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接再厲的夙小侯爺,長了記性,這次就帶着影月一個人去了。
正好影月可以拖住顧樾。
那樣的話,容玉身邊就沒人了,那就可以任由他為所欲為了啊!
容玉見夙鳳來了,右眼不詳跳了兩下,佯裝鎮靜的将顧樾給支出去了,和夙鳳兩個人呆在了房間中。
夙鳳腦子裏突然腦補的春宮圖美人圖睡美人圖,頓時腦子全部歇菜,看見容玉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半天都放不出一個屁來。
這放在袖子下的手,是拽的緊緊的,手心和額頭上,早就密密麻麻的布了一層的汗了。
容玉輕咳:“小侯爺來找我是?”
“啊????”夙鳳一下被問住了,他來找容玉是來幹什麽來着?
有些憨的小侯爺撓了撓後腦勺,将手放下的時候,才看見自己手上拎着的一個木盒子,瞬間一拍大腿,興奮的喊了聲。“我記起來了!”
他這麽一吼,容玉手中的毛筆都險些被吓掉了。“???”
微微斂眉看了夙鳳好一會,見他好像沒有動手的樣子,才堪堪将心放回了肚子。
随後默默地放下了筆,拿起了一旁的扇子放在手心把玩着。
“那啥???容玉,這是我給你得聘???啊呸!這是給你求和的禮物,你---能收了嗎?”夙鳳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美人,見美人白皙的手伸過來的時候,吞了吞口水。
見美人的指尖在他的手掌上輕碰了一下之後,夙鳳只覺得自己快要暴體而亡了!
以前從來沒有覺得容玉這麽好看過。
容玉沒瞧見夙鳳的異常,接過木盒子之後,看見裏面幾個紅絲線躺在裏面,就是那種上好的紅絲線,剪裁的整整齊齊的,像捆稻草一樣的捆成一團的東西,微微蹙了一下眸子,随後擡眼,見那個送禮的人正帶着一臉期盼求誇獎的眼神望着他。
容玉一臉黑線。
他得先知道這是個什麽玩意兒才知道要怎麽組織語言去違心的誇他吧。
夙鳳見他可能不知道這是個什麽東西,笑眯眯的湊了過去,解釋道。“你可能不知道吧,這個是我給你做的給你吊在你扇子上的穗子。”
容玉震驚。
他還真的不知道!
“我的扇子???是和小侯爺有什麽過節嗎?”想着這麽個醜陋的東西要吊在他的扇子上,容玉冒着被夙鳳揍的風險,也想反抗一下。
“啊---”夙鳳搖頭。“沒有啊!我覺得你拿着扇子特別好看!”
以後就不了。
容玉在心中腹诽了一句。
不過,容玉素來性子好,說不出什麽嘲諷刁難的話,只是淺淺一笑,放在了案桌上,有些疏離的跟着夙鳳道了謝。
夙鳳見容玉對他笑了,也不管是真笑還是假笑,在他看來,容玉笑了,那就是喜歡他送的東西了,頓時面色大喜。“你要是喜歡,我下次還給你送過來,讓你每天都可以換着用!”
容玉:“???”
“不用了,多了便也就沒那麽珍重了。”五殿下握着自己的扇子,在做着最後的掙紮。
“那以後我給你做別的好不好?”
“???好。”容玉突然懷念起了以前夙鳳來這裏純粹是為了找茬的時候了。
那個時候多純粹啊。
說打就絕不動嘴。
不像現在,披着求和的外衣,做着令人驚悚的事。
從那以後,夙鳳就天天往歸雲苑跑,上午一趟,下午一趟,如若不是晚上被顧樾扔出去,可能還存着想要在歸雲苑,容玉的房中,他的床上與他共度良宵的心思。
如此這般的跑了幾個月之後,夙鳳即使再傻,也知道容玉不待見他。
開始小心翼翼的避嫌,壓抑着少年心中早已成型的歡喜,不再去容玉那裏現眼了。
容玉卻不習慣了。“小侯爺這幾天怎麽沒來歸雲苑坐坐?”
按理說,夙鳳不來,他耳根清淨是見好事。
但是,這幾個月來,已經習慣了耳邊有個人嗡嗡嗡的叫着,這突然靜了下來,反倒覺得有些空虛了。
夙鳳撓了撓頭,勉強自己在容玉面前笑了起來。“五殿下不喜歡我,我知道,在你面前也是礙你的眼,夙鳳這個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容玉的手一松,盯着夙鳳看了許久,這臉色變得是越來越不好。
就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不是說不會放棄的麽?這才多久,小侯爺就不想繼續了。”容玉那像受了氣的小媳婦的模樣,讓夙鳳頓時心裏被填的滿滿的。
夙鳳苦哈哈的道。“容玉,我喜歡你,但是我送你的東西你從來沒有戴過,我知道那些玩意不好看,但是都是我自己親手給你做的,我不是女孩子,沒有那麽巧的手,你看!為了你,我的手上都是針眼。”
容玉擡頭。
試圖在夙鳳那雙少爺手上,找到一個所謂的針眼。
找了半天,悶悶道。“針眼呢?”
