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本章:再白VS七班,互相算計的忍者之戰。卡卡西或成最大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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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正如我的計劃
在再不斬的房間門外,卡卡西被白攔了下來。
“很抱歉,卡卡西先生。”墨綠色和服的少年警惕地看着他,“經過昨天的事情之後,恐怕我不能就這樣貿然放您進去。”
卡卡西揚起眉毛:“這是再不斬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決定?”
白沒有回答。他抿緊了嘴唇,原本擋在門前的手臂緩慢伸向背後,去摸索別在腰帶上的千本。
卡卡西只是安靜地看着他,雙手插在口袋裏,沒有半點想要攻擊或是防守的意思。
“白。”就在這時,從屋內傳來了鬼人低沉的聲音。
白的動作一僵。“是,再不斬先生。”垂下眼簾,少年向旁邊退出一步,伸手推開了門。“卡卡西先生……請進。”
卡卡西聳了聳肩,邁步走入屋內。
再不斬坐在那兒,兩條手臂搭在沙發背上,胳膊與雙腿都纏有包紮的繃帶。聽見腳步聲,他擡起頭來,神情陰郁地看着走近的銀發青年:“你是特地來看我笑話的嗎,卡卡西?”
“怎麽可能。”卡卡西心平氣和地否認。
“現在就連卡多的那幫喽啰都敢對我大呼小叫了……”再不斬眯起的雙眼中流露出冰冷的殺意,“這可都是拜你和你那好隊友所賜。”
“既然如此,我就送你一份補償好了。”卡卡西拉過一張椅子,在他的對面坐下。迎着鬼人懷疑的目光,木葉的叛忍緩緩開口,“我是來……告訴你帶土瞳術的秘密的。”
再不斬的雙眼驀地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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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在聽過卡卡西對神威的詳細講解之後,再不斬沉吟片刻,才再次出聲說道。“卡卡西,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
“別跟我裝蒜。”再不斬的聲音中帶了一絲惱火。“你不覺得你至今為止做了很多矛盾的事情嗎?”
“你說你不想和木葉忍者再有牽扯,所以推掉了暗殺的任務,卻又自己折了回來;你從白的手上救走了帶土的學生,在面對他的時候卻又能毫不猶豫地下殺手;你說你沒有興趣對平民動手,卻又使出了綁架那老頭的親人的卑鄙手段;你跑前跑後地安排了這麽多事情,卻又拒絕了卡多所許諾的高額酬金,只說是想借他之手了斷自己的私人恩怨。現在你又來特地告訴我帶土的弱點,提供給我戰勝他的方法。你究竟在賣什麽關子?”
聽着再不斬列舉出來的種種,卡卡西只是沉默不語。他低下頭去,望着自己攤開的右手手掌。
“我只是想結束這一切。”很久以後,他終于輕聲回答,“我只是想找出一條能将所有事情都和平解決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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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卡多大本營的前一天晚上。
這幾日達茲納家的氣氛一直十分沉悶。房主人将自己鎖在二樓的卧室裏,每次只到了小櫻通知大家吃飯的時候才會下來,雙眼通紅,面容憔悴。而另一個情緒異常的人則是第七班的老師,宇智波帶土。
正如現在。
大海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着粼粼波光。帶土坐在臨海的外廊上,兩條腿從邊沿耷拉下來,腳尖離水面不過數公分的距離。他盯着海面出神,漫不經心地撫摩着手裏上了年頭的舊護額。
卡卡西在進入暗部之前所佩戴的護額。
“帶土老師,你……還好嗎?”
小櫻遲疑中帶着關切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帶土恍然回神,轉過頭去,看到自己的三個學生都來到了他的身後。
“我沒事。”他揚起嘴角,想要讓他的學生們放心,可那表情怎麽看怎麽像是在強顏歡笑。“怎麽都不去休息?明天我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帶土哥,我不明白。”鳴人在他的身邊蹲下。金發的男孩雙手托腮,嘟着嘴,皺眉看着他手中的護額。“卡卡西對你一點情面都不留,如果那時過來的不是影分身,恐怕你就真的被他殺死了。他這麽過分,為什麽你還是放不下他,依舊想着要将他帶回木葉?”
小櫻在一旁深以為然地點頭。佐助雖然沒什麽表示,但從他的神情來看,他顯然也是贊成鳴人的觀點的。
這些孩子到底還是年輕啊。帶土的心中突然生出了這樣的感慨。
等經歷過了與我相似的事情,或許你們就能夠理解我現在的想法與做法了。不……可能的話,我還是希望你們永遠不會經歷這些的好。
“卡卡西的寫輪眼是我送給他的,這一點你們都清楚。”看到三個孩子點了點頭,帶土繼續說道,“可你們知道他的左眼是怎麽失去的嗎?”
