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什麽,可是兒子非要大庭廣衆下拜堂,要是悠悠衆口說了開去,難免與耿家難聽。
甘草心裏隐隐生出一股不安,她幾次三番,幾乎對於婚姻的儀式生出了陰影了,今天得償所願,幸福溢於言表,卻不知是否能這麽輕易地得到?眼下幾近絕望,難道想得托良人,真的如此的難麽?
她想著隔著蓋頭幽怨的向耿天賜看去,耿天賜似有覺察,毫無愧疚,只拿堅定萬分的熾熱眼神看著她,似乎在說,不管你怎樣,我都不會不要你,讓她心下定了幾分。
耿府臺張口剛想去阻梅婷,已經給她快了一步。
梅婷悠悠然啓口:“這個小女子,卻是個來歷複雜的人家呢,舅父知不知,她原是城西乞丐孫仲艾的媳婦?幾個月前走失了,今日人家夫家可是尋來了!”
這話一出,四處鴉雀無聲,甘草猶如晴天霹靂!
在窯洞的那些日,是她最不堪回首最落拓的時候,手無縛雞之力,身體弱不禁風,無以自保,連一個乞兒都能信手占她便宜,欺侮她無法抵擋。
那刻意忘卻的事情卻就這麽被當衆抖了出來,反倒讓她一下如夢初醒,怪不得她一直覺得那大紅的喜堂,喧嚣的賓客,都虛幻的不像真的,卻原來,始終看的是別人的熱鬧……
她冷冷道:“這位梅表小姐,妾身不知跟你有何宿怨,不過妾身不懂你在說什麽。”
梅婷施施然一笑,“不懂麽?那麽請小姐的夫君出來吧!”說完拍了拍手。
一個頭發散亂,蓬頭垢面,衣衫破爛的落拓少年從人群中擠出,人群頓時閃開一條道,生怕給他沾了一身跳蚤。
“媳婦兒──跟我回家吧!”
甘草心裏涼了,正是那頭領少年的聲音。
耿天賜看了看這少年期待的樣子,想起甘草剛來耿家時痛苦的樣子,心疼的不知說什麽好,又被人指指點點,帶著無法爆發的氣惱,拳頭捏的緊緊的:“那叫花子,你就是休棄我娘子之人?”
他如鲠在喉,也不知氣惱還是心疼,“你既然那般待她,何苦現在來破壞她再嫁?”
小乞兒衣衫破爛,卻毫不肯輸了氣勢,任人品頭論足毫無畏縮。
孫仲艾只瞪了他一眼,全然不把他放在眼裏,篤定的辯道:“我從來沒休棄過她!我待她很好的,不信你問她!”
耿天賜氣的火不打一處來,那時想從甘草口中尋問些舊事,她卻什麽都不說,問急了便只是以淚洗面,雖然她沈默,可是他也隐約猜到一些,也不知多久才開解了她,眼看就功虧一篑,這厮卻還不承認。
“你明明因為死嬰就休棄了她!還說沒有過!大丈夫敢作敢當!”他說著一把揪住孫仲艾衣領,眼裏要冒出火來:“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孫仲艾給他說的糊塗,不由喃喃重複道:“死嬰……”
甘草肩膀抖了一下,幾乎無人看見,孫仲艾看在眼裏,更加疑惑了。
他向來不過問旁的事,有很多內情是不明的,只聽立三說他媳婦只是那天等不及去附近尋他,結果再也沒回去,許是迷路走失了,他心急如焚,為此還和兄弟打了一架。
他還記得她對他曾經溫柔的笑語和細心的安撫,可是現在,她的痛苦讓他希望寂滅,她無疑是真心想要嫁給別人,絲毫不想跟他走!他本來以為她是無奈嫁給那樣的官宦子,他本來以為她見到他會開心的……
她怎麽可以罔顧他們曾經的夫妻之情,而去嫁給一個旁人呢?
