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洗具人生 …
“喂!等等!你等等!不要走那麽快!我說讓你等等你聽見沒!”
方才,在楚炫說完那句話之後,卿越就跳出了一個與剛才楚炫所跳相同的連跳,震撼了全場。許多人雖然不懂花樣滑冰,卻也看得出兩者的差別。但卿越跳完那一跳之後就離開了冰場。許久才從那個震撼中反應過來的楚炫立馬脫了冰鞋将其拎在手上追了出去,但卿越卻沒有要停下的意思。楚炫見此情景幹脆沖了上去,直接拽住卿越的胳膊。
“我說讓你停下!”
他一字一頓氣勢洶洶的對着比自己矮了大半個頭的卿越說道。可對方卻是絲毫不受其影響。
“停下,然後呢?”
那一句話徹底把楚炫給噎住。掙紮許久後,他認輸般的松開了拽住了卿越胳膊的手,整個人的氣勢也完全弱了下來。
“我是想問……你究竟是誰。我一路從青少年錦标賽比過來,可我從來都沒見過你。”
“卿越。”
“什麽……?”
“我說我叫卿越。沒見過我的原因可能是我從來都沒參加過全國青少年錦标賽的原因吧。”
“那你為什麽都不去參加?到現在都不去參加的話,再過不久就得直接去參加成年組了,到時候競争就更激烈了。很可能在轉去成年組的幾年之內都不會有站到領獎臺上的機會了。”
面對此問題,卿越只是笑了笑,卻沒有給楚炫任何實質性的回答。
“好吧好吧,不想回答就算了。不過為了對于你剛才幫忙把那個小女孩抱走的行為表示感謝,我請你吃點什麽怎麽樣?我知道附近有家很不錯的店。”
眼見着卿越毫不掩飾他對于到底去還是不去這個問題的糾結,比卿越大了一歲的楚炫幹脆替他做了這個決定,一把抓住卿越的手腕就把他往前拖動。
“喂!我知道了我這就走,拜托你放開!放開!!”
“我不叫喂,我剛剛跟你說了我的名字叫楚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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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楚炫!我說讓你放開!放開!你這是非法劫持!”
在人氣很旺的一條街道上,楚炫對于卿越的抗議可說是視而不見,好像根本沒聽見一般的跟卿越從他們正要去的那家店介紹到了附近的标志性建築物,再一直到有關這條街道的趣聞轶事。待到兩人一起走到楚炫所說那家店的時候,卿越似乎已經放棄抵抗了,幹脆和楚炫說起了花樣滑冰滑冰。
“既然你參加過這麽多屆全國青少年錦标賽,那……那些選手的跳躍都和你的一樣嗎?”
卿越本是想要從楚炫那裏了解一下那些選手的實力,好讓自己能有個概念,誰知他的無心之言使得一塊名為“是全都和你跳得一樣差嗎?”的巨石瞬間“轟隆隆”的壓到了楚炫的腦袋上,令得他緩過氣來後欲哭無淚的擡起頭來。
“就算你的跳躍的确很好,甚至可能已經到了成年組的水平了,但是能不能拜托你不要這樣說話……很傷人自尊的……”
“很、很抱歉……”
“算了……在青少年組裏,我的已經算是不錯的了,不然能讓我拿牌麽?不過,我的跳躍也不是強項就對了。但是我的節目完成度應該算是不錯的。好的節目編排很重要,你要知道你的強項和弱項分別在哪裏,然後根據那個來編排,盡可能的強調你的強項。你的強項……應該是跳躍吧?”
卿越開始時還在很認真的聽楚炫所說的話,可到了最後一句話的問題時,卿越沉默了。許久過後,他艱難不已的開口道:“應該是除了跳躍之外,其它的都慘不忍睹吧……可是我的跳躍也……也并算不上好……”
“……”
“……”
“到底是誰在你的腦袋裏面灌輸的這種觀念!!!”
在詭異的沉默之後,楚炫暴怒了……他幾乎是吼出了這句話,而後站起來兩只拳頭死卡住卿越的太陽穴。待感到周圍人異樣的眼光後滞住了怒氣,目不斜視的不顧太陽穴被猛鑽而扶着頭痛苦不已的卿越,淡定坐下後咬牙切齒的壓低聲音發出低吼:“謙虛成你這樣就是在對其他學習花樣滑冰的人進行徹底的藐視!”
