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二次地火大戰以後,蕾穆麗娜一度以為那個人死了,畢竟當時的戰況如此激烈,她只能在穿梭機上哭着看月面基地爆炸,看着屬于斯雷因的部下離開守護隊,帶着決意去送死,然後……她确确切切地看見了那臺白色的美麗機體,從月面基地出擊,投入戰場。

那時,她恨透了那個只能坐在穿梭機上,看着一切發生卻無能為力的、軟弱的自己。

蕾穆麗娜是從自己的姐姐身上察覺到不對的,如果那個人真的死了,姐姐會這麽無動于衷嗎?女王當然也有在她面前表露過悲傷,但是她是蕾穆麗娜,她不是在溫室和蜜糖罐子裏長大的公主,她因為私生女的身份一直生活在陰影和輿論裏,她比她姐姐所想象的,更懂得觀察人心。

于是她賭了一把,嘗試着去接觸那些不怎麽喜歡姐姐執政的人,然後她賭對了,那些觊觎着Aldnoah力量的地球人,對她坦誠了真相——斯雷因?紮茲巴魯姆?特洛耶特還活着。

他活着!他還活着!但是狂喜的消息之後,是殘酷的現實,他被囚禁了。

那個懷着壯麗夢想的、充滿野心同時又非常溫柔的人?不不不,這不該是他的結局,絕對不是,蕾穆麗娜無法接受。

如果地球上有藍天,那麽他就應該是翺翔在那片藍天裏,擁有豐滿的羽毛和有力的翅膀,讓衆人都為他折服的美麗飛鳥。

蕾穆麗娜果斷行動起來,和地球聯軍一樣,火星勢力的內部也是分化嚴重,在艾瑟依拉姆女王沒有察覺的時候,蕾穆麗娜漸漸得到了屬于她的力量,她甚至找到了身負重傷的哈庫萊特,她帶他找到耶賀賴蒼真,她的主治醫師,是他治療了她的雙腿,而且他對火星軍人沒有偏見,蕾穆麗娜告訴他哈庫萊特是拼死救過她的親兵,懇求耶賀賴替他治療并保密,耶賀賴并不認識哈庫萊特,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而作為謝禮,她命令人定期給耶賀賴醫生送去花束,藏有竊聽器的花束。

因為,他也是那個界冢伊奈帆的主治醫師呢。

現在,和平是最大的主旋律,地球和火星之間的聯系日漸緊密,火星女王的笑容有着撫平民心的不可思議力量,但是誰都知道和平之下波濤暗湧,地球聯軍內部擁有不同主張的派系之争從未停息過,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在不斷充實軍備的基礎上與火星締結友好的方針占據了主流。

地球聯軍中也有不少人認為這樣的和平只是小孩子的過家家,兩星之間的友好簡直是笑話,面對懷柔政策的新女王,地球聯軍更應該趁此機會把Aldnoah的力量徹底拿到手,只有把火星永遠殲滅,才能實現真正的和平。

當然後面這部分他們沒有向蕾穆麗娜公主透露,現階段她的啓動權依舊是他們最大的籌碼,是唯一能與第一皇女艾瑟依拉姆女王抗衡的力量。所以這位小公主主動提出合作時,他們簡直欣喜若狂,他們以為她只是個嫉妒姐姐的小女孩,可以玩弄于鼓掌之間的天真傀儡。

與戰犯斯雷因?紮茲巴魯姆?特洛耶特見面是蕾穆麗娜公主提出的必須達成的條件,他們已經答應她做出安排,而且所有行動都在有條不紊進行中,所以多少不明白蕾穆麗娜公主為什麽要硬将授予儀式提前。

這些軍隊高層的狡猾家夥有各種猜測,覺得她是想以此試探他們的誠意,就好像幼小的孩子會纏着父母給他們買玩具,以此證明自己備受寵愛。

只有哈庫萊特知道蕾穆麗娜為什麽這麽做,他非常理解她的心情,別說三天了,即使只是等三個小時都會讓他們感到煎熬和不安,因為從竊聽器中得知那個界冢伊奈帆拿來了一些大腦掃描的資料給耶賀賴醫生過目。

