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跟班養成

“你還沒吃飯吧?”祁風把她攔腰撈回來,看她回眸的幽怨眼光,淡淡道,“我就覺得你今天腰特別細。”說完,伴随肯定的點頭。

“你在嘲笑我腰粗麽?”洛洛死命在腰間摳他的手,可惜他的手臂牢得像桶箍。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祁風擔心她摳着摳着又把傷口摳裂,把她往椅子上一放,“別亂動,我去給你拿吃的。”

祁風所言非虛,還真給洛洛找了碗面來。洛洛望着熱氣騰騰的面條,沒問來歷就狼吞虎咽起來,絲毫不在意整體形象。吃了大半碗才擡頭歇了歇,發現祁風正盯着她。

洛洛覺得既然已經粗魯了,自然可以更粗魯,拿手背往嘴上一抹:“有什麽好看的?要是嫌我糙,現在就寫休書啊。”

祁風從衣裏取出羅帕,強行拎起她的手就擦:“你能不逼我寫休書麽?你明知道我死也不會寫。陶洛洛,你就安安心心留在将軍府當我小妾吧。”

洛洛白他一眼,繼續埋頭把面吱溜吱溜地吃完。頓時有一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就多餘問了一句:“這面不錯,是你做的吧?”

祁風漠然看她,凝視着幹淨如新的大海碗,搖頭道:“這是老王他們吃剩的。”

剎那間,窗外流竄的輕微夜風,那如同絲縷的聲音顯得尤為清晰。陶然閣內有兩人面面相觑,就算小桃中途進屋拿碗出去,這無聊的瞪眼對決仍未有勝負。

一個時辰過去,本就用眼過度的洛洛決定放棄,雖然某将軍長得不錯,但看久了難免有些反胃。看他依舊支頤在那裏,兩眼炯炯有神,全無倦意,更別說有走的意思。洛洛被迫提醒道:“天色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

祁風斜卧在坐榻上,挑眉一笑:“我沒想走。你可別忘了,我說要與你約個時間圓房,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如何?”

洛洛警惕地抓起一把剪刀:“你別逼我,否則我讓你從今往後再無圓房的機會!”

祁風低頭看了看身體某處,悠悠然擡眼道:“我開玩笑的,你怎麽就當真了?”笑盈盈站起身,自顧自地朝床榻走去,“不過,我今晚的确不會走。你我新婚,且尚未圓房,在這種情況下,絕不會有夫人肯收留我。所以,你就當行行好,收留我幾晚。”

看他大方地解開腰帶,褪去衣袍,洛洛扶了扶下巴:“你脫衣服幹什麽?”

祁風答道:“睡覺啊。都快二更天了,明日還得早起。你也早些睡吧。”轉眼見洛洛将剪刀握得更緊,嘆氣着過去,輕易掰開她僵硬的手指,“你放心,我什麽也不會做,單純睡覺而已。”

洛洛眼睜睜看着剪刀被他抛出窗外,剛想再勸他一回,哪知扭頭就見他解了裏衣系帶,忙沖過去阻止:“慢着!別脫!”恰好撞上他半敞的胸膛,連忙把眼睛捂上,生怕再看下去會長針眼,“喂,你就不能穿着衣服睡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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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安靜之後,祁風用力扒下她的手:“你遮什麽遮啊,不是都看過了嗎?當時看得清楚,現在才來遮眼,這是遮給誰看?”見她兩眼緊閉,嘆道,“我穿着。”

洛洛先探手摸了摸,觸到一層布料才放心睜眼,可視線一亮,見祁風已在床上躺平。

祁風正直地拍拍裏側床位:“快來,你睡裏邊。”

“睡你個頭!你自己睡去吧!”洛洛着實無法忍受與一個男人共享一床,即便他承諾過不會做任何事,但男人這種承諾的可信度很低。為了維護自身清白,洛洛決定趴桌将就一夜。

“你會着涼的。”祁風言語關切,但仍躺在被窩裏,沒有半點行動。看着洛洛伏案而眠,又催一句:“快上床睡!”

“不要。”洛洛很有骨氣吼了一聲,方才感覺有點冷,剛才竟是忘了拿件衣服披一披。但現在也不好再去拿,某人一定直勾勾看着,要是去拿,準被他嘲笑。

累了一天的洛洛很快有了倦意,不管冷不冷,縮着肩頭就睡過去。其實,是否有衣服披着根本無關緊要,因為最大的問題在于窗子半掩。夜風微涼,書桌又對着窗,按洛洛這個睡法,到不了下半夜準得着涼。

祁風果真盯着洛洛,半晌也沒合眼。待洛洛徹底安靜,他方才光腳踩過去,在她上空輕喚一聲:“笨蛋。”看她毫無反應,“唉,真是累着了。”

将她抱起的時候,她忍不住往他懷裏靠了靠,估摸着是太冷了。纏着紗布的手輕扣他襟口,順着力道往下一扯,他暗暗笑道:“這回可是你剝的,我可沒脫。”

望着它蜷身睡覺的模樣,倒有幾分像街邊曬太陽的懶貓,祁風撥開她額前發絲,悄悄俯身吻了一記,默然笑道:“這樣乖乖的多好。”說完,就在她身邊躺下。

一夜的時光很快過去,當洛洛清醒之時,當即重複了昨日的震撼。複習的感覺相當不好,某人已不僅僅是手放肆,連腿腳也開始不安分。攔臂橫在胸前也就罷了,那跨過來的腿又是怎麽回事?依這般姿勢,委實無法順順當當把他踹下去。話說昨晚不是趴桌麽?

