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存稿3) (2)

,就有警察把那個歹徒押了出來,醫生迅速地對傷者進行包紮救治,透過人群散開的縫隙,宛婷看到宋仁軒正跟一個便衣在說着什麽,然後他亮了亮自己的工作證,幾人一起朝她這邊望了望,宋仁軒就排開衆人往她這邊走了過來。

宛婷站起來笑着迎上他,兩人還沒走近,就見一個舉着相機的年輕女人一下沖了出來,将将好插在兩人中間,她神情激動,精神亢奮,一張秀氣精致的臉不知道是太陽曬的還是激動的,滿是通紅,她追着宋仁軒一個勁地問:“請問你是警察嗎?是哪個部門的?你對今天的事有什麽看法嗎?能不能接受我的采訪呢?”最後甚至還來一句,“你好帥啊,我還沒有見到過這麽帥的警察呃!”

宛婷簡直要無語了,尼媽現在的記者都是這麽沒節操的嗎?

宋仁軒則是完全沒理她,繞過她大踏步地走到宛婷身邊後先嗔怪地說了她一句:“說好了在那邊等着我的,你跑過來幹什麽?人多事多的也不怕撞到了。”見她沒事,才回頭冷淡地跟那女記者說,“請把你的相機給我。”

女記者似乎還沒從他對宛婷乍然表現出來的鐵漢柔情裏反應過來,聞言呆呆地把自己手上的相機遞給了他。

宋仁軒接過,找到她裏面剛剛拍下的自己解救人質的照片,很不客氣地将之删掉了。

宛婷踮着腳尖也只看到了一眼,匆匆一瞥就見其中一張正是宋仁軒從背後制服人質的樣子,一手抓人質持刀的手腕,一手扭住其另一只手臂,她腦補了後面的,應該是在那電光石火時,他再腳下一踢,歹徒歪倒在地,人質被放開。

果然是毫無壓力的解救啊,宛婷微笑。

女記者卻是在宋仁軒将照片要删完時才回過味,尖叫一聲撲上來就要搶她的相機,她站得本就離宋謝二人不遠,動作幅度又大,宋仁軒怕她傷到宛婷,又顧忌她是個女人,不得已放開相機扶穩宛婷。

女記者一邊查看自己的照片一邊哀嚎:“怎麽這樣,哎哎,你這人怎麽這樣,你怎麽可以把我的照片全都删掉?!你這是侵犯了我的權利了好不好?”

不知道是對宋仁軒的印象太好還是本身性格使然,即便話說得嗆人,但她的語氣可一點也不嗆,還說得嬌嬌柔柔的似怨似嗔,配合着她兩行似落未落的眼淚,清秀可人的面龐,真是……啧,說不出的楚楚可憐呀。

宛婷見狀,完全沒有幫忙的意思,微笑地靠在宋仁軒身邊等着看後續發展。

果然他家男人在外面從來就不懂憐香惜玉為何物,他都沒多看那女記者兩眼,只是惱怒于她“粗魯”的動作可能引發的後果,沉着臉朝那邊還沒走遠的便衣之一招呼了一聲,就見其中一人趕緊跑了過來,宋仁軒也沒多說,只講了一句:“這位記者相機裏有我的照片,麻煩你幫我處理了。”

然後什麽解釋也沒有,就直接摟着宛婷離開了。

宛婷走出老遠回頭,似乎還能感覺到那位可憐的女記者幽怨的視線,她“啧”了一句:“美人含淚啊,你不安慰一下也就算了,就這麽粗暴地離開,好像不是很好吧?”

這時候的她還能相當好心情地拿這事來調侃宋仁軒,而後面等到她曉得這位女記者幹了什麽好事之後,宛婷直恨這個時候自己和宋仁軒對她的态度真是太溫柔太溫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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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應該什麽話也沒有,直接拿過那人手上的相機,“啪”一下摔地上,多一了百了!

此時的宋仁軒聞言也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宛婷被看得後背發涼,那啥一緊,不由得摸着肚子抗議說:“宋仁軒,我懷着你孩子呢,你不能這麽威脅我!”