斯雷因?紮茲巴魯姆?特洛耶特處于界冢伊奈帆的監管下,這是蕾穆麗娜早就得知的信息。能傷害到那個界冢伊奈帆的人還有誰?不能透露姓名的病人又還能是誰?而且……大腦損傷……

蕾穆麗娜捏緊了會議桌下的拳頭,可惡的地球人,他們一定是為了從斯雷因身上獲取情報,所以對他做了非常過分的事!所以她不能再等了,她必須先确定斯雷因平安無事,她要親眼看看他目前的情況。

然後,她再來決定是要把天真小女孩的戲演下去,還是采取更激烈的手段。

等着我,斯雷因。纖弱的少女挺直背脊,無懼地面對那些老奸巨猾的地球狐貍。

伊奈帆拿到了授銜儀式上要穿的軍官禮服,他從尉官晉升至校官,這套禮服也是重新量身定制的,拿到的時候他正在學校上課,被卡姆他們纏着要他穿上看看。

“明天就是儀式啦,不馬上試一下,要是有哪裏需要修改就來不及啦!”明明是想看熱鬧,居然還能編出這麽正經的理由。

他們在放學後找了個空教室讓伊奈帆換衣服,這是比普通軍裝更為隆重華麗的禮服,深藍是地球聯軍高層軍官的代表色,禮服上綴有精致的領花和肩章,校官的階級章上有金絲緞繡,金色的飾穗從肩膀垂挂至胸前的金屬紐扣,袖子上也飾以金色滾邊,內裏是禮服襯衣,系深藍色領帶。

除此之外,這套禮服還配備了禮刀,是一把紋飾華麗的太刀。

伊奈帆一邊把潔白的手套戴上一邊走出來,把禮帽用手臂夾着,透着軍人一絲不茍的嚴謹和利落。

“可惡!”卡姆不甘地叫起來,“怎麽這麽帥啊!可惡!”

妮娜捧着臉陶醉地附和:“真的~超級帥啊,伊奈帆!啊~好好看呢,不知道女式的禮服會是什麽樣子,人家也好想穿一次試試呢,對吧,韻子?”

“是是是是……是還不錯啦!”韻子光是看着就已經滿臉通紅,連話都說不清。

萊艾作為他們之中唯一一個還算冷靜的,把最重要的那個問題問出來:“合身嗎?”

“嗯。”伊奈帆平淡地點點頭,對那些激動或害羞的目光完全沒有反應。

“還好禮服今天送到了,明天就舉行授銜儀式,不會太趕了嗎?”萊艾随口提道。

“因為是命令,所以沒辦法。”伊奈帆把禮帽戴好,對着窗戶的玻璃調整了一下位置,沉靜的眼眸顯不出一絲情緒。

韻子有點羨慕還能和伊奈帆正常交談的萊艾,現在要她去跟穿着禮服的伊奈帆普通地說話她絕對做不到,她有點慶幸還好今天先看到了,因為有同樣震驚的卡姆和妮娜在所以她也不會特別顯眼,不然要是明天的授銜儀式上,她一定會當衆露出很傻的表情。

這樣的伊奈帆身邊以後會站着一個怎樣的人呢?韻子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火星女王那樣的女孩子嗎?不過……好像有些太柔弱了,總覺得能與他并肩而立的,一定是更美麗、強大、堅強、聰明,然後又不失優雅和高貴的人。

真是難以想象,會有那樣的人嗎?

韻子被自己的想象打擊得稍微消沉了一下,然後暗暗替自己打氣:努力啊,要成為并肩站着伊奈帆身邊也絕不遜色的人!

“咦,伊奈帆,你要走了?”卡姆問道。

“今天也不一起放學嗎?總覺得都好久沒有一起走了呢。”妮娜遺憾地說。

“有什麽急事嗎?你最近一直在看手機呢。”萊艾敏銳地問。

在伊奈帆有所回答之前,韻子則急急忙忙地問:“你就穿這樣走?!”他就這樣走出去……她想了想,悲觀地預測到競争對手數量快速增加的盛況。

伊奈帆面無表情地說:“有個地方要去一趟。”

伊奈帆這次走進關着那個人的房間時,沒有被迎面砸來的任何東西招呼,而且斯雷因聽從了他的意見,打開了地燈,他願意聽自己話這已經讓伊奈帆很高興,不過禮刀那種危險的東西還是得放在外面。

