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潔身自好,何罪之有。”

沉霜眼帶笑意。

磨練這麽多天了,還是被這支小蓮花抓弄得團團轉,看來還需要多鍛煉鍛煉。

“來,讓我看看。”

尤安微帶猶豫地瞄向沉霜,沉霜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孩子被白蓮接了過去。

孩子并不怕生,小白兔般的眼睛好奇地盯着白蓮,小手探出來伸向她。

白蓮一下子被這純潔的小眼神迷住了,忍不住湊過去,用唇碰了碰嬰兒光滑的臉頰,只覺得這小東西可愛得緊。

然後孩子伸手掐了一把白蓮的臉頰。

白蓮不高興了,伸手掐回他一把,結果——那小嬰兒放聲大哭起來。

‘噢噢,連哭聲都好可愛!’

等沉霜讓尤安把孩子抱走,白蓮還依依不舍。

“好可愛哦!”白蓮很興奮,直扯着沉霜的袖子,“霜君霜君,咱們也要一個吧!”

“好了,別說胡話了,走吧。”

如果有了孩子……白蓮心想,沉霜不可能會将孩子的娘送給別的男人吧……她猜的。

所以一定要和他生個孩子!

自從那天以後,白蓮便更加變本加厲纏着沉霜,不再郁郁寡歡,卻更無理取鬧得讓他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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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君!人家想要寶寶~”

若是平常夫妻,這要求是很正常的,但是對于他們來說,幾率實在是太低了,低到只能說随緣的地步。

神子與神女,說白了就是一群奇怪的生物,吸取了混沌精華而有了自主意識,然後被父神帶回第二混沌圈培育,其原身可能是一塊石頭,一朵花,一滴水,你說要一塊石頭和一朵花生出個孩子來,實在難為,能生出個什麽來呢?

他試圖跟白蓮解釋,但白蓮不管這些,她從來不跟沉霜講道理。

“我不管我就是要寶寶!!~你不給我就證明你都不疼我!”

“乖,別鬧了,”沉霜放下手中的奏折,認真地看着白蓮,“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我最近很忙,我交代過尤安了,你可以帶上他到王宮外走走。”開啓傳送門的事正忙到節骨眼上,他是真的j□j無術,而且破譯《預言之書》又迫在眉睫,他已經恨不得把一天掰開來當兩天用了。

“你心裏就只有你的帝國你的百姓!對我你什麽時候空閑過?我嫁給你那麽久你有真正陪過我一天嗎?是不是我死了你都不會傷心?”多日來的驚惶與壓抑爆發了,白蓮奪過他手中的奏折扔在地上,不夠解氣,還在上面恨恨地踩了幾腳。

這回沉霜是真的冒火了:“你不要胡鬧!我既沒出去尋花問柳,也沒對你不聞不問,辦的都是正經事,你能不能懂事點?!”

“我就是太懂事了才會讓你這樣當我不存在!你到底是要你的正事還是要我?”

兩人越吵越上火,說的話都漸漸帶了賭氣的成分,最後以白蓮滿臉淚痕地摔門而去告終。

“好!我走,你不要後悔!”

沉霜自己也說了不少氣話,當然沒把她的話當真,只是奏折是看不下了,心情煩悶的沉霜想來想去,決定去找摩羅月喝酒。

回到盛蓮宮後,白蓮已被多日來的憂郁和沉霜的不耐折磨得心力交瘁。

‘我并不想無理取鬧’她攥緊了自己的衣角。

‘我只是不想被當成物品一樣,被送給別的男人,我……是有尊嚴的半神’她腦海中不停地翻騰着預言之書中的預言。

《預言之書》上寫了,她會被魔帝送與仙君為妃,因為強烈的不甘與怨恨而挑撥仙魔兩界的關系,戰火甚至牽連六界,這一切都是為了歷史上六界之王的誕生,而六界之王,不是仙君就是魔帝。

如果——六界之王不能夠誕生,那麽,j□j神的恩澤将會在這個世界消失,六界将面臨全面凋亡的局面;父神畢竟是至高的神祗,對于失去掌控的世界,早已索然無味,這是父神在冥冥中給六界最後的選擇。

‘可是,只是因為尊嚴嗎?’白蓮的目光怔怔的。

如果不願,她大可以一走了之,六界如何與她何幹?她不是沒有地方去。

如果她真的被沉霜轉手讓給仙君,白蓮想,她真的會怨恨,如果沉霜用冷漠的目光,冷眼望着她與仙君站在一起,她真的會想毀了六界,讓他後悔莫及。

可這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不過是……

不過是一直能在他身邊,看他縱容她,卻無可奈何的樣子,看他靜靜批閱奏折的樣子,看他偶爾将眼埋在她肩窩時,微有疲憊的樣子。

想讓世界的時間都停止,什麽都不要發生,一直一直就這樣走下去,日複一日也不會不耐。

‘也許大概應該好像……已經不能用喜歡來形容了吧?’白蓮眼睛有些酸澀。

可是,沉霜的反應令她傷心,她不是想阻撓他的正事,也不想和一堆奏折争寵,哪怕沉霜耐着性子哄她兩句,哪怕只是花言巧語,她也會明了他是想她開心;而現在,她好像失去了堅持的信心,因他的冷漠。