宋仁軒簡直是啼笑皆非,伸手在她頭上拍了一拍:“就你亂想。”

宛婷這才見機轉了話題,問起剛剛發生的事情。宋仁軒眉頭微微皺起,說:“這種事有什麽好問的?乖乖養你的胎就好了。”

宛婷撅起嘴巴表示十分不滿意,但宋仁軒不說,她也逼不出供,只是兩人回家以後,宋仁軒就給他同事打了個電話,跟着後面的日子,他就明顯忙碌了起來,常常好幾日不見人影。

不過但凡他一回來,必然會将她照顧得妥妥貼貼,一點都不假手于人,宛婷雖不知道他具體在忙些什麽,但也知道他做這行有多辛苦,因此很是心疼,可宋仁軒固執地堅持,他們一家對此就都沒有辦法。

好在天氣慢慢暖和過來後,宛婷的孕吐反應終于完全消失,胃口也變得奇好了起來,胃口一好她的身體狀況也慢慢好了起來,正好這日有一個大型的展會,全城乃至全國的許多商家都會紛雲彙至,她得到消息後再坐不住,一早就纏着宛妤要和她一起去看看情況。

該姑娘對給宛妤辦工作室的事還是沒有死心,雖說是養胎在家裏,有一回宛妤邀請她兩個宿舍裏的好基友過來家裏吃飯,宛婷趁機說動了她們,待她一生産完就和她共闖天下,為此還專門找了人将兩只安排進雙盛工作以學習人家的經驗,弄得莫莫和李池欣喜萬分,簡直快要唯謝宛婷馬首是瞻了。

宋建輝和謝悠然見她确是個閑不下來的勞碌命,只得由她,但她出行還是給她安排了妥貼的人手,不但有宛婷的助手,還有家裏的阿姨随身陪護,更誇張的是,宋建輝之前說的那個教練果然進了宛婷的公司,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平素唯一的正經事就是宛婷或者宛妤出行的時候他幫忙開車,讓一個五項全能的人才來給自己做司機當小弟,宛婷和宛妤表示壓力很大。

高規格的展會當然是熱鬧的,因為規格高,所以全城富商巨賈幾乎都有到席。宛婷和宛妤本來都還算是不入流的,連張邀請函都拿不到,但架不住她身邊有很有資格的人呀,蘇澤和樊剛,就比着賽似的一人給她拿了一張邀請卡過來。

因此本着不來白不來,來了就要好好漲知識的原則,宛婷和宛妤在展會上四處流連,倒是看得相當熱鬧。

只是這樣的熱鬧很快就被打破,兩姐妹正在興致勃勃地研究一項新的技術發明,突然宛妤感覺耳後一陣風聲傳來,她迅速轉身,防禦姿勢在看到樊剛那張誇張的笑臉的時候硬生生地收了回來。

樊剛完全不知道自己差點被宛妤的手刀劈倒,看她的目光還挺得意:“我讓你來沒有錯吧?是不是真的很長見識?”

宛妤無語,她還真看不出這個草包能看出什麽知識來,倒是宛婷饒有興味地看了兩人一眼,湊到她耳朵邊問:“怎麽,你還沒搞定他?你家蘇澤對你身邊有這麽個貨在就沒一點看法啊?”

說曹操曹操就到,宛婷這話還沒落音呢,蘇澤就已經過來了。不過他不是一個人,身邊簇擁着一衆大佬,盡是本地商界有頭有臉的人物,餘下她們不認識的,想來地位也不會太差。

宛婷和宛妤見狀自然是想要避過去的,但樊剛這個二貨,就在這麽人潮濟濟,大佬雲集的時候,突然腦神經抽搐,相當有氣勢地走到那堆人面前,跟他爹說:“爸爸,你未來的兒媳婦今天也來了啊。”

說着手指一劈,直指宛妤。

樊剛突然鬧這麽一出,不要說很少經歷大陣勢的宛妤,就連向來自覺已“見慣了風浪”的宛婷也很覺得吃不消。

樊剛有多混賬,不用怎麽打聽連路人都知道,更不要說這一幫子和樊家牽關帶系的人了,所以他們看向宛妤的目光,興味者有之,鄙視者有之,同情者有之,感慨者有之,但無一例外的,望向樊老爺子的則一律是:“恭喜恭喜恭喜啊。”

宛婷&宛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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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婷注意到,對于樊剛突然弄的這麽一出,蘇澤臉上表現得有些錯愕,但并不驚訝,更沒有憤怒。

