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什麽……有什麽好哭的……”
那宮殿的景色不久之後就緩緩消失,半空之中被翅膀帶上去的兩人也開始緩緩下降,嚴淮旌回神,袖袍輕揮,搶在天族的那些老者之前接下了昏睡過去的林天煊。
他低頭在林天煊嘴角落下一吻,道:“乖乖睡吧,我會把你帶回去的。”
☆、 第四十五封辭職信
現場氣氛緊張,雖然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但是鬼怪們知道接下來會有一場好戲可看。
那一男一女自虛空之中落下之時,天族那手持龍頭拐杖的老者便飛身而上接住了天族少主,之後他似乎有意将那少年模樣的妖族一并接下帶走,卻被一黑袍男子搶了時機。
那是一極為俊美的男子,只見他黑袍一揮,便将那妖族少年納入懷中,之後竟是大庭廣衆之下低頭親了那少年嘴角。
下方的鬼怪們心中默默吼:“再來一個!”
林天煊若是知道他昏過去之後嚴淮旌當着那些小妖的面做了做什麽,大概會氣得在再用符咒輪着貼一回嚴淮旌!可惜的是大概沒人會同林天煊講,而他現在也醒不過來。
那老者并未落回地上,他立于虛空看向嚴淮旌,雖然見到了那個吻,但仍然聲音沉穩且有氣度道:“今夜是我天族大祭,不知道友出現在此是為何?”
嚴淮旌摟着人依然非常的有氣勢,他神色淡漠至極,只是冷冷看了那老頭一眼,道:“湊熱鬧。”這是方才林天煊所說,而他們的确也只是來湊熱鬧的。
墨曉仍然坐在電線杆上,饒有興致地看着他們對話,心想今晚約莫是有一場大戲可看了。
那老者聽他這麽說居然神色也不變,可見是經歷過風風雨雨有氣度之人。“那道友懷中這位……”
“看熱鬧的。”
下方衆小鬼怪:“……”就算真的只是湊個熱鬧,你也不用一再強調吧……而且我們聽的出來湊熱鬧和看熱鬧之間的不同的好嘛……
“方才之事想必道友也見到了,這小友身上所有的東西與我族生死存亡有關,不知道友可否将那小友交予我,我族會好好招待他,只要事情一過,便會馬上送小友回去。”那老者見他越說嚴淮旌的臉色越難看,于是又補充了一句。“若是不放心的話,道友也可于我們同去,報酬也是好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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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淮旌雖然平日裏愛好裝面癱,但是需要開嘲諷的地方他卻也不會吝啬,将林天煊調了個比較舒适的姿勢讓他睡在自己懷中,嚴大老板嗤笑道:“你見誰都能稱道友?也許有人愛聽,但我可不是你家道友,我還想請你懷中那位少主同我去做個客,不知道你樂不樂意?”
那老者神色瞬間就變了,他本指望那人不知道林天煊與天族少主方才是怎麽回事,希望試探這人一番,現下看來這人不僅是知道“鑰匙”這麽簡單,而且他根本沒有合作的誠意,開口就是挑釁,似乎完全不懼怕他們。
嚴淮旌其實也不知道那麽多,但是畢竟是有着多年裝逼經驗的嚴大老板,神秘莫測一些他是完全沒問題的。他所知不過是墨曉所透露出來的“鑰匙”,但是這件事情在他計劃之中是歸屬到自己要做的事情裏的,他并未想過所謂的合作,現在在這裏直接就挑釁也是有他自己的原因的。
就算不考慮那麽多,現在這裏來的人之中只有這老頭是天族的長老,其他的的人之中實力最強的天族少主又昏了過去,即使他出言挑釁态度惡劣,他和林天煊也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那老者将懷中的天族少主交給趕上來接應之人,冷眼看嚴淮旌:“閣下知道什麽?”
嚴淮旌笑了笑道:“大概類似于鑰匙之類?以及你們急欲鑰匙的原因?”他的語氣中帶着調侃,但是卻直擊天族長老心中所想,讓那老者在這一瞬間殺意大盛。
嚴淮旌也沒有放下懷中林天煊的意思,他立于虛空之中,看似優雅從容,實則霸氣異常,讓下方的小妖們一陣的星星眼。
不知從何而來的水奔湧着彙聚,在男人的身後凝出一條深藍色巨龍,龍身蜿蜒,從容大氣。那龍首靈動驚人,明明只是水流凝成,這龍卻似擁有靈魂一般,生成之後不待嚴淮旌指揮,便朝着那老者發出一聲龍嘯!
