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突飛猛進

51.

少年不僅臉上溫度高升,便是連素來微涼的指尖都滾燙一片,燙的在這冷冬的天氣叫人握不住。

季無鳴解了自己的披風不容置喙的将燕驚雨整個裹起,單手環過他的肩将少年按在胸膛裏,叫他不受四面八方刺骨的寒風侵襲,一只手覆蓋在他額頭上,時刻關注着他的溫度變化。

“怎麽突然這樣?是路上着了涼?還是受了傷?”季無鳴語氣惶急,充滿了擔憂。

跑路自然是特意選的偏荒,叫人追查不到的地方走。他環顧四周,破廟四面漏風西側的一堵牆塌了一半,蛛網凝結,野草足有半人高,荒蕪的連乞丐活動的痕跡都沒有。

這般的境地,燕驚雨無論是什麽情況都很糟糕。要知道,不管是傷寒引起的高燒還是傷口潰膿産生的發熱,都是致死極高的病症。

所幸,少年及時開口,他從被裹得死緊的披風中仰起紅彤彤的臉,聲音被燒的沙啞變形,“不是。”

“沒有着涼,也沒有受傷。”他緩慢的解釋。

那就只能是藥了。季無鳴皺眉:但是他們從離開六扇門地牢之後,就沒有分開……不,薛天陽曾單獨跟燕驚雨說過話。

“他給你吃了什麽東西?”

“藥。”少年死死抓住季無鳴的手放在臉頰上,鳳眼燒的黑亮,眼尾暈着一抹荼蘼的紅,他專注的看着眼前人的臉,似乎在隐忍着什麽。

季無鳴眉頭皺的死緊,不免氣道,“知道是藥你也敢吃!若他下的是毒——”

“……不是毒。”他好歹在老頭身邊待滿了三年時間,即便于醫毒一系沒有多少興趣,然耳濡目染,雖然不知道藥物的具體功效,但是不是毒還是能辨別出來的。

燕驚雨天生情感匮乏,對自己的生命也很漠然,但是他如今怎麽會舍得死呢?如果是毒.藥他絕對不會吃的。

然而少年從來不會剖析內心,只帶着三分委屈七分忐忑的開口,聲音低低的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季無鳴:“……”他也是氣糊塗了,忘了燕驚雨怎麽說也是在老頭手中摧殘長大的。

而且那個情境之下,燕驚雨不吃那藥,怕是他們兩都不能這麽痛快的離開。

季無鳴那雙自帶笑意的桃花眼冷凝一片,水光都仿佛冬日冰凍的湖水,聲音森冷至極,心中對薛天陽的殺意無限攀升達到頂峰,對皇帝的不滿也逐步提升。

國庫中的幹屍被發現,冒充舞女的叱羅婵提前跑路,六扇門有叛徒一事板上釘釘,那麽率先發現屍體的薛天陽絕對首當其沖,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嫌犯,更不要說薛天陽和皇帝之間微妙的過往,薛天陽和江緒同樣存在嫌隙。

季無鳴接觸皇帝時間雖短,卻也揣摩出了他的幾分脾性。

這位青年帝王,接手先帝留下的爛攤子登基上位,能穩坐帝位建立自己黨羽勢力,手下的六扇門竟叫朝廷命官都懸劍于頂,其野心、政見、實力都不容小觑。這樣的人,天生是個賭徒,還是賭桌的莊家,習慣張手操控一切。

叱羅婵一事發生,皇帝不可能放過薛天陽而先去查其他人,如果薛天陽真的就是叛徒,那他能活着走到陽光下不稀奇,卻絕對不可能再為皇帝辦這樣重要的事情。

也就是說,薛天陽是皇帝的人,他對燕驚雨做的什麽事,都是皇帝指使的。

特意支開他給燕驚雨喂藥,雖然不知道意圖,季無鳴卻本能的覺得,這事是沖着自己來的。

他憐惜摸了摸少年的額頭,嘆息道,“僅此一次,下回不管什麽藥,都不要吃。”

“嗯,”少年低垂着眉眼乖巧的像只被馴服的狼犬,“沒有下次。”

季無鳴再次摸了摸少年的頭,這次摸到一手的汗,“你知道吃的是什麽藥嗎?”

燕驚雨沉默了片刻,反應遲鈍般的回答,“不知道。”

這個答案早在季無鳴預料之中,他思考着事情,因此沒有發現少年抓在衣服上的手隐忍的收緊。

懷裏的少年燙的如同火爐,出了一身的汗。

荒郊野外殘破廟宇,大風呼嘯着鳴嚎,天上陰沉沉不見半點陽光。季無鳴擔心少年感冒,弄個雪上加霜就不好了,遂給他拉緊了披風,打算起身去打點水來給他擦身體。

燕驚雨感覺人要離開,慌亂的擡起眸,迅疾的抓住他的手。

“怎麽了?”季無鳴手腕一痛不明所以的回頭,對上少年仰起的臉卻是徒然一怔。

少年赤紅着雙眼,那雙黑沉沉的鳳眸裏滿是遮掩不住的情緒,沙啞着聲音帶着祈求,不停的重複兩個字——“別走。”

“別走,阿蠻。”

“別走。”

無助的像個要被抛棄的孩子,只能可憐的重複着同樣一句話,企圖不被扔下。

季無鳴心軟的蹲下來,摸了摸少年燙紅的臉,語氣溫柔如水的解釋,輕哄着,“驚雨,我不離開,我只是去打水,你出了很多汗。”

“不要水,別走。”燕驚雨已經燒斷了理智,他眼前只有一片模糊的紅,來不及思考什麽,他遵循本能的撲上前去拼盡全力的将人挽留下來,如同一只張牙舞爪的小狼崽子,張口就咬住主人。

季無鳴未料到燕驚雨會突然撲過來,下意識的将人鎖在懷裏,整個人倒在地上,然後脖子上猝不及防一片濕漉漉。

他被咬了。

或者不能說咬,少年沒有用什麽力氣,雖然理智全無,卻反應迅速,胡亂的在他身上蹭來蹭去,時不時張嘴啃兩口,還啃了一口襖裙的毛領,那滾燙急促的呼吸盡數噴灑在他脖頸上。

“驚雨!”