倒是他身邊的陳啓才表情很是微妙。

樊成榮也是微微一愣,不過樊剛腦抽可不代表他了腦抽,這場合,明顯就不是一個聊這種私事的場合,所以他也只是含笑謝過恭喜他的一衆人等,順便不痛不癢地斥責了自己兒子一句:“混賬東西,要亂來也不看場合?”轉臉對着宛婷,尤其是他那個“未來兒媳婦”宛妤那态度就很親切很親切了:“丫頭們先看着,回頭再找你們聊兒。”

他什麽也沒說,但也什麽都沒否認,就因為這樣,宛婷才覺得憋屈,只好含笑有禮地看着他攜手一幹八卦人士慢慢踱開。

蘇澤走的時候在她們面前停了一下,還沒說話,就聽到陳啓才在喊他過去,他只能給了宛妤一個眼神,然後欲語千言地走掉了。

陳啓才雖然沒有正眼瞧過宛妤,但兒子的小女朋友長什麽樣他還是不會認錯的,親眼目睹了這一出,他趁機教育蘇澤說:“看到沒有,這樣的女孩子有什麽好?有奶就是娘,只要誰有錢有勢,都可以得到她。”

蘇澤冷笑一聲,卻是什麽也沒有說。不過雖然他什麽也不說,卻不代表他什麽都不知道,樊剛這段時間之所以對宛妤如此“念念不忘”,除了樊老爺子自己樂觀其成之外,大概也少不了自己父親推波助瀾的。如果不是宛妤太厲害,大概很有可能還會給他上演一出“捉奸”這樣的狗血戲碼,只像今日這樣當衆令他難堪又算得了什麽?

“你就是個被人當搶使的二貨。”對着樊剛的洋洋得意,宛婷如此總結,宛妤則是繼續面無表情。

樊剛很不樂意宛婷這個說法,沉下臉來說:“別以為你是宛妤的姐姐我就怕你啊,跟你說惹毛了哥,哥照樣讓你生不如死。”

“是麽?”宛婷微笑,眼珠子一轉就有了主意,她施施然地帶着宛妤在滿展會裏閑逛,期間對着樊剛使了三次絆子,第一次讓他摔倒在一個酷哥的褲裆下,第二次倒在一個老大爺的胸口前,第三次,正好是在他們樊家自己的展廳面前,然後那一桌昂貴的奢侈品,就全成了樊大少爺摔倒的陪葬。

宛妤站在邊上目睹全程,看得心驚膽顫,不是為了樊剛,而是為了宛婷,這姑娘她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是孕婦應該要避諱做一些有難度的姿勢啊?!

第三次摔倒之後,宛婷仍然是第一個在樊少爺灰頭土臉之後将之扶起的人,三次都被一個人所“救”,樊剛臉皮再厚也終于扛不住了,不得不和她說:“好吧,謝宛婷你是個好人,我覺得我之前肯定是誤會你了。”

宛婷聽了哈哈大笑,這才勉強放過了他,出來後她很是得意地和宛妤說:“你看,這就是整人的最高境界啊,不但整得他生不如死,還得視你如救命恩人。”

宛妤:……

樊剛摔壞了自家東西,在樊老爺子發現之前逃命要緊,就沒再跟在宛妤後面獻半真半假的殷勤了,毫不知情的樊老爺子則是十分愉快地跟人一起在共餐,吃飯的時候是放松心情的時候,自然就有人會撿起八卦來談,他們說的還是樊剛那個“未來的媳婦兒”了。

樊成榮對這些打探,一律微笑以對:“什麽兒媳婦,八字還沒一撇呢,混小子就喜歡出混招,還得看姑娘願意不願意。”

樊成榮這話說得很是謙遜,看得出是真的很重視那女娃兒,這讓在座的人不由得刮目相看,于是紛紛打聽宛妤的來歷。

樊成榮自然是打混過去的,不想其間還真有認得她的,一人想了半日終于想起來:“她旁邊那個好像是宋校長的女兒,聽說宋校長再婚後有一對姐妹花繼女,不會她就是其中另一個吧?”

“哪個宋校長?”

