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挑著,有些不屑又仿佛好笑的表情,并沒有要靠過來,這才放寬了心,臉上一熱,複又動作起來,為了驅散他的注意力和嘲笑,手中功夫也娴熟了許多,套弄的他低吟連連,挑眉仰頭,漂亮的喉結一鼓一鼓的吞咽著情動的口水。

甘草看著他的反應,加快了速度,尤其來到他粗大的頭部輾轉把玩了個細致,手中的欲根早已越來越粗硬不堪,似乎随時都要迸洩出熱漿。

她用肉皮帶動那敏感的棱口,花飛飛忍不住輕輕哼叫,下腹微微上挺,甘草又用另只手靈巧的握住他的子孫袋,在掌中來回揉弄,左手飛快的收緊,上下套弄,手都快酸了。

花飛飛還嫌不夠,突然緊緊用大手帶住她的小手,把自己箍緊了上下大力的拉扯,每次都大幅度的刺激到玉莖的頂端和底端,讓肉兒摩擦的飛快。

他頭皮一陣發麻,“哦……哦……”的呻吟著,怎麽也忍耐不住,只覺得整個全部都給她攥在手中玩弄不止,小腹越來越熱,那活兒也硬的像石筍。

甘草見他要丢,也索性手重了幾分,撸的他低吟不止,爽的要飛了,她也累了些時候了,累得小嘴微張,輕輕喘了幾口,被花飛飛看在眼裏卻是無與倫比的誘惑,在一陣激烈的喘息中,那活兒膨脹到極點,所有的熱切都從頂端暢暢快快的飛出,腥熱的白液飛濺了甘草一手……

甘草就著洗澡水洗了洗手,問道:“現在,花公子可以說了嗎?”

花飛飛洩過後的聲音還有些沙啞,“你這小東西,倒真是一點都不體恤我啊,我若是不告訴你……”

甘草身子一僵,臉色唰的一下變青了。

花飛飛見她模樣,心裏不忍戲弄,也不再賣關子,“罷了,就告訴你吧,當今要論文治武功,有幾家都說的過去,現在的武林盟主田天齊倒是正道武功第一人,四大世家的白家也當得鳳首……”

他話還沒說完,已經被甘草突兀而生硬的打斷,“四大世家之流,就不必說,除了武林盟主,可還有能夠抗衡的勢力?”

花飛飛想了想:“說起武功,武林盟主跟之前的前輩盛名比起來,便如兒戲。王者之颠要算幾十年前的劍仙門,可惜劍聖賢伉俪作古,如今劍仙門閉門不授,門派凋零。不過門下三個弟子功夫都各有千秋。其一便是如今的千裏逍遙岳劍仙,人稱岳逍遙,論武功資歷,倒擔得第一,其二三是他同門西川道君韓雲勝和太陰娘子沈玉蘿,聽說都各自授徒,皆不遜色。不過這三人都很少在江湖走動了,因此他們的事,也鮮有傳聞。”

他邊解釋邊打量甘草的表情,想要探尋她一個弱女子知曉這些的動機在哪裏,但是她平靜的湖水般的臉色卻讓他無跡可循。

“當前年輕一輩,西部邊境還有個組織叫做魅離,傳聞其離主有些實力,但是鮮少在中原活動。岳逍遙的徒兒岳小川也毫不遜色,得劍仙純元功法真髓,千裏獨行并非浪得虛名,确是個潛心練劍的劍客,這點,花某卻自愧不如了。”花飛飛說罷,語氣微歇,贊賞的嘆服。

“芙蕖門憫佑聖女……咳咳……”花飛飛說到這,奇怪的嗆了下,似乎急於一語帶過,“一介女流不易……不過武功自然也是好的。此外,甘泉宮宮主甘莫離,倒是個喜怒難測的人物,他殺人但憑心情,一般無人招惹,聽說也是個高深莫測的人,但是論到內功,這個肉眼難辨,得知道具體的武功路數才好做論斷。”

甘草聽罷,點點頭依然鎮定,“倒也不少,沒了?”