難道那時候她對他的溫柔,對他的迎合貼服都是假的嗎?他簡直不能也不願相信!
他的一片款款記挂全然被她的欺騙糟蹋了,他失落之餘燃起無名委屈的怒火。
☆、(11鮮幣)74.拜堂2
耿天賜見他那樣子,怕他攪局,忍不住盤問道:“你口口聲聲說你是她相公,那你們的婚書呢?或者父母的買賣聘書呢?”
孫仲艾忍不住後退,恨恨道:“我跟她有了夫妻之實,沒準她肚裏已經有我的種!即便沒有婚書又怎樣?”
耿天賜十指攥的死緊,逼問道:“那你可說的出新娘的名諱?”
孫仲艾真給問住了,一時無從回答。
梅婷見他勢弱,忙道:“表哥,新娘一夜風流,也許留了化名也說不定,外貌卻是假不得的,不如讓新娘掀開蓋頭,讓這乞兒一辨,豈不更好?”
孫仲艾聽罷,只死盯著甘草的蓋頭。衆人議論聲起,甘草的小身影不受控制的晃了一晃,耿天賜把甘草的異狀看在眼裏,卻苦於不能幫她化解,遂冷笑一聲:“真真可笑!說不出新娘的名字,就編出這一出來,大紅蓋頭蓋著,樣貌都沒見著,就大庭廣衆之下壞我妻子名聲!別說洞房前揭蓋頭對我妻子不吉利!倘若真的揭開蓋頭,誰知道随便哪個萬一受人收買,信口胡謅幾句,可怎生了結?”
這話一出,衆人紛紛點頭稱是,梅婷臉上白了一白。一時大家的目光全都彙集到正中沈默的石像一樣的新娘身上。
甘草靜默了一會,知道今日難以善了,嘆了口氣,緩緩解下蓋頭,扔在地上。
這下衆人看得真切了,正中那女孩豆蔻年華,清秀水靈,秀氣的像雨後青草,她目光似無奈似怨恨,只緊抿一張完美的唇不言語,這半天幾人的針鋒相對她不置言辭,分明沒發出任何啜泣,可是此刻臉上卻是滿臉淚水,打濕了胭脂,看上去柔韌倔強的不似這個年紀,也因為這大庭廣衆下的意外亮相還帶了些被羞辱的隐忍嬌怯。
耿天賜看得好不心疼,卻不知如何去寬慰她,只能心急如焚的指望她多信他幾分。
孫仲艾看著那張魂牽夢繞日思夜想的臉,心裏又是癡又是念,又是恨又是憤!
從知道甘草走失後,他沒有睡過一天安生覺,挨家挨戶的乞讨尋她,遭人白眼!好不容易混到東城,不知給兵士攆了多少次,只能悄悄的找,生怕她一天流落在外會受苦。終於給一個官小姐注意了他,并詢問了他妻子的細節,說會帶他去見她,他開心的幾天沒睡好覺!而她卻在這裏過了這麽久大富大貴的舒坦日子,還要和別的公子哥去成親?
孫仲艾眼裏要燃起火來,卻被甘草眼裏的絕望和不甘瞬間澆滅,她眼底一片死灰和寂滅,悶悶地不出聲,眼淚卻不住價的淌下來,嘩嘩彙成一片,濕了禮服,像整個人都變成了一汪含愁秋雨,他從未見她那般難過過。
他向來見不得她難過,他無法恨她,但他好恨這個官宦天下!若不是當初先帝無能,怎麽會放任天山王坐大?若不是天山王強權欺人颠倒黑白,他怎麽會父母雙亡?若不是官宦只手遮天,他如今也是一名官宦子,怎麽會在這纨!少爺面前失了威風?他拳頭捏的緊緊的,咯咯作響。
孫仲艾是多麽的想報複她!想整治她!想當衆昭示她!想把她帶回去,壓在胯下好好的折磨她,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她再也不敢這麽離開他了……但是他卻被她的絕望刺得生疼!她就像一株徒然失了生命的花朵,無力的站在那,似已行走不遠,叫他徒然不忍了。
梅婷見他不說話,催道:“這不是你妻子麽!你瞧她也并無反駁。見了人都高興的說不出話來了?還不快相認?”
