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西門奪虹自有了花徑香,日日與他纏綿,宮裏人不多日子便瞅出了兩人關系,大家也不鄙視,反覺這世上能夠配上宮主的,只有這個溫柔如水貌美如花的花總管,何況宮主待他一向親厚,與別人不同,水到渠成那也是早晚的事。

花徑香嘴上不說,心中其實也緊張,每日裏注意觀察下人們的神态語氣,後來發覺大家仍很友善,有那大膽的甚至會偶爾開他們的玩笑,只是喜悅,并無不屑之心,方徹底放下心來。

倏忽過了數月,轉眼間就又是秋風起,花徑香這日瞅了個空,仍來到那賣魚的地方。到了後院無人處,方才和那女子要解藥。

卻見那叫簪花的賣魚女子冷笑道:「你竟還有臉要解藥?師傅說了,你和西門奪虹早已有了夫妻之實,為何不趁機奪取他的功力?顯是生了異心,既如此,師傅豈能讓你如願,難道給你解了毒,讓你和那西門奪虹做一對恩愛鴛鴦,把我們百花林連根拔起嗎?」

花徑香聽見這話,也不着急,哼了一聲道:「你和師傅也太沒有耐心。我志在稱霸江湖,豈會将一個絆腳石放在眼裏。實在是因為我發現西門奪虹的尊魔弄月心法已練到了第六層上,也許三年之後,他就能達到第九層,如此功力,就如同取之不竭的寶藏,何不一舉奪來,那時我便是天下無敵,誰又能擋我?誰又能擋百花林?鼠目寸光的東西。」

簪花被他搶白,一張臉不由得漲紅了幾分,恨恨道:「這不過是你信口雌黃,西門奪虹的心法到底在第幾層,我們豈能知道?你分明是……」

不等說完,就被花徑香不耐煩的打斷,聽他小聲叱道:「你懂什麽?我已開始給西門奪虹下連心散,只要三年之期一過,這毒便可慢慢發作,到那時,他的功力就一滴都不會浪費,盡為我所有。」

他說到這裏,忽然轉頭看向簪花,妩媚一笑道:「你和師傅若說我有異心,這倒也的确不冤枉了我,知道我為什麽用連心散嗎?實話告訴你吧,即便西門奪虹功力為我所奪,我也不會殺他,他的魅力是天下男人加起來也比不上的,尤其是床上的手段,這樣的極品,我怎舍得他死,我又要到哪裏找一個相似的來代替他?」

簪花愣了一下,半信半疑的看着花徑香,良久方皺起眉頭道:「你說的當真?你不是對西門奪虹有了感情,所以才想倒戈相向?」

花徑香道:「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你不是最清楚嗎?若我有心軟這個毛病的話,以師姐的本領,又怎會被我打壓的擡不起頭來?你說,這世上還會有比我更自私冷血的人嗎?你和師傅盡管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百花林只是要報複魔宮,一雪前恥,難道這不是比殺了西門奪虹還要讓他更痛苦,讓咱們更痛快的事情嗎?」

話音未落,簪花已經綻出一絲冷笑,咬牙道:「的确,若比自私冷血,天下誰能比得了你?好,我和師傅就慢慢等着,莫忘了你說過的話,志在稱霸江湖,可別被兒男私情奪了你的志向。」

花徑香再不答言,轉身便走。

簪花看着他離去的背影,良久忽然恨恨道:「世上怎會有這樣的人?不,這哪裏還是人,便是最恐怖的野獸,也要比他溫情許多,偏偏他竟僞裝的這樣好。啧啧,西門奪虹啊西門奪虹,雖然我們是敵人,但我也實在忍不住要為你嘆息了,倒希望你趕緊死掉得了,也省得落在他手裏受辱。」

花徑香從魚店裏提了魚出來,茫然的四顧了一下,才慢慢走回魔宮。

到晚上,他又做了幾道拿手的魚,請西門奪虹品嘗,酒足飯飽後,便起身笑道:「奪虹,我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