龍嘯清冽,震人心魄,一股威壓以男子為中心發出,讓下方不少鬼怪直接就跪了下去,毫無反抗之力。
老者被巨龍這一聲清嘯震得一愣,只覺得整個人一懵,看向嚴淮旌的眸中帶着不可置信:“你……你!你是上古神獸之後?!”
嚴淮旌因為受雙月合一影響,此刻功力下降,雖然對抗這老頭依舊不是問題,卻是發不出上古神獸威壓的一半的,這老頭不曾見過嚴淮旌,做出這樣的推斷也是有道理的。只是苦了聽完了這句話後笑到肚子疼的墨曉了。
嚴淮旌也沒打算解釋什麽,只是懶洋洋看了那老頭一眼道:“與你何幹?”
老頭握着龍頭拐杖的手一直在抖,他怒道:“神獸之後又如何?想我天族曾統治人世長達數百年之久,便是神獸後裔也許對我等禮讓三人,你不過一小輩,今日竟敢在此壞我族大祭,是何居心?!”
嚴淮旌被他這許久不通人世所以非常文绉绉的語氣搞得心煩氣躁,手臂微擡,那水龍便長嘯一聲直直朝着下方祭壇而去,只見一道藍色的水光微動,身後似乎帶着無盡的大水而來,直接沖向那祭壇,祭壇旁的天族弟子見到這濤濤奔騰而來的大水便四散而逃,竟是無一人留下護住祭壇。
看似平常的大水,卻直直沖碎了祭壇,那水龍領頭,龍吟聲響徹這方天地,竟是生生将祭壇劈作了兩半。之後的大水更是洶湧澎湃,直把那祭壇整個都沖沒了。
嚴淮旌見那祭壇都碎成碎塊了才一擡手把那些水都收了回來,水龍又一次在他的身後凝聚起來。“居心談不上,就是看你們不爽。”他淡淡道,簡直不能更欠扁。
那老頭想要搶救那個祭壇,但是到底動手慢,只能眼睜睜看着那個祭壇破碎,露出下方漆黑的地基,以及一具具腐化漆黑的骨架。
祭壇的下方似是一座巨大的墳墓,更準确來說是一個埋屍場,層層疊疊,數不清有多少的骨架架在那裏,深層的腐化化灰,新的骨架還是雪白的,有些骨架上還有些尚未完全腐化的腐肉,可以看出來是不久之前才被丢下去的。
這樣一個由真正意義上人的身軀層層疊疊堆砌而成的祭壇,也不知道祭的是什麽,也許是這些生魂的怨吧,這些骨架正是那些惡靈的屍體,此刻展露在世人眼前,雖這裏都是些妖魔鬼怪,但也算是讓他們見見天日,死也瞑目了。
嚴淮旌一臉諷刺道:“你們一族的命還真是金貴啊,要用那麽多人類的命去獻祭。”
那老頭此刻說什麽也不讨好,幹脆一點怒斥道:“毀我族祭壇還想栽贓陷害我族,今日老夫就替你們族中長輩好好教訓你!”
上古時期神獸衆多,也有些的血脈流傳了下來,只是那些家族多在歷史的輪回之中覆滅了,時至今日要找一個神獸血脈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天族固守自封太久了,就算有族人出來也不會是這樣的長老,所以這位長老和現實極度脫節,還活在古時他們一族統治世界的時候。
嚴淮旌将林天煊放在一個水做的小氣泡之中,将他往墨曉的方向推,也不看墨曉只道:“看好他。”
墨曉看了眼朝自己飄過來的小氣泡,雖然很不樂意被嚴淮旌這樣的語氣命令但是看在那裏面的人是林天煊的份上還是打了個響指,在小氣泡外層又包裹了一層黑霧,讓人完全看不清氣泡之中人的面貌。之後她也沒有去幫嚴淮旌的意思,繼續坐在她的電線杆上,完全就是一副看熱鬧的路人模樣。
嚴淮旌也沒有要他幫忙的意思,他的身後水龍游動,龍目瞪着那老頭,像是下一秒就會直接沖出去一般。嚴淮旌手中一握,出現在他手中的就是他常用的那把水色長劍,只是這并不是長劍的本體,只是由水凝聚而成。
長劍一橫,嚴淮旌沒有任何廢話,飛身上前便是利落一招!
