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自讨沒趣
年鴻雁眉目含威，目光之中的冷厲不由得讓柳姨娘心裏打了個冷戰，好一個年鴻雁，何時變得如此口齒伶俐了。年鴻雁刻意強調了自己的身份是年家嫡長女，那自己對她的言論頓時就上升到了整個年府。
“大小姐言重了，妾身可不敢構陷大小姐。”
柳姨娘還算是識得時務，見自己占不了上風便立刻避開鋒頭，可惜她那個不長腦子的女兒可就沒那麽長心眼了。
“姐姐你怎麽能這麽說呢，你将漢子都藏到家裏來了，還是在這樣的日子，簡直是給年家丢臉，母親身為長輩教導幾句，難道不該麽？”
年鴻柒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到了啪的一聲脆響，她那張絕色的小臉蛋上立刻便印上了一個紅彤彤的五指印，而打那一巴掌的不是別人，正是柳姨娘。
“母親！”年鴻柒頓時紅了眼，淚水奪眶而出，她一只手護着被打的那半邊臉，一只手舉着衣袖擦眼淚，好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你這個逆女！”柳姨娘怒道：“那是你的嫡姐，好壞豈是任你評說的？！”
啧啧，年鴻雁忍不住在心裏給柳姨娘的演技鼓掌，這話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年鴻雁是長姐，就算做了不齒的事情也不應該由年鴻柒指指點點，明裏看似乎很有道理，可是暗地裏卻是強調了年鴻雁就是做了這見不得人的勾當。
比起年鴻柒，柳姨娘這招指桑罵槐可是高明多了。
不過，演戲嘛，誰不會呢？
“姨娘可別生氣了，柒兒這般說怕也并非是她的本意，她還是個孩子，難免被人帶歪了去。”年鴻雁這話看似是對柳姨娘說的，明眼人卻都能明白，着分明是說給年尚書聽的。
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年鴻柒還是個孩子，分辨不了是非，這些話都是柳姨娘傳教的，話裏話外都是說柳姨娘教女無方。
“夠了！”年尚書終于受不住何止了這三個女人的勾心鬥角。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這話果然沒錯。只是這戲看的真是讓人鬧心啊。
“柳婵，最好管好你女兒的嘴。”年尚書表情有些猙獰，平日裏他雖然和柳姨娘的感情也不深，但是至少敬重的喊一聲姨娘，今日卻喊了全名，由此可見，年尚書是真的怒了。
“明昭，待會老夫會讓家丁将你送回李府，容止就先留下照顧吧，至于雁兒和北琰，老太太的壽宴快開始了，你們先去參加壽宴，明昭這邊北琰你就不必擔心了。”年尚書的臉色始終很不好看，年鴻柒被他這麽一吼，已經吓得眼淚都忘了掉了。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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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年鴻雁和蕭北琰早已經跟着年尚書走遠了，年鴻柒在柳姨娘的拉扯下也跌跌撞撞的跟着走了，走之前柳姨娘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在門外瑟瑟發抖的春桃，殊不知這一個微小的動作卻被容止全數收至眼中。
容止恍然：難怪年鴻柒和柳姨娘來的這麽湊巧，原來是出了內奸。可是看春桃瑟瑟發抖的模樣，再細想一下，春桃素日裏就是膽小怕事的性格，怎麽會輕易作死呢？
難道是柳姨娘用什麽威脅她了？
容止若有所思的看着春桃，許久才回過神來。
“容姑娘？”李明昭伸手在容止的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麽呢？”
“我在想，為什麽柳姨娘和二小姐會來的這麽巧。”
這時候春桃不經意的擡頭，正好對上了容止的目光，她一驚，立刻又低下頭去，轉身朝老太太的壽宴上去了。
年鴻雁和蕭北琰一路上依舊氣氛尴尬，反倒是年尚書，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蕭北琰說着話。
一會的功夫就到了壽宴上了，該到的人也差不多都到齊了。蘇家也是京都有頭有臉的世家，自然也在其中，年鴻雁同蘇問潇自從堂會一別，也是至今都沒見過，她一見年鴻雁和蕭北琰一同來了，立刻就興奮了起來，連忙往年鴻雁奔了過來。
然而跑着跑着，蘇問潇卻忽然停下了。
李明昭呢？
李明昭一向與蕭北琰形影不離，跟穿了連裆褲似得，今日怎麽只見蕭北琰，不見李明昭？
蘇問潇分神之際，年鴻雁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
“問潇？”年鴻雁戳了戳蘇問潇的腦門，道：“你這是怎麽了？”
蘇問潇眨了眨眼睛，問道：“怎麽沒看見李明昭？”
年鴻雁一時語塞，她就知道若是蘇問潇沒看到李明昭必定會問，若是她知道了李明昭救人不成反倒被嗆個半死，怕是會笑掉大牙吧。可是年鴻雁這次卻是猜錯了。
蘇問潇聽說李明昭掉進了湖裏之後，整張臉頓時變得煞白。
“他現在怎麽樣？那個慫貨……可是有寒疾的啊！”
“你別急，剛才靈鸩已經用銀針吧寒氣給他排出體外了，現在正在我的房間裏休息，父親咋準備馬車，待會就送他回李府。”
蘇問潇聽到了李明昭現在在年鴻雁的房間裏之後，語氣焦急的問道：“你的房間在哪兒？”
年鴻雁指着雁祥院的方向：“朝北走就看得到我住的院子了，叫做雁祥院，到了問問丫鬟就是了。”
蘇問潇聞言縱身一躍，便施展輕功飛走了。年鴻雁也正是猜到了她此刻心急如焚，若是走着去雁祥院，這一路上心火怕是都要把她整個人都焚焦了。
“問潇，是喜歡李侍郎的吧？”
年鴻雁轉過頭看着蕭北琰問道。
蕭北琰沒有遲疑，微微點頭。
“問潇和明昭從小就是歡喜冤家，可是我們都看得出來她喜歡明昭。”
“那李侍郎呢？他對問潇……”
“他總不承認，不過我們也都看得出來。”蕭北琰嘆了口氣：“他也是喜歡問潇的。”
年鴻雁說不出話了。
她又想起了靈鸩方才說過，李明昭很難活過二十五歲，想必他自己也是清楚的，正是因為清楚自己給不了蘇問潇未來，所以他才一直不願意面對自己對她的感情。
又是一對癡男怨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