季無鳴驚了,偏頭躲了一下,沒躲開,反而被少年扯開了衣領。

他立刻一手抵在少年胸口,一手抓住少年的脖子,裙擺下長腿一曲,勁腰一扭,就毫不費力的一個翻身倒轉彼此的位置,将喪失理智的少年反壓在地制住。

整個過程不過一個呼吸之間。

然而當季無鳴曲起用于支撐的膝蓋,不小心碰到不該碰的東西時,感受着那不對勁的狀态,季無鳴渾身一僵,那句緊跟着的“冷靜”卡在喉嚨裏再也說不出來。

燕驚雨被壓制下來也沒有反抗,乖巧的仰躺着,似乎找回了幾分理智,燒紅的鳳眼分外委屈,小聲的喊,“阿蠻,好熱,好難受。”

他說着試探的動了動被鉗住的手(我是真不知道這裏有什麽好和諧的)。

季無鳴:“……”

他表情空白了一瞬,手上的力道也松了,燕驚雨慣會見機行事,直接就伸手抓住他的衣領一拽。

季無鳴重重跌下去,他趕緊撐了一下以免将人砸傷,一時不察就被這頭小狼犬纏的死死的,再想把他扯開就難了。

季無鳴鎖骨一痛,他忍不住“嘶”了一聲,這回小狼崽子用的力氣大了很多,他不用想都知道肯定留了印。

燕驚雨聽見他的吸氣聲下意識就松開了嘴,然後(富強民主和諧友愛)那個牙印上安撫的舔了兩口,又轉而往下,嘴上窮追不舍,手也沒閑着。

撕拉一聲,厚厚的襖裙裙擺被撕扯開來,連裏面的裘衣都撕裂。

(富強民族和諧友愛,我也實在沒寫什麽東西但是就是被和諧了沒辦法,就是腿露出來了)

季無鳴一早已及冠的正常男人,常年禁欲,連手(河蟹)活都做得少,被人這麽緊抱着(結合上文聯系小雀兒做了什麽),火氣也是一陣翻湧。

他咬了咬牙坐起來,用了點手段才将這密不透風的禁锢撕開道口子,手指用力的鉗住少年的下巴,迫使他停住。

“驚雨,停下。”季無鳴的聲音帶上了命令的語調,桃花眼卻因為意動而水潤嫣紅,漂亮的讓人把持不住。

燕驚雨勉強坐在他腿上,渾身上下都難受的要命,卻聽話不再動手動腳,只是有些眼神透出委屈。

季無鳴每次一看到這樣的神清就覺得心軟,他深深吸了口氣勉強平複升騰的妄想,伸手一把蓋住少年的眼睛,“……你別亂動,我幫你。”

他想像先前一樣用手幫他解決。

燕驚雨卻一把抓住覆蓋在眼皮上的手往拉至唇邊,少年低頭近乎虔誠的用嘴唇觸碰他的手指、掌心、手腕,小小聲的用沙啞的嗓音喊着他的名字,鳳眸撩起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帶着不加掩飾的渴求和征詢。

“阿蠻,阿蠻……”一聲聲的,要人命。

季無鳴好不容易僞裝起來的理智徹底被打碎,他沉默的,任由少年得寸進尺的欺身壓上來。

親吻落在他眼睛上,鼻梁上,臉頰上,最後落在唇邊。

在他要繼續往下的時候,季無鳴伸手抓住少年的後脖頸,迫使他擡起頭,主動送上被遺落的嘴唇,從簡單的輕碰,到唇舌交纏。

反客為主,不容置喙。

……

季無鳴從來不是橫沖直撞的人(好家夥我真的服氣了好家夥,你再鎖我也不知道該怎麽改了,就那麽一點劇情好家夥給我整的七零八落的)。

結果燕驚雨本來就中了藥,被這磨磨蹭蹭弄得不上不下,失去了耐心,反手将季無鳴一推,直接就不管不顧(再不接開我就不改了,随便吧愛咋咋好家夥)。

季無鳴被他吓得差點當場跑了,全程再沒給過主動權,倒也沒只顧自己,費盡心思的滿足了燕驚雨貪婪過頭的需求。

等到完事之後,已經深夜,季無鳴點了火燒水烤幹糧。

燕驚雨醒着,安靜的裹在披風裏,只有那雙黑亮的鳳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季無鳴被盯得老臉一熱,咳了一聲,“看什麽?”

燕驚雨搖頭,還盯着他。

季無鳴受不了,伸手将他眼睛蓋住,在他嘴唇上碰了碰,語氣微惱卻又溫柔至極。

“乖乖睡覺,我在。”

作者有話要說:沒想到吧,本壘打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小雀兒就是這麽強大!

明天去外婆家過元宵,可能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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