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賣醬
羅維禮用完了午膳,将他的醬壇子又用布給裹得嚴嚴實實,他裹那壇子時,掌櫃的盯着他的動作看了好幾眼。然後,他跟着掌櫃的入了後廚,大師傅一見他來,就把活計交待了交待給二廚,然後用手勢請羅維禮到廚房旁邊的的一間側間,只他們兩人入了去後,掌櫃的就給他們掩上了門。
“這位兄臺,請問怎麽稱呼”
“我姓羅。”
“哦,原來是羅兄,敝姓司徒。”
“原來是司徒兄。”羅維禮有樣學樣。
“不敢不敢,不知羅兄年歲....”
“25。”羅維禮對談判桌上的各種“太極招式”也是了熟于心,他自己就經常耍,所以也并不排斥別人耍弄。不就是先套套近乎麽,正常正常。
“啊呀,那我竟然虛長你一歲....羅老弟....這個....”
“你想要我這壇子醬是吧。”
“哎,這個....”
“其實,不瞞您講,這醬精貴,潮露沾不得,風塵也入不得,這不,我娘關照我把大壇子開封了後,需小心分裝入小壇中,然後那大壇還得密閉着存放好。她也沒交待得太細,我又不太懂這些女人家才會關心的事,但今日裏實在太想念她做的這醬的味道,才來請樓子裏的師傅做于我吃,家裏沒有更小的壇子了,就将這個壇子也給拎來了。”
司徒一聽他家裏還有個大壇子,就想更進一步說服他起碼賣個幾小壇給自己:“羅老弟,這個....我想請你賣個幾壇子給我。其實,其實,你要是不介意,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羅維禮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說:“....照說,行是行的。反正我娘親稍了兩大壇子給我,每壇又能分裝成20個小壇。我....照理說,賣個一大壇給你也是行的,反正我自己也還能有一大壇....”
司徒一聽,什麽?兩大壇,就是40個這麽大小的小壇子....就想都要了來,但是聽這位羅老弟剛才的講話口氣,不像是都肯讓出的樣子。就馬上說道:“行的,行的,我買你20小壇。”
羅維禮皺皺眉頭,問道:“司徒兄,不知你肯出多少銀錢買我這一壇呢。”
司徒想了想,說:“一小壇我出50兩白銀,只是你絕不能再賣于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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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是行的,只是....”
“只是什麽?”司徒聽他吊着話頭,就馬上心裏有點不着底的感覺。
“只是,這司徒兄,我,你知道,我不善廚,我之前享用了你烹的那一鍋大醬湯,覺得您的手藝絕對出神入化....我....我娘親秘制的醬料也不只這一種,時不時的她就會托來真定府的家鄉人給我稍上一壇子。那我又不會煮食,可不可以....以後她有新醬品稍給我時,我就拿來您樓子裏,請您烹煮來給我吃。”
“可以!....當然可以。”司徒一聽還有別的品種,不過腦地就大聲應了一句“可以”,又發現自己表現得太過激動了,就頓了頓,然後緩了下來,肯定地應允了羅維禮....多多益善,極為歡迎。
羅維禮見想得到的都得到了,就不多言了,只補了一句:“司徒兄。你說我不能将家中的醬賣于別家,那萬一我娘稍帶了來,我吃不光,你到時又不要,我不就得堆在家中,我一人也吃不了那麽多,老實說的話。”
“實在講,羅老弟,您家中有多少,我要多少。”
“....那,這樣吧,我家中一壇是開了封的,一壇是尚未開封的。那總共算19小壇,都賣于你,而這一小壇我就拿回家自己吃去。如何?”
“好的!我也不跟你打幌子。以後您娘親但凡稍帶了來的,你都可拿來,價格我們都可以再談。”
“行。只不過,這不能賣于他人的口頭約定,我看我只能允你這一樣醬,為期一年,如何?”
“....可以,我們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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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維禮賣醬得了1950兩白銀,這才是只賣了兩壇的,另三壇他先存着....商機是要急着搶,可是機會搶來後的“出牌”,卻是要慢慢地慢慢地出。
接下來的幾日,來峻樓的司徒大廚就在變着方兒地改良出不同品種的“大醬湯”,而羅維禮就在忙着制備下一批的“韓式大醬”
再接下來的幾日,來峻樓的大醬湯一經推出就走俏了起來。南區不缺家大業大的人,人家吃得起。司徒用貴價買的這醬,所以賣的也是個高端價,羊毛還得出在羊身上啊。司徒嘗到了甜頭,羅維禮就又上了門,說他見這醬能賣上錢,就請他娘又稍了三壇過來,問他要不要。雖然這醬一大壇子能用好久,可是司徒是不會拒絕的,全買斷了來存着也好,反正羅老弟說它不會壞....羅維禮說看跟他這買賣都做開了,那價兒也就不變了,于是,賣得了3000兩文銀。
又過了幾日,當來峻樓以四款花色不一的改良後的“秘制大醬湯”,在這臘月寒冬裏招攬得賓客盈門,賺得盆滿缽滿時....羅維禮也已經帶着老爹搬去東區的一個靜街宅子裏入住了,在富區,租金是貴上不少,可勝在這地方治安是要好上不少的。
羅維禮選擇租去東區,而不是另一個富區──南區,是因為南區的酒樓、館子比東區這邊要多上不少,而他是自己私下制醬的,得和自己未來的銷售對象保持點距離....神秘點比較好。
他買了條大型惡犬,長得兇,叫得兇,體型大,剛進門兒那會兒,根本不“待見”老爹,把老爹給吓得....然後羅維禮就只讓老爹給那狗喂食,而自己不再喂了,接着不出半月,那狗一見老爹就滿地打滾,溫順得跟個什麽似的。
羅維禮在這個地方,目前為止就信老爹,所以他也不敢說買什麽仆人、請什麽勞工之類的來看護院子。可自己有時不會在家,家裏只有老爹一人,可能不□□全,所以,這不,買了條看上去連狼都敢咬的狗嘛....
老爹現在是不用夜寒夜凍地出門去倒什麽夜香了,而是只要幫羅維禮搭把手就行,其實說白了,也沒什麽活計。風幹醬陀子的日子裏也只是需要看着它們就行了,頂多也就是搬一搬那些個醬陀子,就沒什麽別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