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奇怪作家

傅子虛無語地看了一眼左謹容,“對,我養了個小情人,長得可好看了,還是條小人魚呢。”

聽見傅子虛的話,左謹容翻了個白眼,“做你的□□夢吧,還人魚呢,愛咋咋地吧,先吃飯,吃完飯我給你收拾收拾,省得明天人家大作家來的時候,看你這狗窩直接走了。”

“為什麽要在我家?”放下筷子,傅子虛才在意到左謹容說的話。

“作家要求的,你少廢話,”左謹容坐在桌子前,“人家甲方爸爸就這麽點要求,想想那一串零。”

傅子虛不說話了。

吃完飯,左謹容去車裏拿裝備,準備給傅子虛打掃衛生。

趁着左謹容走開,傅子虛提着剩下的那個食盒和小桌子進了浴室,看着臉色不佳的敖幽,倒也沒多想。

從食盒裏把飯都拿出來,擺在桌子上,“你試試還吃得慣嗎?不喜歡下次換別的。”

“你……”敖幽皺着眉,看着傅子虛有什麽想問。

“我先出去了,噓。”聽見左謹容上樓的聲音,傅子虛迅速出了浴室,關上門進了旁邊的卧室。

“剩菜剩飯給你放冰箱裏,中午自己熱一熱;床單被褥都給你換了新的,舊的就扔了;你卡裏我又給你轉了一萬,先花着,等我把合同給那邊之後,會從你稿費裏扣;垃圾我幫你帶走了,有事再給我……算了,你也沒給我打過電話,我有事再給你打電話吧,記得給手機充電。”

等終于全收拾完之後,左謹容提着兩大袋子垃圾一邊往外走,一邊還不忘叮囑傅子虛,“最重要的是,別忘了明天的事。”

送走左謹容,傅子虛轉身回去敲了敲浴室的門。

開門進去,敖幽還是一如既往,靠坐在浴缸壁上,腰杆挺直,輕瞥了一眼傅子虛。

傅子虛看了一眼幾個幹幹淨淨的盤子,知道敖幽吃得慣人類的食物,把空盤子收拾進食盒,傅子虛拎着食盒就準備出去。

“等一下。”

剛轉過身,傅子虛就聽見身後敖幽的聲音,轉過身看着對方。

深吸一口氣,敖幽仰頭看着傅子虛,壓制着心口的怒火,“你為什麽要跟別人說我是你小情人?!”

“咳咳咳咳咳!”被敖幽這麽一問,傅子虛一口氣沒喘勻,差點嗆死。

“這……這在人類的社交中,叫做反向話術,我那樣說是為了告訴左謹容什麽都沒有而已。”

面對一條人魚,傅子虛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亂七八糟的東西。

敖幽看向傅子虛的眼神仍然帶着懷疑,“人類果然都是陰險狡詐的。”

傅子虛:……

行吧。

剛要轉身,傅子虛又想起來人魚的心情問題,“對了,明天還會有人來,你可能還要委屈一下,現在你要出去待會嗎?”

“不用。”敖幽冷着一張臉,果斷拒絕。

“好,那有事再找我,我先給你開着門通通風。”

傅子虛也不強求,拎着食盒走了出去。

敖幽落在傅子虛的背影上的視線有些糾結,其實她還沒吃飽……

接下來一天的時間,傅子虛和敖幽一個在浴室,一個在卧室,除了午飯晚飯時間傅子虛将外賣送進浴室外,倆人沒有任何交集。

一直到吃完晚飯,傅子虛進了浴室,反手關上門。

敖幽頓時警覺起來,“人類,你要幹什麽?”

“洗澡啊。”傅子虛說得理所當然。

被刻意遺忘的記憶再次卷土重來,敖幽臉色瞬間紅成了蒸蝦,“不行!”

“我要出去。”在傅子虛狐疑的視線中,敖幽手撐着浴缸壁,想要站起來,結果一個打滑差點摔回去。

傅子虛眼疾手快地将人撈住,“要出去我抱你出去啊,好像你自己能走出去一樣。”

抱着連身上都泛粉的人魚,傅子虛感覺好像要有什麽從混沌中破殼而出,但暫時還不确切。

将敖幽從浴室抱到沙發上,傅子虛拿了張毯子,“你能離開水嗎?用不用我把毯子浸濕給你?”