“別想了,是我把你抱上床的。”霧蒙蒙的聲音蕩出磁性的味道,祁風趁她沒動,把手摟緊了些,“若非是我,你準得染風寒,快謝我。”

“能把你的腿先挪開麽?我腿麻。”這才是洛洛沒能動彈的真實原因。待她腿腳好些,利索地轉過身,準備故技重施。

“別鬧了,要出門了。”祁風伸手握住她細滑的腳踝,肆意在掌間摩挲。

洛洛抽不回腳,忙指向房門:“你不是要出門嗎?快出去啊。睡也睡夠了,便宜也占了,現在你能出去了吧?”

祁風眼裏流過一息波光:“是我們一起出門,夫人。”

洛洛突然想起昨日窘态,趕緊提起錦被掩在胸口:“我比較喜歡待在家裏。”

祁風側卧着:“陪我上須雲一趟,我要見老爹。”

洛洛連連擺手:“不用了,你們父子二人好好敘舊就行,我就不摻和了。何況也未有侍妾上山見蕭王的先例,你自己去就好了。”

“侍妾?我沒把你當夫人,只是這一路上諸多不便,有個人随身伺候總是好的。端茶遞水、鋪床疊被,這種小事,應該難不倒你。”祁風忽然低眉笑着,一副很開心的寒碜樣子。

“你要人伺候可以找老王、小高、商無,他們是專業的,我這個半吊子就不跟着你了,免得還要你照顧。”洛洛想起他昨天說的話,什麽時時刻刻帶在身邊,難不成他真要這麽做?

“專業的有什麽意思?半吊子才有趣。”祁風說得認真,見她一臉不情願,心裏立即翻出一個讓她不得不從的借口,“你伺候我一趟,就當是補償。”

洛洛想不出除了簪子,到底還有什麽事需要補償,看他一臉嚣張,順便就瞄到他頭上一層繃帶,瞬間領悟。假意勸說道:“你頭上還有傷,不如緩幾日,如何?”

祁風早料到她會拖延,有意道:“你是想混過去麽?這筆賬,我可得與你好好算一算。打傷将軍是重罪,現在本将軍願意私了,你還有什麽不滿?若不從我,本将軍就報官!”

報官本不是什麽好事,但在洛洛看來,這是求得休書的良機。她心底一喜:“你快去報啊!這樣你就能休了我,哈哈哈哈……”

祁風一聽她說“休”字,且笑得如此放肆,立馬将縮在牆邊的洛洛猛地拉來,讓她貼在胸前,右手去擡她後頸,雙目透出邪氣,貼近她驚惶的瞳子:“我再說一次,無論你做什麽,我都不會休你!而且,簪子很貴,這筆賬,你也一樣要還。”

洛洛将眼珠子轉到一側閑着:“既然是你送給我的東西,哪有什麽歸還的道理。”

祁風全然不理會她說了什麽,只當是強詞奪理。把她左手小心摁在床上,一個翻身壓住她:“當我跟班,随行伺候我,很委屈你嗎?告訴你,若你不還,就用肉償!”

眼看人影黑壓壓地俯沖下來,洛洛吓得不輕,結巴道:“有,有話好說。那個肉償什麽也算了吧,我就勉為其難當回跟班,沿途伺候你便是。”回頭想想,出門就能徹底避開嚴子吟,這算是唯一的好處了。

祁風心滿意足地支起身體,坐起看她:“跟班夫人,去打點行裝吧。”

洛洛想着他的院子相當遙遠,不由心生懶意,善意勸道:“我對你的衣飾不熟,不如找老王他們幫你打點,反正剛才你說的裏面也沒有打點行裝這……”收到他如是警告的目光,她只得怏怏道,“好,我現在就去。”

祁風旁觀她爬下床,帶着起床氣艱難地套衣服穿鞋。時不時接受她充滿恨意的目光,一笑而過,随口調侃一句:“其實做我跟班也挺好的,有我這個武藝高強的定國将軍貼身保護,總比留在府裏強,是挺不錯的,你說對不?”

一雙怨恨的眼睛,涼涼盯住他,一字一句:“不錯個鬼!”

作者有話要說: HB to me~~~o(*////▽////*)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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