放下了垂幔的圓床上隐約可見有人側躺的身影,伊奈帆了起垂幔,看到那個人裹着被子還在睡,雖然不應該是睡覺的時間,不過對斯雷因來說并沒有什麽所謂,這裏是地下600米深的監獄,看不見陽光,也沒有所謂時間的概念。

伊奈帆在床邊坐下時斯雷因沒有醒來,他閉合雙眼,呼吸均勻,纖長的睫毛比女孩子都要好看,散亂的發絲、昏暗的燈光柔和了帶着凜然的五官,讓他看起來仿佛很溫順,伊奈帆撥開他的頭發,用嘴唇感受他肌膚的溫度。

他脫下手套,把手探進被子裏,撫摸着底下赤裸的身軀,肩膀、鎖骨、胸膛……感受到那些傷疤粗糙的觸感時,伊奈帆手指頓了頓,憐惜地在那些傷疤上輕輕摩挲。他輕吻着斯雷因沉睡的臉龐,被子下的手繼續游移,沿着胸膛一直滑下,停在側腰上。

“醒了就不要裝睡。”伊奈帆說,見斯雷因沒有動靜,又補充道,“有人進來都沒有醒覺的話,作為公主的騎士也太失職了。”

斯雷因憤憤地睜開眼,覺得自己剛才真是白給他摸了去。

“午飯吃了嗎?”伊奈帆問,他在斯雷因打開他的手之前抽開,從床邊站起來,打開了照明的燈。

斯雷因不情願地從床上坐起來,擡手擋了一下光線,然後才看清伊奈帆穿了一身華麗的軍官禮服,他怔了怔,因為對方穿起禮服來還真是相當的挺拔好看,配上他充滿知性的五官和平靜的面容更顯莊重。

相比之下斯雷因沒有像韻子他們那麽意外,伊奈帆身材好不好這件事,他大概比界冢雪還清楚,以前每次見伊奈帆他都是穿着駕駛員的緊身衣,最近則是……

斯雷因連忙甩甩頭,決定回想還是到此打住。

需要上課的時候,伊奈帆會把早餐和午餐分別用保溫食盒裝好,晚餐則等他放學後過來做給他吃。現在,裝在保溫食盒裏的食物只吃掉了一半,伊奈帆沒有太在意,不知道是不是火星的球藻和磷蝦讓他喪失了一切對“食物”的追求,其實就算不絕食,他的食量也很小,之前如果不是自己一勺一勺地喂,估計他也吃不下太多。

而且他還在食物裏加了一些安定類的藥物,這是為了讓斯雷因更好地休息,耶賀賴醫生說過他現階段更需要靜養和休息,所以早午餐吃得不多也是可以理解,反正晚餐他會監視這個人吃到吃不下為止。

晚飯确實準備好了,但伊奈帆沒打算先吃晚飯,他把禮服脫下來,疊好和禮帽還有手套放在一旁,然後解下領帶,松開幾顆紐扣,并把袖子挽起來,然後走床邊,把手撐在床上,對斯雷因說:“吃晚飯之前,先洗澡。”

“這個結論是怎麽得出來的?”斯雷因瞪着那張湊到自己面前,也依然毫無表情的臉。

“你睡了有一整天,躺這麽久大腦會缺氧,最好是起來運動一下。”伊奈帆說,“帶了衣服來,洗完你可以穿上。”

就沖後面這句話,斯雷因決定先不追究他怎麽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這件事。

從床上起來時确實有點頭暈,伊奈帆扶了他一把,并且很自然地扶着他一起走進浴室。比起以前待的牢房,這個房間可以稱得上五星級,浴室是幹濕分開,除了淋浴之外還有一個浴缸,不過斯雷因一次都沒用過。

伊奈帆擰開浴缸的水龍頭,測試了一下水溫,然後開始給浴缸放水。

“你怎麽還不滾出去?”斯雷因開始不耐煩地趕人。

伊奈帆走過來,斯雷因後退就抵在了牆上,冰涼的瓷片緊貼赤裸的後背,冷得他稍微抖了一下。伊奈帆走過來,斯雷因能感受到禮服襯衫高級柔軟的布料質感,身體靠近時體溫若有似無地傳遞過來,伊奈帆伸出手,斯雷因以為要被擁抱了,于是閉上眼睛,但他只是摘下他的項鏈,随後走出了淋浴間。

