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兜兜轉轉
川姨清早起來,澆過了走廊上所有的花,那是溫鈴吩咐要經常澆的,說花草跟人一樣,期待一天有個好的開始。川姨走到了正廳,正想去看看秦朗怎麽樣了,卻發現地板幹幹淨淨,一點昨晚的痕跡都沒有,秦朗也不見了身影,川姨很是納悶。
“川姨,我已經讓他們把大哥送回房間了,那樣躺在地上,他會生病的。”溫鈴開口說道。
川姨轉頭一看,溫鈴已經穿戴整齊,坐在樓梯旁邊的沙發上,手裏拿着包,一副要出門的樣子。川姨走了過去,說道,“小姐,今天怎麽起來那麽早?你身體還好嗎?”
“川姨,我沒事了。今天我要到公司去上班,大哥的手已經被玻璃割破,我已經包紮過,記得提醒他換藥,我已經吩咐他們做了海鮮粥,你跟大哥記得吃。”溫鈴的臉很平靜,仿佛昨天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那種沒心沒肺的人,你還理會他做什麽?昨天晚上我是故意丢他在這裏的,不吃點苦頭,他就不會知道自己錯得離譜。小姐,你的心太好了,所以他才會一次次這樣傷害你,就算要顧及到老爺,你也不用對阿朗忍讓到這個地步。”川姨嘆了一口氣。
溫鈴低下頭,表情有些不好,随即很快擡起頭,眼神明亮地說道,“川姨,我不是刻意對誰好,我只是在做好我應該做的事情而已。爸爸曾經跟我說過一切要顧全大局,如今我既然已經接管了秦家,就有責任照顧好家裏的每個人。更何況,秦家遲早是要還給大哥的,如果對他不聞不問放任下去,大家只會越來越疏遠,秦家也會搖擺不定。”
“小姐,老爺如果真的有你這樣一個親生女兒該多好。”川姨說道,“可惜,老爺如今已經看不到你對這個家的用心了,但是不管怎麽樣,我想老爺他應該會安息了。”川姨的眼眶紅了。
“川姨,不要這樣,我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心,你又要來讓我難過嗎?”溫鈴拉住了川姨的手,勉強笑了一下,說道,“川姨,有件事情,我想讓你知道。等董事會那邊的事情稍微穩定一些,我會重新找份工作。”
“什麽?”川姨不敢相信溫鈴說的,一下子站了起來,說道,“小姐,你難道糊塗了嗎?你現在可是秦氏企業的董事長,是秦家的主人,為什麽要做這樣的決定?”
“那是因為我知道這些東西根本就不屬于我,不屬于我的東西,我是根本不抱任何念頭。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這個家的位置。”溫鈴也站了起來,看着川姨,倔強地說道,“之前我就說過我會搬出去自力更生,如今雖然是身不由己,可我還是堅持自己當初的想法,就算在董事會領到的薪水,那也是秦家的錢,我一分都不想要。我有自己的一技之長,能夠養活自己。川姨你是這個家裏面唯一的長輩,出于尊重,所以我想跟你說一聲,但是不管川姨同意還是反對,我都是要這樣做的。”
“小姐,我不是要反對你,我是擔心你根本忙不過來,白天你都在公司,你要怎麽再做另外一份工作,再說了,無良的媒體那麽多,萬一被他們發現了,對你跟公司可不好。”川姨的語氣有些着急。
“川姨放心吧,我已經都考慮好了,我會做一些兼職的新聞編輯工作,那是我的專業,我每天不會花費多少時間的。而且,我會很小心,會讓可靠的人幫忙去找,放心吧。”溫鈴拿起了手提包,“好了,川姨,就這樣說定了,我自己會有分寸的,不用太擔心。我先上班去了。”
溫鈴不等川姨說什麽就走了出去,她怕川姨再說出什麽話來,讓自己好不容易變得堅硬的心又柔軟下去。
一直到日照三竿,秦朗才昏昏沉沉地起來,發現自己睡在了舒服的床上,頭還有些痛,他伸手一摸自己的額頭,感覺手也在疼痛,他定睛一看,原來手已經受傷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包紮上了紗布和藥水。秦朗很快翻身下床,進了浴室淋浴。
下樓的時候,看見川姨在院子外面看着下人修剪樹葉,秦朗走了過去,看了看天上的陽光,說道,“川姨,在做什麽?”
川姨回頭一看,秦朗穿了件白色襯衫,站在水池邊,雙手放在褲兜裏面,正對着她笑。川姨沒有好臉色給他,說道,“阿朗,你都看見了,還問什麽?酒醒了沒有?醒了就去吃東西吧,小姐上班去了,晚上才能回來。我看你一個人還能夠瘋到什麽程度。這下你總算清靜了吧?”
