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兒坐在高腳凳上,晃着腿微微揚起了腦袋,臉上帶着笑。
嚴肆看了一會兒,發覺喬已并沒有進去的意思:“不開門?”
喬已搖了搖頭,他的目光沒有一秒離開過喬喬,淡淡道:“我不能進去。”
“她不記得你?”嚴肆問。
“不是。”喬已轉過頭,他看着嚴肆,露出個笑容:“喬喬看到我會哭,會歇斯底裏,這對她的精神狀态非常不好。”他頓了頓,重新隔着窗戶看向自己的妹妹,聲音很平靜:“所以我不能見她。”
嚴肆沒有再問,他和喬已一起看着病房裏的喬喬。
女孩兒唱着歌,過了一會兒,似乎有人叫她,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拿着水杯和藥,看樣子像是唠叨了幾句,女孩兒吐着舌頭從高腳凳上跳下來,嚴肆這才發現對方的另一只眼睛上蒙着黑布。
“喬喬兩年前瞎了一只眼睛。”喬已解釋:“醫生說她現在的精神狀态并不适合角膜移植手術,所以我打算再等一段時間。”
嚴肆微皺了眉,他拉着喬已的手緊了緊,想說什麽最終也只是沉默的抿着嘴,下颔繃得硬硬的。
喬已安撫性的撫摸過他的脊背,溫和的笑了笑沒有說話,他看着吃了藥重新坐回高腳凳上唱歌的喬喬,緩緩的閉上了眼。
耳邊傳來清越動聽的歌聲,喬已靠着嚴肆的肩膀,聽了很長很長的時間。
32.
李牧年聽着謝文報告的時候,握着筆批文件的手頓了頓:“他們上飛機了?”
“恩,下午1點的航班,直飛。”謝文翻了翻行程表:“需要和巴黎那邊接頭麽?”
李牧年屈起手指點着額頭思考了一會兒:“暫時不用,狡兔三窟,巴黎可能只是暫時性的會面地點,等真正到了安德烈?文的地盤,喬已和林纾分別會給出消息。”
謝文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道:“都有過忠誠度危機的人……真的可以信任?”
“林纾不用擔心。”李牧年雙手交叉托着下巴:“至于喬已。”他停了停,口氣平淡的接下道:“他的妹妹在我們手上。”
謝文有些不可置信的張大了眼睛。
李牧年笑了笑:“是不是覺得有點賴皮。”
謝文僵硬着表情沒有說話。
李牧年一臉理解的神态,站起來拍了拍謝文的肩膀:“其實我們就是這麽惡心,同樣的事情2年前就發生過,所以喬已很懂得游戲規則,他不會讓歷史再度上演。”
謝文半晌才深深的緩過一口氣來,幾乎是掙紮着問道:“兩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不會想聽的。”李牧年的目光落在牆上挂着的錦旗和勳章上,諷刺的牽了牽嘴角:“那些我們所謂的,‘正義’的事情。”
喬已并沒有想到一下飛機就能看到腆着大肚子的林纾。
快要為人母的她臉上洋溢着熱情的笑容,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張開手臂與喬已擁抱了一下:“好久不見,真高興你們能來。”
當然這個擁抱并沒有持續多久,畢竟安德烈在旁邊,光那眼神就足以殺人了。
他将林纾牢牢的摟近懷裏,對着喬已不屑的哼了一聲,相反對着嚴肆倒極為溫和:“歡迎,兄弟。”他錘了一拳嚴肆的胸口,斜眼比了比喬已:“你還真帶上了你的小鴨子。”
嚴肆面無表情的回敬了他一拳,淡淡道:“鴨子可沒他好吃。”
喬已:“……”
安德烈自認幽默的跟了一句:“什麽鴨?北京烤鴨嗎?哈哈哈!”
林纾:“……”
四人在巴黎鬧市只享用了一頓晚餐,安德烈便安排好接下來的行程,直接去佛羅倫薩,對此不只是喬已,連林纾都有些驚訝:“這麽快?不在巴黎多玩一會兒?”
佛羅倫薩是安德烈的老巢,古堡莊園,大的離譜,對于生意上的夥伴或者普通友人,是絕對沒有資格到那裏去的,林纾的目的雖然達成了,但那麽輕而易舉反而讓人心生警惕。
安德裏以為她是在擔心自己,很是溫情的當着衆人的面親了親林纾的大肚子:“不用擔心,嚴肆是自己人。”
喬已疑惑的看向那個所謂的自己人,後者沒什麽表情的聳了聳肩。
嚴肆習慣性的甩着打火機,再來的路上他便把煙扔給了安德烈,對方可是立了規矩,不許再林纾面前抽的。
“安德烈和嚴肆到底是什麽關系?”喬已坐在車上,他看着遠處抽着煙的兩個高大男人,偶爾還會幼稚的互相拳腳往來。
林纾抱着毛毯,她的表情很淡,狹長的眸子微微眯着,眼底泛着無機質的冷光,與之前的熱情截然相反。
“我不知道。”她撩起耳邊垂下的長發別到耳後,看向喬已:“你知道嚴肆為什麽會答應來安德烈這兒麽?”
