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極盡纏綿,無關愛戀

那一晚,我記不清自己具體做了什麽,只是隐約覺得自己似乎漂浮在雲頂,有種飄然若仙的感覺,身下的人兒能很好的配合我的需要,極力迎合着我的索取。

我吻遍了他每一寸肌膚,貪婪地在他身上尋找更多的溫柔和滿足,我甚至覺得能有這等軟香在懷,此刻死去也是值得。

我應該中了什麽妖術,心裏雖是明白,但是身體卻誠實地向他索要着快樂,想要的更多。

我聽着他妖而媚的呻吟聲,在我耳邊時急時緩地萦繞着,感覺整個世界都變成了軟綿綿的,我想,我大概真的會死。

我是累趴在床上的,也許是留戀他的體溫,并沒有急着離開他的身體,但是殘存的意識卻還在吶喊着:縱欲過度會死人啊!

第二日,我醒來時摸索了一下床邊,沫兒已經起來了,我也一個激靈坐起身來,急忙穿戴了一下走出這讓我道不明有着什麽情愫的屋子。

我承認,昨晚的快樂此生都未體驗過,但是一覺醒來這種內心空空如也的感覺卻也很好地告訴自己,我對他果真不會産生感情。

床笫之間的快樂若僅僅是一種肉體上的滿足,根本不可能談及愛情吧。

像我這種纨绔的少爺想着談情說愛雖是有些可笑,但是這一瞬間卻的确有些道不明的,我仿佛厭倦了這種單純的歡愉。

能從陰間的輪回中擺脫出來,我是不是該試着好好談場戀愛,也算是不負我在塵世間又流連了一遭。

來到前廳時,桌子上已擺滿了早餐,沫兒像是一般的婦人一樣正一邊殷勤地給雪黎深和夫人盛飯,一邊滿面春光地和夫人聊着家常。

他似乎在我沒有注意的時候收攏了所有人的心,他的一舉一動,一颦一笑都像深得夫人喜愛,仿佛他本來就善于觀測人心一樣。

我冷笑了一聲在一旁落座,然後見雪黎深的臉又黑又臭,哼了一聲,道:“沫兒賢惠溫柔舉止有度,你既然娶了人家也該收收心思了,少給我出去沾花惹草。”

我低頭扒飯,權當作沒聽到。

夫人又道:“墨染,你當初可是答應了娘親,娶回了沫兒就不再出去流連花草了,你可得說話當真,別怠慢了沫兒。”

我擱置了飯碗,看了沫兒一眼,道:“在我沒請人來滅了你之前,勸你趕緊滾蛋,對我用陰招,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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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拂袖而去,只聽雪黎深在後面氣急敗壞地責罵了幾句,隐約似乎還有沫兒低泣的聲音。

我面無表情地出了府邸,剛走出沒幾步便聽到身後

傳來一聲:“雪兄,且慢!”

回身看去,見是劉大學士家的公子劉煦,在他身後還有還有兩個家丁打扮的男人跟着。

這厮性子比我還要惡劣,老子當年雖說欺男霸女,但好歹點到為止,擄回家的小娘子若是以死相逼不願從我便也算了,但若換作是他,不遂他心的殺掉都很正常。

出于我那淺薄的道德底線,我與他不太來往,只是不清楚這雪墨染從前是否與他有交情,一時間反倒不知該如何接話。

他見我豎着眉頭沒有搭聲,于是殷勤地走上前來說道:“我爹是劉華允劉大學士,與雪大人是同僚,我是劉煦,從前一直聽聞雪兄身子抱恙所以很少出門,只是近日來見你頻頻流連于‘秦月閣’和‘浮生若夢’,心道雪兄你倒是個敞亮人,身子一好就往那地方跑,呵呵,正好大家平時作樂的地點相投,不妨今日我做東,一起喝一杯,算是熟絡熟絡。”

我見這小子賊眉鼠眼的不願與他往來,從前他就是這麽騙了我寧無塵與他認識,然後頻頻厚着老臉與我借銀子用,哼,這會子又想着如法炮制,再诓騙我一次,門都沒有!

不過眼下倒是可以與他走動一下,畢竟第一次他多半真願意出錢,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去逍遙一把再說。

誰料,這厮和那些老東西一個品位,竟是鑽進了“浮生若夢”,而且一進門就嚷嚷道:“喊我的小狐貍過來,趕緊的!”

我眼皮跳了跳,然後見狐貍扭動着他的腰肢來到我的面前,眼睛盯着我卻對劉煦說道:“劉公子,你這是帶了朋友來嗎?”

“是啊,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雪墨染雪公子,我的摯交好友。”他爽朗地回答。

我眼皮又是一條,心道我何時承擔起他的摯友這個大詞了。

狐貍笑得花枝亂顫,說道:“我們本就認識,說起來,雪公子也是我的常客。”

劉煦一頓,然後挑了挑眉,道:“原來如此,沒想到雪兄倒是與我臭味相投啊,哈哈。”

臭味?我眼皮再跳,這厮的老爹真他媽的是大學士嗎?這是造了什麽孽生出這麽一個有辱斯文的敗類!