花飛飛神色微微一變,閃過幾分不甘和狼狽,“再有,便是禦用銀刀淩霜寒了,此人,此人提起不甚愉快,還是算了。”

甘草不依,蹙眉道,“不行,一個也不許漏!這可關系到我的切身大事。”

花飛飛急忙道:“我說無關就無關,此人乃是皇家第一捕手,最是嫉惡如仇,倒也有幾分浩然正氣,他是最不可能害了你了,我可懶得說他武功的好話,這人實在太過,從來追逐我不放,害我三年未曾踏足京城。”

甘草有了幾分了然,想要笑,面上卻不屑附和道:“正人君子又怎樣,內裏未必是标榜的那副樣子。君子小人,又哪裏是人雲亦雲說得清……”

花飛飛聽她言語頗有心得,不由得擡頭多看了她兩眼。

☆、(10鮮幣)83.憐憫

她也不再迫他,沈思片刻,有了決定,“如此這般,就從武林盟主家開始好了,你說的門派雖多,兩只手也數的過來,我挨家挨戶的去查,就不信會毫無線索。田盟主家武功果真當得天下第一,我也去當學徒,到時演練給你看,你自然可以分辨是哪種內功。”

花飛飛愣了愣,有些出乎意料她的決心,“你……這樣值得麽?”

在他看來,女子大都是在繡房中的,一個女子究竟要怎樣深的過去才要獨自上路,這樣艱辛到幾乎不擇手段去挖掘一件過往……

何況,她好像要以一己之力去破釜沈舟,抗衡那樣懸殊的勢力。

甘草咬了咬唇,直到顯出淡淡的血印,“值不值得,我這一輩子,自然已經要這樣過。”

她眼裏一絲淡淡的微光卻刺痛了花飛飛的心,讓他不知怎麽,生出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來,心痛的被紮了一下。

花飛飛沒有再去追問,刻意将心頭那一絲憐惜驅散,想起她方才的囑托,才緩過味來,旋即狐疑問道:“你方才說的那意思,不會叫我陪你去找武林盟主吧?”

甘草揚起下巴,眨眨眼睛,瞧著他慌亂有些好笑:“有何不可?”

花飛飛差點跳起來:“我這種身份,怎能出現在大庭廣衆?那武林盟主在我眼裏不過是粗人,不懂風月,只知道玩弄心術比拼武功,哪會理解我們這等賞花人的好處!”

甘草看見他白玉般的胸膛忍不住皺了皺眉,別過身去:“你先把衣服穿好,成什麽體統?”

花飛飛幾下系上衣帶,繞到她面前:“小娘子面嫩,已經看的一清二楚了,還有什麽好介懷?”

甘草不理他,道:“我要去武林盟主家拜師,查訪事情,學那厲害的武功傍身,你護送我吧!我沒有內功,實在不方便行走。”

她說完瞄了他一眼:“再碰上歹人就不好辦了。你也算得你們這一行的祖師爺,不如就給我當個保镖好了。”

花飛飛攬住她的肩膀,貪婪的嗅著她的清香:“請我當差,可是要下本錢的,我花飛飛向來只做桃色交易,小姑娘怎麽也得滿足我吧?”

甘草這下沒有躲開他的懷抱,任他抱著,輕輕一顫,身子僵僵的:“除了身子,怎麽都行。”

花飛飛沒再言語無狀,怔怔的看著她的側臉出了神。

於是,淫賊和姑娘組成了奇怪的組合,一起上路出發了,武林盟主家在北邊的倉術行省的省會侖臺,一路有了花飛飛這樣的身手,腳程比甘草獨行快了數倍不止,她終於忍不住問道:“那日我已經很小心,你是怎麽發現我的?”