有人就把宋建輝的來歷出處一一八了出來,這一下,樊成榮不意人家知道得這麽清楚,要阻攔時就已經不好阻攔了。

他看了一眼蘇澤,這個後輩依然是一臉雲淡風輕溫潤平和的模樣,對于自家兒子的所作所為還有自己此時半真半假的承認,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稍微激烈一點的反應。

倒是陳啓才,在很認真地聽完別人對宛妤身家的評述之後,轉頭跟蘇澤說了句什麽,然後後者只是微微諷笑一下,沉默了點了點頭。

面對這樣的蘇澤,想到他找到自己時說的話,樊成榮當時就只有一個感覺: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而他們,已經老了。

樊成榮在回去的路上接到了蘇澤“致謝”的電話:“我很感謝樊老今日所作的一切,但是做得過多就實在是不必要的了。”

他說的是他和那個八出宛妤身世的人所作的一唱一和麽?樊成榮笑:“我這是幫你你不知道?要想你那小女朋友不被你家那個勢利的老貨刁難,隐瞞不比直接告訴他更好麽?當然了,如果宋家的家境他還看得上的話。”

後面一句,樊成榮說得不無諷刺,但蘇澤也不動氣,只說:“怎麽說他也是我我父親,我希望樊老你可以不尊重他,但至少,在我面前還是能給我留點面子。”

他這話說得不瘟不火,但也不乏認真在裏面,樊成榮聽了哈哈大笑。挂了電話後,他笑着和坐在前面的自己的助手說:“陳家這位小子倒是個人才,狠辣、聰明,對自己親生父親也算計得出手,果然是虎父無犬子麽?一個算計親兄弟,一個更妙了,幹脆算計自己親老爹。”末了又顧自笑了一陣,才問,“你也是宋校長學校裏出來的,你說,你們宋校長要是曉得他女兒找了這麽樣一個厲害人物,會怎麽樣?”

透過後視鏡,樊成榮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那男人卻沉穩地開着車,鏡子裏透出來的人臉,赫然就是樊剛跟宛妤打架時,偷偷給她放水的風衣男,他才不管自家老板那莫測高深的表情咧,咧嘴一笑說:“宋校長不是個小氣的人,一切只要她女兒喜歡,而且據我說所知,她女兒也不是個笨蛋。”

豈止不笨,還是大小兩只狐貍。因為小時候他還混街上的時候跟宋仁軒打過兩架,外加“有眼不識泰山”奉送了謝悠然一頓黑拳,所以他被送到宋校長學校去後,就過上了被那兩只狐貍不停陷害和打擊的水深火熱的日子……偏他還想不開,有一段時間瘋狂地迷上了謝宛婷,然後,被最大的那只腹黑大狐貍,也就是宋仁軒給整得j□j,搞得本來想要在學校當教練混吃混喝一輩子的他不得不苦逼地逃出來在別人公司裏當小弟……

他這話說得并不算透,然而樊成榮還是明白了他話裏未盡的意思,再說了,他自己也很清楚,蘇澤就算是條狼,那也是個對自己看中的東西護得很緊的狼,而從他對謝宛妤的維護不難看出,自家兒子,那是半點勝算也沒有的了。

他不由很是遺憾,樊剛這個兒子是徹底扶不上去了,如果能找個宛妤這樣的兒媳婦,哪怕她本身沒有本事,但只要宋建輝還坐在那裏,就算他不在了,他樊家的事業也不會給他那不争氣的兒子敗到哪裏去。

可惜了,樊成榮很明白,這世上萬事都可以争,都可以算計,但唯有婚姻和感情,是争不來,也算計不到的。

因為他明白,所以老爺子一到家就以樊剛摔壞公司物事為由,派人将樊剛拘了回來,然後開始不遺餘力地少有強硬地給樊剛安排“相親”事宜,說實話,雖然稍有些家底的名門淑女或是看不上樊剛的所作所為,但還是有不少堪稱是小家碧玉的女子前赴後繼地願意嫁進樊家來的,只是因為之前樊老爺子對自家兒子還抱有希望,同時也是沒有看得上的人,所以才聽之任之,一旦他下定決心,那樊剛想要反抗他的決定,也是不容易的。

因為樊成榮這一“英明”的決定,倒是無意中讓宛婷要對樊大少實施“見一次整一次”的計劃流産,避免自家兒子造更多孽出來。

孕吐沒有了,宋仁軒不知道接了什麽任務,又開始整月整月地不見回來,連她想了百十個辦法要惡整一通的樊剛也不見人影,公司裏,宛妤看着柔柔弱弱的,雖說業務沒給她往上怎麽漲,可守成也守得還算可以,于是準媽媽宛婷就憂郁地發現,自己又無聊了。