鳴人與小櫻面面相觑,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是為了救我。”帶土給出了答案。“那時候如果他沒有折回來,我和琳或許……不,是一定會被殺死的。”
“但是你在那之後也救了他一次。”佐助說,“還把你的左眼送給了他。你們已經扯平,互不相欠了。”
“這種事哪有扯平一說。”帶土搖頭苦笑,“而且,倒不如說因為那只左眼,我們之間的這筆糊塗賬,或許這輩子都算不清了……”
他的目光悠遠起來,似乎陷入了過往的回憶之中,臉上的表情溫柔又苦澀。
鳴人與小櫻再次對視了一眼。
“那……”小櫻打量着她的老師,小心翼翼地發問,“老師你們知不知道,卡卡西當年為什麽要離開木葉呢?”
從回憶中驚醒,帶土聞言,神情頓時黯淡了下去。
“不知道。”他低聲回答,“他當年執行的最後一個任務屬于高級機密,我就算想查也無從查起。我只知道……他殺死了一名暗部,并因此坐實了叛忍的名頭,但前因後果卻并不清楚。”
“那就去問不就好了!”鳴人不假思索地叫道。見衆人都看過來,他露出了理所當然的表情,“本來就是嘛,反正帶土哥你好不容易再次見到他了,上去問個明白,不就什麽都知道了?”
“在與他再會之前,我确實一直是這樣打算的。但是現在……”帶土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他深吸了一口氣,低頭看向手中的護額,手指微微收緊。
他在迷茫。
在帶土的記憶當中,卡卡西雖然脾氣不太好,乍一看不容易親近,但其實卻是個內心十分溫柔、很重感情的人。而且他做事很有原則,有些底線絕對不會觸碰。
可幾天前帶土所見到的那個卡卡西卻并非如此。面對自己,他能果斷地抛棄舊時情誼,不帶半點猶豫地痛下殺手,甚至是連綁架平民作為人質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他也用得出來了。
這十一年間,卡卡西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現在的他,又變成了什麽樣子?
“……老師?”小櫻擔憂的聲音将帶土第三次從思緒中喚回現實。他定了定神,看向他的學生們,努力露出一個和平常一樣燦爛的笑容。
“鳴人說的對!”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也聽上去胸有成竹,“好不容易見到卡卡西了,不好好問個明白怎麽能行!你們放心吧,無論是這次的任務也好,還是老師自己的事情也好,明天一定都能夠圓滿解決的!”
見他重拾了往日的自信,小櫻與鳴人的臉龐都立刻亮了起來,一齊重重點頭:“嗯!”
“哼。”佐助輕哼一聲,嘴角微微翹起。“我就說白癡是不會消沉太久的,你們還不信。”
“但佐助你上次對練輸給了我之後,可是擺了一整天的臭臉啊。”鳴人歪着頭看他,臉上一副無辜的表情。
“……”黑發的少年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插在口袋裏的雙手似乎要伸出來掐住隊友的脖子,但最終還是忍住了。“比不上你,”他譏諷地說,向鳴人丢去鋒利的眼刀,“丢了拉面店的免費招待券,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能讓你悶悶不樂三天。”
“那不正好證明了你的理論是錯的……不對!我不是白癡!”反駁到一半鳴人才回過味來,跳起來朝他的朋友撲去,“佐助你這混蛋,居然敢套我的話!”
“明明是你這大白癡自己上鈎的……”
兩個孩子你來我往地扭打起來。小櫻在一旁捂着嘴偷笑。帶土縱容地看着他們,眼中帶着幾分懷念的神色。
他擡起頭,望向空中皎潔的明月。
一切的結果如何,就要看明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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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按照達茲納所給出的地圖,七班四人前往卡多的所在地。一名浪人打扮的手下正等候在大門口,并将他們領到了一處空曠廢棄的廠房之內。
這處廠房有二層樓高,二樓的中心被挖空,周圍一圈是圍着鐵護欄的狹窄廊道。此時,四邊廊道上都站滿了人,而卡多則就正站在面朝大門的那一邊,雙手拄着他那根從不離身的拐杖,臉上一副志得意滿的表情。
他的左邊是傷勢基本痊愈的再不斬,與戴着面具的白。右邊則站着兩名人高馬大的保镖,一人按着津波的肩膀,後者的雙手被反綁在背後,雙眼與嘴都被蒙上,另一人則提着依舊在昏睡的伊那裏。
“嗯?宇智波帶土,你好像并沒有将那老頭帶來嘛。”看着四名木葉忍者在廠房中央的空地上站定,再不斬挑起眉頭,揚聲發問。
“達茲納先生現在正在我的神威空間之內。”帶土指向自己的右眼,“不過在讓他出來之前,我有一個條件。”
“哈。你覺得自己現在還有讨價還價的資格嗎?”再不斬冷笑,“不過,算了。提出你的條件吧!”