喬已點頭:“東郡那邊出了點問題,馬提沒死之前跟金夫人的毒品交易似乎他手底下私下有人參與,嚴肆有原則不碰毒,對方在暗處,不好找出來。”
“聲東擊西麽。”林纾笑了笑:“倒是個好方法,不過就怕對方不吃這一套。”
喬已抱着手臂不置可否,林纾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問了句:“你們做了?”
喬已懶懶的瞄了瞄她的肚子:“沒你們快,戰果都有了。”
林纾這回倒是徹底的笑了,她無奈的搖了搖頭,轉移了話題:“東郡的事情嚴肆自己告訴你的?”
“怎麽可能。”喬已嘆了口氣:“咱兩在一起只有動作片,很少出現文藝片段。”
林纾噗的一聲,被逗的前仰後合,喬已不爽的損她:“不要激動,小心動了胎氣。”
林纾連連擺着手,好不容易端正了表情,嚴肅道:“還是盡快取得信任的好,要不然我這裏也不好行動。”
喬已皺了皺,他有些煩躁的揉着額頭,吐出口氣:“我只答應你監視順帶牽制住嚴肆……至于其他的,恕我無能為力。”
“別告訴我你動了真感情。”林纾平靜的看着他:“你應該知道咱們才是一條船上的人,事情一旦發生了就沒有選擇的權利,游戲規則這種東西不是擺飾,更不是你想破壞就能破壞的。”
喬已的表情有些難看,他低着頭緩了很久,才恢複鎮定的面對林纾:“你到底想怎麽樣。”
林纾靜靜的看着走近的兩人,狹長的眸子帶着果決的狠戾:“他們兩聯合的勢力過于恐怖,如果不加以遏制,平衡就會被打破,這點你應該比我明白。”
喬已沒有回答,他看着嚴肆拉開車門,一矮身跨了進來,然後非常自然的低頭吻了吻自己的鬓角。
“困了麽?”嚴肆摟過喬已的肩膀,輕輕的揉捏着:“躺一會兒先,沒多久就能到了。”
安德烈為林纾整理了一下毛毯,兩人顯然抽了煙還在外面吹了不短時間的風,身上的煙味淡的幾乎沒有,林纾表現出得體的心疼,雙手包裹住丈夫的指尖,輕輕的埋怨道:“凍的都涼了。”
安德烈的表情幸福的幾乎刺眼:“沒事。”他低頭親了親林纾的臉頰,用法語低聲道:“我愛你。”
林纾笑了笑,她淡淡的恩了一聲,并沒有回答。
33.
搭乘最早的一趟航班去佛羅倫薩,喬已的時差還沒倒過來,幾乎是一路睡着過去的,等到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了床上,嚴肆抱着他的腰,沉沉的睡在一邊。
喬已盯着對方的臉看了一會兒,擡起上半身望向窗外,正當傍晚,落日金紅的餘晖像水一樣撒在院子裏的薰衣草田裏,花香馥郁纏綿。
他一動嚴肆就醒了,男人有輕微的起床氣,眼睛都還沒睜開,就皺着眉勾過喬已的脖子,嘟囔了一句:“親親我。”
喬已好笑又無奈的低下頭親了親他的眼皮兒。
“我肚子餓了。”喬已對還抓着他賴床的嚴肆抱怨,後者哼哼了兩聲,還是乖乖爬了起來。
樓下花園裏傳來燒烤的味道,林纾裹着圍巾坐在藤椅上,安德烈站在不遠處,面前擺着燒烤架,烤肉的滋滋聲刺激着喬已的味蕾。
林纾笑着沖着他們擺了擺手:“等你們好久了,真夠能睡的。”
喬已坐到她身邊挑了挑眉:“孕婦不宜吃燒烤,你也不怕刺激了寶寶?”
“你們兩個大男人天天在我面前卿卿我我的都不怕刺激。”林纾狹長的眸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吃個燒烤怕什麽。”
喬已聳了聳肩,做了個服了你的表情。
嚴肆跟安德烈并肩而立,接過烤了一半的蔬菜,撒調料的動作配合的出奇默契。
喬已看着兩人總有種奇怪的協調感覺,相差無幾的身段,同樣無可挑剔的五官和臉蛋,他有些高深莫測的對着林纾嚼耳朵根:“你說他們倆之間是不是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