無聊的她沒事就上網閑逛,這日,她甫一登錄,還沒開始逛就看到一個冒出來的熱點:史上最帥警察哥哥。

宛婷還以為又是個最帥交警啊火警啊什麽的冒出來了,結果一點進去,看到照片的時候她幾乎火冒三丈,差點要吐血,尼媽,相當清晰的圖片,其中一組正好是宋仁軒那天在公園制服那個挾持人質的吸毒男的過程,裏面還有一張,竟是宋仁軒帶她離開時,她回頭看那女記者的照片,照片裏,她面上帶笑,正面上圖,眉目清楚得只要不眼瞎,就能認出她是誰。

79

宛婷用力閉了閉眼睛,才鎮定下自己給宋建輝打電話。

因為謝岚山的病,謝悠然已經然辭職在家專心照顧老人,宋建輝不想老婆太辛苦,所以他最近的重心也幾乎全放在家裏面了。

接到宛婷電話的時候,他和謝悠然正推着謝岚山在郊外踏青,聞訊他立即說:“不用着急,這事你交給我就好。”

他的聲音有種很踏實的讓人信服的力量,宛婷這才慢慢平息下怒火,可仍是很擔心地說:“爸爸你動作要快,我看這貼子已經發出來不止一兩日了。”

從貼子的點擊率來看,浏覽量也是驚人的,謝宛婷之所以這麽擔心,是因為她很清楚,宋仁軒的媽媽當年之所以會出事的原因,就是因為有人将他們母子的信息透露了出來,所以他們才會被犯罪分子盯上。

現在,終于輪到她了嗎?

宛婷摸着肚子,心裏怒意滔滔,她原本還以為,這是那天在場的無知路人炒出來的話題,結果,宋建輝讓人去查出來的消息卻令她目瞪口呆:竟然是那個女記者。

宋仁軒删了她相機裏的照片後,這位無知也無畏的女記者為争一口氣,竟然花錢請人幫她把删掉的那些照片全都恢複了過來,并且,因為不服當時宋仁軒留下的那位便衣管束,她還挑釁似地對着宛婷和宋建輝的背影拍了一張——而那時候,也恰好是宛婷回過頭來的時候。

宛婷幾乎想要掀桌,有這麽腦殘的沒常識的女記者嗎?宋仁軒和那些便衣談話的時候,她也在旁邊,她很清楚宋仁軒的刑警身份,追着他一路要采訪也就算了,在別人和她講明了之後,她竟然還敢把這些照片PO到網上!

貼子很快就删除,然而它會造成什麽樣的影響,沒有人會知道。

宋建輝當天晚上甚至沒有回來,他把謝岚山和謝悠然送回家後就出去了,後來據說一直待在警局,至于他在那做什麽,他沒說,但宛婷猜情況肯定有些不妙,因為他第二日回來的時候臉色雖然平靜,但眸子裏顯見凝聚了隐忍未發的怒意。

這一回,他直接挑明了他把那個教練安排進她公司的目的,并且要求宛妤不管去哪,都必須讓他跟在旁邊,同時,宛婷和謝岚山、謝悠然一起被禁足了,除非有他或者他安排的人陪同,否則,誰也不能随便外出。

宋建輝安排這些的時候,說得并沒有多鄭重,然而全家沒有人對此表示任何異議,宛婷該跳脫的時候會跳脫,但該聽話的時候,她也會很聽話,她乖乖地吃了睡睡了吃,把對宋仁軒的所有擔心都暗暗壓在心底。

出了這事他竟然沒有回來,那就說明,他又出任務了,作為一個面孔陌生的刑警隊新人,他會出什麽樣的任務,那簡直是不言而喻的。

因為這件事,宋家有好幾天都氣氛沉凝,後來雖說有所緩和,但難言的壓抑一直都壓在所有人的頭頂。大概也是怕這樣的環境對宛婷肚子裏的孩子有影響,宛妤從外面搜羅了各式各樣新奇的玩具和奇葩的物事來給她解悶逗樂,謝悠然就下力氣做一些費時費力還所獲甚少的稀有吃食來滿足她因為懷孕而刁鑽的胃口,宋建輝也時常有事沒事帶她去學校遛上一圈。

宛婷就很沒心沒肺地玩着吃着,去到宋建輝學校,也還是照常跟人開玩笑講笑話,看上去日子跟過去也沒什麽不同。

不過宛婷最常去的還是宛清的辦公室,沒有錯,這小子現在也有自己的辦公室了,他在計算機方面的天賦着實是驚人的,跟着王老教授學一段時間以後,他竟然将學校網絡的一個漏洞挑了出來,并且獨自設立了一套修補程序。

這一下,不要說是王老教授,就是宋建輝學校裏的很多人,都開始對這個看着沉默寡言又膽小怕事的孩子刮目相看了。

宛婷現在的肚子已有些大了,不知道是身體的原因還是她太能吃了,五個多月的肚子,看起來跟別人六七個月的一般大,她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看着宛清遞過來的一個和手表電池差不多模樣甚至更小的東西,懷疑地問:“這個東西有什麽用?”