花飛飛得意笑道:“你沒聽過,江湖第一輕功花飛飛麽?當個采花人,沒有上好的輕功,怎麽敢去品嘗那等上好名花呢?”

甘草不置可否,不停的撒上佐料翻烤野兔,那撲鼻的香味随著動作和煙火四散開來,在這野外別有一番風味,她熟撚的來回均勻翻轉,不一會,遞了烤好的野兔給他一只腿。

花飛飛光是聞了半天已經忍不住食欲大動,接過幾口吃掉,贊不絕口:“你的手藝真是好!野味粗糙處理也被你做的那麽好吃!如果能吃一輩子該多好……”說罷,自覺失言,自己都呆了一呆。

甘草突然黯然,靜了一刻,竟再也吃不下去,“我的夫君也曾經如此愛吃我做的菜肴,也曾經打來野味給我做,也曾經說過相似的話。”

花飛飛看她難過有些不忍心,好奇想問終究忍住。

相逢於江湖,何必芥蒂於過去,揭人痛處?他從她手裏又搶過一塊兔肉,大吃大嚼起來,贊語不止。

甘草看他吃的開心自己也歡快,壓抑的悲傷驅散了不少。過一會才出聲,半是認真半是玩笑道:“你的輕功那麽好,不如教我?你看看,這事需要怎樣的交易籌碼?”

花飛飛連連擺手,如臨大敵:“這個可是不成,我教會了你,天下可是就有一朵花只能遠看不能采了,到時我即便想做什麽交易,哪裏尋你去?”

說完把甘草攬在懷裏,上下其手,占盡便宜。

甘草想推阻,終究沒有拒絕,她還有求於他,兩人只得這樣奇怪的相處,現在這副樣子,就算說自己是良家婦女,又有誰信呢?她自己都不信。

花飛飛看著她隐忍的神色,也沒有興味的住了手。

“你為什麽要委屈自己做那些事?我看你其實,似乎有些勉強……”

甘草心裏無邊的苦悶,忽然想跟他說實話來。至少世間有一個人可以聽她傾訴,不用防備,也不用在乎他這個聲名狼藉的浪子怎麽看待她:“我曾經被一個人害的失了貞,又因為此人的關系,失了孩子,你說,我該不該查出來這個人,然後手刃他報仇?祭奠我這無端的苦難?”

花飛飛聽著她平靜的聲音,看著她因為提到報仇而發出異色的眸子,神色微動,“你打算怎麽做?”

甘草平靜的語調卻含著不一般的堅定:“我要一家一家的查起,就先從你說的武林盟主家開始好了。”

她用樹枝撥弄著火堆,眼睛裏被火光映照的閃亮,“何況那裏正道第一家,必定不拘來者,廣受門徒,想必不會太苛責高矮胖瘦,消息來源必定也會充實許多。武林盟主的功夫果真那麽厲害的話,我學來報仇也會添了幾分勝算,我需要武林世家的教導,學習一門上好的內功,才能和惡人抗衡。”

花飛飛沈默的看著她,只看見她小嘴一張一翕,幾乎什麽內容也沒有聽的進去,那天晚上那種濃濃的憐惜又回來了,她顯得那麽的不同,真不知碰上她是他的幸運,還是劫數?他是如此的想要多了解她一些,保護她一些,他都覺得他不像自己了,那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衣的采花浪子。

他明白了:他一定是看她柔弱又多舛,心生了憐憫而已。

☆、(10鮮幣)84.野宿(微h)

在他無數次的邂逅和采花中,也有女子在欲海中失了心,看著他俊美的容顏,要求他帶她走,但是他花飛飛是誰?自然是一個盡職盡責的采花賊,如同冷眼欣賞飛蛾掙紮的蜘蛛,他帶給她們快樂,欣賞她們的抵抗,堕落或淫蕩,卻絕不會動心。

花飛飛看著她展露的堅韌和她瘦削的肩,感受到她無邊的寂寥,仿佛要溶入到這落落夜色中去了,他忍不住說點什麽,要把她拉回來。

他幾口吃完兔肉,意猶未盡的抹抹嘴上的油,不提防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不如你跟著我,什麽過去什麽仇恨統統不管,以後每天給我三餐做做好吃的飯菜,我帶著你找一個山溝,就我們倆,逍遙過活!你瞧,我是天下唾棄的淫賊,你是沒人要的棄婦,咱倆湊在一起,做對賤夫妻,再合适不過了!”

