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娘子貌美,竟是男身
周圍的空氣驟冷,我只是喝酒吃菜,無視周圍臉色各異的幾位大人,末了,打着飽嗝摸了摸肚子,說道:“幾位叔伯,墨染還有功課要做,就不多加逗留了,希望沒有擾了幾位的興致,你們吃好喝好。”
我轉身剛走出兩步,就聽其中一人嘀咕道:“雪大人,令郎自從大病初愈之後,感覺整個人都脫胎換骨一般,較之從前似乎開朗了許多。”
雪黎深只是哼哼了幾聲,顯然是覺得我較之從前還要讓他不省心。
第二日,我去往雪夫人那裏,堂堂七尺男兒軟磨硬泡,撒嬌取寵,連坑帶騙地求她允許我替沫兒贖身,并且在府裏給她安排一個名分。
那夫人顯然是有些受迫于雪黎深的淫威,摸了摸我的腦袋說道:“你能安心喜歡一個姑娘自然是好事,總比你天天挂念着那些狐媚的男人要好吧,我與你爹商量一下,替她贖身不是難事,至于能不能給她名分,娘就不知道了。”
我收起自己小狗一樣乞讨的眼神,站起身來說道:“給個妾當當也好,起碼別讓她一個風塵女子繼續在那醜陋的環境裏摸滾打爬了。”
夫人掩嘴笑了笑,說道:“難得墨染會對一個女子這般上心,我定當幫你說服了那老頑固。不過,你可得答應娘親一件事情。”
我見有門道,急忙點頭道:“好,好,兩件也可。”
“有了女人在府上,你可不許再出去沾花惹草。”夫人說道。
我一怔,權衡了一下說道:“好,我答應你。”說完,又趴在了她的腿上矯情起來,我知道我心思有些龌龊,這女人乃是我的娘親,我居然想着吃她豆腐。
趕緊起身抖了抖袍子,我看了那風韻極佳的婦人一眼,嘿嘿笑了一聲,說道:“那我先去‘秦月閣’通知沫兒一聲,讓她這幾日有點準備。”
說罷,甩開折扇一路潇灑的去了。
沫兒聽聞之後又驚又喜,破格賞我一個極盡纏綿的香吻,我心裏一蕩漾,一雙大手不老實地往她身上摸去,抓了一把她圓潤的小屁股,摸了一把她纖細的腰肢,卻在摸到她的前胸時有一種變态的空虛感,怎麽這麽小啊!
她見我一臉的失落,不樂意的哼了一聲,說道:“你們這些個大爺都喜歡豐滿的女人,像我這青澀的小姑娘一定不讨你喜歡吧。”
我摟過了她的腰肢,讨好地說道:“哪裏哪裏,我就喜歡那不足一握的感覺。”說着,一臉垂涎地準備為她解衣,卻見她不悅地打開了我的手,說道:“公子可是答應過我,沫兒的初夜要留到我們洞房花燭那時。”
我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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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假裝君子這麽久了,何必急着變回禽獸。
悶悶地喝了一口酒水,沫兒一旁有些委屈地抽了抽鼻子,問道:“公子可是埋怨沫兒了?像我這種風塵女子,過分矜持是不是有點造作呢?”
看着她垂淚的小臉,我嘆了口氣,安撫道:“沒有的事,沫兒姑娘你國色天香,想着嫁入哪裏也不是難事,卻是我有癞蛤蟆不小心吃到了天鵝肉的感覺,心裏偷着樂呢。”
她嗔怪地白了我一眼。幾日之後,我終于是迎她回府,婚禮簡單到連普通小老百姓都不如,看來雪黎深真的很不待見這青樓裏出來的女子,但好歹沫兒是心滿意足的,事實上一直到拜天地那一刻起我還在疑慮着,想我如今這軀體雖是算得上體表堂堂,但是較之狐貍和傾璃,似乎也不過如此,但是這沫兒不同,如同一朵沾染了罂粟花粉而誕生的桃花一樣,清純和妖豔并存,美麗而誘惑,讓無數的權貴争相搶着為她贖身,嫁與我,她只是妾,但若是換做了別人,就算是正妻也不無可能。
如此,她為何還是選擇了我呢?
和幾個近來結實的狐朋狗黨喝的微醺,我迫不及待地來到新房,春宵一刻值千金,這句話說的太對了。
她并沒有像一般的新娘那麽乖巧地端坐在床上等我過來掀起她的紅蓋頭,而是有些感懷地坐在梳妝鏡前。那是這身子原先的主人因為怪癖而留下的鏡子,我懶得收拾,便那麽擱置了,偶爾也能呲牙咧嘴地自戀上一番,看一看自己漂亮的肌膚和腹部的幾塊性感肌肉。
如今,點綴了妝容的沫兒就那麽失神地看着鏡子,見我進來了,悠悠問道:“公子,您是喜歡沫兒這個人還是沫兒的身子呢?”