她瞧着真是沒一點特別,做工之粗糙讓她很擔心那根鑲在上面的細線會不會輕輕一碰掉下來。

宛清有些羞怯在示意她取下手腕上的手表,宛婷依言取下,就看到他鼓搗着将她的手表外殼拆開,她一時看得無語,心疼地提醒說:“很貴的,小子,要是弄壞你得發明多少專利來賠我啊?!”

宛清不說話,只是抿着嘴将那個和電池差不多的玩意兒尋了個縫隙放進去,宛婷很擔心這樣後她的手表會沒法工作,但令她吃驚的是,手表并沒有停擺。

她有些狐疑地看向宛清,後者這才怯怯地告訴她說:“它能追蹤。”

竟然是追蹤器,宛婷好氣又好笑,伸手拍了一下宛清的腦袋:“它可不能大批量生産,你搞個這玩意兒出來是想我做犯法的事麽?”

宛清還以為自己研究出來的東西沒有用,原本熠熠發亮的眼睛瞬間黯淡了下來。

宛婷扶額,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解釋,這東西當然是好東西,但問題是,它很難合法呀,如果流到市場上被人濫用,簡直就是犯罪利器,也不知道宛清這家夥是怎麽琢磨的,竟然研究出這麽個東西出來。

不過她還是決定把這玩意帶回去,交給宋建輝和宋仁軒去研究它有沒有可利用開發的價值,雖然她很清楚,宋仁軒他們或許擁有比這更精細更高明的,不過她也不好打擊小孩子的積性性不是?見宛清這樣,她甚至還得捺下性子誇他:“你挺聰明的,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孩子,沒有之一,所以好好跟着王教授學習,我相信,你以後的成就,一定很大很大。”

說着她比了個大大的圓圈,以示他的成就大到她都摟不住,宛清給誇得很不好意思,手足無措地絞着自己的衣服。

他還是不怎麽愛說話,如果手上有東西,他就會一直擺弄東西,因此這個“新品見面會”就草草結束了,兩人都沒對這東西表示出特別的關注。

宛婷坐在旁邊看着宛清,或許在學校裏沒有了壓力和饑餓,原本瘦瘦小小的人,這會兒面上已漸顯豐腴,他長得和宛南平一點也不像,也許是随了他生母,豐唇、大眼、挺鼻、瓜子臉,因為男生女相,也因為性格膽小怯懦,他低頭做事的時候,劉海微微遮眼,妩媚秀氣得就像個性格沉靜的女孩子。只那雙手卻很粗糙,粗糙而滿布了傷痕,大大小小深深淺淺,傷疤也是新舊不一,舊的很多是當初在家裏宛南平布下的傑作,新的很多是他在學校裏,獨自躲起來做研究的成果。

這是宛婷第一回如此正式地正眼打量宛清,可能是懷孕激發了她那一點母性的恻隐之心,她從包裏掏出兩個創可貼,抓過宛清的手,将他受傷的手指細細包了起來。

然後她被自己這別扭的動作震到了,包完後便倉促地起身離開,所以她沒有看到宛清眼裏凝聚的眼淚,她走到院子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重新舉步,悠悠然地往宋建輝所在的辦公室走去。

宋建輝正在忙着,看到宛婷進來,他笑着問:“累不累?”

宛婷搖搖頭,懶懶地在邊上尋了個位置坐下,宋建輝讓人給她端去很多吃的,看她情緒還是恹恹的,便體貼地問:“要不我喊個人陪你出去轉一轉?”

雖說離那次宋仁軒被曝光後已過去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也一直都是風平浪靜的,但宛婷不願意多事,不知道為什麽,她心裏悶悶的,總有很不好的預感,所以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她不願意徒生事端。

宋建輝見狀也只能無奈嘆息,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後,只得站起來繼續去忙自己的事情,就在這時,他手上的電話響了,竟是他那個已很久沒有傳訊息回來的兒子,宋仁軒的聲音聽着有些疲憊,但不改銳利沉穩:“臭寶呢?我在學校門口,我來接她回家了。”

宛婷一聽到這消息,“哇”一聲跳了起來,動作大得把宋建輝都唬了一跳,忙将她扶穩了,說:“你慢點,不曉得自己現在不方便麽?”