說完,自己都愣了一愣,不知自己是信口說出,還是發自內心。

不,他一定是風餐露宿,太久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野餐的緣故,所以想尋個免費的好廚娘!

甘草烤兔肉的手抖了抖,那話中的忘卻相諧之意,多麽像她的天賜啊,她的天賜,應該已經在上京的路上了吧?她垂著一雙晶瑩的眼睛,默默想著心事,沒有開口。

花飛飛哈哈大笑道:“看把你吓得,我還不願意吶,讓我抛卻那麽多!紫嫣紅,卻單戀一枝花,怎麽可能?這是多麽賠本的買賣啊!”

甘草想著心事,依然不理會他,花飛飛實在不願看她想心事和陷入回憶的樣子,因為那想象中一定沒有他的存在,他一把把她按在地上,還沒烤好的兔肉掉落在火堆裏,濺起一陣騰起的火花。

“入夜了,小甘草,該是你兌現交易的時候了呢!”

甘草軟軟的胸脯全被他結實的抵著,臉上一片緋紅,她盡量配合著他的輕薄,任他貪婪的趴在她身上吸取她誘人的香氣。她笨拙的湊在他的脖頸,親吻他的脖子,然後小手探入他的衣擺,握住了他的欲根,他的那活兒迅速在她手中充滿變大。

花飛飛舒服的呻吟一聲,嘆息她的自覺,忍不住伸展了身子,想要自由的享受那快感和服務。

他高大的胸膛壓著甘草小巧的身子,甘草幾乎只到他肩膀,她湊到他胸前,分開他的衣襟,舔著他的兩顆小莓果,兩個小粒很快挺立起來。

甘草一面輕輕的啜吸他的小莓果,一面攥緊他的男根不停地套弄,時不時還用小齒輕輕的在小果上輕啃.

“啊……”

花飛飛下體被她抓著動作,胸前又被她小動物般無章法的啃咬弄得一時舒服一時不舒服,一忽兒麻癢一忽兒疼痛,饒是有些生硬,他還是因為看到她賣力的讨好還是越來越堅挺。

他埋頭在她黑雲般的秀發中,深深嗅著那幽幽的發香,他越來越忍不住了,一個翻身,把甘草壓在身下,雨點般的吻就落在甘草的臉上胸前,把她的衣衫扯的淩亂,露出玉雪的胸脯和胸線,然後膜拜般順著她起伏的乳溝一點點舔舐,留下晶瑩的痕跡,淫靡而熱情。

甘草被他突然壓上來才發覺跟男人如此近距離的親密是這樣危險,又被他極為強勢的親熱,他堅硬的兇器就正牢牢抵著她的雙腿中間一拱一拱,那意圖實在太明顯,她吓得一下子停住,花容失色。

“不要──!”

花飛飛咽了口口水,即使是她受驚吓的聲音和樣子也讓他想粗暴的不顧意願強要她,他輕輕歪過視線,聲音因隐忍而暗啞,在她耳邊惱怒的抱怨,“不想我強了你,就快些幫我弄出來!否則──”

甘草被他“否則”一吓,趕緊加快了手勢,大幅度的撸動著他,可是他那玩意正抵著她的小花穴,雖說隔著一層布料,可随著套弄的動作還是一下下的沖擊著她的花瓣,倒好像她在自己淫亵自己一般,讓她心裏難堪的同時,花穴處也生出了怪異的快慰……

