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先逗小夫君

“哼!柳氏你還有什麽說的!”老夫人早就看明白了這麽一出戲,怒火中燒,重重的拍了一下茶案。

柳姨娘忙是一頭冷汗的跪了下來,忙是辯道:“老夫人,我主持家務這麽多年,都是戰戰兢兢,怎麽敢去傷及老爺的子嗣啊。況且平若這個丫鬟信口雌黃,剛才是誣陷大小姐,這會就是誣陷妾身了,老夫人一定要明察啊。”

“是啊,祖母一定要明察啊!柳姨娘也不知道宋姨娘有孕,怎麽會害宋姨娘呢?”年鴻雁站的筆直,那雙眼中迸發的光彩甚是明亮,一時之間竟然是滿堂都因為剛剛年鴻雁那場精彩的自辯而鴉雀無聲。

柳姨娘此時雙眼無神,沒了半點生氣,手上握着的帕子被狠狠的捏着。她哪裏聽不出來年鴻雁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從年鴻雁開始說起平安脈到綠娟紗都很好的把禍水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可是自己卻是無從反駁!

“祖母,姨娘不會如此做事的,你要相信姨娘啊。”年鴻柒見狀事态發生到如此,一時之間不知所措,只能精致的小臉上挂着兩串淚珠子可憐兮兮的跪在了那裏求情,時不時還側下頭向定王和蕭北琰示弱,蕭北琰倒是看都沒有看上一眼,唯獨憐惜落淚美人的定王有些坐不住了。

“是啊,祖母,你要相信一下柳姨娘啊。”年鴻雁也是适時的說了這麽一句話,只不過特意強調了一下相信這二字,以年鴻雁對老夫人的了解,老夫人生性多疑,怎麽會相信一個侍妾呢?

定王終于是被年鴻柒那可憐的小模樣弄得有些心軟,猶豫了半天才是起身斟酌開口:“蕭老夫人,這本是蕭家家事,我本不便開口,但是憑借着一個信口雌黃的奴才就判定一件事情,倒是不怎麽妥當。”

年鴻雁被定王的這一開口,心中有些惱怒,果真是一個繡花枕頭,美人的兩滴眼淚就能讓定王管一個大臣的家事了,真想不通自己前世為什麽會被柳姨娘二人糊弄喜歡這麽個草包。

不過這也恰恰說明了,柳姨娘一直在那拿自己給年鴻柒做筏子,讓定王能對年鴻柒多點青睐看來是挺成功的嗎,不過就不知道這個柳姨娘是不是知道年鴻柒還喜歡蕭北琰呢。

年鴻雁很是玩味的看了一眼,跪在那裏向着定王一個勁裝可憐的小白花模樣的年鴻柒。

“定王,難道你不覺得你自己逾越了嗎?不過定王慈善,老婦人可以理解,只是今日老婦累了,定王就現行離去吧。”老夫人再也忍不住了,聲音的溫度低了三分,她擡眼看了底下心思各異的衆人,一錘定音道,“柳姨娘禁足。”

老夫人說完,再也不理衆人,起身離開,留下柳姨娘哭喪着一張臉不敢置信。

禁足?沒有日期,沒有說明多久,那麽是不是就是代表着無期呢?

“祖母,姨娘不會這樣的。”年鴻柒的小臉挂滿了淚水,雖然哭花了妝容但是卻又楚楚動人,她柔柔弱弱的起身本想要去阻止這一切,只不過卻是一個不慎又摔倒在了地上。

這一摔,那三分可憐七分柔弱正對定王,摔得定王的眼神更多了幾分愛憐。

年鴻雁才是不再管堂內的情形呢,她朝着跪在那裏一臉絕望的柳姨娘揚起了一個明媚的笑意後,便是在容止的攙扶下離開了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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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內的一陣清風吹過,年鴻雁緩步而行,深呼吸了一口氣,那一身被年鴻雁強行壓制的嚴殺之氣,此時才是真正的弱了幾分:“容止,對着她們真累。”

哪怕今日柳姨娘因為不慎暫時栽了,可是明日柳姨娘又可以很快的起複,年府當家姨娘的本事可不是這一點啊。

“哦?累?因為定王對你那妹妹多了幾分愛憐,所以大小姐不開心了嗎?”不知何時,蕭北琰突然站在了年鴻雁的面前,那一身素色錦袍迎風而立,殺氣騰騰的面容卻又英俊無比,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滿是不屑的看着年鴻雁。

不屑?又是不屑?

年鴻雁擡頭,與那不屑的目光四目相對,風吹雪落,兩人卻誰也沒有先說一句話……

蕭北琰的臉色終于有了些紅色,堂堂八尺男兒竟然被一個女子盯得差點落荒而逃,語氣終于是沒那麽冰冷了,別過頭去道:“殺氣騰騰的模樣可與那大雁不同,巧舌如簧的模樣更是不像一個大家閨秀。”

“你看的這麽仔細,莫非……”年鴻雁被蕭北琰的這一句話逗得大喜,莞爾一笑,眉眼間流光溢彩,接着說道,“莫非,你在注意我?”