“都喜歡,都喜歡。”我老實回答着,幾步并作一步走到沫兒身後,将她橫抱起來,然後往床上走去,邊走邊說道:“我是打心底喜歡你的,如今雖是讓你做了妾室,但日後有機會,我定然讓你轉正。”
說着,親吻上她的脖子。
她習慣性地掙紮了一下,然後放松了自己的警惕,哀聲說道:“還希望公子莫要怪罪沫兒對你有所隐瞞。”
我那時頭腦發熱,滿腦子的邪念,哪裏聽到了她的低語,只是毫不客氣地親吻着她光滑而誘人的肌膚,一路往下,然後撫摸了一下這毫無凸感的胸脯,忽略這煞風景的缺陷,再往下摸時卻摸到了不該有的凸起。
等等……
我動作一滞,眼裏的情欲減滅了不少,擡頭看了一眼緊閉着雙眼,睫毛上滾動着淚珠的可人兒
,沉聲問道:“你,是男人嗎?”
他睜開眼看了我一下,咬了咬下唇,道:“正是。”
我忽地起身,然後坐在床邊拼命撓頭,心道這莫非是場噩夢,我心心念念的小妖精居然是個帶把兒的!
如今的她成為了他!
“相公。”他哀哀凄凄地喊了我一聲,滿腹委屈地說道:“實不相瞞,沫兒真的很喜歡你,也知道就這麽欺騙了你娶我回來,日後怕是也會受你冷落。只是,哪怕遭你唾棄,起碼我能留在你的府上,看看你也是好的。”
我頭皮一陣發麻,回身說道:“別喊我相公,我腎虛。”略一頓,我又說道:“我這人游手好閑,花心不足,扣完了腳從不洗手,有時排洩還忘了帶手紙,吃飯總讓別人掏錢,晚上睡覺喜歡說夢話,磨牙,夢游,這些都不算什麽,關鍵是我喜歡女人啊!”
他一怔,接着眼圈就紅了,我知道我不可能對一個男人憐香惜玉,于是憤憤起身,說道:“我去隔壁休息,你睡吧,明日我送你回去。”
“你當真要這麽羞辱我嗎?”他悲哀地問了一聲。
話說,到底是誰先羞辱的誰啊!我忍了忍,然後轉身說道:“兄弟,你可以在男人身下擺動着腰肢取悅于他,但是我不可能硬着頭皮上啊,這全當是個美麗的誤會,我們好聚好散吧。”
他竟是破天荒地來了一句:“你不試試怎麽知道自己不喜歡呢。”
我又撓了幾下頭,摔門而去。
第二日,我終究是沒有将沫兒送回“秦月閣”,雪黎深這人好面子的緊,若是傳出去他兒子錯把男兒娶回府上做了妾室引來衆人贻笑大方,他寧願緘默不語,權當吃了啞巴虧。
我明知如此,幹脆也不聲張了,府上住處多的是,權當我們夫妻合不來,所以分居兩地結了。
心裏實在憋屈,像是吃了一嘴的雞毛,總覺得惡心的厲害,于是想着找人來喝兩杯,思來想去,我這重生之後唯一還算熟絡的就是狐貍了,婚禮上怕他搗亂沒有宴請他,如今抑郁了卻想着拉上他喝兩杯。
他聽說了我的醜事之後笑得誇張,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沫兒說的原本也對,你不試過怎麽知道自己不喜歡男人呢,來我這裏的客人個個興致滿滿,要知道,就算是在我們狐貍一族中,這種斷袖的戀情也是見怪不怪的。”
我睥了他一眼,滿上酒之後,說道:“好的不學壞的學,瞧你對傾璃那殷勤的樣兒,怎麽着,準備随時将他吃下去嗎?”
他臉上突然有愁容一
閃而過,但是很快又掩飾好了,懶洋洋地說道:“我與他似乎注定不可能了,我們族裏的長老說過,因緣際遇乃是天定,沒人更改得了,我在想,我和恩人之間便是這樣了。”
“怎麽,因為他投胎成了男人,所以你也心生厭惡了?”我挑眉問道。
“恩人怎樣都好,只不過我無福相伴他左右而已。”他說着,一臉陰霾地看向傾璃的房門,然後見一面容清俊儒雅的青衣男子邁着從容的步子走了出來,回身對相送的傾璃說道:“回去吧,過兩日我再來看你。”
傾璃臉色微紅,點頭道:“好,我等你。”
再看一眼狐貍急于噴火的雙眼,我調侃道:“看來你的恩人是有了心上人,哼,你若是瞧着那男人不順眼直接将他殺了不就得了,反正你有的是手段。什麽因緣際遇乃是天定,純屬屁話!”
狐貍回過身來,說道:“我殺不了他。”
我心裏一咯噔,沒想到狐貍竟真的有此打算,只是心裏有些不解,于是問道:“為何?”
“不知道,那男人像是有什麽護體,我根本近不了他的身。”狐貍眯起了眼睛。
“哼,看來你是遇上了克星,那就沒辦法了,你就眼睜睜看着人家雙宿雙栖,恩愛甜蜜吧。”我說着,斜眼看了一下那從我身邊走過的英氣男子,皮囊不錯,只是說不明白為何,他經過我的身邊時,我隐約感覺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不像傾璃那般純粹無垢的華光,而是一種極低的陰暗,和他光明磊落的外表不同。
很顯然,我自從閑逛過一次陰間之後總覺得自己某些方面的感覺異乎尋常的靈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