察覺到身邊的空氣又冷下來,斯雷因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因此感到失落。

他打開淋浴的開關,蓮蓬頭的水一下子灑下來,溫水流淌過赤裸的皮膚,洗去冰冷瓷片帶來的涼意,但無法填補那個人離開時産生的空虛。他才這麽想着,浴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伊奈帆回來了。

那條項鏈可是曾經差點成功謀殺女王的兇器,伊奈帆把它拿到外面去了。

斯雷因啞口無言地看着伊奈帆,問:“你要幹什麽?”問完後他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蠢。

伊奈帆穿着衣服,往前走一步,走進了蓮蓬頭的淋浴範圍內,水一下子把他澆濕了,他把淋濕的額發往後撥去,振振有詞地說:“都弄濕了,一起洗吧。”

要不是估計自己體力沒恢複,斯雷因一定會把他摁倒浴缸裏淹死。

“不需要!你——”他猛然閉上嘴,伊奈帆在手心裏擠了一點沐浴露,往斯雷因身上抹去。他想後退,但身後已經是牆壁,伊奈帆的手停在他脖子上,微微收攏,只要伊奈帆願意,現在就可以收緊雙手,掐緊他的脖子直至他窒息。

他的頸脖如此纖細,而那美麗的頭顱無比驕傲。

斯雷因緊張地屏息,他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麽,溫水在肌膚上流淌,會讓他想起被吮吻的熱度。伊奈帆把沐浴露在他身上抹開,沐浴露很滑膩,他的指尖仿佛貼着他身體卻又總隔着什麽,這樣的撫摸給身體帶來與以往不一樣的快感,柔膩的愛撫讓人神魂颠倒,仿佛骨頭都酥了,那些傷疤也不那麽醜陋了,被眼前這個人當作什麽美好的事物一樣專注地輕撫,似乎也并不讨厭。

舒緩的香氣散開,那是薰衣草的味道,能讓人精神放松。

伊奈帆用指尖描繪着那些傷疤,實在太多了,根本數不過來,他希望能替他撫平這些傷痕,當作過去他受過的苦難都不曾發生過,但他清醒地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斯雷因發出一聲輕喘,伊奈帆沾了沐浴露的手指繞着他挺立的乳尖打轉,他的衣衫已經徹底濕透,緊貼在皮膚上,半透明的布料透露出底下的膚色,他撩開了劉海後帶點孩子氣的臉龐頓時成熟起來,水珠挂在發梢上,那張端正理智的臉現在情色得叫人怦然心動。

斯雷因覺得水一定是變燙了,洗得他渾身發熱,不知何時貼在一起的下腹更是滾燙,身體的反應最為誠實,誰都騙不了誰。

水一直淋下來,泡沫被水沖走,清爽的皮膚緊貼濕了水後的布料,稍微有些粗粝的摩擦産生了奇異的感覺,斯雷因為察覺到意識的動搖而掙紮起來,伊奈帆在他有所動作之前已經抓住他的手将他按在浴室的牆壁上,然後低頭,在溫暖的流水中舔舐他的傷疤。

斯雷因暴動般掙紮起來,那是他身上最不堪的東西,代表着他痛苦的回憶,這原本是他作為騎士為了守護公主留下的傷疤,卻只是時刻提醒着他在火星的卑微和低賤,被鞭打時的屈辱,還會讓他想起艾瑟依拉姆公主用槍指着他時譴責和難以置信的目光,他所忍受的一切都是白費的。

這是他永遠不會愈合的傷口,宛如龍的逆鱗,會讓他暴怒,卻也是最柔軟、最脆弱的地方。斯雷因平日并不會表現得對着些傷疤很在意,但并不代表他願意被人如此觸碰,他使出全身的力氣反抗,但伊奈帆也用身體強硬地壓制他,頂得他肋骨生痛,并且繼續執拗地,時而啃咬,時而輕吻,好像要用他的唇舌來确認這個人受過多少苦。

