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接吻不是這樣接的

第59章 接吻不是這樣接的。

時間似乎按下暫停鍵。

大森一衆人沒有動,只用眼睛盯着蔣煙,屋裏氛圍似乎格外凝重。

蔣煙和餘燼四目相對,片刻後,她露出笑容,“好,我回去拿,你們聊。”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推門離開。

餘燼一顆懸着的心落下,有人要跟出去,他将手裏唯一可以自保的一把扳手狠狠砸在那人腳下,生生将人逼停,“我的事,跟她沒關系,她什麽都不知道,你敢找她麻煩,別怪我不念舊情。”

那人冷笑一聲,“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管別人。”

餘燼面前的大森恢複狠戾模樣,亮出剛剛隐在身側的鐵棍,直抵餘燼咽喉,将他的皮肉壓出一道凹痕,“餘燼,你他媽夠狡猾,竟然瞞了我們這麽多年,如果不是今天在哥生祭,阿左去看他,我怎麽都想不到,當年出賣我們,害死在哥的人是你!”

餘燼沒有躲,也沒皺一下眉,他平淡看着大森,“阿在的事是意外,我已盡力彌補,至于其他,我不後悔,成萬裏不除,還會有多少人受他侵害,你應該比我清楚。那些年,你和兄弟們過的什麽日子,相信你也不會忘,你有睡過一個安穩覺嗎?敢結婚生子,敢回老家面對父母嗎?”

大森握緊手中的鐵棍,死死盯着他。

“不錯,最開始我是有目的的接近你們,可我看得很清楚,你們講義氣,重感情,只是當初走錯了路。”

“現在的生活不好嗎?平淡安寧,你們也都快要成家,”他眯起眼睛,微微搖頭,“不要一時沖動做錯事,失了好不容易掙來的安穩生活。”

他說這些話時,其他幾人已按耐不住,“森哥,還跟他費什麽話,他耍了咱們這麽多年,今天我非給他開瓢不可!”

這話像一個開關,瞬間激起衆人怒氣,大森也從恍惚中清醒,想起昔年種種,瞬間揚起鐵棍朝他砸過去。

這幫人混慣了,打架不要命,招招下死手,可餘燼只防守,并不進攻,這裏所有人都無比了解他的身手,看出他在收着力,只覺受到輕視,将他團團圍住,脫身不得。

整個車行亂成一團,能砸的東西全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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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森幹紅了眼,沖他嘶吼:“你他媽還手啊!”

餘燼閃身躲避襲擊,“我拿你當兄弟。”

大森狠狠抖着手,“狗屁兄弟!你他媽騙了我這麽多年!”

他揚起鐵棍朝餘燼腦袋砸下去,餘燼緊緊抿着唇,沒有躲閃,一動不動盯着他眼睛。

餘燼覺得自己瘋了,但他仍然願意相信大森,賭這一把。

鐵棍在餘燼頭頂一厘米處驟然停下,大森雙眼通紅,一雙手克制不住的顫抖。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停下手中的動作,目光落在大森和餘燼身上。

大森死死盯着餘燼,嗓音裏透着失望:“姓餘的。”

街口警車聲不斷,很快有警車停在車行門口。

衆人瞬間慌了神,“森哥!”

大森在民警沖入大廳時說了句:“我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掏心掏肺,真把你當成了兄弟。”

屋子裏叫嚷聲不斷,民警很快将所有人控制住,拍照取證現場,沒收鬥毆工具。

蔣煙從他們身後跑進來,一下撲進餘燼懷裏。

她吓壞了,聲音都在發抖,“餘燼,你沒事吧。”

衆人被押上警車,餘燼目光與大森碰上,大森什麽都沒說,扭頭上了車。

蔣煙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但她覺得餘燼整個人的狀态都不對,她捧住他的臉,輕喚他:“餘燼,你還好嗎?有受傷嗎?”

餘燼目光從外面收回,落在蔣煙臉上。

她一雙眼那樣清澈,有種安定人心的魔力。

他伸手環住她的腰,将人抱進懷裏,低下頭,腦袋埋在她頸窩,深深吸了一口氣,鼻息間全是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他的心瞬間落入柔軟的溫床,那股濃烈的酸楚頃刻被沖散大半。

餘燼偏頭貼了帖她耳側,“聽懂我的話了。”

她趴在他懷裏,“嗯。”

“這麽聰明。”

蔣煙指尖輕觸他喉結,“我哪有妹妹啊。”

她似乎摸到什麽,從他懷裏出來一點,看向他喉結下面那一點紅痕,痕跡邊沿有淡淡的血跡,是剛剛鐵棍抵得太用力,鋒利的邊沿刮破的。

蔣煙特別心疼,“疼不疼?”