狐貍低笑了一聲,然後問道:“兩位既然一起來了,不知誰想着做我的恩客呢?”

“他!”我急忙伸手指着那敗類說道。

劉煦一頓,然後沖我笑了笑,道:“劉某謝過雪兄的美意,既如此,那就不客氣了,不瞞你說,這裏的傾璃雖是相貌最為出衆,但是他那立牌坊的婊子德性讓我興致全無,要是雪兄喜歡,我讓他來伺候你喝着茶聽個曲

如何?”

我看了狐貍一眼,心裏隐隐覺得這口無遮攔的敗類要倒大黴,有人如此侮辱他神一樣的恩人,斷他一條胳膊什麽的不知道算不算懲罰。

“狐貍,動作小一點。”我“好心”地勸說道。

他媚笑了一聲,點頭道:“好,既然是你的朋友,我一定會很溫柔的。”

說罷,狐貍擁着劉煦上了二樓,我徘徊了一圈,不知道這該死的衣冠禽獸把我騙來這裏是不是就為了将我晾在一旁的,反正也閑來無事,于是對那老鸨說道:“我去傾璃那兒喝杯茶水,剛才劉兄也說了,帳由他付。”

有人為我認賬自然是好的,那老鸨之前都不怎麽待見我,如今倒是殷勤奉承,将我引上了二樓,然後叩了叩傾璃的房門說道:“有客人要見你,開一下門吧。”

門悄然打開,我看着那清麗無暇,一身白衣的絕世男子讪笑了一聲,道:“打擾了。”

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道:“請進。”

他只是為我倒了一杯茶水,除此之外并沒有過多的伺候,但是有此美人為伴,想來那些饑渴的老男人只是看着也會覺得歡心不少吧。

隔壁傳來一陣爽到死的喘息聲,我臉色微變,心道那狐貍不是只用幻術迷惑男人卻從不賣身嗎?若是這樣,這該死的暧昧呻吟聲和喘息聲是發自哪個混蛋之口啊!

意識到自己似乎在生氣,我急忙收整了一下表情,然後凝神細聽,卻聽到那該死的狐貍媚笑着問道:“爽不爽啊,啊,啊?”

“爽。”劉煦簡單一個字回答。

我一陣惡寒,然後抓起一串葡萄便胡亂往嘴裏塞,忘了要吐皮。

突然傳來一聲叩門,然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傾璃,是我,子喬。”

淩子喬,那個幾世都害傾璃不得善終的男人。

我笑了笑,見傾璃臉上有點窘迫,于是低聲說道:“不礙事,我本來就是過來喝茶的,大家一起坐一坐無妨。”

傾璃點點頭,喚了一聲:“進來吧。”

淩子喬風度翩翩地進了屋子裏,掃視了我一眼,眼裏似是有什麽鋒芒一閃而過,然後一派客氣的行了個禮,說道:“我叫做淩子喬,不知兄臺如何稱呼。”

“雪墨染。”我回答着眯起了眼睛,狐貍過往的一幕幕全印刻在我的腦海裏,所以面對這個衣冠禽獸時不覺冷笑。

淩子喬被我盯得有些不自在,出口問道:“雪兄,我臉上可是有什麽呢?”

“衣冠禽獸,

斯文敗類。”我回答。

他臉色一變,我立刻擺手,笑道:“別認真,我習慣了說笑。”

淩子喬低頭喝了一口茶水,我又道:“不過說真的,我懂得一點相面之道,看兄才眉宇緊湊,兩頰凹陷,如何看如何不是個好東西。”

這話說完,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無事生非的意思。

他将茶杯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睥了我一眼,道:“不知淩某可是哪裏得罪了雪兄,至于你如此挑事。”

我暢懷一笑,說道:“嚴重了,你我只是萍水相逢,我哪裏會尋您的不是,只不過——”

我說着,假裝掐指一算,說道:“淩老弟,你接近傾璃其實是有目的的吧?別跟老子談感情,太虛,別的我真不知道,你一定會惹他傷心的,是嗎?”

傾璃臉色有些難看,低頭不語,卻是淩子喬臉上有些微的慌亂一閃而過,雖是不易捕捉,但還是被我看在了眼裏。

好小子,我只是詐你一詐而已,用不用這麽不頂吓唬啊。

卻是傾璃,低垂了一下眼簾,小聲問道:“子喬,你接觸我只是因為目的嗎?”

目的?看來傾璃知道這小子的意圖呢?

淩子喬眼神悲切地看向傾璃,解釋道:“你別聽他一派胡言,兩個月前你突然消失來到這‘浮生若夢’,我為了尋你四處打聽,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卻聽說家中老母無人照顧,已是病入膏肓。如果我不拿到那千年靈芝和萬年鼈救我娘,她就只能眼睜睜等死啊,你知道,我沒有那麽多錢買那貴重的東西。”

我有些肉痛,咧嘴笑了笑,道:“淩老弟的故事聽着真是感人肺腑啊,這陳詞濫調雖說被很多人用過了,但好歹還有聽衆啊,哼,萬年鼈,這世上的王八能活到幾時你如何得知,少在這裏給老子編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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