“是嗎?難怪我感覺今天特別心情好。也好,既然川姨這樣說了,我就安靜一天,留着力氣,等她回來再說。”秦朗嬉皮笑臉地說道。
川姨瞪了秦朗一眼,沒有說話,轉頭去指揮那些個人把樹枝都整理好。
“對了,川姨,是你替我把傷口包紮的嗎?什麽時候受傷的,我自己都不知道。”秦朗看着川姨問道。
川姨回頭看着秦朗的手,說道,“不是川姨我說你,你也真是活該。那麽大的人了,怎麽一點都管不住自己,狼狽得就像街上的酒鬼一樣,醉了就随随便便在地板上睡覺。阿朗,你還像是這個家裏的人嗎?”
“那像她那樣戴着一副假面具的女人就是這個家裏面的人了嗎?”秦朗應了一句。
“阿朗。”川姨提高了聲音。
“我不争氣,難道像她昨天晚上那樣跟男人勾勾搭搭就是替這個家争光了是不是?真不知道你們到底是怎麽想的,怎麽一個個都護着她?”秦朗雙手叉腰,氣鼓鼓地說道。
“還不是你惹出來的事情,如果不是你,小姐會進醫院嗎?”川姨開始責備秦朗。
“那個女人太會演戲了,你們都看不出來嗎?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麽林黛玉,誰會聽了幾句話就暈倒過去?簡直是荒唐,她擺明就是臉面上過不去,下不了臺,假裝暈倒博同情,真是詭計多端。”秦朗忿忿不平。
“呃,對對,詭計多端,下一次你如果再有哪裏受傷,我一定會讓詭計多端的小姐不要再替你包紮,不僅如此,我還會讓她多給你紮出幾個傷口來。因為如果你再過分,我就是會這樣做的,你滿意了沒有?”川姨一口氣說完。
“什麽?”秦朗看看自己的手,再看了看川姨,說道,“你說,是她幫我包紮的?”
“對,小姐很早就起來了,看見你喝醉了睡在地板,馬上叫人把你送上了房間,還替你包紮了傷口。你以為是神仙把你送回去的嗎?想想你自己做的,再看看小姐做的,你再好好反省一下吧,阿朗。”川姨看見秦朗,火氣也有些大。
“哼,她用不着對我好,我是不會念她的好處的,不用費盡心機來讨好我。”秦朗白了一句。
“你永遠都是這副樣子,要不是老爺已經有了遺囑在先,小姐連看都懶得看你。小姐這樣做只是為了要對得起老爺,你別自以為是了。”川姨将掉落的樹葉撿了起來。
“那她就應該再偉大一點,無私一點,馬上從這裏搬出去,馬上把財産還給我,舉手之勞的事情,她為什麽不這樣做呢?”秦朗沒好氣地說道。
“你有力氣就在這裏繼續牢騷吧,我可是要領工錢的,懶得陪你瘋。”川姨将樹葉拿起來,看了秦朗一眼,一邊往門口外面走一邊嘀咕,“我看你是心也看不見了,眼睛也看不見了。”
秦朗在心裏暗暗地罵了一句“倒黴”,馬上轉身朝廚房走去,一看,海鮮粥的蟹殼都已經去掉了。秦朗想起來,自己母親當年就是把味道熬出來之後,把蟹殼全部去掉才拿給自己吃。自從母親去世,秦朗再也沒有吃過這麽精致的海鮮粥,在美國的時候好不容易去吃上幾回,卻是一邊吃一邊吐,說不出的倒胃口,從此敬而遠之。
“這是誰做的?”秦朗忍不住嘗了一口,味道非常鮮美。
“是小姐吩咐做的,特地要我們把殼都去掉,說是川姨年紀大了,少爺身體又不舒服,怕吃的時候不順心。”在旁邊洗菜的下人說道。
秦朗一聽,有些懵懂了,不知道溫鈴那個女人到底有沒有長腦子,自己那樣對她,她為什麽還這樣沉得住氣?還是說她有其他陰謀。
秦朗懶得去想,現在是胃比較難受一點。他看了看,說道,“給我全部舀出來,拿到飯廳給我。”
“全部嗎?少爺。”下人吃驚地看着鍋裏面的大半鍋海鮮粥。
“全部,磨蹭什麽?快點,我餓了。”秦朗說完,走了出去。下人犯了難,這麽多粥,要拿什麽東西裝出去才好?