西門奪虹受寵若驚,雖然魔宮裏什麽也不缺,但他沒什麽浪漫細胞,和花徑香在一起後,竟是沒送過他什麽東西,誰知此時花徑香竟要送自己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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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又是欣喜又是慚愧,起身笑道:「非年非節,又不是生日,怎的忽然想起送我禮物了?」

花徑香道:「往年你生日送的那些,不過是現成的東西,何來心意可言,這件可不一樣。若非它有大用處,我還真不舍得現在拿出來給你,若在你的壽宴上送你,必定讓多少人都豔羨不已。」

西門奪虹哈哈大笑道:「徑香,原來你也會自誇啊,但不知是什麽好東西,讓你如此自信。」話音未落,就見花徑香出門而去,不一會兒折返回來,手裏拿着一個薄薄的錦盒。

西門奪虹有些好奇,心道這盒子裏會裝着什麽。待到花徑香打開那個盒子,饒是他眼力過人,又伸長了脖子,竟也未看到那裏面裝着什麽東西。

花徑香抿嘴一笑,來到他身邊坐下,将盒子舉到他面前道:「來,你再看看,看看能否看到這裏是什麽東西,先不許你用手摸。」

西門奪虹疑惑的看了花徑香一眼,又瞪大了眼睛往盒子裏看去,如此看了半天,方猶豫道:「似乎是有一個形狀,隐隐約約的看不清楚,細看又沒有了,徑香,這裏到底是什麽?」

花徑香十分得意,竟像個孩子般的笑起來,惹得西門奪虹又看呆了眼,且夜幕已臨,身上某個器官便不由得有些蠢蠢欲動,喃喃道:「徑香,你真是太美了,無論哪一面,都那麽完美。」

花徑香有些羞澀的瞪了他一下,眼波流轉間,更有別樣風情,然後他抓住西門奪虹的手伸進盒子裏,微笑道:「既然看不到,那就摸摸吧。」

入手是一種十分細微的感覺,絕不是盒子底的錦緞,涼涼滑滑的,倒和蛇皮有些像,只不過遠比蛇皮要細膩。

西門奪虹将那薄的透明的東西抓了起來,借着燭光,方看清那竟是一副透明的手套。

「這是我那日在庫裏翻了半天,才翻到的冰蠶絲,這冰蠶絲與別的冰蠶絲又有不同,乃是南方溫暖之地的瘴林裏出産的一種冰蠶,數量極少,但絲卻堅韌無比,做成手套戴在手上,對着陽光也發覺不了,此後再有什麽暗器,或金線蚯蚓之類,你也盡可帥氣的去伸手抓,省的為人所趁了。」

西門奪虹聽見花徑香的話,将那手套拿到眼前使勁查看,果然,任他眼力如何過人,也始終就是模模糊糊的一個輪廓,戴到手上後,更是半點痕跡都看不出來,且這手套薄軟之極,手掌也絲毫沒有不适之感。

西門奪虹驚喜不已,摟住了花徑香感動道:「徑香,沒想到你待我這樣好,這手套一定費了你不少功夫吧?」

花徑香道:「那是自然,比那梅花雪茶還要費功夫呢,不然你中毒都一年多了,如何我今日才拿出來,只是找這個材料,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咱們魔宮也太浪費,一大團冰蠶絲揉在一起堆放庫角,讓別人知道了,不跳腳罵咱們暴殄天物才怪,我只是将這冰蠶絲從那些裏抽出來,就用了半年時間。」

西門奪虹不住點着頭,感動道:「徑香,我真是慚愧,你為我付出這麽多,我做什麽也報答不了,徑香,我已不知道該再如何愛你,如果可能,我恨不得把你揉進我的身體裏,讓你和我一時一刻也不分離。」

花徑香的眼睛一下子就濕潤起來,半晌無言,然後他慢慢推開了西門奪虹,定定的看着他,嘆道:書香門第「江湖是個兇險的地方,我亦知道。你不必刻意的送我什麽東西,只要……你好好兒的保重自己,讓我過幾年這最平凡卻最幸福的時光,便是最大的報答了。」

