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533年,對于我來說意義重大。

哦,當然,我不是這年出生。

這年,偉大的統治者亨利八世首次頒布法律,對雞奸犯判處死刑。

我出生在這條法律生效後三百年,我是個雞奸犯。

在伊頓讀書的時候,我就開始犯罪,到現在,已近十年。僥幸的是,我還活着。

我的打算是,生命不息,雞奸不止。猜我能否壽終正寝?

大學畢業,我暫時還不想受困于俗務,說白了就是游手好閑。在充斥着男妓和我等人士的地下俱樂部,我遇到了詹姆斯爵士,他正要前往開羅。

考古是當時的熱潮。人人都夢想深入撒哈拉沙漠、或是亞馬遜叢林蠻荒的處‘女地,插上寫着自己名字的小紅旗,然後全身而退,帶着紀念品——木乃伊、昆蟲标本、性感的黑仆和漂亮的小麥膚色,回到社交圈,侃侃而談,吓得束腰過度的貴族小姐需要狠狠的呼吸嗅鹽才能保持清醒。

我是另類。我不覺得幾千年前的幹屍有任何迷人之處。昆蟲标本,呆滞、造作。鳳尾蝶再美,它已死去,被釘子固定在展櫃裏供人觀賞,有任何自由快樂可言嗎?它還不如爛在垃圾堆裏,成為蛆蟲的口糧,再化為蒼蠅,重新起飛。

所有這些都泛着腐朽的惡臭。

但是,母親正催的緊,如果我不能在限期內找到合适的理由,就必須遵照她的意見,學習經營家裏的印刷廠。

就這樣,我答應詹姆斯爵士,與他結伴前往埃及。

這趟旅途還算愉快。在汽船上,我們就搞了起來。真正到了開羅,詹姆斯爵士已經完全忘記,他原本的目的是考古,而不是“考股”,屁股。

我們混跡于開羅的下流場所。黑人的屌尺寸超乎想象,捧在手裏沉甸甸的,像牲口的東西。不過對此,我的态度僅限于獵奇、玩賞。真要幹起來,下等人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我只願意找身份相當的紳士。這方面,詹姆斯爵士與我不謀而合。所以,更多的時候,我們彼此慰藉。

獅身人面像是我們最大膽的遠征。我們在沙漠裏安營紮寨,白天躲在金字塔投下的陰影中睡覺。晚上,當着漫天星光,我把他摁在沙地裏,雞巴插進他的屁眼,狠狠的幹他,幹得他不能自已,放聲浪叫,聲音響徹雲霄,像匹發情的母狼。他高潮疊起,尿都射出來了,我還硬着。

自那以後,他看我的目光總是柔情缱绻。

其實,他想錯了,我不是他心目中的不倒金剛。我的持久只是表面,真相是,必須要有人從後面玩我,我才能獲得最大的快感。可是,偏偏我的屌生得偉岸,讓人見之腿軟,腿一軟,屁股就翹了起來。我自尊心強,不屑于主動求歡,因此只有按捺下內心的渴望,等到夜深人靜時,自己用假陽具解決。可随着年齡的增長,這股欲火愈演愈烈,我做夢都想有位英俊潇灑的紳士,用他強壯有力的胳膊把我放倒,控制我,羞辱我,征服我。

哎,那位紳士什麽時候才能走出夢中呢?

我在埃及待了三個月。促使我離開的,不是厭倦,而是胃病。怎麽說,性功能和身體素質有時并不旗鼓相當。我只個缺乏鍛煉的公子哥。開羅的炎熱讓我深惡痛絕,食物也不盡人意。特別是,我還害了相思病。

我想念上流社會,想念優雅的風範,得體的談吐,睿智的頭腦。這個粗俗不堪的染缸并不适合我。

我走的時候詹姆斯爵士特別不舍,手放在我的褲裆上,邊摸邊抽泣,淚水沾濕山羊胡子。我愛他狩獵的樣子。那時的他手舉步槍,屏息凝神伏在草叢中,眼神銳利得像釘尖的閃光。可現在,老天爺,這個哭哭啼啼的怨婦究竟是何許人也?

我心煩意亂,毫無留戀的離開,只覺得解脫。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