那長劍氣勢如虹,似是要劃開空氣一般一劍出去,把那用龍頭拐杖迎敵的老頭震退了兩步。
那老頭本以為嚴淮旌一手抱着人會發揮不出原本實力,卻不想這現場還有他們的人,簡直就像是約好了一起來鬧場一般,頓時氣的心肺都疼,只是他并沒有輕敵之意,用那龍頭拐杖迎敵便已經說明他在這場打鬥之中的認真,但是到底還是實力有差距,被震退了兩步。
老頭明白神獸血脈向來受上天眷顧,不比他們這些需要躲來躲去的種族,便知道今天他要得到那少年的可能性極低了。
嚴淮旌可沒有給他出神的一會,手指微動,那水龍便朝着下方觀望這場戰鬥的那些天族族人去了,龍尾輕拜,似乎心情很好。
老者臉黑成碳,趕忙掐訣想要護住下方族人,然後一不留神就見眼角一道劍光襲來,劍氣凜冽,殺氣淩人,擦過他臉龐,直接上挑碎開了他的發冠!
嚴淮旌笑了一聲:“對嘛,畜生就不要裝的人模人樣,明明連人都不是。”其實這話從他口中出來多少有點奇怪,但是那老者并不知道嚴淮旌的身份,也就不知道笑點在哪裏。
反倒是一旁的墨曉,又開始笑了。
嚴淮旌不耐煩地掃了她一眼,道:“看戲就安靜點,不要再讓我聽到你的笑聲。”
墨曉捂着嘴,切了一聲道:“就你這種狀态威脅我?呵呵。”不過她也沒有惹看上去心情就不好的嚴淮旌的意思。
那老者被嚴淮旌說的臉又黑又紅的,但是偏偏和嚴淮旌又有一定的實力差距,他怒道:“閣下今天這樣咄咄逼人是何意,就不怕我天族強者改日登門拜訪麽?!”
嚴淮旌看了他一眼,用一種你傻啊的語氣道:“你知道我是誰?還是那麽有自信能找到我?”
老者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只是看對方這模樣似乎并沒有現在對他趕盡殺絕的意思,不然方才那一劍就可以直接要了他的命。一個深呼吸,老者冷靜下來道:“閣下想通過我知道些什麽?只要放過今天在場的天族人,我必定知無不言。”
嚴淮旌緩緩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你這才識相的笑容。
☆、 第四十六封辭職信
“決定權在我,你似乎并沒有權利與我講條件?”嚴淮旌看向他,似笑非笑。
老者的臉色變得有些白,他咬了咬牙心想今天這情況除非請族中高手不然無法解決,但是族中為了讓他離開天族結界不被發現就已經費盡了心思,要再召喚更為強的人幾乎沒有可能。今天這口氣他必須要咽下,不能眼睜睜看着天族的弟子們折損在這裏。
他恨恨道:“你想知道什麽?”
嚴淮旌道:“第三把鑰匙在何處?”
老人一愣,他看向嚴淮旌,一臉對這個問題毫無所知的模樣。“第三把鑰匙是什麽?”
嚴淮旌冷哼了一聲,道:“你們既然計劃了這麽久想要在天殿之中尋得你族的一線生機,那又怎會不知開啓天殿需要三把鑰匙。”
老者依舊是一臉的不明所以。“我并不知你口中的天殿是何處,方才我們所見那宮殿是我族古籍中記載的聖殿,我們受到各位仙逝先輩的指引才一步步摸索出這召喚鑰匙之法。何況據古籍之中記載,只需擁有一把鑰匙就有進入聖殿的資格。”
嚴淮旌神色冰冷,看向後方一直在看熱鬧的墨曉:“你說的三把鑰匙呢?”