很顯然,白蓮把夫君的氣話都當了真,什麽都沒帶,放倒了尤安等人後終于離家出走了。

沉霜的酒品不是很好,準确來說,是非常不好,一喝酒就吐真言(當然沉霜覺得那都是胡言),所以他很少喝酒,怕誤事;但今天他覺得自己實在很需要喝兩杯。

“......你說我怎麽就......就娶了個......”搭着兄弟的肩,微有醉意的沉霜眯着眼,努力想了想,終于找到了适合的形容詞,“怎麽就娶了這麽個......不消停的!”

摩羅月唯有苦笑,繼續給沉霜倒酒,他能說什麽?自己大哥說他內人的不是,他這個當弟弟的還能附和不成?

“......女人不就該乖乖相夫教子,以夫為天麽?”沉霜還在絮叨着。

摩羅月擡頭看了看天色,推了推沉霜,道:“大哥,別喝了,天色已晚,再不回大嫂該要着急了。”

沉霜卻不急,懶洋洋地撐着臉,笑了笑,兩頰旋起兩個可愛的小酒窩:“......讓那娘們急去吧,月,咱們尋花問柳去!”

摩羅月哭笑不得,奪去沉霜手中的酒,從袋中摸出醒酒丸喂他吃下,沉霜也不發酒瘋,乖乖地由他擺弄。

沒過半晌,沉霜漸漸清醒了過來,看到自家兄弟一臉苦笑,雖然還帶着一絲醉意,卻哪還不知道自己又酒後胡言了?他微有尴尬地咳了一聲,還沒說,摩羅月卻先開口了。

“好了,大哥,你回了吧,你今天什麽都沒說,我也沒聽到。”

沉霜瞪了他一眼,随後也覺得自己實在是不像話,不說什麽,起身回宮了。

原本沉霜打算今晚就宿在禦書房,将下午耽擱了的奏折批閱完,但剛回到王宮他就覺得不對勁了,他在禦書房裏發現了尤安,被藥迷暈過去的侍衛長被大字一般挂在牆上,扒得只剩一條長褲,胸口上寫了一行字——“你就抱你的奏折過一輩子吧!”

沉霜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他将尤安放下,擦去那行字,叫人将無辜的侍衛長帶了下去,然後将神識感應放了出去,卻發現不單只王宮,連整個王城之內都沒有搜到白蓮的氣息!

憤怒與不祥的預感席卷了他,但他還是竭力冷靜了下來,沖門外喊了一聲:“來人!”

“在!”

“去将月将軍與名雪公主請來!”沉霜幾乎是咬牙說完這句話的。

遠離了王城的白蓮當然不知道自己的失蹤引起了這一系列混亂;她離開了王城後,一路禦風飛行向北,飛累了也不休息,幹脆直接下地步行,一邊走一邊凄凄慘慘地抹眼淚,活像被趕回娘家的小媳婦。

才走了兩天不到她就後悔了,因為她發現自己心裏很空,腦子裏卻滿滿都是那個可惡的男人,想着他的好和不好,思及好的時侯會想立刻回到他身邊,念到可惡時卻是恨不得立刻咬他兩口。

但她不像沉霜那樣,沉霜只當她是鬧脾氣使小性子,她卻什麽都當了真;沉霜那些氣話她都記着,雖是想到就掉眼淚,卻硬是堵着一口氣不回頭。

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裏,只是一直走着,直到她再次遇到了南宮正。

“盛蓮大人。”

就在白蓮準備拿南宮正瀉火練功時,南宮正卻先矮了一個頭,半跪下來,滿臉謙卑地賠禮道歉,一邊說自己是心急所致,一邊扯到當年自家師父和白蓮的交情如何如何要好,自己這麽做是怕她被人騙了雲雲,話已至此,就算白蓮再怎麽火大也不能把故友的徒弟打殘了。

“得了,少拿那些文绉绉的話來煩我。”白蓮揮揮手,像趕蒼蠅一般不耐煩,一邊思索着自己去哪裏呆個十天半月的好,若是沉霜不來找她,她就幹脆撕個空間裂縫到別的界好了,反正沉霜都說成那樣了,她是拉不下那個臉自己灰溜溜跑回去了。

“盛蓮大人這是要去哪?”南宮正毫不在意地跟了上去。

“我去哪還得跟你彙報?”

南宮正口稱‘不敢’,然後一邊旁側敲擊着:“自當年盛蓮大人沉睡後,家師也閉了關,直至如今,如今家師即将出關......”還沒等他說完,白蓮便打斷了他的話。

“知道了。”白蓮稍稍思索了會,“你在魔界的傳送點呢?”

作者有話要說: 吐豔o(>_<)o ~不要霸王我啊~裸求收藏留言~愛我就讓我看到啊啊~~一個個躲水裏讓我怎麽獻吻啊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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