花飛飛欲根被她套弄,頂端又是不是蹭到她柔嫩的幽谷,那種随時要沖進去的感覺折磨瘋了他!一個采花賊什麽時候講過定力和約束?他竟不知自己竟要靠手來解決欲望!有一刻他真想就這麽撕開她的亵褲沖進去,他粗喘著,身體漸漸發燙,揉弄她胸脯的手也加重了力道,一面濃重而激烈的吮啃她的脖頸,把她弄得濕熱一片。

甘草随著他的冒犯不得不發出恐慌又無奈的呻吟聲。

“啊……別……別這樣……你壓的我……我……”

甘草一邊害怕一邊恐慌,胸前綿軟被他壓著蹭來蹭去,不是沒有感覺……她都意識到自己體內已經分泌出熱流了,花壺間已經濡濕一片衣裙,也正因此她才更窘迫和慌亂,想要退避,卻哪裏都移動不了。

這樣被逼迫著“勞作”,她又止不住胡思亂想,手裏的動作也自然而然的越來越快,她的花穴外圍在那肉器的磨蹭下傳過陣陣奇異的電流,讓她臉色酡紅,想要夾緊雙腿制止那羞人的微癢,卻因為夾緊的熱度幾乎讓花飛飛腦子空白,意念全飛,沒法子去想任何事了。

花飛飛閉上眼,溫柔的吮吻她的肌膚,凝聚最後一點心神,想象分身上那柔軟的小手就是她的小花穴,不,想到她的小花穴,一定是更緊的!他心神一蕩漾,沒多會随著她動作的起伏被引導了出來。

“啊……”他一陣高亢的低吟,失去了意志,埋在她身上再也不想起來,緩緩喘氣,一剎那閃過一絲想法:她的小手已經這般舒服,叫他欲罷不能,她的小穴該有多美妙呢?

夜深了,一對世人眼中會最不齒的孤男寡女就這樣互相依偎取暖,睡著在火堆旁,女子顯得身子有些不自然,被動的想要舒展,男子則緊緊擁著她,幾乎下意識的護住了她所有的要害部位。

沒有人會相信他們是純粹的男女而已。任誰路過,看見那樣的情形,恐怕都會指著鼻子罵一聲“狗男女”,何況是在花飛飛那樣的人身邊。

☆、(12鮮幣)85.拜師1

就這麽行了數十日,終於到了蒼術侖臺,田家的府邸在當地極為盛名顯眼,以至於幾乎不用打聽,跟著很多慕名而來的人就找到。

路上還有五裏左右的地方,花飛飛駐足不行。

“好了,我要走了,再近些可就不方便了,我這樣的人,是不能正大光明的出現在名門正派的地方的。”

他頓了頓,“倘若日後你厭倦了仇怨,想快意江湖,也可以來侖臺的倚翠樓給我帶個話。”說完略帶尴尬的笑笑,“倚翠樓的頭牌素娥姑娘曾經與我相交一場,你可以從她帶信給我。”

雖然是有些窘迫他勒索般的交易索取,甘草還是感念他這些天的照顧,以及他在那件事上對她的妥協。她忍不住頻頻回頭,感激的看著他,“花大哥,你保重,你……是個好人。”

花飛飛忍不住啞然,繼而自嘲的譏笑一聲:“竟然被女人贊我心地善良,看來,我花飛飛當真是傻的緊了,放著大塊的肉不吃,非要吃草──”說完看著甘草玲珑有致的小身材和含雨帶露的雙眸:“別拿你那眼神看我!再看的話,我花飛飛可就後悔了!”

一個黃衫的小公子打馬經過,本來已經走遠,聽見“花飛飛”三字卻不由回過頭來,看了兩人駐足地方一眼,又揚鞭而去。

甘草看見有人過路,怕給花飛飛帶來麻煩,於是不再拉拉扯扯,果斷轉身離去。

身後,還聽見遠處飄來早已不見的花飛飛那戲谑的聲音:

“娘子──下次見面,我的交易可不止這麽簡單了!”

