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大宅再訪問

第34章 大宅再訪問

“別動。”

仿佛命令一般的句子,果然讓慈郎安靜下來。

伊集院思考着這個情況,并沒有妨礙手上的動作,知道慈郎不喜歡在外面親密,所以還真的就是在幫慈郎穿衣服。

但是故意放慢了動作。

修長的手指,在慈郎身上移動,扣好一粒扣子,指尖貼着襯衫布料往下滑,一旦聽到慈郎發出什麽聲音,還要往回退,再從那裏旖旎滑過。

這哪裏是穿衣,根本和A撫沒有區別。

慈郎一開始是咬着下唇,最後只能用手捂緊嘴巴。

襯衫扣好,伊集院長手一伸,把西褲勾過來,在慈郎耳邊一本正經問:“自己穿還是我幫你?”

那當然是要自己穿!

為了避免徹底落入窘境,慈郎克制住非常想要立刻遮掩住有反應的那裏的沖動,幾乎是把西褲搶到了手裏,然後掙了一下:“放開我。”

伊集院好像就等着這句話,又給慈郎選擇,淡漠問:“那,自己穿還是放開你?”

慈郎說不上是真生氣,但還是有點氣。

為什麽他一個三十歲的男人,一定要在[坐在另一個三十歲男人腿上換褲子]和[被另一個三十歲男人換褲子]這兩種都很跌破廉恥的羞恥選項中做選擇啊!

慈郎深吸了一口氣,隐忍道:“我說啊,你這個人,你不要以為天生有那副冷漠的腔調就可以随便說那些任性、豔情的話!就算聽上去還仿佛一本正經的,但實際上還是很羞恥啊!給我意識到這點!”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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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集院用那副冷漠的強調,理所當然地任性道。

慈郎扶額。

不能好了,這只貓不能好了。

好在,伊集院畢竟知道分寸,不會鬧到過頭,在慈郎穿褲子的過程中沒有鬧他,但光是坐在伊集院腿上等反應消退再換上褲子,這個過程已經足夠慈郎恥到兩耳通紅。

慈郎放棄一般垂着腦袋,無奈道:“現在能放開了吧。”

伊集院讓慈郎側過身來,為慈郎整理了一下襯衫細節,然後為慈郎系領帶。

襯衫領被翻開,伊集院将細款的條紋領帶,繞上慈郎的脖子,熟練地打出一個漂亮的溫莎結。

最後調整效果時,伊集院骨節分明的手,穩穩地将領結向上推,這樣平常的動作,配上那潛藏謀求的眼神,讓慈郎感覺像正被猛獸利齒逼近要害,無意識地本能往後躲,卻被伊集院攬着腰控回來,仿若無事發生一般将領結牢牢系好。

慈郎無法移開視線,也無法逃離,那條領帶似乎不止是系在他的脖頸上。

如果他們現在不是在車上……

意識到自己呼吸有多沉重時,慈郎簡直想學鴕鳥,把頭埋到沙子裏去。

車內溫度合适,還不必穿上西裝外套,伊集院最後将慈郎臉上那個礙眼的黑鏡框取下,随手收進置物盒裏。

這已經是伊集院在名牌店看到的最醜鏡框,唯一優點是配上平光鏡片後也還是很輕,但是給慈郎戴上,也只是讓他看上去像個埋頭苦讀的好學生,雖然有點呆,還是沒能讓他醜多少。不過多少起到了改變氣質的僞裝效果,伊集院也沒有特別不滿。

但伊集院還是不喜歡慈郎和自己相處時戴着。

那感覺,就不是望月慈郎。

慈郎有些緊張地理了下頭發,問伊集院:“還好吧我看上去?”

伊集院故意道:“傻傻的。”

“喂!”慈郎先是不爽地反駁,但很快又不安起來,“真的傻嗎?”

伊集院心底嘆了口氣,這次直接回答:“假的。很帥。”

就算是騙我的那也很開心,已經開心起來的慈郎這樣想着,低頭親了伊集院一下,嘆息道:“我還是緊張。”

伊集院好像知道些什麽一般,無所謂地說:“我想,今晚我和你都不會是焦點,盡管放心好了。”

聽伊集院這樣說,慈郎不禁好奇起來,但伊集院沒有往下說,猜測大概是伊集院家的家事,慈郎想了想,沒有追問。

因此,當進入伊集院大宅,踏入氣氛萬分詭異的餐廳時,慈郎非常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有多問一句。

盡管問候後,伊集院夫人表現得還是那麽溫婉,還很細心地示意管家要在餐後記得把慈郎帶來的羅勒檸檬塔作為甜點送上,但很顯然,伊集院大哥夫妻完全沒有要掩飾沖突的意思。

慈郎注意到那個老管家神情頗為倨傲,然而對方很快就離開了餐廳,慈郎無法繼續觀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不是伊集院所模仿的那個“裝腔作勢的上流管家”。