孫仲艾卻突然扭過頭,道:“她不是我妻子,我小乞兒認錯人了!攪了局,對不住了──”說完,大步流星的離去。
甘草還有些不信,看著他瑟瑟的背影,他只留給她一個失望難言心痛莫測的眼神,再也沒有回頭。
事情算是平息了,可是這婚禮卻再無滋無味。
洞房夜,新人并排坐在床上,誰都沒有言語。那杯合卺酒放在那裏,倒更像是個擺設了。
耿天賜忍不住追問道:“方才那乞兒,說的确有其事吧?”甘草的反應他看在眼裏,他心裏嫉妒的發瘋。
甘草想說他不是她夫君,只是糟蹋過她,即使她當初逃離的時候也還是恨他的,可是經歷了孫仲艾臨陣逃脫的沒有揭穿後,她突然生出一絲絲感念,她不想再提他糟蹋過她這件事,也不想再恨他。而關於那些不堪的事,她同樣不想再提起和回憶。
於是,她只能不說話。
她的沈默激起了耿天賜的邪火,他粗暴的撕扯著她的喜服,那大紅繡袍轉眼在他暴力的手掌中變成絲絲縷縷的碎布。甘草只是默然不語,輕輕顫抖著抱緊了雙肩。
甘草牢牢的護住身體,直直的盯著他,也不知哪裏來的醋意心裏越發泛酸,嘴下也尖刻許多:“你的表妹又是怎麽一回事?你為何一直瞞我?怕我知道了,不給你享齊人之福麽?”她嘴角冷笑了下,步步緊逼,“所以先娶了我,籠絡了我的心,日後米已成炊,再娶她進來羞辱我?”
耿天賜百口莫辯,急道:“我沒有──!你胡說!我從來就沒想娶她!”他一向任性,怪他把事情想的太容易,他以為只是無關緊要的旁人,卻忽略了種種意外。他是沒有保護的好她,可是他對她的心日月可昭!
甘草把他逼得後退,她一向最要強倔強,那大庭廣衆下的難堪最是她的心痛,“如果不是你的欺瞞,怎麽會發生今日之事?怎會叫我顏面掃地?”說完凄然笑了下:“怎麽會有我這樣沒有臉的新婦!”說罷,剝掉身上破碎的紅衣,一身白綢內衫毫不應景。
耿天賜眼睛布滿了血絲,雙手牢牢扣住她的肩膀:“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後悔了?巴不得不答應我?”
甘草平靜的一根根掰掉他的手指,目光漸淡:“是!我是後悔了──我只當今日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反正你對我已存芥蒂,與其彼此厭棄,我只當這場婚禮未發生過,我明日就離開這裏。”
耿天賜氣的手指把掌心都摳出了血,一把把她推到床上,力氣大的像發瘋的牛。甘草的頭砰一聲撞到床柱,沁出幾絲血跡。
“你哪也別想去!”
☆、(12鮮幣)75.怒意(虐h)
耿天賜只未看到一般,把她衣服全都撕成碎片,滿地都是,嘴裏喃喃道“我不會讓你走的”,一張俊臉霎時變得猙獰可怖。
他此時只想叫她痛,叫她謹記,別再說出那般絕情無心的話來!