夙鳳一怔,顯然是沒有想到容玉會這麽較真。
随後壞笑的靠近容玉。“針眼自然是長在眼睛裏了,多年前輕薄了殿下,這針眼長得遲鈍,十幾年才長出來,實在是太蠢了!”
容玉面色一窘:“????”
夙鳳繼續道:“也不知道五殿下這屁股上的那道胎記消了點沒有。”
容玉臉上緋紅一片,離了夙鳳三步之遠。
眼中滿目不可置信。
許是不知道,這個好歹也算是出自書香門第的小侯爺是如何将這些靡靡之音說的這麽順嘴的。
容玉:“今後,你還能如歸雲苑小坐,我???我會在那裏等你。”
“哦---但是,我現在有事不能去。”
容玉好不容易的邀約竟被夙鳳拒絕,心裏原先被夙鳳調戲的窘迫頓時消了個幹淨,面色不愉的轉身就走。
“随便你。”
“诶?生什麽氣啊!現在侯爺找我,我等下在去找你!!”夙鳳朝着容玉那白飄飄的背影喊了聲。
心裏喜滋滋的。
別扭的容玉真的讓人心神蕩漾。
把持不住啊!!
“影月!趕緊的,将本少爺這些日子做的東西趕緊拿上來,咱們去歸雲苑了!!”三言兩語打發了妄想将他拉回正途的夙侯爺之後,夙鳳一路叫喊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影月看了眼似一陣風刮進房間的夙鳳。
甚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他家小侯爺什麽時候才能挑起肩上的擔子。
“小侯爺,您能告訴我,您這幾個月總往歸雲苑扔垃圾是為了什麽嗎?”影月看着夙鳳放到他手上的一堆‘垃圾’,有些頭疼的問了聲。
夙鳳屆時瞪大了眼睛。
“你是瞎的吧?這是垃圾?這是本小侯爺辛辛苦苦熬夜趕制出來的!很難看出來?!”
影月被吼了一嗓子之後,重新直視了自己手上的雜物,掙紮着,怯懦的又說了一句。“真不是垃圾?其實是垃圾也沒事兒,反正歸雲苑裏人多!”
“……”
侯府人也多。
太多了。
多得他都想弄死一個兩個了。
夙鳳悶悶的将影月手上的東西給抱在了懷裏,踢開了他,一個人去了歸雲苑。
影月不放心的在後面跟着他,歸雲苑是什麽地方?是個和夙鳳八字不合的地方。
他可不能讓顧樾那不長眼的欺負他家小侯爺。
顯然,這有什麽主子就有什麽随從。
影月是真的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放眼望去,這偌大的北平,除了夙侯爺的那根鞭子和侯爺夫人的眼淚,再無能讓夙鳳害怕,能欺負他的人和東西了。
影月剛到歸雲苑,就看見了站在外面一臉不甘的顧樾。
四目相對的時候,顧樾看着影月那跟他主子一模一樣的吊兒郎當的模樣,那點子對夙鳳這個無賴的仇意全都轉到了影月的身上。
影月前段時間,正好夙鳳和夙侯爺坦白的那幾天他是不在侯府的,等他回了侯府,那點子知道內情的人,全部被夙侯爺私下裏威逼利誘的給封了口,所以,他是不知道這件事的。顧樾雖然知道,但是他作為一個皇子的随從,這些侯爺家的私事自然是不用侯爺說的,除了對容玉提了這麽一嘴,其他的時間,都是裝作自己不知道的。
顧樾知道夙鳳對他家主子存的是什麽龌龊的心思,偏偏最近還看出了點容玉有心迎合的态度,差點拿着戒鞭冒着以下犯上的罪去敲打色令智昏的容玉了,外面的豬擋不住,裏面的白菜也擋不住的顧樾,幹脆就罷手不管了。
顧樾冷哼:“臭不要臉。”
影月頓時炸了。“死沒用的。”
顧樾拔劍出鞘。“你再說一遍!誰沒用!?”
影月冷笑,跟着夙鳳橫行北平二十年,這身武功也算是練出來了。“那你他娘的說誰不要臉?!”
顧樾:“說你們主仆兩!不知羞,不要——”臉!
臉還沒說完,就被影月給一劍刺過來打斷了,兩人在院中打得難舍難分的時候,從屋子裏傳出了夙鳳的吼聲。
“要打滾遠點打!”
容玉:“……”
容玉生無可戀的看着這一堆子的雜物,他為何要這麽想不開?為何要去将他給找回來?!
“玉兒~”聽着外面安生了,夙鳳才重新将目光轉向了容玉。
啧。
這小嘴……唇紅齒白的。
真容易讓人起邪念。
好想親。
容玉擡頭,有些茫然,有些驚吓過度。“小侯爺……剛剛……叫……叫我什麽?”
支支吾吾的才将一句話給說了出來,容玉不似這麽沒臉沒皮,這歸雲苑裏面,往死裏說都只有五個人,最常見的便是顧樾了。
從來沒接觸過這些東西的容玉,在夙鳳這個花月高手面前,只有直呼受不住的份了。
“玉兒啊!不喜歡嗎?那叫……小玉?阿玉?小寶貝還是……小心肝?”
容玉聽到這,将扇子打開鋪在了自己臉上裝死,他能不能……做點失儀之事。
例如。
将這登徒浪子給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