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年府招工

年鴻雁聞言愣了一愣,轉念卻又覺得自己果然是沒有看錯人,這對姐妹果然有幾分智謀,至少不蠢。

不過尺素的那個小動作着實讓她有些意想不到,從黑市到現在,尺素一直是一種受保護的姿态躲在靈鸩身後,甚至直到現在也一句話也沒有說過,年鴻雁的關注點也一直都在靈鸩身上,可是現在看來尺素絕對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簡單,這個小姑娘,心思恐怕深沉的很呢。

年鴻雁笑了笑:“自然。”

她就着身旁的椅子坐了下來,悠閑自得的拿起了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後才不急不緩的說道:“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天下掉餡餅的事,我既然救了你們,自然是想要讓你們為我所用。

既然二位是聰明人,我自然也不想賣關子。”

說罷,年鴻雁便将自己的假胡子一把撕了下來,沒了假胡子的遮掩,年鴻雁的一張臉秀氣可人,一眼便能分辨出她是個女子。

“我是年府的嫡長女年鴻雁。”

“那又如何?”靈鸩倒是不驚訝年鴻雁的性別,男子與女子的骨骼本就不同,年鴻雁那般瘦弱,怎麽看也不像個男人,更何況就算年鴻雁刻意壓低了聲音也不難聽出端疑嗎,所以靈鸩一開始便已經猜出這個将自己和妹妹買下的公子應當是個貴家小姐。

“不過皇都之人都知,我年幼喪母,是年家的當家姨娘照管着的。我以往一直受姨娘和庶妹的蒙騙,以為她們是真心實意的對我好,所以便任由她們二人擺布,身邊自然也沒個親信,如今看透了她們二人的嘴臉,自然不能再信任她們,再加上當年我母親的死事出蹊跷,我有諸多事情操勞,身邊沒有心腹自是不可,可我身邊的丫鬟婆子都是姨娘的眼線,肯定是用不得的。”

“所以你才從黑市買下我們姐妹二人?”

“不錯,我第一眼看見你們,便覺得你們兩個應當是可以用的。”

靈鸩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年鴻雁對自己姐妹二人怎麽算都是有恩的,況且比起被那些貴公子買去做了姬妾,去年府替年鴻雁辦事自然是自在的多。況這年家小姐怎麽看也不像是壞人……

“你同尺素好好商量吧,房錢我已經給了,若你們願意來年府,三日之後來參加競選便可,若不願意,我也沒辦法扣住你們,想走便走罷。”說罷,年鴻雁便轉身走出了房門。

年鴻雁走後又給客棧老板了一些碎銀子,交代道:“這是我兩個遠房表妹,家中暫時安置不下,又适逢有些忙碌,這幾天就勞煩掌櫃的幫忙照顧了,好酒好菜必是不能少的。”

那老板眼中本就只有銀子,也顧不得多想,眼中放着光似的緊緊盯着銀子,一面笑眯眯的點頭稱是,一面将銀子往懷中揣。

年鴻雁漫不經心的回頭看了一眼,靈鸩果真在牆邊躲着偷聽。

Advertisement

三日後年府果然如期招攬家丁丫鬟,往日這種事情都是柳姨娘一個人操持的,不過這次卻多了一個人,那邊是年鴻雁。

其實這也是年尚書有意想要分散柳姨娘在年家的勢力。

這一日年鴻雁難得起了個大早,連這幾日伺候她的春桃都有些意外。

平素裏都是容止跟在年鴻雁身旁,這幾日容止被打發去跟蹤年鴻柒了,身為大小姐倒也不能缺了人伺候,便将素日裏打理雁祥園的丫頭留了一個在身邊。

“小姐今日起的格外早。”春桃拿着檀木梳子細細的給年鴻雁梳着頭發,年鴻雁那一頭長發養的格外好,烏黑柔順的像緞子似的。前世年鴻雁就最是喜歡這一頭青絲,每日都用芝麻和蛋清養着,後來随着蕭北琰出征,為了方便竟然說剪就剪了。

大概那時候,年鴻雁就已經愛極了蕭北琰了吧,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也不敢去想罷了。

“小姐?”春桃見年鴻雁有些出神,便又喚了一聲。

“今日年府招丁,我要協助柳姨娘,起的自然早些。”年鴻雁道。

春桃點了點頭:“小姐真是變了不少。”

年鴻雁不再說話,心中卻想着靈鸩和尺素那兩姐妹。

年家要招丁的告示早就已經貼到了城門上,幾乎整個皇都的人都是知曉的。一大早年府就已經是人山人海了,柳姨娘方才命守門的家丁開了門,人便一撲趕一撲的往府裏湧,虧得

早有準備,提前便讓侍衛攔着了。

“大家夥都別擠,先聽柳姨娘說話。”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婆子扯着大嗓門嚎了這麽一聲後,人群的躁動才算平息下來了。

柳姨娘站在門中間,道:“我年府今日招丁,必然只招認真做事的,若是有想要在年府混吃混喝,亦或是打算撈些油水的,提早打消了這念頭。”

“姨娘這話從何說起呢?”柳姨娘話音剛落,年鴻雁從後面娉娉袅袅的來了,聲音軟糯可欺,卻字字帶針:“年府乃尚書府,爹爹是當今文官之首,怎會有人敢在府中混吃混喝呢?莫不是姨娘這些年對下人管教不力?前幾日倒是真的遣散了一批丫鬟婆子,私下同姨娘倒是矯情頗深。”

年鴻雁這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反倒是讓人遐想。

前段時間遣散的丫鬟婆子本就都是柳姨娘的心腹,不知替她在年府撈了多少油水,年尚書一向不過問府中開支,那日受了年鴻雁的撺掇忽然要查賬本,柳姨娘自然有準備,讓那些丫鬟們頂了罪,一個個遣散了便了解了這件事,可是年尚書可不是傻子,心中明鏡一般什麽都知道,只是不說破罷了。

所以這次招丁才有了年鴻雁的參與。

年鴻雁的目的很是簡單,那些被遣散的大多都是柳姨娘的心腹,如今的年家,柳姨娘的人算是除了一大半,再換一批新的,會變成誰的勢力,就要各憑本事了。

“大小姐這話可就冤枉姨娘了,這麽些年年府上上下下都是姨娘一人操持,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是好随便讓人構陷的?”方才說話的那個婆子看上去好一副護主心切的模樣,柳姨娘卻伸出手作了制止的手勢。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