「那是自然了,不但是幾年,要是幾十年,最好能有一百年才行,徑香你就是容易知足。」

西門奪虹拍拍花徑香的臉頰,然後将那手套珍而重之的放進貼身衣物口袋裏,才将花徑香的身子往懷裏一帶,打橫抱起就向卧室走去。

花徑香癡迷看着興奮的如同孩子得到最心愛玩具般的愛人,一顆心幾乎痛絞成片片。喃喃的在心裏道:奪虹,奪虹,我最愛的人,我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些了,你……你以後定要長命百歲風光一世,當有那麽一天,我和你面對面,你……你千萬莫要留情,我的願望,你也一定要替我完成……

有愛人相伴的日子過的自然是快。時間一天天過去,花開花落葉青葉黃,算一算,花徑香來到魔宮後已經是第五個年頭了,在這期間,就如同是天下間最巧合的事一般,幾位宮主的愛人一個接一個的瀕臨死亡邊緣,先後來求星月。

西門奪虹這回算是知道有些事絕不能開先例了,所謂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好嘛,不到幾年時間,他手上的星月已經只剩下一顆。

最可恨的是司空攬月那混蛋,用什麽所謂的「寒碧珠」換了一顆星月,殊不知那破東西竟然是假的,本來自己以為還可以多煉幾顆星月,誰知道這下子希望落空,再煉星月還要五十年的功力,如今百花林活動頻繁,他不可能在這種緊要關頭減弱自己的實力。

每當他為此憤恨的時候,花徑香只要在旁邊,就總是笑着對他說一句:「這有什麽?想那凜然宮主,人都沒親自到呢,還不是用一封信要了你一顆星月?」

聽見這話,西門奪虹也會哼一聲道:お稥「你就會用這個來堵我的嘴,還不是因為攬月那臭小子能得到星月,全是因為你的幫忙。你既熟悉用毒解毒,哪會不識寒碧珠,故意的不肯說破,害我白高興了一場。現在想想,你當日的語氣神态,無一不是漏洞,只可惜我怎麽就沒看出來?」

花徑香對他的抱怨,只是付之一笑,若時間地點得宜,便會靠過來,故意放軟了語氣妩媚道:「既如此,要如何補償宮主呢?不知道如今我這身子是否還值點價錢……」

話音未落,自然已經被狼性大發的西門宮主給抱到了床上,至于抱到床上幹什麽,那真的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

就這樣,花徑香在魔宮裏過了五年的平靜歲月。簪花一直催他動手,卻被他以各種理由拖延,有心不給他解藥,然而按照花徑香的指示躲在暗處看他二人上街時,卻又能發現對方的面色的确是有了中毒的征兆,當然,這征兆只有她們百花林的高級弟子才能發現。

然而即便如此,百花林主也漸漸的不耐煩了,指示簪花給花徑香下了最後通牒,三個月內若西門奪虹還不死,死的就是他花徑香,而且絕不會讓他幹幹淨淨的死去,要把他的身份和目的都公諸于衆,到時看他還怎麽在魔宮裏混下去。

出乎簪花意料的,花徑香聽完她的轉述後,竟然一臉的平靜,半晌方挑着眉頭道:「那好,就這樣吧,三個月內,我們把事情了結了吧。」說完他轉身就走,看也沒看一臉震驚的簪花一眼。

「你……你真舍得?」簪花追上了花徑香,她還是不敢相信,這個師弟和那西門奪虹相處了五年時間,原本以為他總會有些掙紮,會再次拖延,誰知他拖了幾年,今日卻是這樣痛快,怎麽不讓她驚訝和疑心。

花徑香看了她一眼,不屑笑道:「怎麽?你和師傅想聽的不就是這一句話嗎?如今聽到了,如何又是這幅模樣?哦,我明白了,你定然是在想,我一直拖延,為何今日卻如此好說話,對嗎?」

簪花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卻換來花徑香更加鄙視的眼神,她的臉一瞬間漲紅,卻不得不忍下去。