斯雷因劇烈地顫抖起來,不是因為屈辱而氣得發抖,而是他竟然覺得害怕。

因為太溫柔了,如果再被這麽溫柔地對待,他真的會動搖的。

“不要……”他從喉嚨裏擠出聲音,即使聽起來有種軟弱的可憐,他也不管了,“不要……繼續了……”

伊奈帆在水幕中安靜地端詳斯雷因,他的眼睛濕漉漉的,說完之後就抿緊了嘴唇,淋濕的頭發貼在臉頰上,看起來脆弱得很可憐。伊奈帆在心裏嘆氣,難道還是逼得他太緊了嗎?盡管想要彌補般全力對他溫柔,還是會讓他覺得讨厭嗎?

他放開了斯雷因,就是這麽一瞬間的松懈,斯雷因卻反而捉住了他,蓄力撞進他懷裏,浴室的地板本就濕滑,盡管已經及時作出反應但伊奈帆還是被撞倒在地上,背部傳來一陣痛楚,胸腔內都感受到一陣猛烈震蕩。

他勉強半撐起身體,斯雷因趴跪在他腿間,然後做了一件讓他非常吃驚的事。

他解開伊奈帆的皮帶,半褪下他的長褲和內褲,握住他勃發的硬熱性器。察覺到伊奈帆的身體因為他的動作猛地一僵,斯雷因頓時生出一股報複的快感,為了進一步回敬對方,斯雷因低下頭,一手扶着硬挺的欲望,一手将濕漉漉的頭發撩到耳後,然後猛地察覺到手裏的東西似乎更硬了。

斯雷因其實并不知道這應該怎麽做,但他是個學習能力很強的人,胡亂地回想了一下之前的經歷,他張開嘴慢慢含住頂端,但是第一次無法完全含進去,他用嘴唇實際地感受着伊奈帆的尺寸把嘴巴配合着張大,一點點地把頂端吸進去,他用舌根緊貼着口腔內的硬物,笨拙地卷動舌頭,感覺到伊奈帆全身都繃緊了,再慢慢吐出來。

第二次含進去時動作已經流暢了許多,這次含得更深,柱身抵着上颚逐漸深入喉道,這時他聽到伊奈帆從喉嚨裏溢出一聲悶悶的呻吟,他清楚感受到他肌肉如何的繃緊,他的快樂現在由他掌握,他動了動喉嚨,做出吞咽的動作,這麽一來随着喉道的收縮活動,伊奈帆便感受到被緊緊箍住了一般。

伊奈帆重重地喘息起來,斯雷因偷偷留意着他的臉,他流露出明顯的表情變化,仿佛忍耐般緊皺起眉,從鼻端洩露出壓抑的聲音。雖然很艱難,但斯雷因也從中感受到征服的感覺。

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煽情,在他繼續努力吞吐的時候,伊奈帆從地板上慢慢坐起來,輕柔地把手指探進斯雷因濕漉漉的發間,稍微固定他的頭,幫助他把自己吞得更深。

他不敢輕舉妄動,警惕着不知何時這只伏首的美麗猛獸就會露出利齒,一口咬下,但是溫熱的口腔和醉人的神态卻也讓他舍不得中斷這一切。

嘩啦啦的流水聲也蓋不過吞吐中發出的響亮水聲,斯雷因始終是經驗不足,當他發現口中的欲望抵得他都要含不住時,已經晚了一步,他想把硬脹得瀕臨爆發的性器吐出來,才吐出到一半,腦袋被一把摁住,他嗚地叫了一聲,很不客氣地準備咬下去,卻被人捏緊雙頰,牙關一陣酸軟,嘴裏被滾燙的液體盈滿,幾乎嗆到時伊奈帆終于松開他,他咳着吐出腥鹹的精液,但還是吞了一點,伊奈帆的氣味不算重,但這東西終歸也不好吃。

伊奈帆臉色發紅,他捉住斯雷因将他推到在地板上,還半硬的性器插入他腿間,卻沒有真的插入,而是緊貼着濕滑的臀縫抽插,斯雷因硬起的器官被夾在兩人腹間揉搓,迷迷糊糊地聽見伊奈帆讓他把腿夾緊,他真的照做了,激烈地摩擦和抽動中,他們同時射了出來,兩股精液把兩人腹間都弄得黏糊糊的。