蕭北琰本來還被年鴻雁那一笑弄得有些失神,但是年鴻雁接下來的話頓時讓蕭北琰冷了臉,随即冷笑道:“怎麽,不想當王妃,想當将軍夫人?”

年鴻雁早已不是那未出閣小姐,兩句話就羞得無地自容,更何況面對的人還是自己心中的夫君,她微微一笑:“年家配得上蕭府的。”

年鴻雁沒有去答蕭北琰的話,只是一句年家配的上蕭府,可是這一句卻是說明了一切。

“是嗎?”蕭北琰猛地湊近了臉龐,他想要好好看看是個什麽樣的女子,敢對一個男子說這麽赤裸的言語。

可是這一湊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卻是咫尺之間了,年鴻雁沒有躲開,只是繼續揚着笑容,看看自己夫君年少時的模樣,他身上那獨有的熏香真是好聞。

半晌,蕭北琰的臉越來越燒,他本來等着年鴻雁會羞怯離開,可是他現在只知道她的肌膚倒是有幾分勝雪的模樣,她的眸子真亮,粉粉嫩嫩的模樣真是……

“咳咳……”蕭北琰再次倉皇的敗下陣來,偷偷的咽了口口水,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是轉身快步離去,走遠了幾步,才是背着年鴻雁說道,“女子要……矜持。”

蕭北琰說完,就是趕緊離去了,步伐中還帶着點錯落,哪有京城傳言說的那般狂妄小将軍的模樣啊!

“哈哈哈!”年鴻雁看着蕭北琰離去的背影,放聲笑了起來,明朗的笑容襯着盈盈白雪真是一道獨特的風景。

“小姐,我們走吧。”從蕭北琰出現就退下了的容止,一見蕭北琰離去立馬就很有眼色的跑了回來,看着自家小姐那明媚的笑容時容止也很是開心的笑了起來。

“好,回雁祥院。”年鴻雁邁着精致的步伐準備離開,又是回頭望了一眼蕭北琰剛剛離去的地方,輕聲說道,“夫君,你可得讓雁兒這一世好追一些你。”

此時的年鴻雁一身桃粉色敞錦,綴海南白珠端的是一副高不可攀的大家閨秀之風,帶着容止和容安,走在前往年尚書書房的走廊上。

年鴻雁眉毛緊皺深思,在年府過了七日安穩的時光,柳姨娘在昨天就被年尚書給解了禁,而今日自己就是被父親書房召見,看來昨晚上柳姨娘可是告了一場漂亮的枕頭狀啊。

到了書房門口,年鴻雁在年管家的安排下獨自一人進了書房,年尚書的書房很是敞亮,書香的墨韻讓人很是沉迷,除此之外擺設幾乎沒有,顯得很是單調,而書房中的每一處雕刻卻都可見名家風範,樸素中又處處顯露尊貴。

此時的年尚書正在伏案,并沒有因為年鴻雁進來而擡頭,好像是故意把年鴻雁晾在那裏一般。

而年鴻雁卻很是自若的站在那裏,靜靜的看着自己這個父親,不知道該是說恨還是說愛。

他放任柳姨娘對自己多般欺辱,放任年鴻柒一個庶女爬到自己嫡女的頭上,甚至放任自己被蕭家虐死!

可是前世也是在這個書房,他的面龐略顯蒼老,對着自己說道:“雁兒,父親沒有什麽可以為你做的,定王不是你的良人,選蕭北琰作為你的夫君是父親唯一能為你做的了。”

“蕭北琰,真的是良人啊,父親,謝謝你。”年鴻雁眼眶有些微紅,張了張嘴巴,沒有發出聲音的說道。

“來了。”年尚書終于是擡起來頭,他那雙無波無折的眸子很平靜的看着年鴻雁說道,“宋氏的事不要再提,柳氏你也讓着一些吧。”

年尚書的一句柳氏打斷了年鴻雁所有的回憶,她隐去了眸子中所有的情感,笑的很是謙和:“我拿柳姨娘當親娘所待,柳姨娘這次定是被人陷害,女兒也是傷心極了。”

“好。”年尚書見年鴻雁這般知情識趣,一時之間也是無話,便是點頭,“那你就退下吧,不過幾日後的京城堂會,你要好好準備一番。”

“是的,父親,女兒知道了。”年鴻雁服身告辭,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書房唯一的仕女圖,而那圖上的人與柳姨娘有着八分相像。

出來書房,年鴻雁昂頭,嘴角的笑意殺氣十足:“柳姨娘,你與我娘親長得那般相像,不知是福還是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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