而且,餐廳已經是硝煙彌漫。

其實說他們夫妻沒有要掩飾沖突的意思,也不對,伊集院的大哥,伊集院真一郎,看上去還是很想阻止沖突的,但那位女士沒有聽他的意思,所以沒什麽效果。

對于伊集院大哥家的事,慈郎多少從風早婆婆那裏知道一點。

目前坐在餐廳的,是伊集院真一郎的第二任妻子,是在伊集院私立醫院上班的年輕女醫生,比伊集院真一郎小五歲。據說因為結婚兩年還沒有孩子,感情出現了問題。

而伊集院真一郎的女兒,伊集院弓弦,是他第一任妻子所生,在上初二。

在再次見到她之前,慈郎只感慨過伊集院大哥結婚真早,這次再見到少女,慈郎才意識到,這位侄女長得不那麽像她父親,反而有點像她叔叔伊集院。

慈郎不是懷疑伊集院怎麽樣,但這對叔侄外表上确實有些相似,任誰來看都無法否認,應該是她隔代遺傳了曾祖父母的緣故。

要偏心的慈郎來說,像伊集院還更好看。

慈郎和伊集院落座時,伊集院真一郎的妻子掩着嘴,柔聲感嘆:“這世道真是奇怪,好男人都不結婚呢。”

伊集院真一郎臉色一黑:“閉嘴。”

“你憑什麽讓我閉嘴,”她語氣天真道,“都快簽離婚協議了,非要打腫臉充胖子,讓我來這吃飯的可是你,你自找的。”

慈郎低頭看餐盤,假裝沒聽見,低頭前餘光看到伊集院的父母好像氣得不輕。

“這怎麽回事!”伊集院的父親拍着桌子怒道。

伊集院的母親趕緊安撫丈夫:“請不要生氣,我想真一郎一定什麽不得已的理由。”

伊集院真一郎還在強撐:“爸媽不必擔心,我們會好好解決的。”

然後他壓低音量對妻子恨聲道:“你懂不懂禮儀廉恥?鬧什麽,有話回去說!”

他妻子卻笑了起來,嘲諷地看着伊集院的母親,語氣柔軟道:“完美夫人,您的寶貝兒子确實有‘不得已的理由’呢,少精症嘛,生不了孩子還想怪到我頭上,你們伊集院家少做白日夢,離婚補償我一分都不會少拿。”

聞言,伊集院的父親看向長子,神色是掩飾不了的失望。

伊集院的母親仿佛承受不住一般,指責道:“您都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呀!”

眼看伊集院真一郎就要爆發,另一個人先爆發了。

出乎慈郎的預料,外貌看上去與伊集院有四五分相似的弓弦小姐,性格似乎和伊集院很不像,她如同一個怒氣沖沖的氣球,出口就罵:“惡心死了!你們這些人真是倒盡我的胃口!”

伊集院真一郎的妻子眉毛一豎,稀奇道:“真少見,我都不知道不良學生弓弦小姐竟然這麽維護父親呢。”

伊集院弓弦冷笑:“‘母親’,你可別以為我罵的人裏沒有你。維護他?想生兒子生不出來的廢物罷了,但是他拼命想生兒子有什麽用,他以為他是伊集院家的家主嗎?啊——”

少女被她父親一個巴掌打倒在地。

竟然吐出一顆牙,伴着血水。

盡管這女孩說話真是直戳大人心肺,但打人畢竟是不對的,而且哪有打自己女兒這麽狠的道理,慈郎愕然看着這一幕,發現其他人都坐着,趕緊過去扶她,雖然很想指責伊集院真一郎,但考慮到自己身份,不想給伊集院惹麻煩,忍了忍,到底是什麽都沒說。

将女孩扶着站起來,慈郎頂着伊集院們的視線,硬着頭皮小聲問:“你還好嗎?”

伊集院弓弦看他一眼,頓了頓,忽然露出沾着血沫的牙,嘲諷道:“你還真是勇敢啊。”

慈郎不解地看着她。

伊集院弓弦諷笑起來,警告似的說:“沒人告訴你嗎?跟我們伊集院糾纏不清的人,可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什麽?

這是什麽詛咒一樣的話。

慈郎有心為他的大貓辯駁一二,但她說完,就用力推開慈郎,怒氣沖沖的沖向她父親,一副又要投入戰鬥的模樣。

這不會又挨打嗎?慈郎有心攔她,手還沒伸出去,就被伊集院抓住了。

“我和望月先上樓了。”

伊集院冷漠地做出宣告,沒搭理任何人,拽着慈郎離開了餐廳。

回頭看時,慈郎注意到伊集院真一郎沉重地坐了下來,沒有再動手的意思,慈郎也就跟着伊集院走了。

他們家的家事,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就好,反正不關他和伊集院的事。

慈郎這樣想着,完全沒注意到他無意識把伊集院和臣和自己劃分在一起,排除出了這家人之外。

再一次走進這間卧室,慈郎對自己沒有害怕的反應感到滿意。

有進步。慈郎在心裏給自己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但是他又想起在卧室裏那間浴室哭過,為了擺脫這段不好意思的回憶,慈郎找話題問道:“那個,你那次給我解圍,是學剛才那位管家嗎?”

“看了那麽一場大戲,”伊集院剛吩咐傭人送些餐點上來,聞言眉心微挑,“你想問的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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