他粗暴的分開甘草的雙腿擡到肩頭,兇猛的插入甘草的幹澀的冗道,甘草痛的流下眼淚,還不待反抗,已經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得,雙手絕望的死死摳著床單。
他根本是存心折磨她,不等她緩一緩,就急劇的抽出去,再捅進來。那帶著怒意的男劍再也不如往日那般叫人快活,而是像利刃般剖開她的甬道。
耿天賜一下又一下插入她又軟又幹的肉穴,裏面幾乎沒有水,帶動的他肉皮都有些生疼,可以想見她裏面又是怎樣的疼痛……
可是那幽幽的穴道卻因幹澀更緊致,夾得他眼睛都不眨,又痛又興奮,一薄層粘稠的體液和著柔軟細膩的內壁,絞的他癫狂的刺激,就越發粗暴的使勁戳著她的脆弱。
那種因為疼痛而緊窒非常的暴戾奸淫,帶著另類的快感,像暴風雨般,讓他全身被淋得濕冷,但依然亢奮有加,得到超自然的滿足。
她是那麽倔強而不聽話,他只有在這時,才覺得是牢牢的占據她,把握了她,征服了她。在他身下扭動掙紮的她是那麽弱小,無法撼動他的占領。這種夾雜著自尊心極度滿足的性侵略,竟然讓他太陽穴一陣陣抽緊,陽具大了不少,舒服的龍頭快要開花了!
甘草的臉疼的扭曲,花道也因為疼痛一個勁的收縮痙攣,耿天賜被她的收縮給箍的死緊,那花穴就像一張小嘴一樣,不僅被他的粗大插得差點爆掉,而且還時不時因為不适應咬緊他的陽物,讓他心肝都酥了。
甘草痛的快被撕裂了,拿手抓住他後背,想要他放過她,給他後背撓出一片紅痕,她在無邊的痛苦中死死抓住他的皮肉,如同溺水中的浮木。
耿天賜給她抓的更加暴躁,把她擡得更高些,兩條腿用兩只手高高舉著分的大開,對準可憐的小穴一陣毫不憐惜的發洩和洩憤,粗魯的抽插著她如雨打殘花般的小花穴,她的小穴因為他粗暴的襲擊而充了淡淡的粉色,那白玉般的幽谷也變成了桃子般誘人,她本來漂亮的花唇此時淩亂不堪,随著他可怕的進出而被強行撕扯成難以忍受的幅度。
“啊……你……我要殺了你!……”甘草忍受著鈍鈍的疼痛,眼淚淌了一臉。
雖然他暴風驟雨般的急速抽插讓她花心深處難言的爽快有了濕意,可是花壁上的挫痛和心理的折辱,卻讓她覺得自己是牲口一般任人欺淩宰割。
他真的不了解她,她經歷過太多這樣的事,怎麽會是那種能用身子征服的女人呢?
她是不認識這樣的他,一點都不再溫柔,急切的想要占有她,甚至不惜傷害她……
耿天賜暗沈的雙眼閃爍過一絲疼痛,卻只停頓了一下,依舊奮力挺動身軀,插入她被蹂躏的可憐的小穴。
“你這個自私的女人,我要讓你記住我,記住我……”
他粗喘著,半眯著眼睛,沈浸在茫然無邊的快感中,快樂著并痛苦著。那種莫名不安的心緒折磨著他不得安生,好像即将失去什麽寶貴的東西,那種不安無法派遣,他只好用肉體的進攻和摩擦來驅散心底的恐懼,好似這樣的征伐就能牢牢的占有她,再也不失去。
陰霾中的激烈抽插甚至不需要愛液的滋潤,只是肉體的摩擦,曾經的柔情蜜意不知何時消褪,只能用他的男人的利器來強買強賣。
他幾乎把全身的力量都聚集到了欲根上頭,難過和不安使他堅硬,他一次又一次奮力挺身,幾乎是用全部的力量沖入她的身體,讓她只能向他低頭認錯,而又無法後退逃避。
直到甘草哭聲嘶啞,不再掙紮,身子已經像被他搓扁捏圓的魚兒,他才忍不住那釋放的欲望,把滾燙的精液全都射在肉壁裏。
但是哀愁和不安,好像還絲絲點點籠在心裏,揮之不去。
花穴裏白濁混著血絲一起流出來,沾到女孩大腿中縫,女孩一身青紫,全是淩虐的痕跡,狠狠的看著他:“耿天賜,我恨你!──”
耿天賜不想看她憤怒的眼神,一把把她翻轉過去,甘草還沒來及翻身反抗,已經被他又猙獰發怒的粗大從身後破開夾縫以別扭的角度強行的沖了進來,疼的甘草“啊”驚叫一聲,出了一身冷汗,甘草像一只絕望的小動物,只能拼命往前爬動,可是她的身體已經被他牢牢地釘在身下,還一下又一下釘著她!