墨曉呵呵笑了兩聲:“我的記憶之中就是那麽說的,騙你沒什麽意思的。”她這話說的非常假,就是林天煊醒着大概也不會相信。
嚴淮旌長劍直指墨曉,明顯就是要麽說真話要麽打一架的意思,當然這個威逼的意味重些。
墨曉舔了舔唇道:“你不如這麽看,這天殿類似于一處古遺跡,裏面有珍寶,所以會有鑰匙,所以當天殿真正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時候要是必定是齊全的,你完全不用擔心。而且持有鑰匙的人就可以帶人進去,人數稍有限制,具體并不清楚,一切到時候都會揭曉~”
嚴淮旌回頭看那老頭,指尖一彈,直接打斷了老者打算聯系族人的那只手。心情非常不好的嚴老板神色狠戾道:“再有小動作我就不留你的狗命了,還有下方那些小兵小卒,一個都不會剩。”其實從這句話就可以看出來嚴淮旌從來都不是什麽好人,他狠起來比林天煊還要可怕上許多。
畢竟林天煊是流于表面的狠,真正下手還是會有所考慮,嚴淮旌此刻的模樣就像下方的那些都是蝼蟻一般,沒有他值得關注的,自然動起手來也不會過多考慮。他是真做的出來屠-殺全場這樣的事的。
“我再問你,你們所謂的古籍有無記載所謂聖殿的主人?還有聖殿之中存在什麽?以及聖殿出現的時機?”
老頭并不像将這些全盤道出,但是那男人的神色很是恐怖,他知道若是自己說了哪怕一句謊話,這男人都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魂飛魄散永世不如輪回。思及此,他只能老實道:“并無聖殿主人的身份資料,對聖殿也一知半解,我只知我族唯一生機在聖殿之中……只是聖殿出現時機似乎點到過。只要有黑白兩把鑰匙相遇,聖殿大門便正式打開了,接下來只需要等待聖殿降臨于人世之間……”
嚴淮旌微垂眸,他知道這老者并未說謊,這些話皆可相信,只是也太過含糊不清,比起他所知道的也沒有多到哪裏去。
“聖殿降臨之時,你們族人會去的對吧。”墨曉默默插了句話,她笑眯眯道:“不知天族可否讓出一名額給我,畢竟那黑之匙也是從我家召喚而出。”
那老頭先前并不知道墨曉是何許人也,見嚴淮旌與她說話自然而然将墨曉劃歸到嚴淮旌帶來的人之中,卻不想墨曉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并不傻,很快就理解了墨曉話中的意思,有些詫異地看向墨曉道:“在下冒昧了,未曾想到魔尊殿下是如此年輕的女子。”他這話贊賞居多,畢竟傳說中的魔族也就墨曉一人,尊稱她為魔尊殿下也的确沒錯。
墨曉很是滿意的收下了對她的稱贊,繼續道:“你們給我一個名額,我幫你們順利進去聖殿,畢竟這家夥的心思多,天知道是否會直接在聖殿開啓之後搶去你們的少主。”
老者趕忙答應,畢竟天地之間只有這麽一只魔,能得到她的承諾自然是好的,只是一個名額而已,能把名額給魔界之主也算是榮幸。“我謹代表我族,表達對魔尊殿下的感謝。”
墨曉笑臉盈盈地擺擺手,對嚴淮旌殺人的目光視而不見,盯她有什麽用?就嚴淮旌現在這身手,墨曉分分鐘秒他,嚴淮旌也就只能在這老者面前裝裝逼而已。
嚴淮旌想問的也已經問完了,墨曉的做法他并不評價,因為與他無關。
墨曉做的事情向來有她的道理,也許有時被她那些見鬼的記憶所左右也說不定。既然她要留下天族,便說明天族對他們是有用的,嚴淮旌現在也沒有下手的打算。
他飛身回來,穿過墨曉設置的結界,将在氣泡之中的林天煊抱了出來。
林天煊因為什麽而昏迷他不知道,但是看那老頭沒有緊張他們少主他就知道這并不危險。确認了懷中人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嚴淮旌打算打道回府。
墨曉在他身後問她:“你這就準備走啦?不問問我到時候有什麽計劃?”
嚴淮旌看了她一眼,一副不在意模樣道:“你打算如何與我無關,只要不動到我頭上,我不會管你。”
墨曉挑了挑眉,看了眼被嚴淮旌護在懷中的林天煊,心說不動你頭上這可難說,畢竟你頭上那麽大的地方。
嚴淮旌回到店裏的時候天已經微微透亮了,将林天煊放到自己的床上,在旁邊看了一會确定他并沒有不舒服之後,嚴淮旌轉身入浴室洗澡。
林天煊醒來的時候耳邊就傳來了浴室水流淅淅瀝瀝的聲音,他擡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覺得自己有點懵,爬起來坐了一會才發現這裏是嚴淮旌的房間,他就睡在嚴淮旌的床上……
林天煊默默回憶了之前的事情,他們去湊熱鬧,那個少主大顯神威,一只很像是燭龍翅膀的骨翅,然後就昏迷了過去了的自己……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林天煊發現夜已經過去了,雙月正在慢慢落下,這說明他昏了一夜,沒有任何知覺,也沒有中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記憶。
思考了一下發現自己腦子裏并沒有多出來什麽奇怪的東西,林天煊也就知道自己應該是沒危險的,他正松了一口氣往嚴淮旌的床上倒下去,就看到只圍着一條浴巾的嚴淮旌打開了浴室門走了出來。
兩人四目相對,嚴淮旌居然還給了他一個笑容。
林天煊直覺哪裏不大對,也不留戀嚴淮旌這舒服到一躺下就勾得人想要睡覺的大床了,他炯炯有神盯着嚴淮旌看,問道:“我怎麽會在這裏?之前發生了什麽?”