很快就到了中午,溫鈴一看時間,下班的時間差不多到了。她收拾好文件,正想着去什麽地方吃飯好一點。她害怕秦朗在家,盡量能夠回避的就盡量回避他好一點,而且,來來回回地費時間,趁着吃飯的時間,她也可以去到處走走。
秘書處的電話接了進來,“董事長,海源貿易公司的方先生有事情跟您商量。”
溫鈴吓了一大跳,自己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海源公司的人找自己會有什麽事情?溫鈴初來乍到,還真怕自己應付不過來。她想了一下,說道,“接進來吧。”
“溫董事長,中午可以賞光,允許我請你吃餐飯嗎?”方鳴風的聲音愉快地從電話那邊傳過來。
“是你?”溫鈴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說道,“對不起,改天吧,我,我還有點事情要做。”
“我可以等你,我今天有的是時間,我想親眼看看你好了沒有。”方鳴風很快地說道,似乎早就預料到溫鈴會有這樣的反應。
“不,鳴風,不用等了,我已經沒事了。我看,我看…”溫鈴拿着電話,一時間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去拒絕方鳴風,她不是慣于說謊的人。
“溫鈴,你還是沒有變,還是跟以前一樣不懂得掩飾,如今你可是董事長了,這樣猶猶豫豫的可不行。”方鳴風笑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你剛剛上任,還要時間适應,不會忙到哪裏去的,放松一點,不要給自己壓力。下來吧,我就在門口。”
“我看,還是不要了,我…”溫鈴感覺到心口不舒服,說道,“對不起,我心情不是很好,怕影響了你的胃口,我…”
“你真的不願意去嗎?”方鳴風的聲音明顯失望。
“我,對不起,鳴風。”溫鈴拿着話筒的手在輕微顫抖。
“那好吧,我知道了。”方鳴風很快就挂了電話。
溫鈴心裏感覺到很難過,如今已經物是人非,自己雖然還是從前的自己,但是還是不知道要怎麽面對以前的友誼。頂着秦氏董事長這個頭銜,稍微不注意都會成為別人的話柄。況且,方鳴風是海源貿易的人,不知道他在海源貿易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什麽?在知道這點之前,自己還是不能夠輕易走錯一步。溫鈴是真的感覺到自己有些對不起方鳴風。
秦朗看看時間,已經中午了,不知道為什麽,溫鈴在跟前的時候,總覺得她有些礙眼,可是她不在跟前的時候,又覺得自己身邊空蕩蕩的,一點意思都沒有。秦朗對于自己會冒出這樣的想法有些生氣。他突然想到,當初還想要讓江南那小子去迷惑一下溫鈴,讓她上鈎,如今看來是沒有必要了。看樣子,昨天晚上那個男人跟溫鈴的關系絕對不簡單,不像是短時間就形成了。
“這樣也好,我管你跟哪個男人好,只要能夠早點結束這一切,随便。”秦朗心裏不知道為什麽湧現出了一股不甘心,他越是生氣,這種不甘心就越來越明顯,秦朗恨得牙根癢癢,說道,“真是見鬼了。”
溫鈴對自己要不就是冷冷淡淡,要不就是一句句地當面頂上來,從來沒有給過自己一個好臉色,可是昨天晚上在那個男人的身邊,卻顯得那麽我見猶憐。秦朗喘不平這口氣。
溫鈴拿起東西,剛剛打開門,就發現方鳴風站在門口,溫鈴吓了一大跳,還沒有說話,方鳴風就先訴苦了,說道,“董事長,我只是沒有預約,你的秘書就說什麽都不讓我見你一面。”說完看着溫鈴笑。
溫鈴看了一眼旁邊的秘書,說道,“他是海源貿易的人,沒關系。”轉頭對方鳴風說道,“請吧。”
“你的辦公室果然是又大又豪華,溫鈴,你在這裏習慣嗎?”方鳴風看了一眼四周,回過頭來看着溫鈴。
溫鈴關上門,将東西放下,說道,“如你所見,習慣不習慣,我都要在這裏。這是我父親生前的意思。”
“可是我看得出來你不開心。溫鈴,你的心是你自己的,沒有人可以強迫你,你為什麽要強迫自己去面對這些事情呢?我關心的只有你的感受,你不開心,我也會替你難過。溫鈴,如果覺得難受,就抛開這一切,做回你自己吧,你還有我。”方鳴風拉着溫鈴的手。
“我必須要這樣做。”溫鈴抽回了自己的手,說道,“從小我是個孤兒,是秦朗的父親收留撫養了我,供我念書和生活,才有了今天你所看見的溫鈴。不管大哥他對我有多少偏見,我都要對得起我的養父,暫時先把秦氏負責起來。鳴風,希望你可以理解我的立場。”
“既然是這樣,當初在大學的時候,你為什麽不跟我說明白呢,我也一樣可以養得起你,也許當初我就可以幫你擺脫這種處境。你是那麽不信任我嗎?”方鳴風不明白。
“不,爸爸他視我如己出,我不可能會傷他的感情。況且,不管你有沒有能力,我是沒有理由麻煩你的。”溫鈴的眼睛紅了。
方鳴風不敢相信地看着她,說道,“就算那個人像昨天晚上一樣去傷害你,你還是要這樣堅持嗎?溫鈴,我從來都想不到你會這樣倔強。但是既然我看見了,就絕對不會允許,如果你不開心,就算做着董事長,高高在上,又有什麽用呢?你知道我的心為你痛了多久嗎?”