甘草雙手已經完全不能起到作用,只能埋頭在枕頭裏,像母獸一樣被動的承受發情的公獸來自身後的逆襲。
她鎖緊雙腿不叫他進入,卻被他兩腿都插在她兩腿中央,迫她羞恥的大開,然後恥辱的往前一下又一下頂她,頂的她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飛,甘草又是疼痛又是恥辱,忍不住在他粗喘中埋頭嘤嘤的哭泣。
耿天賜心煩意亂,她些微的動作都讓他覺得,她似乎想這麽逃離他身邊。
他越發撞锺一樣狠狠的夯實她,每一下都撞得她胯骨在床上磨得生疼,他的大陽具在她肉穴裏沒有方向的橫沖直撞,攪動著她的脆弱,把她每一處刮擦的痛楚,卻又帶著無法逃避的快感。
他撞的她那麽實在,每次都深深插到花心正中,似乎要把自己揉到她身子裏去,即使她不動情,也被那無法躲避的快感給奸淫的無法自拔,疼痛與極度的快樂并存。到最後,分不清是甜蜜的花蜜,還是澀痛的苦汁,都彙在一起,随著原始的律動而彌漫在兩人性器相接之間。
甘草在那毀滅般難辨的巨大刺激中,已經分不清自己的所願所求,不再知自己是甘願享受還是理應拒絕,無力的嘆息一聲:“讓我死了吧──”
耿天賜動作愣了一下,在她耳邊道:“永遠都不要想!”,突然雙手狠狠揪住她的乳房,一陣發瘋的發洩,全都射給了她。
甘草正心中一片茫然的空白,忽然覺得耳邊一涼,有什麽濕濕的東西順著她的頸項流了下來。
他俯在她的耳側,無助而彷徨,似懊惱的低低耳語,又似乎在自言自語。
“你說,你是沒有心嗎?你為什麽說得出那麽自私的話來,讓我惶惶不可終日……”
甘草心裏一恸,卻再也無法責怪他了。
她,也許的确沒有心吧?就連嫁給他,何嘗沒有一點自私利用的心态呢?
耿天賜半晌收斂了情緒,他像極力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溫柔的抱著昏死一樣的甘草,就像他曾經無數個日夜曾經做過的那樣,摟著她纖細的腰肢,讓她在他懷裏睡去。夢裏他的手還扣得那麽緊,緊的像生怕她被人搶走一樣。
☆、(12鮮幣)76.初醒
清晨,耿天賜穿的妥妥當當,看著還是原樣木然躺著的甘草,坐在床邊摸著她柔軟的發。
他的眉梢破天荒流露出十幾年來第一次的少年愁,他的本來墨黑的眼睛寫滿濃濃倦意。
“我被定州察舉,中秋後就該直接上京參加京試,到時咱們倆一起離開,出去散心,要不了幾日了,甘草,我們倆就是我們倆,誰也插不進來!你不要多想……”
他忍不住低下頭,緊緊貼著她的臉兒,跟她來回摩挲,又跟她悄悄柔聲說了好些話。
甘草似乎沒聽見,也不說話也不看他。她并非不原諒他,她只是突然有些看不清自己,覺得對他不住。
是她叫這個本該簡單的花兒一樣的少年有了煩惱,她不知該怎樣面對他?
耿天賜嘆了口氣,沒再說話,拿走了她所有的衣物,又給她裹好被子,離開去書房了。
耿天賜走了好一會,任梳洗送餐的來敲門,甘草都緘口不應。也不知過了多久,聽見一聲婉轉的女聲,輕輕叩了幾下:“我可以進來嗎?”
