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往西藏的路太漫長
去往西藏的路太漫長。
路漫漫睡不着, 很空洞。飛機起飛的轟動聲震得她耳膜難受。
在機場分別時她故意沒和沈顧北說那麽多話，她怕她一個忍不住就不想走了。
她不好意思哭，只能面對着窗外, 好在路漫漫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還有漫天的雲彩陪她。
下了飛機走出機場, 早已經有對接的老師過來接她。
一見到她對上照片立馬上前禮貌道：“路老師你好, 你看起來比照片上還好看！”
路漫漫溫柔一笑，拎着包邊向面包車走去邊問她：“不知道這位老師您怎麽稱呼。”
“我叫陳琪，你叫我陳老師就好。”
兩個人一起上了車, 緩緩離開。
一輛普通的黑色轎車同時啓動，早已經抵達等候多時的李助理緊緊跟上這輛黑色面包車。
車上，路漫漫張口細問陳老師：“你也是來支教的嘛？”
“我是這裏走出來的學生，畢業後又回到了這裏。”
“真好。”路漫漫忍不住點頭, 看她一眼，“希望這也是我人生最美的一個經歷。”
“一定會的。”
飛機一共八個小時，到的時候已經下午了, 陳老師開了一個半小時才來到小鎮上。
兩個人找了一家安靜的旅館，陳老師帶着歉意地客氣道：“回去還有很久，先在這裏住一晚上。”
路漫漫沒介意，兩個人開了兩間房間, 道別後各自回屋。
鎮上沒什麽買吃的, 路漫漫只好先吃了泡面在去洗澡。
一路上的勞累讓她只想睡覺。
這個時候房門發出了響動，路漫漫以為是陳老師，漫不經心地去開門。
一打開門，站在面前的是沈顧北。
“你……”路漫漫訝異到說不出話來。
“我一路上太累了，乖乖，別說話，抱抱我。”
路漫漫頓了一下, 毫不猶豫地抱了上去……
進了房間，路漫漫又驚又喜的問他：“你怎麽跟來了？”
“當然是不放心你！”沈顧北噘噘嘴，“我餓了。”
路漫漫把最後一桶老壇酸菜拿出來給他泡上。
大抵是真的餓了，沈顧北吃的狼吞虎咽。
路漫漫不停地勸他慢點。
吃完打掃幹淨，沈顧北猶豫了會：“我去開個房間吧。”
路漫漫攔住他，眼神從來沒有那麽堅定過：“不要，和我一起睡。”
沈顧北臉上爬上一抹緋紅，轉身拿起睡衣向浴室走去：“等我洗個澡。”
路漫漫躺在床上等他，心情複雜又浪漫。
沈顧北洗好澡出來，“需要關燈嗎。”
“還是關上吧。”
沈顧北應聲關燈，輕手輕腳地爬上了床。
他從背後抱住路漫漫，西藏的冬天太冷了，可是她身上很燙。
路漫漫翻個身，“來吧。”
沈顧北揉揉她的腦袋，“想什麽傻瓜。不要在這種地方，我可以等，我希望我們的第一次是最完美的。”
第二天一早，路漫漫早起把衣服疊好，拽着不願意起的沈顧北起床。
沈顧北望着她，嘴裏嘟囔着：“你衣服永遠疊的那麽歪歪扭扭的，像個小孩似的。”
路漫漫：......
沈顧北收拾好，和路漫漫一起下樓找陳老師集合。
還沒等路漫漫介紹，陳老師就暧昧的笑笑：“不用說了，我知道，這是你男朋友。”
路漫漫看着陳老師先行上車的身影，疑惑不止：“她怎麽知道的？”
沈顧北撓撓頭，“可能房間不隔音吧……”
路漫漫：…………！！！！
好不容易開車進了學校，教師宿舍只有三間，陳老師把最好的一間給她轉身去上課。
宿舍裏面除了有灰什麽都擺放的整整齊齊的。
路漫漫擡擡頭：“好！我們來把它打掃幹淨吧！”
沈顧北去找水盆打水，發現樓下自來水旁有個小男孩，眼睛很大，手裏拿着糖遞給他：“哥哥，吃糖！你是新來的老師嗎？”
沈顧北摸了摸他的腦袋，“你們老師在樓上，我帶你去見她。”
小男孩跟着沈顧北一蹦一跳地上樓，路漫漫一眼就看見沈顧北身後的他。
小男孩笑笑：“老師我幫你吧！我連西卓。”
“好！真是個好孩子。”
房子裏灰打掃完後一片利落。
就是缺個衣櫃。
西卓指了指外面：“那邊宿舍有個多餘沒用的衣櫃。”
沈顧北和路漫漫相視一眼，轉身去看看，确實閑置沒用。
“先搬過來，等陳老師下課在告訴她。”
路漫漫看着歪歪扭扭的衣櫃。
沈顧北大手蓋在她的頭頂，“歪歪扭扭的衣櫃，正好用來放我們乖乖疊的歪歪扭扭的衣服！”
中午吃過午飯，下午第一節 課是路漫漫的，沈顧北非要厚着臉去上課。陳老師笑着給他臨時添了一張桌子。
路漫漫站在不怎麽高但是也非常高的講臺上：“同學們，第一次見面，我們先認識一下好不好？我叫路漫漫，你們以後可以叫我路老師，也可以叫我漫漫老師！”
西卓淘氣得很，舉手提問：“老師，你喜歡什麽啊？”
“嗯…唱歌吧！”
“那老師喜歡什麽歌呀？”
“老師喜歡許嵩的歌，他是老師的偶像。”
“老師唱一個呗！”臺下的小朋友熱情地鼓掌。
路漫漫有些不好意思，看着沈顧北的幸災樂禍點名道：“沈顧北同學，不如你來唱一首？”
沈顧北站起來：“路老師，唱什麽呢？”
“就唱廬州月吧！”
“那老師可聽好啦！”沈顧北清了清嗓子，“兒時鑿壁偷了半半家的光，拿了心心的蠟燭。宿昔不梳，一苦十年寒窗……三月，一路煙霞，莺飛草長。柳絮紛飛裏看見了故鄉
，不知心上的你是否還在廬陽，一縷青絲一生珍藏……”
歌聲伴随着窗外的清風，不住地飄蕩着……
時光荏苒。
沈顧北桌子裏的飛機票收集的越來越多。
一個星期增加一張。
距離路漫漫回來還剩一個星期。
沈顧北拿出回來的機票，裏面夾了一封信，讓李助理寄給路漫漫。
快遞送到路漫漫手上，帶着孩子們在草地上做手工的她暫時放下話打開。
裏面除了一張機票只有一張紙。
上面是他铿锵有力的字跡：最後一份分離。乖乖，等你回來，讓我抱抱。我們結婚好不好？我愛你，也愛時間，那就讓我們向轟轟烈烈和至死不渝低頭。
“老師你怎麽哭了？”
一陣清風吹來，“沒事…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