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荷善問他們：“新手村用了純虛構的角色和背景？按理說完全可以在現有場景中挑選，這樣也不用頭疼後續劇情。”除非新手村與場景聯系較小，或者像記憶中那樣只有消失才能開啓主線。

阿蘇去隔間休息前說：“沒錯啊。你們先聊，我去隔間休息了，明天也許會很忙。剪裁太耗費時間，總不能随手做個只是區別于機械的手工品。”她走前還打了個小哈欠。

事實證明哈欠會傳染。

無名眨眨眼，表情呆滞一片空白。荷善遵從本心，也打了哈欠。

她眼中含着淚花：“科學家不是說打哈欠補氧嗎，怎麽反倒越來越困呢。”

他們選擇洗漱後快速休息。淩荷善慶幸自己帶了電子設備，還設定鬧鐘準備秒殺游戲代金券。

無名在她對面的沙發吃糖塊：“你應該不能聯網，還是早點歇息吧。”

“之前是不能，”荷善把手機靠近衣袋，“和附身符近的地方，居然可以使用弱聯機功能。不過消息還是發不出去，氪金倒是對網絡要求極低。”

無名嚼碎糖塊：“有時也能理解這種喪心病狂的行為，錢真是太好了。”

淩荷善看了他一眼，又看看餘額，又看了看他。

她說了句“以後有機會一定要還錢好嗎”就回頭定時了。秒殺代金券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和零點，絕對不能忘。

玩家荷善囑咐無名：“如果我半路睡着了，把我晃醒，一定要喊我起來買代金券。看起來不多，但是買六元禮包四舍五入就是免費啊。”

無名比手勢應下，嘴裏不忘吐槽：“這聽起來像個陷阱。”

淩荷善反複試驗網速：“害，比別的陷阱淺就行了。到八點時時點進鏈接，這種秒殺只要一直點右下角就行了……”

鬧鐘一響，時鐘配合手速，成功搶到代金券。

她攤平回沙發上：“哎呀，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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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也躺進沙發裏，他們都忘掉某件事。第二天淩晨，荷善被鬧鈴吵醒，她抓起手機一看，淩晨三點十分。

他們太困，鬧鐘一定是是零點沒叫醒任何人，隔一頓時間響一次，直到現在才完成使命。

阿蘇披着睡衣小跑過來：“怎麽了怎麽了，警鈴怎麽響——哦，是你的通訊器啊。”說完，她迷迷瞪瞪地回去休息了。

荷善的手機又響了幾聲，與記憶中的鬧鐘聲中不同。這不就是……

淩荷善抓起手機，果然是網絡延遲，她居然真的收到了現實世界的訊息。

小菱：店主姐姐，你好幾天沒回來，到底去哪裏了？（四天前未讀）

小菱：店主，你是不是回家裏住了，那也告訴我們一聲呀。（三天前未讀）

小菱：店主，快回消息。伯父伯母找女兒找瘋了，現在都報警了。房子還在，就你沒影，物品倒是都還在呢。（兩天前未讀）

小菱：不知道店主姐姐能不能看到。我求過符的廟宇說你沒事，不過需要盡快醒過來。原本是一周，現在不知為什麽能堅持半個月。（二十小時前未讀）

她再次想起來了。

現實和游戲重疊的瞬間，不該出現的海水透過窗子，就那樣淹滿整個房間。那麽，自己究竟是誰呢。在這裏生活的如果是實體，游戲角色為什麽同樣是實體？

耳熟的、像是在遠處傳來的聲音在腦中響起：“醒過來。”

她下意識地抓住了些什麽。

淩荷善嗆了口水，冷靜下來屏住呼吸的時候已經不在石屋旅館了。她在海邊的洞穴中，因為漲潮，這裏有半人高的海水，甚至還在上漲。

荷善決定賭一把，也許這不是上漲，而是湧入洞穴的海浪。手機被海水浸泡以後，再也無法照明。也許是報廢了。

好在淩荷善抓住的是茶幾上的螢石擺件。這裏的螢石不知是選擇了更好品質的，還是對它們進行過處理，這個石塊勉強能照亮牆壁和最近的角落。

荷善抓住牆壁上的突起，借光摸索到石臺，爬上去後安心不少。

她體力恢複一些後，終于有精力查看石臺的構造。之前摸到的突起處是牌號，這裏明顯住過什麽人。這串數字與淩荷善的游戲編號一模一樣。

荷善的手被岩峰劃出血來，她陰差陽錯地在那個縫隙抽出一封信。

“在某天，我和我的丈夫忽然明白自己為什麽出現在這裏。之前的記憶一片空白，我是藥師，而他是醫師。那個日子很快就會來，海嘯會帶走我們的生命。但是我們的女兒，她不在系統帶的創造之內。幸運的是，有玩家對這個世界感到疲憊。她向我們告別，出于好奇心留下自己的賬號和密碼。我把那個牌號留在女兒身上，與醫生一起接受命運。”

下面還有一行字跡：“我們的選擇并不偉大，因為我們沒有別的選擇。既然她能活下來，為什麽要與我們同死呢。本想哪怕荷善長大遇着哪個混小子，教她說什麽也不能把自傷當愛，勸孩子殉情去。如今看來不是想多了，而是想得太遠。活着總歸是好的。”

小的時候，她是突然出現在福利院的。

院長當時說過什麽？

“之前我有位老同學來看我，她的女兒雨柔在玩沒買多久的單機游戲。那時智能機不便宜，都是游戲機插卡帶。小姑娘玩沒多久就不玩了，還說要和游戲裏的叔叔阿姨道別。到底是小孩，整天異想天開的。出去買零食，沒多久就撿了個小孩回來，你說奇不奇怪。”

當時荷善沒心肺地說：“哎？院長，這有什麽奇怪。我們這不是動不動就能撿到或收到新孩子嘛。”

院長“嘶”了一聲，牙疼似地沒再和她說這些。現在想來，那個被撿回來的孩子不是她，還能是誰呢。

也許是游戲創造了她，但是親生父母的選擇讓荷善在更好的地方長大。但是她的注意力被水聲轉移，一言不發地傾耳細聽。

水波在晃，不是漁民會出海的時候。有人在這時劃船來找荷善。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找到一家相對靠譜的店，即使是我的水平也能買到真白水晶了。當然我不會安利，作者本人現在唯二記得的、不再追作品的博主……就是安利網紅店然後我踩雷的 (:3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