「我早就說過,我是個什麽樣的人,沒有人會比你和師傅更清楚,不然,師傅也不會選我來執行這次任務。我和西門奪虹,至此已是緣盡,在他那裏,我想嘗的滋味都嘗遍了,再拖延下去,最終還是要心痛一回,我是絕不會為他搭上自己的性命和宮主寶座的,既如此,長痛不如短痛,又何必拖泥帶水。」

花徑香說到這裏,又看了簪花一眼,冷聲道:「所以你盡可轉告師傅,讓她做好慶祝的準備吧,西門奪虹一死,我們便要集中勢力收拾那些分屬的魔宮,雖然幾役下來,咱們的人損失慘重,但師傅那裏,必然還有牌面,讓她不要猶豫,全部打出來。」

「好,你能這樣說,我便放心了。」簪花舒了口氣,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這個師弟柔如春水的表面下藏着的是怎樣一副蛇蠍心腸。

也是,師傅養育了他二十多年,尚未換出一絲感情,那西門奪虹不過是五年時光,又怎可能讓他動情,且動情到放棄性命地位的地步。

送花徑香來到大門口,看着那挺拔的纖細背影慢慢走在冬日的街道上,簪花忽然就覺得熱血好像沸騰起來:三個月,只要再三個月,她們百花林便可在武林中揚眉吐氣了,到時所有的武林人都将匍匐在她們腳下,這是何等讓人激奮的事情。

屋內飄散着一股醉人的飯菜香氣。

西門奪虹坐在餐桌邊,垂涎三尺的看着桌上那兩道冰魚,一邊伸長脖子看着門外。

也不知道徑香今日搞什麽鬼,自己要去幫他端菜,他卻說什麽也不用,如今外面已經零零星星的飄下了雪花,他還要從廚房那邊端過菜來,讓他在小廚房裏弄,他卻說大廚房的鍋好,弄出的魚也香,最後還是固執的去了大廚房。

西門奪虹看一眼魚,再看一眼窗外,剛剛徑香明明說去去就回的。怎麽到現在也不見人影。想到此處,他坐不住了,剛要出門去接愛人,就聽「吱呀」一聲,門開了,然後花徑香端着一個大盤子閃身進來,用腳輕輕關上門,于是,滿天風雪也被他關在了屋外。

「徑香,你總算回來了。」西門奪虹迎上前去,替他揮落身上雪花,一邊道:「咦?剛剛還不過是零星小雪,如今竟已變成大雪了嗎?」

花徑香往手上呵着氣,聞言笑道:「可不是,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變天了,你再出去瞧瞧,鵝毛一樣呢。好了好了,我們且不去管它,來,吃飯吃飯,這魚得趁熱吃,不然就發腥了。」

西門奪虹高興的一點頭,答應一聲,重新坐回了桌前,拿起筷子就先把清蒸那盤魚的魚眼睛給挖了出來,送到花徑香碗裏,他知道愛人最愛吃這個。

花徑香微微一笑,溫柔的注視着開心的像個孩子般的西門奪虹,輕聲道:「不必管我,顧你自己就行了,只要你吃的開心,我……比什麽都高興。」

話音未落,心中猛然就蹦上了無盡的傷感和酸楚,也不動筷子,就是癡癡凝望着西門奪虹筷下如雨的吃相,自己在那裏思量道:奪虹,這大概……是我最後給你做魚吃了,看你吃的這麽開心,也不知道我走了後,還……會不會有人特意給你做魚吃……原諒我自私,奪虹,我……我沒将這做魚的方法教給任何人,這樣的話,将來即便你再有了愛人,她也定做不出我這味道的魚,也許……也許以後每當你吃魚時,還會不經意的想起我,想起你曾經很喜歡吃我給你做的魚……

這樣漫無邊際的亂想着,就覺一顆心似乎被幾把刀子同時戳中,說不出的疼痛。眼中濕熱,竟是淚要湧出。

花徑香連忙不動聲色的動手擦去那點淚光,心中道:快了,花徑香,一切都要劃下句號了,你煉了二十多年的表面功夫,可一定要把這最後一出戲給演好了,這也是你唯一能補償給他的東西了。