宛婷朝他吐吐舌頭,作勢就往校門口奔去,被宋建輝一把拎住,沒奈何只得捺着性子慢慢行路,待得到了門口,看到長身玉立站在車旁邊的宋仁軒,她再也忍耐不住,“嗷”地一聲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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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婷雖然有時候會做出一些毫不避諱的親密事,但那多少是帶着些調戲的味道,完全不像現在這般,真情流露到幾乎情難自已。(.. )

宋仁軒伸長了手臂,很輕柔地讓她着陸在自己懷裏,以免碰到她那個看着已有些讓他驚嘆的肚子,但他的溫柔體貼卻令宛婷很是不滿,狠狠地在他臉上咬了一口後說:“到底是孩子重要還是我重要啊?我都這麽熱情了你還把我往外面推?”

這樣的“冤枉”多了,宋仁軒也是充耳不聞了,抱着她透過她的肩膀和宋建輝說:“我先帶她回家去了。”

宋建輝點點頭,兩個男人借此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後,宋仁軒才半摟半抱地将宛婷放上了車,後者坐在駕駛座上,視線就沒移過他,那目光真像是食人草啊,密密匝匝地将他繞了起來。宋仁軒沒奈何,只好将打燃的車子又熄了火,轉過身抱着她用力地吻了她一下,說:“你這樣看着我,是不想我們回家去了麽?”

宛婷笑得害羞:“唔,想你了嘛~~”又撅撅嘴,“看看也不行。”

“好吧,給你看。”宋仁軒稍微退離一些,好讓他把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不是冒充的,是真老公吧?”

宛婷笑眯眯地點頭,但跟着她的手就捏向他的胳膊,宋仁軒微微一僵,笑着在她鼻尖上咬了咬:“就你眼睛厲害。”卻也乖乖地把衣袖撩了上去任她檢視。

紗布包得結實,看不出實際傷情如何,但瞧他行動還好,就知應該不是太厲害,“別地方還有麽?”

說着,她雙手就在他身上東摸西摸,該摸的不該摸的地方她都去探一下,宋仁軒給她摸得哭笑不得,捉住她的手說:“沒有了,這裏也不嚴重,就是抓捕一個嫌疑人的時候被他的刀子劃了一下,本來也就一個創可貼的事,偏老劉緊張兮兮的。”

老劉是宋仁軒的上司,和宋建輝關系很好,自然對宋仁軒也很是關照。

不過,以宋仁軒的身手,一般人何能傷他?她不由皺了皺眉頭,眼裏閃過一絲凜冽的光芒:“那個貼子還是影響到你了麽?”

“有一點吧。”宋仁軒嘆氣,“我們布置了很久,有個案子原本想讓我去卧底的,現在卻也是不行了,只好另外調人過去。”

宛婷聞言,臉上的笑意一下藏也藏不住——他應該不是想讓他去而沒有去,應該是已經去了,但因為這次的事不得不将他調回來吧?她就接到好些個電話,說看見宋仁軒在哪在哪在做什麽,言詞之間,頗有些替她擔心的意思。她是相信宋仁軒不會背棄他們的婚姻和感情的,她不聞不問不代表她心裏不明白,不擔心。所以這個結果,對她真算得上意外之喜了——她是實實在在不願意宋仁軒去做那麽危險的事情。

看她笑得這樣子,宋仁軒無奈地說:“你行了啊,高興不要表現得太明顯,老劉都郁悶死了。”

“他郁悶又關我什麽事?”宛婷輕哼,這下是真的徹底松了一口氣,卻又嗔道:“有傷還過來,還自己開車,難道我就不曉得回家麽?”

宋仁軒笑她:“你不是老說享受不到老公接你回家的福利麽?這不今天就想讓你享受一下,還遭你埋怨了。”

宛婷心裏樂滋滋的,面上卻不以為然:“無事獻殷勤……”被宋仁軒一瞪,趕緊改口,笑嘻嘻地補充說,“只有愛我的仁軒哥哥啊。”

見他如此,她也就不跟他較真帶傷開車的事情了,他是行事頗有分寸的人,要是真有問題,他是不會做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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