甘草聽的是她,頗有意外,倒暗贊了下這女子的膽量和勇氣,好感自然是沒有的,僵持了好一會兒,不見她去,旋即嘆了口氣,懶懶道:“進來吧,帶好門。”
梅婷輕輕走了進來,看見床上的甘草也是一呆,她赤裸著身子,被一條絲被半裹著,露出的肩膀滿是淤痕,頭發散亂,臉上還帶著被索取過度的疲憊,一臉慵懶的半躺在床頭。
梅婷再想保有幾分涵養還是給她那青青紫紫刺得心疼,可見一個女人的苦難往往是另一個女人的向往。
她忍不住酸酸道:“看來表哥倒真不會憐香惜玉,把個美人兒糟蹋成這樣。”
甘草忍不住心裏冷笑了下:若不是你昨日的事,我會受這樣的罪?
她冷冷淡淡的開口:“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今天就我們倆,有什麽計劃都說出來吧。沒準我心情好,一個直接就滿足你了。”
梅婷呆了一呆,有些不自在的扭過頭去,半晌才道:“我也不是針對你,只不過,我和表哥青梅竹馬,沒有你的話,我們本是一對好親,”說到這裏,她聲音終究不能平靜,“你沒有身世,沒有容貌,沒有才學,沒有貞潔,卻占走了我的全部,我的天,”說完含愁帶怨的看了一眼甘草:“你別誤會,我并不是要報複你才這麽做,我只是想争取一下,本該是我的,我一定要去試一下才甘心。”
她到底也是受過詩禮教育的,許是也為自己所不堪,聲音低了一下,又道,“給姑娘帶來困擾,還是梅婷做的缺德了些,對不住了……”
甘草沈默了一會,道:“我不恨你,你不用這麽介懷。你并沒有編排我什麽事,你也不過找人來說大半實話而已。只不過,剛巧出了意外。”
梅婷似沒想到,擡起頭盯著她,臉色陰晴不定:“那乞丐果然是跟你不清不楚的,我說他昨日怎麽會平白異狀,你──”
甘草嘲弄的笑了笑:“現在只有你我聽到,你以為還有人信你?”
梅婷默了片刻,道:“過去的事作罷,是我對不住你,不過,你應該明白,我遲早要進了耿府給表哥當家的,說句實話,表哥對你太過寵愛,太過不同,我是不能容忍你的存在的,我知道,只要你在,也許表哥就不會如我的願。所以,你可以不接受──”
說完,她直直的看著甘草,拿出一個包袱,“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這是五千兩銀票,任何當鋪都可以兌換,只要你離開表哥,并且心甘情願,我就為你打點一切。”
甘草随手打開包袱,裏面是整整齊齊一沓銀票,從大張的到零碎的,應有盡有,額外還有幾套精美的女裝,一些首飾珠翠,周道的不能再周道。
甘草忍不住自嘲輕笑道:“你對我倒是夠實在。”
梅婷面上一曬,道:“我一切都是為了表哥,得罪了姑娘,希望能夠諒解。梅婷如有他法,并不想的。若是姑娘體恤,梅婷日後定然求神拜佛,祈求月老賜姑娘一份大好姻緣。”
甘草心裏譏诮著自己:大好姻緣麽?呵呵,她接過包袱藏在床底:“你的心意我領了,我答應你。不過,只一個條件──”
梅婷沒想到她就這麽答應了,她分明沒抱什麽期望的,忙切切問道:“什麽條件?別說一個,十個八個都成。”
甘草忍不住嗤笑出聲,随著笑容臉上也泛起一抹柔色,她輕輕撚起一根錦被上耿天賜的長發,昨日裏兩人不管與願與否,總算做了夫妻,結發夫妻,果然結發在一處,可惜……
甘草幽幽道:“天賜即将去京城趕考,我臨時出走唯恐令他分心尋我,不欲京考,而且,他生性不喜束縛,對加官進爵并沒有太大的進取,終究要耽誤了他。自我走後,梅婷姑娘務必轉告天賜,我被你收買之事,我會留書一封,寫清楚我出走是因為失望於他的無官無祿,人微言輕,害我受辱,他必定受刺激於我的緣故,奮力趕考,”說到這裏,她又有些怕梅婷不會關心這問題,補道,“或許他憎恨於我的薄情寡義,與姑娘交好。”
梅婷呆了一呆,越發看不懂她:“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甘草靜靜的往床上一躺,“我乏了,你出去吧。”
梅婷轉身離去,終究忍不住問道:“甘姑娘,你是喜歡表哥的吧?”