“綁架達茲納先生的親人,逼我們來這裏和你們做交易,這些都是卡卡西的主意,對不對?”握緊拳頭,帶土上前一步,目光在二樓的人群中逡巡,搜索故人的身影。“身為主使人的他總該露個面吧?讓他出來見我!”
“很不巧,卡卡西已經離開了波之國。他坐的是今天清晨開往鐵之國的船,我親眼看見他登上了甲板。”卡多說。他俯視着帶土,語氣有些幸災樂禍,“似乎他思前想後,還是不願意和你們見面呢。這倒也無所謂,反正我的目标只是達茲納那老頭,你們忍者之間的恩怨,和我可沒什麽關系。”
……又一次錯過了麽?
失望的情緒在心中滋長,帶土咬緊牙關,在心中頻頻告誡自己冷靜下來,以任務為重。他做了個深呼吸。
“那就先進行交易吧。”沉聲說道,黑發的上忍發動了瞳術。空間扭開螺旋狀的裂隙,達茲納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津波!伊那裏!”看到自己的女兒和孫子,老人的雙眼立刻瞪大,顫聲呼喊親人們的名字。
“沒想到你還真的把他給帶來了。”再不斬啧了一聲。
“委托人既然堅持以命換命,那我也只好尊重他的意見。”帶土冷冷回答,“況且這個任務一開始就建立在單方面的隐瞞之上,我們已經仁至義盡了。”
“就算是木葉,終究也是忍者嗎……”再不斬一臉戲谑,“看來你們總算還沒有天真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廢話少講。”帶土一擺手,似乎并沒有再唇槍舌劍下去的興致,“來交換吧!”
卡多扭頭向手下示意。那兩名保镖正要帶着津波與伊那裏走下樓去,卻被再不斬一把攔住。
“慢着。”鬼人的目光依舊停留在下方四人的身上。他一把将津波拽到自己的跟前,恰好擋住了白。“先用女人交換,等确認達茲納已死之後,我再把小孩交給你們。放心……我只是拿錢辦事,多殺生這種沒有什麽好處的活計我是不會去做的。”
“……好吧。”猶豫了一下,帶土勉強地同意了這個建議。
再不斬微微眯起眼睛。在帶土等人看不到的角度,他向白使了個眼色,後者幅度極小地向他一點頭。
鬼人抓起津波,直接越過欄杆跳了下去,帶土也領着達茲納上前,和他的三名學生拉開了一段距離。雙方漸漸靠近,空間中的緊張氣氛也在層層累積,每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放輕了呼吸,密切地注視着目光焦點中的四人。
“等等。”雙方之間只剩下了不到十步的距離,再不斬突然停下了腳步。他懷疑地端詳着達茲納。“這個老頭……該不會是你用影分身變身而成的吧?”
帶土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從腿上的忍具袋裏取出了一支苦無,沉默地遞給了身邊的老人。
達茲納接了過去。他伸出手臂,一咬牙,用苦無在自己的胳膊上用力劃了一刀,頓時鮮血直流。
“這下子……可以證明了吧?”他擡起頭來,怒視着面前的霧隐叛忍。
“很好,很好。”再不斬似乎被他的行為所取悅,聲音中帶了幾分冷酷的笑意,“為了公平起見……要不要我這邊也來證明一下?”說着向身邊的津波偏了偏頭。
“不!不用了!”緊張地瞟了一眼鬼人背在背後的斬首大刀,達茲納連連搖頭。
“可以繼續了吧?”帶土在一邊發問。
再不斬輕哼一聲,推着津波繼續走近。
四人之間的距離繼續縮短,漸漸只剩了不到兩米的距離。突然間,再不斬的眼中爆發出強烈的殺意,閃電般地抽出斬首大刀,借着手臂甩出的慣性,向達茲納與帶土的腰間狠狠切去。
而下一刻所發生的事情既在他的預料之中,又在他的預料之外。
“達茲納”的動作一下子變得十分靈活,奮力一跳蹿起兩米多高。只聽砰的一聲,他在空中現出了原形,正是鳴人。
“嘿嘿!”金發的少年大叫道,“是變身術而不是分身術,笨蛋!被我的演技給騙了吧!”
