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滅絕人性
獨眼兒看林老漢一眼，然後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說道：“你傻不傻跟我沒關系，這春芽如今被她爹輸給了我，我要多少錢就是多少錢！”
這種人就是擺明了欠揍啊，趙兮真恨楚寰不在自己身邊，否則一定打得他服服帖帖！
“獨眼兒，今天你村子裏有個人想多拿我的銀子，結果變成一灘濃水的事你不會不知道吧？你也想試試？”趙兮見何談不成，只好威脅對方，她相信今天村口發生的那一幕，一定早就傳遍了每個人的耳朵。
但獨眼兒吹了個口哨，立即有很多村民出現，将這棟破土房團團圍住，他們手上還都拿了家夥的（菜刀、鐵鍬等），她自問帶的毒藥不夠，毒不死這百十號人。
這時林老漢上前勸說道：“莫沖動莫沖動……公子啊，這三百兩……其實是我輸給獨眼兒的錢，用林小抵的，你就行行好，把這債還了吧，我兩個閨女可都給你了！”
看着林老漢那賊眉鼠眼，趙兮忍不住吵他臉上吐了口唾沫，她自問修養是有一點的，但這次真忍不住罵人了：“呸！狼心狗肺的東西！爺憑什麽替你還債？要麽五十兩我帶走林小，要麽一個子兒都沒有！不信你們大可以一擁而上，就算我殺不了你們所有人，融化你們七八個總是可以的！”說着趙兮拿出一個小紅瓶在手裏晃一晃。
獨眼那僅剩的一只眼睛又轉了轉，示意林老漢不要再說話，他自己的态度倒緩和下來：“我要的三百兩就是三百兩，小公子一時想不通不妨事，不如先讓這林一與他父親敘舊一晚，說不定就想通了，咱們明早再商量。”
話說完，獨眼的手落在林老漢身上拍了一下，接着就轉身帶着村民走了。
林老漢看着獨眼兒走了，轉身就對着趙兮奉承一番，言明今晚他會住在院子裏，讓林小與春芽好好說說話，言語間還對趙兮使眼色，那意思大概是趙兮可以讓他兩個女兒同時陪睡，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啊！
趙兮差點反胃吐出來，但是這黑林村于錢這件事上如此精誠團結，她一時也無法帶着這兩姐妹離開，只好先住一宿，明天再看情況。
但是，令趙兮萬萬想不到的事，對于錢這件事，黑林村的人是一刻都不願等的，他們根本不會讓趙兮過了這一宿，這群人幾乎不與外人交往，邺城成衣店的老板之所以知道這個村子，是因為黑林村偶爾得了幾件皮草會去成衣店換點錢，所以他們心中是沒有王法的。而且他們本來就是爛命一條，不怕死。
順理成章，林老漢也是與村民一夥的，所以他見趙兮不肯吃他給的飯，就只好在水裏下了大量的蒙汗藥。
趙兮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
而趙兮醒來見到的一幕就是，獨眼兒正在提褲子，而炕上躺着的是林小，林小渾身都被剝光了，顯然，她被侮辱了。但林小面無表情，像一個沒有生氣的充氣娃娃。
這是在林小的家中，她聽得到，林老漢就在院子中跟別人說話，而他的女兒……
前世今生四十餘載，趙兮自問已活的有些麻木了，但此刻她只覺得心紮一樣痛，無論她前世活的如何痛苦，但從未受過這份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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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要覺得自己有多慘，抱怨社會抱怨上天抱怨一切，因為這個世界永遠比自己還慘的人。
趙兮的眼已充血，憤怒充斥着她的每一個細胞，但她的大腦卻異常冷靜，對于自己目前的情景以及原因沒有多問，而是直接問道：“林一呢？”
獨眼兒一副餍足的樣子，懶懶說道：“昨晚我們已經搜過你的包袱了，裏面只有二百兩，竟然還在我面前裝大爺！呀呸！林一既然回來了，又被養的細皮嫩肉的，自然是今早就轉手賣給村裏的大老爺了！至于林小這臭娘們，居然想逃走，嘿嘿……外面人都排隊呢。”
趙兮氣的渾身開始有點發抖，冷冷問道：“那我呢？怎麽處置我？”
獨眼兒吐了口痰，緊緊褲腰帶，得意說道：“既然你有錢，那就不妨給家裏寫幾封書信，讓他們拿錢來換人啊。”
不得不說，這些無賴還真是生財有道，凡是有關錢的，他們有的是歪腦筋！
但可笑的是，趙兮根本就沒有親人，本來還有師父的，現在也翻臉了。
就在她考慮如何應付的一會功夫，院子裏突然就鬧騰起來，聽聲音是春芽回來了，春芽必然是今早知道了林小的下場，所以拼死逃了回來，可是在這院中正好碰到了排隊等候侮辱她妹妹的人，羊入狼窩。
聽着那院中的打罵聲，春芽的求救聲，撕喊聲……
趙兮雙目赤紅，她本想大聲說讓春芽回去，可是春芽能回哪去呢？有一瞬間，她甚至後悔帶春芽回來。
漸漸地，院子裏的聲音越來越小，趙兮突然很恐懼，她掙紮着想要擺脫那綁住她身體和腿腳的椅子，但怎麽用力都掙不開，而站在一旁的獨眼兒笑得越來越刺耳，躺在炕上林小依然如一個死人。
趙兮一個人在用力的蹦跳撞擊地面，在遍體鱗傷之後，終于将這把本就破舊的椅子撞散，不顧那木刺紮入皮膚的疼痛，她用最快的速度沖入院中，看到的是躺在院中的春芽。
春芽已經遍體鱗傷，衣服也被人脫去，雙目空洞的望着湛藍的天空。
由于腿上的繩子還沒完全解開，趙兮只能在春芽身邊跪下，叫着春芽的名字，可是春芽都沒轉眼看趙兮一眼，她仍舊看着那高遠的天空，而自由就如天空，她看得見，卻遙不可及。
此時此刻趙兮不敢再輕易許諾，她能感覺得到，春芽的氣息在漸漸變弱。
看着春芽的嘴唇似有蠕動，趙兮彎腰将耳朵伏在她的嘴邊，春芽的氣息很弱，聲音很低，她只說了兩句話：“帶我妹妹走。不要讓他們知道你也是女人。”
話說完春芽就斷了氣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