甘草沒有答話,平靜的似乎在錦被中睡著了。
梅婷認真的看了她一眼,這才終於掩了門離去了。那女人要走,她應該高興才是,為什麽反而有種事事輸人一籌的落寞呢?
甘草睜著雙眼看著帳頂。
她已經攪的他的日子面目全非,既然要走了,那麽便還他一個本該如此圓滿登對的生活吧。
她是一定要走了,只因昨日的事,突然給她提了一個醒,假如是陳大來尋她,她也要當著他的面跟別人拜堂成親麽?她還會說不認識他麽?倘若陳大也那樣失望的看著她頭也不回的走掉,她會怎麽辦?
想到這她竟然都心痛的要死……
她不能抛棄過去面對陳大,難道就能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而把天賜當做寄主麽?她做不到……
她早已明白,她跟陳家已經毫無關系,斷無法再續前緣。可是昨日的事卻提醒了她,她想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默默的逃避,像鴕鳥一樣開始一段新的生活,是不可能的。
耿天賜的大度和溫柔,陽光和耐心曾經讓她想要抛棄過去,跟他在一起。可是事到如今,才發現,有些事,永遠都抛不掉,無論她逃到哪,沒有抛掉的事,遲早會找上她來讨要一個說法。
而她,是時候要勇敢的去面對過去了!
穿越以來,她總是逃避,不在乎誰殺死了她,不在乎誰傷害過她,可是她的逃避得不到幸福!她始終如同滄海扁舟,被波瀾推移漂泊,遠離家室。
她實在太柔弱,太無動於衷了……她必須要去正視傷害,把該讨的都讨回來!在此之前,她沒有資格和誰去好好躲起來過日子!
刻意塵封的往事湧上心頭,不要說自己不能平靜,即使九泉之下的我兒依依,又怎麽能原諒我呢?
☆、(11鮮幣)77.寐夜1(h)
這晚耿天賜回來了,先是欲言又止,卻見甘草異常溫柔,絲毫不提先前的事,就上來為他脫靴解袍,他遂也絕了解釋的拙口。
兩人都完好的有些不真實了。
他看見那樣柔順的她,心裏想要的小妻子終於合二為一,他想要的就是那樣的她:時而有些小倔強、小性子,但是終會向他妥協,而溫柔的她。
他忍不住端想起這樣賢惠的她來,心裏溢滿甜蜜,她一絲不挂的身子還帶著他鑒刻出的肆虐痕跡,明明是良家婦的樣子,卻充斥妖嬈的誘惑,他腦中她的靜與動合為了一處,令他亢奮了。是的,他想要的,正是這樣的一個她,秀外慧中,卻又對他熱情奔放。他被她小手摸索著在胸前腰間解衣,心裏一陣毛躁,忍不住捉住了她的小手,就想要把自己的堅挺強硬都撲滿到她的柔軟如水中去,讓她好好承載他。
他再也懶得說旁的話,急不可耐的扯掉外袍,把她按倒在床上,猴急的爬到了甘草身上。
她身上總是有那種讓他想要尋覓的氣息,安寧,溫馨,想要一頭紮進她的懷裏,任性的把她的乳汁都吃個幹淨,然後飽飽的睡去。
不過,今夜,顯然要吃飽睡去,也還早……
她先是任他在她胸脯上肆虐,孩子樣耍賴的來來回回吮吸她的乳汁,她其實已經快回奶了,被他這麽用力的索取,乳尖有一些不适的麻痛,他時而輕輕的,時而用力的吸吮她,把奶頭都叼在嘴裏頑皮的扯來扯去,存心讓她難過的叫出聲來,還時不時用舌尖舔弄她的小乳珠。