嚴淮旌見對方對自己的身體沒有什麽反應,略有點心塞,取了一條毛巾擦了擦一頭卷發道:“你昏過去了,我抱你回來的,所以在我房間裏。”
林天煊狐疑地看着嚴淮旌,直覺這件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嚴淮旌被他直直的目光看得莫名的異樣,說羞恥也不是,反倒還有些興奮,他并未打算将這事情瞞着林天煊,他們兩個之間他希望開誠布公一點,這也是他之前慢慢将一些東西透露給林天煊的原因。
讓自己極其自然地取衣服,換衣服,嚴淮旌不慌不忙道:“你和那個天族少主持有了兩把鑰匙,所以啓動了天殿啓動的開關,你暫時昏了過去。”
他這一句話就解釋的很是清楚,林天煊腦子轉了轉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目光不動,看似正常地看着嚴淮旌在他面前換衣服,心思默默吐槽這個死老妖怪老悶騷,居然還敢色誘他,真當他傻了沒看出來啊!
“所以?天殿出現了?我們可以去了?”他默默接話,視線順着嚴淮旌動作緩緩下移,非常不要臉地吃對方免費贈送的豆腐。
嚴淮旌自然也注意到他的視線變化,嘴角微微上翹,他打開圍着的浴巾,繼續道:“還未,但是也差不多了,只有要一把鑰匙就可以進入期中,但是人數有限定,你打算帶上誰?”
林天煊默默撇嘴,他就知道對方沒有那麽好心,褲子都脫了就給他看這個,都穿了內-褲你圍什麽浴巾啊!憤憤然的林天煊默默用被子把自己包起來,滾到了床的另一邊道:“帶上你,帶上燭龍,嗯……那就加個中二病的王子殿下……還有誰?墨曉?她去嗎?”
嚴淮旌神色不變,淡定道:“她跟天族一道,已經講好條件了。”
林天煊诶了一聲,也不在意,他對墨曉莫名總有一種想要關照的心情,不過也只是記起來的時候講一下,既然她已經有了自己的計劃了,那就不算她了。
“你不用算她的份,她應該自有安排。”
林天煊悶在被子裏低低哦了一聲,聽起來似乎有些不開心。
嚴淮旌穿好了睡衣直接掀開了被子就坐到床上去,吓得林天煊差點彈起來,見他只是躺下沒有動作才把自己默默挪遠了些。“除了這些呢?還有誰想帶?”
嚴淮旌完全就是一副随林天煊高興的模樣,似乎他說帶誰都會答應一般。
林天煊翻了個白眼,覺得對方真當自己是傻瓜,這種絕對寵溺的感覺演給誰看啊,只要帶上嚴淮旌其他都不是問題他當然順着他的意思來了。“既然你這麽關心還問了這麽多遍,我似乎不多帶幾個人不行啊……”
嚴淮旌淡淡道:“随你開心。”
聽聽,又是這種“卡給你,想買啥買啥”的讓人瞬間沒有了購物欲望的的話,林大少莫名的心情不好,賭氣道:“随我開心?那就把店裏的人都帶上吧!”
他背對着嚴淮旌,發現自己說完之後後方的人完全沒有回應,不禁想苦笑,自己的情緒總是被這個人帶動,說不動心騙誰呢,明明現在心髒快速跳了個不停根本慢不下來!遲遲不答應騙誰呢,矜持給誰看呢,明明現在都不想從他床上下去!