他的話音剛落,後面不遠處、和小櫻與佐助站在一起的鳴人便消失在了一叢白煙之中——原來那一個才是分身。
“你這小鬼居然也會影分身之術……”再不斬瞳孔微縮。
此時帶土也已經展開了行動。他箭步上前,雙手抓向津波,想要将她從再不斬的手中搶過來。但鬼人的大刀依舊橫在他的腰間,與他的身體相重疊,他并不能觸碰到面前的人質。
“白!”再不斬大吼。
“是!”站在二樓的少年高聲應道,擡手用力一扯。空中亮起鋼絲繩反射的光芒,一端連着津波被反綁在身後的胳膊,另一端則被白抓在手裏;只聽得一陣急促的嗖嗖聲響,黑發的女人雙腳離地,直接被重新拽回了二樓。
見解救人質的希望破滅,帶土立刻改變戰略,抓住鳴人飛速後退。再不斬也向後退去,雙方之間又拉開了一大段距離。
“談判破裂了呢,再不斬先生!”将津波推給一旁呆若木雞的保镖,白也從二樓直接跳了下來,落在再不斬的身邊。
“當然了,你這混蛋!”鳴人嚷道,要不是帶土正揪着他的衣服後領,金發少年很可能已經熱血上頭地沖了過去。“我們怎麽可能吧老爺爺交給你們!想殺他,先打倒我們再說!”
“這可是我們這邊的臺詞。”白的聲音低沉下來,從中透出認真堅決的意味,“秘術·千殺水翔!”
單手在胸前飛快地結印,戴着面具的少年擡起腳,重重地踏在腳邊的水窪上。木屐濺起無數水珠,剎那間凝結成細小銳利的冰針,朝着對面的木葉忍者們飛射而去。
“退後!”帶土吼道,一把将鳴人向後推去,和趕上來的佐助與小櫻彙合。三名下忍各自抽出苦無,竭力閃避與格擋襲來的冰針,他們的老師則發動了自己的瞳術,徑直向面前的二人殺去。
面對沖過來的帶土,再不斬的眼中反倒露出了一絲得逞的神色。
“調虎離山戰術,成功。”他低喝,“白,動手!”
“是!”白一點頭,再次結印。“秘術·魔鏡冰晶!”
一面面冰鏡瞬間憑空生成,将七班的三個人困在裏面。白的身後也豎起了同樣的一面冰鏡,他後退一步,身形沒入鏡中。
只是一閃的工夫,鏡中的少年已經消失,并幾乎是同時,便再次出現在包圍着七班的其中一面冰鏡上面。
“不好!”帶土臉色一變。原本以為那少年的招數只是作防禦之用,沒想到還能進行攻擊!
他心中猛地一沉。他本來帶着三個孩子同來,就是不得已而為之,不想讓敵人猜到達茲納可能是由他們其中一人變身而成的。現在看來,果然讓他們陷入了危險當中。
“這樣真的好嗎?”他急忙轉身,正要趕去救援自己的學生們,身後響起了鬼人悠閑的聲音。“我可是全都知道了……你在攻擊和用神威吸收東西的時候,身體是無法虛化的。”
“如果你想要攻擊白,我就在背後攻擊你;如果你想要沖進去保護那三個孩子,那就更好了。你當然可以通過使用神威進入冰鏡的堡壘之內,但只要你想掩護那三個小鬼,就不可能再進行虛化。就算是你再次虛化,以白的能力也可以做到不間斷地攻擊你五分鐘以上。到那時,你的瞳術就會自動解除……”
聽到再不斬的最後一句話,帶土的身體猛地僵住。
每一場戰鬥之中,他的敵人們無不絞盡腦汁,想要找出神威的弱點所在。再不斬所說的第一點并不能說明什麽,凡是與他交過手的人都能很輕松地總結出來。但是後一點……尤其是精确到了具體的時間……
苦無從手中滑落。帶土慢慢地轉過身來,目光茫然地看着再不斬。“你……是怎麽知道的?”
“哈……雖然我也很想說是自己摸索出來的,但是很可惜,只通過一次交手就能得到這麽多信息,我還沒厲害到那種程度。”再不斬很享受地看着他震驚的表情,“那麽你猜猜……是誰告訴我這些的呢?”