甘草一路趕到了武林盟主田天齊的府邸,這個地方很顯眼,侖臺的正中,最繁華最熱鬧的地段,就是那石獅子守著的氣派朱漆大門了,此處好客,又正當時,慕名投者川流不息。

甘草先前還擔心進門通報的問題,卻不想此時正是武林盟主府一年一度開業授徒的絕佳時機,慕名而來的人很多,因此她很順利的混在一衆來投奔門下的人裏進了門,跟著人流去了田家的習武大廳,只不過就是區區女子混在一群少年壯漢中間如同鶴立雞群,太過奇怪。

大廳很廣闊,擺著上好的紅木家具,四周架子上都擺滿了各式武器,這些東西從盟主大會時就擺在這裏,如今倒成了歷史,整齊威武,裝飾著主人家的莊嚴地位。

牆壁上則貼著田氏家訓:戒躁忌嗔,鍛骨煉心。

正中的牌匾是武林大會的時候小皇帝禦賜盟主府的牌匾,上書“造福武林”四個大字,龍飛鳳舞,言語簡練,卻飽含贊譽。

甘草站在那裏,被人打量的最多,有好奇也有不屑,她其實是很忐忑的,不過此時激流勇進,哪裏還有退路?

不一會,武林盟主田天齊就走了出來,并沒有想象中的古板嚴肅,一身簡潔的絲袍雅致又不過於華貴疏遠,顯示出主人事事思慮周全的心思。

這是個看起來已過而立卻不減當年的男人,一雙劍眉直飛入鬓,暴漲精光的眼睛,笑容卻不達眼底,臉型剛正,正是正人君子該有的那種樣子,唇上一抹小胡須,整齊而有禮。整個人看上去萬事穩重,謙謙君子一名,令人心生好感。

甘草心稍稍平定。這位盟主大人看上去謙和,而頗有儒将氣度,想必這位盟主大人即便不要女徒,也不會給她難堪的。

田盟主謙和是謙和,一身的浩然正氣,就是目光深沈了些,他明明在看著你,你卻看不出他的眼神表達什麽內容。此刻他豪氣而客氣的一揮手,讓跪地拜師的衆人起身,一一走到面前看看筋骨,并讓衆人選擇武器過上兩招,逐一留下有幾分身手根基的,和根骨不錯的。

每年盟主府幾乎都要發揚正道之風廣受門徒,然後按照徒弟的資質和年紀分派的不同的地方,上成的便親自教授,或者交由首徒指點,其他的按能力分往重要或者不重要的區域,再根據悟性挑選心腹。

所以,每年留下的人雖多,其實充門面的不少,但是真要從三六九等裏混出個人模人樣來,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資質是一回事,靈性和機遇也是一回事。

很快,場中除了挑著留下的準弟子,幾乎不剩下幾個人了,輪到甘草面前,田天齊停住腳步,皺了皺眉:“怎麽是個女子?”

其時女子地位低下,出行困難,教化程度也不高,不單是商鋪限制女子的蹤影,就連武林中也是一女難覓,沒有幾家願意收女弟子的,均把收女弟子當做是有辱門楣之事。

甘草咬咬牙,一下子跪在他腳下:“甘草真心向武,願意拜在田盟主門下,希望盟主不嫌棄甘草的女兒身,甘草必定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絕無怨言和懈怠。”

田天齊忍不住仔細端詳這小女子,她一身紫色衣裙,在衆男弟子中十分醒目,身材玲珑嬌小,一張清秀的小臉閃著倔強不屈和靈慧乖巧的神采,她仰望著他,滿含希冀,毫無退縮,帶著女子罕見的決意,那種表情他太熟悉了,正是豁出去了,又害怕被拒絕的表情。