餘燼捉住她的手,“沒事,還沒你弄出來的疼。”

蔣煙氣的推他一下,“什麽時候了還開玩笑。”

餘燼要跟去派出所做筆錄,蔣煙要一起去,他沒讓,“你在這等我,這裏的東西不用收拾,待會雷子回來會看着處理。”

蔣煙不太放心,“我不進去,我就在外面等你。”

他手掌扣住她後腦,捏捏她脖子,“聽話,我很快回來。”

他這樣說了,蔣煙不好再堅持,只能看着他跟那些人一起上車,很快消失在路口。

最終餘燼沒有追究這件事,但大森他們尋釁滋事,還帶了棍棒動了手,事實擺在眼前,他們也沒有否認,最後被關了七天。

放出來那天,餘燼沒有去,他們也沒再找餘燼。

後來餘燼聽說,城西的洗車場關門歇業了,店鋪外面貼了出兌的告示。

他很清楚,大森以後不會再來了,他們可能也不會再有機會見面。

餘燼的二十五歲,過得很不平凡。

而現在,他的生活與那年的牽扯越來越少。

他大概真的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

四月中旬,餘笙的外婆去世了。

她很傷心,連帶身體也受到影響,餘笙的媽媽在悲痛中辦完喪事,很快辦手續帶她回瑞士,這些年她一直在那邊治療,她的病情也只有那邊最了解。

餘燼和蔣煙把兩人送到機場,兩個女孩很不舍,蔣煙說:“我要送你那條項鏈還沒到,等到了,我給你寄過去。”她有些遺憾,“這段時間太忙了,我還想介紹幾個朋友給你認識,一起吃個飯呢。”

餘笙的精神狀态不是很好,臉色也沒有很紅潤,但她依舊在笑,“項鏈不是很重要,吃飯也不重要,我只是想知道,之前問你的事什麽時候兌現?”

蔣煙沒想起來,“什麽事。”

餘笙湊到她耳邊,“你什麽時候做我嫂子?”

蔣煙的臉瞬間紅了,餘笙小聲說:“你不知道我有多愁,他那個性子,好不容易找個女朋友,大概也不會做什麽浪漫的事,但我看得出來,他真的很喜歡你,你考慮一下啊。”

時間已經差不多,餘笙的母親溫聲提醒,“走吧,來不及了。”

蔣煙趕緊把餘笙交給她,“阿姨,一路順風,到了給我們報個平安。”

蔣煙目送餘笙母女二人離開,餘燼忽然從後頭抱住她,把她兩只手臂也禁锢在懷裏,“你們倆剛剛說什麽呢。”

蔣煙偏過頭,臉頰蹭到他的唇,餘燼順勢親了一下,“是不是在說我。”

蔣煙小小地掙紮了一下,想從他懷裏出來,“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快走吧,一會兒晚高峰要堵車了。”

餘燼将車開去城東的公寓那邊。

雖然兩人已經不住在這裏,可這邊一切陳設都沒變,餘燼那次說過後,沒有多久,真的把這兩套房子買了下來。

這裏承載着太多他和蔣煙的回憶,他舍不得,蔣煙也是。

小區院裏那個籃球架還在,蔣煙起了興致,拉着餘燼跑過去。

籃球架下有一顆不知是誰落下的籃球,蔣煙抱起來颠了颠,有模有樣地在地上拍兩下,她有些興奮,“餘燼你還記不記得,那年我學籃球,你還教我來着。”

餘燼淡淡說:“嗯,你還讓江述教過。”

話裏透着股酸勁兒,蔣煙哼了一聲,拍了幾下籃球,跳起來投過去。

籃球砸到籃球架上,連籃筐的邊兒都沒碰到。

她也不着急,興致勃勃跑去撿球,一個人玩兒的很來勁。

餘燼就坐在一旁的石階上看着她玩。

記得那年她也是坐在這個地方,看他打籃球。

那時她還小呢,才十八,眼睛裏不會撒謊,就差把喜歡他這幾個字寫在臉上。

他把衣服脫掉扔給她,她一下抱在懷裏,特別高興。

餘燼從沒說過,其實那會兒他一點都不熱,他只是想讓她幫他拿衣服而已。

餘燼在石階上坐了一會,看她跑得都喘了還一個球沒扔進去,她似乎有些懊惱,脾氣上來,非要投進去一個不可。

餘燼起身走過去,在她踮腳時直接彎腰把人扛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肩上。

他走到籃球架旁,捏緊她的腰讓她坐穩,“投吧。”

蔣煙又怕又興奮,籃筐就在眼前,她輕松投進去。

不遠處兩個女孩投來羨慕的目光。

蔣煙心裏很甜,注意力立刻被餘燼吸引,不再去管那顆籃球,她摟住他脖子,身子往下滑了一點,餘燼順勢托住她腰臀,把人轉了個方向,抱進懷裏。

蔣煙好像獎勵一樣親了他一下,“你怎麽這麽好。”

餘燼搖了搖頭,“不夠。”

她又親一下,餘燼有些不滿,“教了你這麽久,也實踐過很多次,怎麽還是學不會,接吻不是這樣接的。”

他往前走了兩步,将她抵在籃球架上,空出一只手摁住她的腦袋,偏頭深吻下去。

過了好久,他終于離開一點,低聲問:“學會了嗎?”

蔣煙的氣有些不夠用,微微喘着,餘燼搖了搖頭,“看來運動量還是不夠,需要加強練習。”

他抱着人轉身往家走。

蔣煙趴在他肩上,“我們去哪啊。”

“鍛煉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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