他正在腦內痛罵自己,一雙手卻伸了過來把他整個人拖入了熟悉的懷抱。
嚴淮旌把額頭抵在他的後背,語氣異常的柔和:“嗯,你想帶就帶吧,應該不會很危險,去見見世面也好。”他一只手揉了揉林天煊的腦袋一只手把人抱在懷中,道:“乖,陪我睡一會。”
林天煊被他這哄小孩的語氣氣到了,有些哭笑不得道:“你洗好了我可還沒洗,放我下去。”
嚴淮旌柔聲道:“我知道你從魔界出來之後就習慣出門給自己貼絕塵符了,而且你沒發現?我幫你把衣服換好了。”
林天煊卧槽了一聲剛想要動,卻被嚴淮旌的手緊緊禁锢住,他的頭貼在他的頸側,呼吸平穩,帶着熱氣:“乖,我剛在不利的狀态和人打了一架,損耗有些大,讓我抱一會。”
林天煊皺了皺眉,想要問他和誰打架了,出什麽事了,但是聽到對他平穩的呼吸聲,到底沒有開口,只是給自己調了個睡姿,乖乖窩在嚴淮旌懷中,居然也就睡着了。
其實他也很困的……
☆、 第四十七封辭職信
海外有仙島,島上有仙山,山高不知幾何,站在山腳擡頭望去,雲霧環繞,炊煙袅袅。
軍部海上巡邏部隊本周第三次見到這座若隐若現的島嶼,與前兩次不同,此刻的島嶼似乎已經成型,從巡邏艦上看去,可見到島上綠樹環繞的景觀,與奇怪的動物奔跑。
在見到島嶼的第一時間巡邏隊伍就開始與軍部總局聯系,飛艇被派出,隊員們在一片雲霧之中見到之中隐隐約約露出的純白的仙宮……
“ga1789呼叫總部,呼叫總部,現在開始開啓攝像模式,開始接近山頂,距離10公裏,5公裏。”飛艇似乎被什麽東西阻擋,到了這樣的距離之後就不能再靠近那座島與那座山。
“現在山上情況如何?”總部那邊的指揮員久久聽不到隊員的聲音,不由得開始發問。
隊員精神一震,把剛剛關閉的攝像功能重新開啓。
出現在衆人眼前的,是雲霧漸漸淡去之後的山景。清晨的小島,綠意盎然,雖然還是有不小的距離,但是攝像機拍攝功能卻可以讓身處軍部指揮中心的軍部見到那些有數層樓高的大樹樹葉之上晶瑩的露珠。
隊員還記得第一次發現這座小島的時候,那天早晨漫天大霧,他們開着船穿過一大片海霧之後回首,才發現他們所經過的地方不僅是一片大霧,大霧之中還出現了難得一見的海市蜃樓,一座小島在霧中若隐若現。
直到小島出現第二次,大家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海市蜃樓,而是一座位置固定,出現時間卻不固定的真正存在的小島,只是它從前未曾出現過,現在也處于若隐若現的的狀态,并不真實,也無法登錄。
巡邏隊員們迅速将這件事情上報,但是上方要求在小島真正出現之後才開始進行小島的探索,他們的現在的任務則是看好這座神秘的島嶼。而今天,小島終于把真面目展現在隊員們面前,隊員們自然興奮異常。
攝影機的鏡頭漸漸上移,明明只是一座小小的海島,島上除了外圍的一小圈樹林之外卻只有一座山,偏偏這一座山巍峨險峻,高聳入雲間,就算巡邏隊員開着飛艇,也無法估算它的山高究竟是多少,而這種事情在軍部有記錄開始就從未出現過。【也許出現過他們不知道。】那雲霧漸漸飄散開去,目之所及,便是一片黑暗傾壓下來,仙宮随着雲霧的散開出現在人們的眼前,浩浩蕩蕩,遮天蔽日,那盤旋而上的四條托着仙宮的青色巨龍在此刻同時發出一聲龍吟,驚天動地。
整個巡邏小隊當時就懵了……
與當日嚴淮旌等人在那畫面之中見到一般,仙宮由四條青龍相銜托舉,不知從何處奔流而來的河水在城中心交彙複又奔流而出,鸾鳥在空中飛舞,百鳥紛紛鳴叫,前來朝拜那展翅守護于仙宮之後的鳳凰神獸。
風寂靜無聲,氣流也是托起仙宮的一大助力。
這仙宮比起嚴淮旌他們在那畫面之中看到的更為壯觀,在巡邏隊員們的呆滞目光之下,這仙宮的影子,已經遮蔽了半個東海。