仿佛被一把大錘狠狠地砸在心口上,一時間帶土只覺得兩耳轟鳴,手腳發冷,整個人如墜冰窟。
“……卡卡西……”他喃喃道出那唯一的答案。
“他在臨走之前,可真是送了我一份大禮啊。”繃帶下面的嘴角揚起,再不斬的聲音中充滿了愉悅的意味。他将斬首大刀重重立在地上,盯視着面前的黑發上忍,眼中迸射出狂熱的戰意。
“放棄掙紮吧,宇智波帶土,趕緊和我來一場痛快的厮殺!前幾天的事情,我還要好好地向你回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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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戰。
帶土單膝跪地,周身多了數道傷口,鮮血淋漓,右小腿上一處深可見骨的刀傷更是限制了他的行動。鳴人仰躺在他右手邊的地上,身上盡是千本劃出的細小血痕,昏迷不醒。
在他身後不遠處,傷勢嚴重、不省人事的佐助同樣躺倒在地,身邊跪坐着傷痕累累、卻還是在為他竭力治療的小櫻。
在他的對面,再不斬也是遍體鱗傷,半跪在地上。鬼人用雙手拄着斬首大刀,将失去意識的白護在自己的身後。
兩敗俱傷。
冰遁少年的血繼限界很厲害,學生們的驚叫聲令帶土頻頻分心,無法專注于戰鬥。礙于場地的限制,他又無法使用大型的忍術,只能更多地采取近身肉搏。再加上神威被人看穿,再不斬的體術也不差,在如此束手束腳的不利情況下,兩人起初竟是勢均力敵,打了個平手。
局勢的轉變最先起始于另一邊。具體的情況帶土并不清楚,只知道佐助受了十分嚴重的傷,而鳴人在受到刺激的情況下,九尾的封印居然出現了松動,将冰鏡一舉打碎;帶土不得不将寫輪眼用在了自己的學生身上,才制住了他的暴走。好在另一邊的再不斬也忙着去營救被鳴人打昏過去的白,倒是沒有過來趁火打劫。
而現在,雙方則再次進入了僵持的狀态。
帶土與再不斬聚精會神地盯着彼此,不肯放過對方的任何一處微小的動作。目光的偏轉,手指的松開與收緊,呼吸頻率的改變,每一個都可能是攻擊的信號——
啪!啪!啪!
新一輪的厮殺一觸即發,就在此時,從二樓突然響起了清脆的掌聲。
兩名忍者不約而同地擡起頭來,循聲望去。鼓掌的不是別人,正是挑起這場戰鬥的始作俑者,卡多。
“哎呀哎呀,這可真是讓我看了一出好戲。”見他們二人都看向自己,卡多的臉上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只不過……再精彩的戲碼,終究也是要收場的。”
唰!
他話音剛落,周圍的浪人們齊齊拔出刀來,刀尖直指下方的六名忍者。
“卡多……”再不斬眯起雙眼,從牙縫中擠出嘶啞的聲音,“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還不明顯嗎?”卡多陰險地冷笑起來,“再不斬,就請你死在這裏吧。我從來就沒想過要付給你錢……雇傭正規的忍者花錢不說,萬一反水了我還很麻煩,所以我才看上了你們這些好處理的叛逃忍者!等你們和其他的忍者戰鬥到兩敗俱傷的時候,我再用人海戰術将你們統統結果,這樣我就一分錢都不用花了,很不錯吧!”
他躊躇滿志地張開雙臂。“現在看來,事情正好完美地按照我的計劃發展……”
撲——!
卡多的話音在半途戛然而止。他的表情突然僵住,墨鏡後的雙眼瞠到最大,從中流露出驚駭欲絕的神情。
“嗚啊……!”他再次張開嘴來,吐出一大口鮮血。
整個建築陷入了一片死寂。包括樓上與樓下在內,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還有他胸口正中穿出的、那只沾滿了鮮血,纏繞着電光的手掌,以及——
津波。
黑發女人被重新拽上二樓後,便被受下方打鬥所吸引的衆人遺忘在了一邊。不知何時,她竟是神不知鬼不覺地擺脫了束縛,并悄無聲息地站到了卡多的身後。
不。那并不是津波,那是……
嘭!
一陣白煙過後,出現在原地的,是據說今早已經乘船離開了的銀發叛忍。
絕對的安靜之中,卡卡西平淡的聲音在所有人的耳邊響起。
“你錯了。”他說,“事情是在按照我的計劃所發展着。”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