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培養眼線
把剛才那些歪瓜裂棗和老太太們排除了之後，趙氏便領着後面參加的人進了年家大院。
大院早就準備好了，正位放着一個貴妃椅，院子裏擺滿了桌子，那些桌子不是什麽稀罕物，工藝卻也了得，随随便便一張都是尋常百姓半年的口糧，不過進了院子的那些姑娘們畢竟也是京都禮生活的，大世面縱然不得以見，也不至于太粗鄙。
但是大多數還是被年府的氣勢震撼到了。
說起來年尚書并不是一個奢侈的人，只是因着是吏部尚書，乃文官之首，又深得皇上的信任，皇帝才親自下令修繕年府，添置了不少東西，正殿更是雕梁畫棟，精妙絕倫。
那些參選丫鬟的姑娘們不過是到了柳姨娘住的扶風院，就已經是看的目不轉睛了，只有靈鸩和尺素對這些看上去不屑一顧，除此之外便是剛才同趙氏掙講的江惜月了。
柳姨娘也真的是好興致，讓那些姑娘們當着沏了茶，又演示了禮儀，各種刁難後才選了出來，原本參加的約莫有一二百人，最終也只是留下了二十幾個罷了。
當然，靈鸩，尺素和江惜月都不出所料正在其中。
這一來二去就折騰到了傍晚，安頓好了新來的丫鬟後，年鴻雁便疲憊不堪的回了雁祥院，容止正巧就回來了。
“去小廚房呈些燕窩來，我有些餓了。”年鴻雁将春桃支開了去，容止出門左右看了看，這才關上了門。
“小姐猜的沒錯，二小姐那日果然是去見了林大小姐，想要挑撥林小姐同小姐敵對，不過……”容止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不過什麽？”
“不過容止覺得這背後必定還有別人。”
年鴻雁點了點頭，她同樣也不認為年鴻柒會有腦子去拉攏別人：“可有眉目了？”
容止搖了搖頭：“那人倒是很耐得住性子，這幾日都未曾露臉，所以容止擔心這不過是自己的臆測。”
“這不是你的臆測。”年鴻雁搖頭道：“年鴻柒是什麽樣的性子，我是從小看到大的，撒撒嬌推卸一下責任難不住她，可是她那點斤兩，是想不到這些的。一面示好穩住我，一面又想借林彎彎的手對付我……”
“這可不像是二小姐的腦子可以辦出來的事。”容止接着年鴻雁的話，自己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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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堂會上和我們過手的聰明人不多。”年鴻雁看着容止，給了她一些提示。
容止托着下巴想了片刻，恍然大悟。
“小姐的意思是——”容止後面幾個字還沒說出來，年鴻雁便做了噤聲的手勢，容止這才發覺門外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
“是誰！”容止的手按着腰間的那柄短劍，一步一步的往那個氣息的方向走去。
“小姐，是我。”聲線很熟悉，年鴻雁本以為是靈鸩，可是比起靈鸩，這個聲音聽起來更為柔弱，甚至有些有氣無力。
“尺素？”年鴻雁有些難以置信，這可是她第一次聽到尺素開口說話。
見是年鴻雁認識的人，容止的警惕心這才消去了一大半，她将門推開後直接吧尺素拽了進來。
尺素已經換上了丫鬟的衣服，年家的丫鬟統一了穿的都是綠色的裏襖，外面套着淺黃色的褙子，襖子和褙子都是純色的，只在衣角上繡了幾朵杏花，看上去倒是別樣精致。
頭發也盤成了雙丫髻，又點了幾個質地普通的珠花，雖然是很普通的發髻，卻襯的尺素靈動了許多。
“小姐，這……”
“這是前幾日在黑市遇到的，覺得喜歡就讓她們參加了招丁。”
容止聞言也就不再多問了，是年鴻雁看上的人，自然不必多疑。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自己對年鴻雁越來越信任，感覺的只要有她在，一切事情都會有轉機，那個曾今只會搔首弄姿的大小姐如今變得越來越叫人安心。
“這是容止，是我的心腹。”年鴻雁眉目帶笑，話雖是對尺素說的，卻更像在肯定容止在她心中的地位。
尺素眨巴了一下眼睛，微微朝着容止行了個禮：“尺素見過容姑娘。”
“怎麽只你來了，靈鸩呢？”
“有個婆子找靈鸩去幫忙了，我便過來看看小姐，不知接下來小姐有何打算？”尺素的聲音軟軟糯糯的，還有些虛弱。其實年鴻雁也一早就看出了尺素身體孱弱，不過這幾日比着上次客棧一別，臉色是好多了。
“大小姐，尺素看着身子有些虛弱。”就連容止也看出來了。
“無妨，是痼疾了。尺素今日前來還有一事，想麻煩小姐給尺素抓幾味藥材，發了月錢之後會還給小姐的。”
“還倒是不用了，你只管把那幾味藥材的名字和劑量寫下來，待會差人給你帶回來就是了。”年鴻雁指了指自己身邊的木案，上面正好壓着一張信紙，尺素上前去熟練的拿起墨石便研了起來，手法很是娴熟。
片刻後幾個娟秀的字便落在了方才那張信紙上，字跡清楚，看着落落大方。
“尺素先告退了。”寫完字之後尺素便行禮退下了。
容止掐着時間，估計尺素已經走遠了才開口說道：“小姐可否覺得有些奇怪？”
年鴻雁拿着寫着草藥名稱的那張紙揣摩了很久，道：“自然——她和靈鸩是雙生子，靈鸩你還未見過，但是我可以确定她必定是會武功的，而且同你的武功不相上下。至于尺素，你也看見了，那日她們對我說她們什麽都不記得了，但是現在又會研墨寫字開藥方，說她是蠢呢，那日在客棧明明很機靈。”
“這幾位藥都是驅寒的。”容止道：“字寫的很有章法，研墨也很熟練。”
兩個人沉默了片刻，年鴻雁才說道：“也許她們沒騙我，因為不需要隐瞞才會毫不設防，但是她們的身份……”
“小姐也覺得她們的身份不簡單？”
“黑市只允許販賣南疆人。而前段時間南疆藥王谷又恰好被洗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