“不用。”扯過毯子,敖幽看也不敢看傅子虛,只盯着窗外遠處的城市燈火看。

等傅子虛洗完澡,再去看那條人魚,才發現原本光澤亮麗的巨大魚尾顏色暗淡,很顯然,人魚這種生物根本離不開水——準确來說,是魚尾離不開水。

看着毫無所覺,還在擺弄遙控器的敖幽,傅子虛覺得這條人魚可能是真的有點傻。

把人魚抱回去,傅子虛這次沒去露臺吹風,老老實實回了卧室睡覺,順帶把心頭那點微不足道的異樣壓下去。

第二天一早,依舊是職業送飯人左謹容帶來的早餐,傅子虛滿意地看着第三份早餐,決定等會盡量聽聽那個作家的要求。

“作家在往這邊來的路上了,你這隐居的地方太巧妙,不好找,我得去迎接迎接,你收拾收拾桌子吧,辛苦辛苦。”

把最後一口吃完,左謹容看了眼時間,有些來不及了,畢竟不能讓金主爸爸等着自己。

傅子虛正有此意,讓左謹容放心走,然後她随便把桌子上的東西統統塞回食盒,又把那份早餐給敖幽送進去。

再等傅子虛一壺水燒開,二黑一白三輛轎車剛好停在木樓前。

白色的是左謹容的,另一輛黑色SUV上下來四個保镖,最後,在黑轎車後座才下來個一身黑的女子,極具民族特色的服裝很少見,長袖長褲,寬松又是純黑繡金鶴雲紋,在這夏天穿着倒也絲毫不顯厚實,反而仙氣飄飄。

對方還帶着一頂誇張的帽子,傅子虛從上面看下去,完全看不着一丁點東西。

四個保镖站在樓下,左謹容領着人上來。

”傅老師啊,這位就是我們九老師,”一上樓,跟在作家身後的左謹容迅速拿出得體的笑容,給兩個人相互介紹,“九老師,這位就是傅子虛傅老師了。”

這回傅子虛看清了對方的樣子,怎麽說呢,她感覺自己好像在照鏡子,對面那人半死不活的狀态,明顯常年不見太陽的蒼白皮膚,簡直就是自己的翻版。

“久仰。”

在傅子虛打量對方的時候,對方也在打量傅子虛,先一步伸出了手。

“客氣。”

傅子虛和對方的手一觸即分,不知道的還以為倆人有什麽不愉快,反正把旁邊的左謹容吓夠嗆。

“左小姐,我想和傅老師單獨談談可以嗎?”

作家側頭,看着旁邊的左謹容。

左謹容的笑比哭還難看,看着眼前兩個明顯都不是省心玩意的家夥,縱然有一萬個不放心,也只能硬着頭皮點頭,“當然可以。”

進走前左謹容不放心地想給傅子虛使了個眼色,結果對方根本就沒看自己!

唯一一個正常人懷着七上八下的心離開了,傅子虛和作家也懶得再僞裝,兩個人誰也沒說話,同步在兩張藤椅上坐下。

“你不是來談畫的。”

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傅子虛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對方目的絕不單純,果然,天上怎麽可能會掉餡餅。

面對傅子虛的直白,作家并不否認,大方承認下來,“一部分,兩者也并不矛盾。”

搜遍記憶,傅子虛确定自己之前并不認識對方,“說吧。”

雙方都是痛快人,也就開門見山了。

作家将手放到藤桌上,黑色的寬松袖口中一抹銀色一閃而過,傅子虛以為那是個銀镯的時候,卻見一條銀色的小蛇從作家手腕上爬了出來。

純白的銀蛇,乖巧地趴在作家手邊,并不亂動。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姜九,叫我老九就好,我覺得我們有項更重要的合作可以談一下。”

老九并不細說,很明顯也有些捏不準傅子虛的态度。

并不覺得自己除了畫畫還有什麽合作可談,但是傅子虛也沒貿然拒絕,“說說看。”

那就是有戲。

老九将同體銀白的小蛇放到地面上,在傅子虛低頭去看的時候,措不及防地伸出手指,點在了傅子虛的眉心處。

一種對于危險的直覺讓傅子虛眉心發麻,但卻動彈不得。

虛驚過後,傅子虛眼神淩厲地看向老九,心頭劇震,她沒有情緒,沒有感知,不會疼痛也不會害怕,但是剛才,她卻覺得眉心發麻刺痛,多了些陌生的害怕,這根本就不可能!

“比我料想的還要好,而且,看來你自己也發現了。”

平靜地收回手指,老九慢條斯理地喝着茶,然後将視線放在已經爬到浴室門口的小銀蛇身上,“談正事之前,先把這位朋友一起請出來吧?”

看了一眼浴室,傅子虛對這個人的戒備達到頂峰。

“你到底是誰?你不是作家。”

“我是作家,”老九并不在乎傅子虛的警惕,“同樣我也有點特殊。”

老九點了點自己眉心的正中間,那裏有一個不太明顯的凹陷,“我的第三只眼睛,能讓我看到些不太一樣的東西,所以,我主職業作家,兼職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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