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鄭重聲明,大部分時間裏我是個文雅人,即使只是裝裝樣子。要是我提前預知“餞別禮”是看馬配種,我一定不去。

風猛烈的驅趕着雲層,我爬上丘陵,掏出懷表看了一眼,九點早就過了,我遲到了。這并非因為我睡晚了,實際上,我一整夜沒怎麽合眼,在床上輾轉反側。尼克所謂的“特殊活動”令我心癢難耐。我始終忘不了他離去時神秘而參雜着一絲挑釁的眼神。他可不能指望傳統的馬術表演能讓我提起精神。我不否認馬兒是優雅美麗的動物,但我早已厭倦了看它們在障礙物兩端跳來跳去,除非我自己騎在上面。

尼克一定在打什麽鬼主意。

淩晨五點,我實在沒耐性繼續假裝入睡。我接受了事實,夢鄉已經像一個無情的婊子抛棄了我。所以我爬起來,寫下給艾萊斯泰爾伯爵的回信。

“我親愛的朋友:真心希望你無法收到這封信,因為當它抵達格拉斯哥的時候,你已經返回莊園,同我在一起。很抱歉讓你在百忙之中還為我和尼克之間雞毛蒜皮的摩擦擔憂,請放心,我們已經達成了共識,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個誤會。我當然樂意将行程順延,反正歸根結底,我也沒有什麽行程可言。我只是随心所欲的漫游,想到哪走到哪。既然上帝用一場暴風雨把我帶到了潭澤莊園,那麽我猜,其中一定有某種寓意。或許,我們注定要成為朋友。如果很不幸的,你收到了這封信,那麽請幫幫被你遺棄在莊園的客人吧,告訴他,這附近其他的寶石藏在哪兒。否則待你歸來之際,他将因為身上長滿了苔藓而羞于與你見面。速回。翹首以盼的,約翰·梅恩。”

我放下筆,窗外,一線微光裁開了墨藍的夜空。

到底要不要赴約,我猶豫了一陣子……好吧,我招了,一上午。我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一直以來,我都清楚的知道自己目的何在,但我隐約發現,只要涉及到尼克,我就會莫名其妙的躊躇不定,表現得很不像自己。

或許我就不應該理會他,我們根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他就是個石器時代的野蠻人。再說,既然我已經決定留下,自然也就不存在什麽餞別了。

可我就想知道,“特殊活動”到底有多特殊。順應誘惑是我的天性。所以,我仍然來到了馬廄,雖然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幾個鐘頭。

尼克遵守承諾,守在門口。

“你遲到了,梅恩先生。”他口吻嚴厲。

“你要懲罰我嗎?”我奚落道,徑直穿過敞開的大門。

“當然不,只是很抱歉,我們沒等你就開始了。”尼克跟上我的腳步,“不過你仍然趕得上最後一場。”

“能怎麽說?幸運是我的中間名。”

“要是我父母也這麽會起名字就好了。”他一笑,擡起手臂,替我指明方向。從他所指的方向傳出一陣陣嘈雜。我倆朝噪聲來源處走近。

隔着一段距離,我就停了下來,呆若木雞。

馬廄盡頭是一個圓形空間,中間用栅欄圍成一個小型馬圈。馬圈裏,一匹雌馬被固定在木架上,一個男人牽着缰繩,引導雄馬在雌馬屁股後面站定。雄馬先是湊上去聞了聞,然後發出短促的嘶鳴,高高揚起前蹄,壓向雌馬。我清清楚楚的看見畜生胯下的長物一下子刺進雌馬的身體裏,臀部狂野的抽動起來。

那畫面令人臉紅心跳,我感到血液直沖腦門。

我不是唯一一個興奮起來的變态。在我周圍,馬夫們紛紛解開褲子,掏出家夥,開始手淫,嘴裏叽裏咕嚕的罵着髒話。

天啊,這太粗俗了,簡直是對現代文明的侮辱!

我轉過身,打算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尼克在看我。準确來說,是盯。

不遠處,男人靠着柱子,雙臂抱在胸前。他綠色的眼睛明亮熱烈,發出的視線就像燃燒的飛箭,穿過整個馬廄,正中我心。

我注意到,男人的褲裆高高隆起,清晰的勾勒出膨脹的生’殖’器的輪廓。那可是又長又粗的一根。我感到一顆炸彈在腦袋裏爆炸了。

我不知道自己盯着尼克的胯下看了多久,但一定久到足以令他察覺。他沒有絲毫回避的意思,仍然密切的注視着我,叉開雙腿,保持着那個大大咧咧的站姿,像是……故意讓我一覽無遺。

別看了,快走。僅存的理智提醒我。但我已經被欲望這個該死的魔鬼附身了,我不能思考除了跪下來給尼克口’交以外的事情。

“滿意你看到的嗎?”金發人突然問。

有一瞬間我還以為他指的是他的陽具(答案是肯定的),不過他的目光落在別處,我扭過頭,重新望向交媾的馬匹。雄馬每一次深入雌馬的體內,我的下腹就升騰起一陣要命的空虛。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非要我開口,我只怕會要求他幹我,此時此地。

在我發呆的間隙裏,尼克離開柱子,站直身體走向側門。半路上,他給了我一個眼光。我暈暈乎乎的跟了上去,就像行走在夢裏。

側門連接着倉庫,幹草垛幾乎堆滿了整個空間。尼克把門插上,撈出襯衫下擺,脫掉衣服。我沒看走眼,他的體格完美的讓人窒息。米開朗基羅一定願意把他畫到教堂的穹頂上。他解開褲子,性器一躍而出。巨大的傘狀龜頭,粗長的柱身,飽滿的陰囊。

我雙腳發軟。

“你想幹什麽?”我顫抖着聲音問。

尼克似乎覺得很滑稽,他扯出一個笑容,“你。”

他朝我走來。我禁不住後退,直到背脊抵在牆上,“你怎麽敢?這是犯罪!”