田天齊本來也懶得浪費功夫,可看她情狀又覺得有些意思,挑了挑眉,随手把自己的佩劍抛給她,“使幾招看看,要是有些看頭,收個女弟子倒也無妨。”

即便他本無意,作為堂堂的武林盟主,自然最好不要流露出對女子的歧視之意,落人話柄。

甘草感激的接過佩劍,她知道自己沒有內力,因此一招一式除了務求精準之外,都用足了十成氣力,并且刻意加快了速度,隐匿細節,把需要剛勁氣力的地方都靈巧的圓了過去。

她一向是個崇尚簡單的人,不喜思慮太多,前世能當上掌家,其實并不是她有多工於心計,實在就是因為她天份聰穎,加之邱白路默默不遺餘力的支持,因此她毫不生硬的把前世娴熟的古武擒拿術變通成劍法招式,落落大方的演練了一圈。

田天齊看的微微颔首,這女子看起來弱質女流,卻心智堅定,身法嬌弱了些,卻不知哪裏學的詭異劍法,招式很是犀利,雖則沒有內力做底,也看得出威力不可小觑,而且還莫名其妙的透出殺意的技巧,若不是她眼中沒有殺意,恐怕他早已将她拿下。而且她招式有模有樣,是個練家子無疑,卻沒有絲毫的內力,這實在是一件毫無邏輯的事,不是她刻意掩飾,另有目的,便是她有著自創武功的宗師天份,田天齊當下也起了好奇惜才的興致。

他身子穩健的一旋,裙裾平整,連輕微的風都沒有帶起,就已繳過了甘草的佩劍,微微點頭首肯,“以後,你就作為我的座下弟子,同你大師兄袁彤術,二師兄田單一起習武。你的骨骼靈巧,身手敏捷,招式也有幾分意思,往後勤練武功,彌補先天體弱,倒不失為一棵好苗子!”

一言既出,四下都是羨慕不已,收了輕視。

甘草大喜,當下跪伏在地上,就要恭恭謹謹的磕頭,卻見一個黃衫少年從人群中閃出,衆弟子紛紛讓道,只聽那少年走到跟前倨傲之極,阻攔道:

“且慢──這女弟子收不得!”

☆、(11鮮幣)86.拜師2

甘草不解,擡頭疑惑的看著他,那少年也是兩道劍眉,一雙熠熠明亮的雙眼寫滿了不滿和輕蔑,人有些清瘦,雖然靈氣富足,卻帶著些逸使氣指的尊貴。

他毫不留情面的指著她對田天齊道:“父親,孩兒不巧在歸家的途中見過這女子一面,當時她正跟花飛飛那淫賊在一處!花飛飛待這女子親密無間,這女子也絕計不是什麽好貨色!”

衆弟子前一刻還或羨慕甘草的好命,或慶幸來了個清麗的師妹,此刻不由都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田天齊看向甘草的眸子一下精光四射,依然平靜的臉,卻讓人犯了顧忌:

“你跟花飛飛在一起?”

甘草有些心虛,不知怎麽有些無端的怕他,終究直直迎著田盟主的質疑,不躲不閃,解釋道:“小女子千裏拜師,身無傍身之計,無奈之下恰好碰見那位花公子,出了兩千兩請他暫代保镖,小女子不涉江湖,并不知他的底細。”

田天齊低頭思忖,不置可否,那黃衫少年卻冷笑道:“花飛飛那淫賊,豈有到手的獵物放過的道理?還被你兩千兩請動他給你當保镖護航?你這妖女當真是說謊不打草稿!”

田天齊琢磨著甘草方才詭異的身手,沈默了一時,心裏也有些猜忌,便沒有說話。

少年又向田天齊激言道,“父親,絕不可讓什麽人都混進來,我早說咱們盟主府授徒過於良莠不齊,父親您卻偏說要發揚武林正道便要不行偏頗。聽說朝廷想要插手武林門派,在名門正派中已安插有奸細……搞不好,這可疑妖女正是他們派來的奸細,不可不防!”