每到這時,甘草都有些不明了,她把他當作小丈夫,還是兒子……
甘草先是不能适應的哼唧,後又給他挑撥的“嗯……嗯……”的直叫,忍不住挺起胸脯送的更多些。
這樣的情景忍不住讓她想起他們曾相處的無數個日日夜夜,甘草泛起一個微笑,甜蜜的回憶碎片般一點點映照在眼中。
耿天賜突然緩緩擡起頭來,見到她恍惚的笑心中一陣不安,慌忙狠狠的攫住了甘草粉粉的唇,她僵著沒有動,卻被他的舌頭頂了進來,上面還帶著她甘甜的奶味,跟她的舌攪合在一起,席卷她的口腔。
甘草睜大了眼睛,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越來越黑的眸子,終於閉上了雙眼,順從地打開了唇,讓他跟她口舌相接,津液糾纏,兩個人的口水不分你我,帶出一股銀絲。
這水乳交融的親吻使兩個人契合的沒有一絲嫌隙了。
“嗯……唔……”她狂亂的親吻之間,小嘴兒被堵的嚴嚴實實,可還是按捺不住那嘤咛的乞憐聲。
他的味道一向是那樣,霸道之中充斥著讓人向往的陽光的味道。她忍不住想多吃掉一些,口中熱情的吮他,吸他,吞咽他,讓他喜出望外。
耿天賜感受到甘草的主動和不再抗拒,心裏膨脹的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插弄她,送她到雲霄去,他喘著粗氣戀戀不舍的離開了她的唇,解開了內衫,放下了亵褲,腿間的巨龍高高聳立著,竟比昨日還大了幾分,頭部還滴著新鮮晶瑩的露珠。他微微喘息,雙眼瞪的有些邪魅的看著她。
甘草閉著眼,感覺到腿間一涼,兩條腿被毫無客氣的扯開,放成大字型。
感覺到他的遲疑,甘草睜開了雙眼,見他巨龍挺立,還随著欲望不停的上下顫動,卻猶豫的撫著她的花穴,面色有了些躁動中的愧疚,頓了一下才輕聲問道,“還疼嗎?”
其實是還有一些疼的。
甘草卻主動地勾出雙手,抱住了耿天賜的脖子,挂在他的身上,用身體給了他一個安撫,然後一點點循著耿天賜的熾熱,把那處來回磨動著對上了他的物事,他的陽物早就暴漲士氣,因此她很容易就迎合了上去。
耿天賜再想忍著,可是那處本來就難過,又被她柔嫩的花朵那麽磨蹭著在他龍頭上小嘴兒似的親他,再也忍不住了,索性放下了顧慮,對準主動送上門的小穴往前一送,就進入了軌道。
她的內壁還殘留著絲絲昨日痛苦的記憶,可是她的表情卻幸福甜蜜的像盛放的花朵一樣,她小小的花穴終於一點點吞吃了那根粗大,全都包容在裏面。那種被塞的滿滿的感覺是好的,讓她由內到外充實了。
耿天賜說不出有多幸福!他喜歡用身體征服她,哪怕她是不願的。而每次得到甘草主動的示愛和迎合,他都覺得天大的滿足,即使那滋味已不是第一次,但每一次嘗試,都比先前更加甘甜。尤其讓他憶起他們第一次在一起懵懂又刺激的情形。
種種的憂慮和不安,都煙消雲散了。
她用溫暖潮濕的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