“你可以跑。”他漠不關心的說。

我确實想跑。我得維護我和家族的尊嚴,不能讓一個養馬的玩弄我。可我不争氣的身體卻定在原地,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渴望。

尼克摘下腰間的馬鞭,戳了戳我的小腹,然後沿着腿間一直滑進會陰。隔着布料的摩擦帶來陣陣酥麻,直沖腦門,我不由得呻吟出聲。我低下頭,這才發現自己也早就充分勃’起了。

他繼續用鞭子愛’撫我,同時勾住我的脖子,用力将我帶向他,全無溫柔可言的剝光了我的衣服。天氣很冷,但我被情欲點燃的身體卻感覺不到一絲寒意。

鞭子在我赤裸的皮膚上梭巡,撩撥我的乳’頭,直到那兩粒突起變得硬’挺,又沿着腰線向下。尼克用鞭子緊緊的壓住我的陰莖,從上至下來回磨蹭,時而用鞭子尖端借着我自己分泌出的愛’液刺激我的馬眼,我一直扶着牆壁,才不至于因為過度的沖擊而跌倒。

尼克按住我的肩膀,命令我跪下。

他的大屌威風凜凜的矗立在我嘴邊,我差點就一口吞下了,僅存的自尊制止了我。

尼克抓住我的頭發,把我的腦袋按進幹草垛裏,我的屁股對着他,身體彎成了一個可恥的姿勢。

我感到涼飕飕的鞭子沿着脊椎一溜而下,分開我的臀瓣,刺進了後’穴,一邊抽插一邊攪動。鞭子比我通常用來排解寂寞的假陽具要細得多,幾乎沒有造成什麽不适感,只讓我的欲火越燒越旺,過分的期待讓我簡直要哭了。

外面,畜生交配的聲音還在繼續。

我也像匹母馬,雌伏在尼克身下。鞭子退出的同時,一根炙熱的硬柱挺入進來,毫不猶豫的直插到底,将我撐滿了。我吃了一驚,向前撲倒。但尼克牢牢的抓着我的腰,讓我無路可逃。他像一個羅馬暴君,毫無同情心,每一次都擦過我最敏感的部分,用力的向最深處沖擊。恐怖的快感海嘯般将我吞沒,把我的大腦攪成一團漿糊。我雙腿發虛,性器垂軟在腿間,不住的淌出愛’液。我想尖叫,但喉嚨幹澀得幾乎要燃着,只能張着嘴巴,大口喘息,口水從嘴角蜿蜒而下。

恍惚中,我聽見雄馬高昂的嘶鳴,參雜着人類的污言穢語,預示着近在咫尺的高潮。我的情緒被煽動起來,失去自持的夾緊臀部,夾緊尼克的肉棒,我的歡樂之源。我得到了回應。抽插的速度加快了。一雙強壯的手臂箍着我,布滿老繭的粗糙手掌在我的全身游走。一會兒熟練的撥弄我的乳’頭,一會兒又握着我的陰莖,掌心抵着龜頭急速打轉。前後雙重刺激把我推上了頂峰,我大叫起來。剛喊了一聲,我就想起來,這裏并非只有我們兩個人,如果事情敗露,我這輩子就算完了。我把剩下的叫喊吞進肚裏,繃緊肌肉,沉默的忍受着一波又一波通電般的快感湧過全身。

尼克俯在我耳畔,發出一聲低吼,深深的射在我的身體裏,借着尚存的硬度繼續大幅度的抽插了幾下。

我們一同倒進幹草裏,抖得像兩片風中樹葉。

尼克的陰莖從我身體裏滑脫出去。他攥住我的下巴,把我轉向他,湊上前來,親吻我。

我沒有讓他得逞。随着性欲的冷卻,我的理智回來了。我擡手扇了他一個耳光。

尼克難以置信的盯着我,像是受到了什麽冒犯。

我才是受到冒犯的那一個,好嗎?我又扇了他一個耳光,心裏羞憤交加。

兩個交疊的五指印很快在尼克的臉頰上浮現出來。他沒有管。只是皺緊眉頭,用他寫滿陰鸷的綠眼睛瞪着我。

“我要告發你,你會被絞死的!”我低聲威脅。

尼克在我的腿上擦幹淨性器,站了起來,往身上套衣服。一會兒,他穿戴整齊了。

“蘇格蘭場可不在蘇格蘭,倫敦佬。”他啐道,皮鞭盤成一圈,別在腰間,丢下我揚長而去。

我的下半身糊在精液裏,我自己的,和尼克的,看上去一團糟。回憶起剛才發生的一切,我後悔死了。我怎麽可以就這樣随随便便的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給了一個連英語都講不好的馬夫,而且是在馬廄的幹草垛上,簡直毫無廉恥。我想大哭一場,因為我知道,我不是沒有能力反抗他,是性欲讓我沖昏了頭腦,這不能叫做強奸,而是合奸,更讓我沮喪的是,尼克進入我的感覺好極了,我交了那麽多情人,可從來沒有這樣盡興過。

假使……唉……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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