軍部開啓了緊急預案,這件事情被快速上報到陸戰指揮室,而在同一時間,陸戰指揮部發出命令,快速壓下關于這座仙宮的任何消息,決不允許仙宮的存在被太多的人知道并傳播開來,并通知了巡邏小隊,很快就有負責調查這座仙宮的專門人員與他們聯系,他們需要快速到達仙宮位置,請務必配合他們。
而專業人員此刻正悠哉悠哉地往包裏放零食……
時繁有些無語地看着林天煊:“你真心的嗎?我們是去工作不是去旅游诶……”
林天煊笑得十分溫柔,一只手捏着林緣的臉一只手還不忘往包裏塞零食。“你錯了,我們就是去旅游的。”
時繁抖了抖,莫名覺得林天煊現在心情非常的糟,自己還是不要惹他的好,所以默默把勸告的話語吞下了肚子,很想嘆口氣表示自己操的這什麽見鬼的心,對方根本不領情。
他果斷轉身自己做準備去了,畢竟嚴淮旌就在林天煊旁邊看着,時繁堅信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嚴淮旌會提醒林天煊的。
所以他不知道林天煊真的裝了一袋子零食和飲料,而嚴淮旌沒有提醒他半句話,反而默許了這種行為,似乎他真的很贊同林天煊的話,正準備兩個人出去度蜜月。
小店的一行人很快就準備好登上了前往小島的軍部飛船,而裏面坐着的還有從片場匆匆忙忙請了假就趕來的中二病殿下以及影帝鐘離奕。
林天煊本來就打算帶上他們,所以才會讓軍部去接人,而時繁呆了一會,才意識到,這一場緊急任務也許早就在林天煊或者嚴淮旌的任務列表之上,因為他們看起來信心滿滿,還滿是期待【誤】。
只是在星球範圍內的話去任何地方消耗的時間都不用超過兩小時,所以一個半小時之後林天煊他們就到達了那座小島附近的另一座軍部島嶼,在他們到來之前已經進行了一次探測的軍部人員遺憾地告訴他們,任何代步的高科技産品在島上都會被屏蔽,而飛艇根本無法接近那座山,現在他們想到的惟一一個查明山上有什麽的辦法就只有采用人類最原始的辦法,徒步攀登。
時繁/徐影/尚黎清/袁朝謙/王子殿下:“你tm在逗我?!”
林天煊望着遠處的仙山,淡定道:“不要炸毛,也許心誠則靈,你站在山腳下,轉眼就上了山呢?”
嚴淮旌表示:“呵呵。”
因為對軍部的探測結果存疑,所以林天煊和嚴淮旌作為先頭部隊決定再去一探。
畢竟他們的檢測只是高科技代步産品無法使用,而不是法術之類的無法使用啊,作為兩只會飛的,兩人身先士卒,率先上了島就往山上飛,可剛進入了山的範圍,林天煊整個人就是一僵,本來能自由移動的身體完全不聽自己的命令了,他直接就要往下面掉,還是被嚴淮旌拉住了手才沒摔死……
退出了那片領域,林天煊仍然心有餘悸,那種感覺特別的不好,雖然他對那股力量根本不反感。
反倒是嚴淮旌一臉的沉重:“這片區域是一個領域,而領域主給領域的命令就是禁空,除了那些被領域主要求負責托起仙宮的神獸,誰也沒法在這裏飛。”
林天煊對他冒出來這些詞與前世仙俠小說的同步率很高已經免疫了,他消化了一會這些信息之後反問道:“既然是領域,那麽你再開一個領域覆蓋掉原本的領域不行嗎?”
嚴淮旌還是喜歡他的舉一反三,但是這顯然不行,他根本無能為力,只能搖頭道:“不行,我的實力沒有這個領域主的強。”
林天煊沉默無語了。
從他重生到現在,他還沒見過誰比嚴淮旌還要強,最多也只有一個墨曉,與嚴淮旌打成平手而已,現在出現一個這麽強的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敵是友,為何要封印嚴淮旌的記憶,這些想想也是讓人擔憂。
因為別無選擇,所以嚴淮旌一行人準備徒步登山。
時繁勉強自我安慰道:“哈哈哈哈哈鍛煉身體對吧……”雖然他的自我安慰非常的沒有底氣。
林天煊給自己的腳貼了兩張風符,既然不能飛,那就讓風帶着他走好了。然後他就拿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