他們彼此都喘着粗氣,這一次的較量誰勝誰負,似乎并不好下定論。

浴缸的水滿得流了出來,伊奈帆将斯雷因從地板上拉起來,讓他泡進浴缸裏,用香波在手心裏打起泡沫,溫柔地替他洗起頭發。斯雷因的頭發長長了不少,他把脖子靠在浴缸邊緣,發洩完的身體軟綿無力,按壓着頭皮的手指很舒服,力度不輕不重,他有些昏昏欲睡。

伊奈帆低下頭來,吻了他一下,在他想退開的時候,斯雷因從水中擡起手臂捧着他的臉,把這個吻延續了下去。

水很溫暖,吻很纏綿。

他們小心翼翼地接吻,誰也不清楚這個吻裏面到底有沒有真心。

洗完澡,斯雷因自己把頭發吹幹時,伊奈帆才真正地把衣服脫下洗了個澡。他的衣服都濕掉了,暫時穿上了在學校換下的制服。兩人相安無事地吃了晚飯,伊奈帆說:“明天是我的授銜儀式。”

斯雷因沒好氣地問:“你要給我一臺電視在這裏看直播嗎?”

到了要睡覺的時候伊奈帆還是沒有走,死皮賴臉地爬上床,斯雷因踹了他好幾次,最終還是喘着氣放棄了。伊奈帆關了燈靠過來,斯雷因把側過身拿背對着他,他就在他肩膀上輕輕咬了一下,但沒有再做什麽。

黑暗中安靜了一會兒,響起斯雷因的聲音:“你不怕我半夜掐死你?”

“這兩個連同房間的程序都是我設計的,除了我沒有人能進出,你要是掐死我你也會被關在這裏餓死。”

“聽起來我不虧啊。”斯雷因說。

“但是這樣你就要看着我的屍體慢慢爛掉了。”伊奈帆若無其事地提醒。

随後兩個人都沒說話了,伊奈帆睡覺時也與他醒着是一般安靜,只聽見均勻的呼吸聲,他好像真的不怕斯雷因半夜将他弄死。

确定對方是真的睡着後,斯雷因小心地轉過身,面對面地看着伊奈帆,他睡覺時把眼罩拿下來了,閉着眼時看起來也沒有以前那麽讨厭了。斯雷因從來不說,雖然房間是恒溫的,但一個人睡覺還是會覺得冷,他不禁開始思考,與這個人一起的未來。

第二天他醒來時,伊奈帆已經走了,他說過今天是他的授銜儀式,大概是一早就趕去會場了,他看起來毫無疑問是個守時的人。斯雷因洗漱後準備吃點什麽,終于有衣服穿這件事真的讓他心情好了不少。

這時候,緊閉的房門發出咔的一聲,斯雷因有點難以置信地發現,門打開了。

昨天晚上伊奈帆還說過這裏的程序是他設計的,只有他可以操作。

斯雷因不禁警惕起來,會是地球聯軍的其他人要來暗殺他嗎?但是門只是敞開着,沒有人進來。斯雷因試探着走出去,他手裏也沒什麽武器,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直到他走過長長的走廊,一扇又一扇門在他眼前次第敞開,卻沒有遇上一個看守。

最後一扇門後是電梯,敞開着仿佛在等待他。

斯雷因猶豫了一下,走了進去,電梯合上并緩緩上升,他留意到攝像頭的燈是熄滅的。

電梯門再打開時,外面是一條走道,走道的盡頭是一扇門,門前站着一個依稀熟悉的身影。斯雷因以為自己看錯了,不,必須是看錯吧?因為……那個人應該死了。

踏上柔軟的地毯時,半遲疑的步伐逐漸加快,當真的走到那個人面前時,斯雷因才發現那不是幻覺,那是真實的。高挑的青年臉上殘留着戰争的傷痕,但他注視自己時的眼神依舊溫柔與忠誠,斯雷因是絕對不會認錯的。

“哈庫萊特?”他問,“哈庫萊特!”

哈庫萊特捂住胸膛,朝斯雷因單膝跪下,沉聲道:“我來迎接你了,斯雷因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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