實在太短太細,而且顏色也是那種泛着淡金的色澤,但是它和蚯蚓實在是一模一樣,讓人在第一時間就不能不聯想到那種只在土裏翻滾的小生物。

西門奪虹的手掌此時已是血肉模糊,但血液卻半點都沒有沾上這蚯蚓的身子,因此泛着淡金色澤的這個東西就顯得格外醒目。

花徑香倒吸了一口冷氣,目光中又是驚喜又是敬畏,看着床上命懸一線的西門奪虹,半晌方長長嘆了口氣道:「我如今終于知道了,狠角色,宮主,你真的是個狠角色。」

他這話衆人都不解,正要詢問,卻見花徑香凝重的臉色又放松了,綻開一個柔美的笑容,剎那間如同雲開見月雪消花放一般,讓衆人不自禁的就是心中一窒,都暗道這位花總管的笑容殺傷力實在太大。

花徑香當然不知道大家心中的想法,他從針盒裏撚出五根紅色的細針,又把西門奪虹手中的那小東西給挑起來,笑道:「有了這金線蚯蚓的屍體,宮主就有救了。」

他一邊說着,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将那只金線蚯蚓給塞進了西門奪虹的嘴裏,然後命令身邊的侍衛用內力助他,要讓宮主把蚯蚓吞下去。

兩個被點名的侍衛臉都白了,驚懼的盯着美人如玉的花公子,顫抖着道:「花總管,你……你可別害我們啊,要是……要是讓宮主知道是我們幫你把這東西弄進了他的肚子裏,他……他一定會殺了我們的……」

花徑香秀氣的劍眉都要豎了起來,用從未有過的嚴厲語氣呵斥道:「糊塗,命重要還是潔癖重要?你們只管動手,宮主若怪罪了,自然有我承擔一切。更何況,你們非要讓宮主知道這東西進了他的肚子裏嗎?這裏統共這麽幾個人,大家只要不說,誰又能知道?」

衆侍衛面面相觑,心中都在想着雖然花總管這番言論着實大膽。不過的确是很有道理啊,只要大家都不和宮主說,那宮主也不會知道嘛。若說有人告密,哼哼,對不起,當日你們可都是站在這屋裏的,我們幫忙的固然有罪,但你們旁觀的也是幫兇,敢告狀大家就一起挨宰。

那兩個侍衛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何況的确是宮主的性命重要。因此即便心中仍然惶恐,卻還是堅定的伸出手,幫着花徑香把那條蚯蚓給下進了西門總宮主的肚子裏。

接着花徑香運指如飛,在西門奪虹周身的幾處穴道上迅速插入五行針,說來也奇怪,那針插下去一根,西門奪虹恐怖的扭曲面容似乎就恢複了一分,連帶那猙獰的可怕線條也減少了。

大家都看的啧啧稱奇。

龔老大夫也在一旁不住贊嘆道:「深藏不露,這真是深藏不露啊。誰能想到柔柔弱弱的花小哥兒,這手醫術卻已是出神入化,盡得真傳了呢,但不知您是師承哪位?」因為老大夫的年紀和輩分,他叫花徑香不叫總管,只說花小哥兒。

花徑香直到施完針,才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笑道:「我只是家道還未中落時,跟着家裏那個怪人學了這些東西,他也只教我用毒醫毒的本領,倒沒教我其他,這個五行針倒的确是他留下的,但究竟他是何人,便連收留他的爹娘亦不知道。」

龔老大夫點頭嘆道:「唉,可惜那一代醫神,竟是歸隐在市井之間,可嘆,可憐,可悲啊……」一邊說着,又頻頻搖頭嘆息。

花徑香哪裏有心思去照顧老大夫的情緒,仔細查看了一下西門奪虹的面容,自覺那淡金線條又淡去了一些,他松了口氣道:「只要那金線蚯蚓消化之後,配上五行針的引導,這毒可盡去了。」

說完就站起身道:「好了,大家受了這驚吓,如今宮主已無大礙,都自去休息吧。」

說罷,見衆人仍是磨蹭着不肯離去,不由得笑罵道:「怕什麽?還怕我害了宮主不成?明日晌午之前,必定還你們一個神采飛揚的宮主,不然你們就把我殺了。」

他這樣一說,那些侍衛們都連說不敢,一個個放心離去,又有幾個丫鬟過來請示這一夜該如何侍奉,預備什麽東西。

花徑香笑道:「只留兩個在外間照看就行,還要再施兩遍針,今夜我就留在這裏了,倒要偏勞姐姐們去廚房傳點飯食來吃,不然這肚子餓的實在難受。」

一句話将那些丫鬟逗的都笑起來,為美麗溫柔的總管服務,誰不願意?不一會兒,就有丫鬟提了兩個大食盒過來,俱是精致菜肴,花徑香飯量不大,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讓丫鬟們吩咐廚房做點粥預備着。

一夜無話,至天明的時候,最後一遍針施完,就見西門奪虹慢慢睜開了眼睛。花徑香大為驚訝,撫掌笑道:書香門第「果然是宮主,醒轉的如此迅速,我只道要晌午左右呢,如今好了,我這條命算是保得住了。」

「徑香?怎麽會是你?我這是在哪裏?」西門奪虹似乎是想要坐起身子,花徑香連忙趕上前阻止,搖頭道:「你體內的毒剛剛解了,就消停點兒吧。」說完又向外面喊道:「去廚房把粥和小菜端過來,要清淡的。」

然後他才回頭笑道:「宮主,這是你的屋子,難道你認不出來了嗎?至于我怎麽會在這裏,自然是因為我給你解了毒啊。也幸虧宮主霸道,竟不顧劇痛将那金線蚯蚓緊握在手裏,活活憋死了它,不然也沒這麽順利就解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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