田天齊被“奸細”二字挑起了不快,面色不豫,皺了皺眉,語氣也嚴厲了三分,“你從哪裏聽來的這些捕風捉影的事,不要禍亂人心。”

少年一聽還待辯解,急道,“爹──”

田天齊似乎不予糾纏,擺擺手制止他話頭,道:“罷了,此事揭過不提,花飛飛雖然是下流之輩,卻也跟我們田家沒有沖撞,不至於做出什麽出人意料的事來,不足為懼。捕風捉影的事,終究不要冤枉了你師妹。”

他說完又伸手扶甘草起身,已經挂上了和顏悅色的表情:“甘草,這是你二師兄田單,以後你們練武多在一處,好好切磋,誰也不許暗藏私心。”

田盟主如此發話,田單縱心有不服,也不好再說什麽,橫了甘草一眼,行禮告退了。

甘草開始了她在田盟主家小心又小心的學徒生涯。她很開心能順利拜師,終於離她想要知道的真相又近了一步,也與報仇多了一分指望。

田天齊嫌棄甘草身體剛勁不足,又有些別的顧忌,有心放她一放,沒有教她很深刻的功夫,也沒有親自指導,只是早晚觀察她的進展,并讓兩位師兄先教導她一些外家拳腳功夫。

甘草每日兢兢業業的認真修習基本功,至於外家功夫,指望那位田師兄是不行的,甘草嘆了口氣,擦了額頭上香汗,看見對面走來的藍衣公子,笑著迎上前去:“袁師兄!──”

袁彤術相貌很平凡,眉眼均不突出,可是那長期苦練外家功夫練出的滿臉堅毅之色和寬闊的胸膛,結實的肌肉,高大的體格,都充滿十足的男人味。他看起來強健兇悍,其實人最是宅心仁厚。

好在他對甘草很是關照,甘草的習武之路才容易許多。

袁彤術笑了笑,露出潔白的牙齒,“甘草,昨日教你的流星拳法還練得順利吧?有不會的可以問我。”他對這個勤奮的小師妹也很有好感,她看起來嬌滴滴的,卻骨子裏不輸給任何男子,充滿朝氣和韌勁。

甘草擺了幾處姿勢,“這幾處我還不是很明白!師兄你看對不對?”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明明準确完成的姿勢,卻達不到應有的威力。

袁彤術看她練得認真,也耐心一一給她扳正姿态,把她的手腳放對位置,他上山以來基本沒接觸過女人,又與此處愚笨,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不過擺來擺去,又覺得還是原來的妥,也不知她的問題出在哪裏。

而甘草跟他幾乎背部貼著胸膛,都能感受到他胸前散出的熱氣,他幾乎将她環在半個懷抱中,手把手的糾正她,因為體格魁梧,那懷抱竟然跟陳老大有幾分相似,甘草突然心跳的厲害,臉上一片緋紅,心神一恍惚,差點站不穩,忍不住看著他的胸膛呆住了,真的跟陳大哥好像……

袁彤術就著懷抱把她接住,扶正了身軀,就看到她臉兒緋紅,視線正癡癡落在他微微散發出熱汗的結實胸口,身子裏忍不住竄出一股熱流,随著她的視線熱辣了起來,二十年來頭回有點開竅,鋼鐵般的心裏産生了一種莫名的悸動,一個身長八尺的漢子竟然局促緊張的手足無措。

“師,師妹──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袁彤術一時不知該如何表達,臉也紅了起來,放開懷抱,他有些心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又不擅長應對這樣的情形,結結巴巴道,“師……師妹你……接著練……我……我去看看師父那裏有沒有需要幫忙的事務!”說完提著劍匆忙離開,慌亂中竟然是向著夥房的方向不見了蹤影。

甘草這才有些如夢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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