“可是……我的老師能夠跳四周跳。他的跳躍很完美很漂亮。不是說花樣滑冰的黃金年齡在19到23歲嗎?我的老師雖然看起來年輕,可确實已經三十好幾了。他都能做出這樣的跳躍的話……我的跳躍難道不算很糟糕?”
聽到卿越的話,楚炫整個人就被噎住了。他深吸一口氣,想要開口,止住。而後再深吸一口氣,再止住。如此往複個幾次之後依舊看到卿越那看起來異常誠實的表情,于是将目光移向別處,故作輕松的笑道:“那是假的,一定是假的。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的……”
“可……那是真的……”
“你能不能給我閉嘴!”
……
在那之後,兩人由于卿越所要坐的回程火車時間就要到了而離開那家食物味道還不錯的餐館。途中,卿越為了說服楚炫去相信自己所說有關那修的事是真的而不斷說着有關那修的點滴小事。譬如自己初見那修時的震撼,譬如那在卿越眼裏仿若神跡一般的跳躍。
而悲摧的楚炫就陷入了既覺得卿越這樣的男孩不會如此一本正經的說假話騙他進以達到對他進行深度打擊的目的,卻又真覺得有關卿越所說的那個人的一切都是一個關于花樣滑冰的科幻故事的矛盾之中。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楚炫如此一遍又一遍的對自己說道,企圖以此麻痹自己的聽覺,可卿越的聲音卻還是擋不住的傳入他的耳朵。
“對了,在我開始學冰的時候,我們還定下了一個約定……如果哪天我能在正式比賽裏成功跳出五周跳,他就把他的冰場送給我。”
“撲通!”
聽聞此言,被路邊一石頭絆到的楚炫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幸虧,幸虧卿越反應快的拖住楚炫,不然他就要連臉也直挺挺的砸下去了……
可憐的楚炫此刻已經哭不出來唯有笑了……由于有關卿越花滑老師的故事實在是科幻到令人暈眩,楚炫不得不想辦法轉移話題。
“你這次準備參加全國青少年錦标賽的話,你的編舞找到了嗎?如果還沒有的話,不如我把我的編舞介紹給你吧?”
“這樣……可以嗎?”
“當然可以,你的滑冰很有靈氣,很容易讓人産生很棒的靈感。不如我去和他說說看?”
“如果可以這樣的話,那就太謝謝了!”
“嘿,好說好說,他看到你的滑冰也一定會很喜歡的。哦,對了,他的名字叫瑞澤,是這一帶很出名的花樣滑冰編舞,一般只為全國級別的選手進行編舞。不過,如果是你的話,他一定會很願意的。”
“轟隆隆!”
如此的雷聲在卿越的腦中閃過。
“你說……你的編舞名字叫……瑞澤?”
“是啊。”
走在前面的楚炫根本就沒從卿越的聲音裏聽出他情緒的變化,頭也沒回的就回答了一句。回答完以後才發現了氣氛的凝滞,于是轉過頭去,卻看到卿越瞪大了眼睛全身發抖一副氣得快發瘋了一般的樣子。無名之火,瞬間燃起。
“你……你怎麽……了?”
還未等楚炫說完,卿越就已先轉過身去,眨眼間就跑到某個轉角不知所蹤,留下莫名其妙完全弄不清情況的楚炫在那裏欲哭無淚,怎麽想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得罪了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讓他覺得很投緣的家夥。
正沮喪着,卻接到了他的女經紀人打來的電話。
“喂?啊,我剛剛在附近的滑冰場轉了一圈,沒事的你放心好了。恩,節目的編排沒有問題,我的狀态也很好,沒準今年就算換到了成年組也還能拿塊牌也不一定。是的,如果有适合的商演你可以适當的為我安排一些。
對了,麻煩你件事!我想拜托你幫我查一個人,他的名字叫做卿越。是今天我在冰場遇到的一個小鬼,他的跳躍非常漂亮,很特別。雖然技術還不是很純熟,但絕對不會和那些每年都參加比賽還每年都拿不了牌的家夥是一類人。我能感覺到,他有讓人嫉妒到發狂的天賦……如果他還會繼續滑冰,那麽……他以後絕對會成為我的勁敵。
呵,你還是不了解我。我希望他會一直滑下去,你難道沒發現現在還活躍在希蜀的冰壇老将都快不行了麽?指望着他們的話,說不定連我們在世錦賽上三人參賽的名額都會不保。我希望能有一個人跟我一起扛起希蜀未來冰壇的希望,可就現在活躍全國青少年錦标賽上的那些人……他們根本不指望不上。
只有他,只有他會有希望做到。所以我想你幫我把他找出來。是的,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