“鳴風,不要說了,一直以來,你是我心裏尊重的人,我理解你所說的。但是也請你體諒我。”溫鈴背過身去,擦了眼角的淚,說道,“路既然已經選擇了,我會一直走下去。如果只是一味地選擇好走的路,我恐怕早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溫鈴了。”
方鳴風走到溫鈴面前,說道,“溫鈴,你相信我,相信我能夠照顧好你,可以嗎?我不要做你尊重的人,你難道不知道我一直以來都那麽喜歡你…”
“別說了,鳴風,別說了。”溫鈴的淚水流了下來,“現在,任何人的感情我都承受不起,求你不要讓我比現在更加難過,不要讓事情比現在更加複雜,對不起。”
“我的感情藏了那麽多年,原來對你來說,只是意味着難過跟複雜嗎?溫鈴,你已經變了,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是因為昨天晚上那個男人嗎?是不是因為他的一再傷害,你才會變得如此絕情,連我都不放心了嗎?你告訴我,難道我堂堂海源港口貿易的繼承人真的讓你那麽沒有安全感嗎?我拒絕了一門又一門的親事,都是為了能夠有一天能夠再見到你,你真的要這樣對我嗎?”方鳴風上前緊緊抓着溫鈴的手臂。
大學運動會的時候,溫鈴替方鳴風送水,低頭的一笑,方鳴風就徹底愛上了她,溫鈴卻一直不知道。方鳴風真是後悔,當初應該早點跟溫鈴表白的,那樣就不至于連溫鈴出國了,自己卻是最後才知道的那一個,內心的痛苦可想而知。
“不,你放開我,這裏到處是攝像頭,不要讓秦氏跟海雲貿易都難做。”溫鈴想要掙脫方鳴風。
“我還沒有聽到你的答案,溫鈴,你回答我,你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知道不知道看見你這樣折磨自己,我都快要發瘋了。”方鳴風一刻也沒有退讓。
“放開她。”秦朗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開門,走了進來,“在辦公事的地方,你們到底是在做什麽?”
方鳴風放開了溫鈴的手,看着秦朗,說道,“是你。你又要對她做什麽?”
“這裏是董事長辦公室,不是你們談情說愛的地方,你們還有沒有一點羞恥心?”秦朗瞪着溫鈴,厲聲地說道,“我可是記得遺囑上說得清清楚楚,如果你有任何違背道德的行徑,可是要罷免任職的。你如果還想要臉,就主動辭職吧,別等我把你的醜事宣揚出去。”
“我沒有。”溫鈴極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緒,說道,“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當我是瞎子嗎?”秦朗大聲地說道,“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跟這個男人糾纏不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你說話小心一點。”方鳴風忍不住說道,“只有思想本來就不端正的人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你們的思想倒是端正得很,行為卻為什麽這樣可恥?你馬上出去,要不然,我叫保安上來。”秦朗指着方鳴風說道。
“你不能這樣,他是海源貿易總裁的兒子,這樣做海源貿易不會輕易罷休的。”溫鈴對秦朗說道。
“什麽?”秦朗吃驚地說道,“原來是個名門的貴公子,怪不得你會這樣上心了。但是我偏偏不買他的賬,怎麽說現在海源貿易還是他父親做主,還輪不到他在這裏裝樣子。”
“大哥,如果你一直要這樣的話,那我無話可說。你要叫人上來,或者是要調出這裏的監控錄像,随便你好了。我問心無愧。”溫鈴認真地說道,“有一件事情你不要忘記了,你這樣闖進我的辦公室,我也是有權利把你趕出去的,你真的希望我那樣做嗎?”
秦朗沒有想到居然被溫鈴頂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溫鈴轉身對方鳴風說道,“對不起,今天對你很過意不去去。先回去吧,有機會再見。”
方鳴風狠狠地看了一眼秦朗,對溫鈴說道,“我一定會再來看你。”說完走了出去。
溫鈴看着秦朗,說道,“你現在可以出去了嗎?”
“把辦公室都當成了約會的地方,你這個女人臉皮怎麽這樣厚?”秦朗看着溫鈴不依不饒。
“這個提議不錯,你如果這樣希望,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溫鈴懶得跟秦朗大聲,她已經沒有力氣了。
“你說什麽?”秦朗上前扯過她的身子。
溫鈴拿起旁邊的筆筒就朝秦朗身上砸了過去,将秦朗推到一邊,瞪了他一眼,轉身走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