「徑香,你怎麽不吃啊?你自己也知道涼了就不好吃。」西門奪虹已經吃下了一條魚,将那長長的一條刺挑出來甩到桌上,一擡頭,卻見愛人用深情的似乎能滴水的眸子正凝望自己。不由得心裏又是高興又是感動,把自己精心挑出的魚頭肉都送到對方碗裏去。

「嗯,我也吃,你也吃。書香門第」花徑香微笑,吃下一口香香的魚唇,嗓子卻火辣辣的難以下咽。他強作笑顏,夾了一塊鯉魚肉,剔除肉中的刺,然後送進西門奪虹碗裏。

這一頓飯吃的情意纏綿癡愛流轉,西門奪虹心裏就別提多欣喜甜蜜了。然而他卻不知道,自己越是高興,花徑香就越是酸楚。

至晚間,床帏之中,兩人抵死纏綿。花徑香突然大膽起來,妩媚魅惑的如同妖精一般,纏着西門奪虹要了一遍又一遍,做了許多之前從未做過的大膽舉動,引的西門奪虹也是欲罷不能。兩人直到後半夜方偃旗息鼓。

西門奪虹又是驚喜又是疑惑,摟着花徑香喃喃道:「徑香今日與往日大有不同。你也知道的,我從前也經歷過一些歡場女子,許多都是經過訓練的,這方面的技巧自然出衆,然而徑香卻勝她們何止千萬倍,奇怪,你都從哪裏知道的這些?」

花徑香淡淡道:「我如何能比那些歡場女子,不過是你喜歡我,所以覺得我勝過她們罷了,至于這些技巧……」他說到這裏,似乎是有些害羞,良久才悶悶道:「不過是偶爾看到的,你問那麽多做什麽?只說喜歡不喜歡不就好了。」

西門奪虹摟緊了花徑香,笑道:「我自然是喜歡的,只要是徑香,便是沒有這些我也喜歡的了不得。若不是徑香,她便是天仙下凡狐媚化人,我也絕不可能動心的。自從有了你之後,我算是真正知道什麽叫曾經滄海難為水了。」

「那好,你若喜歡,日後我天天晚上這樣服侍你。」花徑香說完這句話,似乎實在是害羞到了極點,就将頭拱進了被窩裏。

花徑香的動作逗的西門奪虹哈哈大笑,然而他不知道,那個躲進被窩裏的人并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因為他很清楚,他永遠也不可能再與西門奪虹有這樣水乳交融的歡愛了。

第二日雪倒是停了,太陽露出臉來,因為大家都有了各自心愛的人,西門奪虹便想把所有宮主聚在一起,快快樂樂的過個新年,因此召集令早就發了出去,如今就有百裏驚濤和南宮江渡都趕過來了。

兄弟重逢,自然歡喜非常,西門奪虹把星月的仇都給忘了。幾人歡宴痛飲,言說第二日其他人大概也就到了,心下暢快,自不必說。

入夜時分,西門奪虹和南宮江渡等人敘完話,回到房裏的時候卻遍尋不見花徑香,心中焦急,剛剛在席上花徑香就說有事先回來,誰知這大晚上,他又跑去了哪裏呢?冬天風寒,他又有心口痛的舊疾,萬一複發怎麽辦?

西門奪虹一路尋找,心中擔憂焦慮不已,忽見一個丫鬟迎面走來,看見他的樣子,連忙停步行禮,複又問道:「宮主可是尋找花公子嗎?奴婢剛剛看見他好像往梅園方向去了,但這會兒還在不在那裏就不知了。」

西門奪虹點點頭,轉身去了梅園,花徑香很喜歡梅園,這個他知道。只是不明白愛人為什麽這麽晚還要去那裏。

走到梅園入口,便聽到園裏傳來一陣極輕的歌聲,沒有曲調,顯然只是随意哼唱,聲音動人之極,正是花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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