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今早上淩晨六點多,陳夢刀就睜了眼。身上意外地幹淨,但疼痛蹿遍每一寸肌肉纖維,渾身上下沉重得像是骨髓被換做了重鉛。
身側的男人還在熟睡,雙臂不忘緊緊地桎梏住自己。陳夢刀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喉頭微微發澀。他從關濃州懷裏脫出來,狼狽地扶着牆挪了幾步,勉強找回一點清明獨立。床頭櫃上還擺着關濃州送他的生日禮物,還沒來得及拆封。
陳夢刀咬咬嘴唇,最終還是拿起了那只盒子,撈起衣服,匆匆地檢視一遍應該不會被關濃州發現痕跡,然後便在無人醒來的時候離開了關家。
回到宿舍,他才打開那只禮物盒——關濃州送了他一套心外常用的手術刀,锃亮銳利,旁邊的說明卡印的是德文。刀柄上刻了他的姓氏,不是真拿來用的,倒是專屬的收藏與期望。
他名字裏頭也是有個刀字。
男孩嘆了口氣,把盒子重新合上收好,劃開手機看了看時間:今天不是周末,沒記錯的話有個項目快結了,得跟着關濃州一塊去找一趟教授。距離約好的時間也沒多久,來不及回籠覺,幹脆踉跄着去浴室給自己上藥。
陳夢刀并不想知道為什麽房子裏會有這樣的消炎軟膏,還就擺在浴室裏頭。但他自己又沒買過這東西,想來是貼心仁厚的關科長給哪個小情人登堂入室備的呢。
自己到底在想什麽……
陳夢刀搖了搖頭,走到外頭倒了一杯涼水灌下去,把自己丢進沙發裏頭,抱着軟靠墊放空了好一會兒。直到提醒鈴響起來,自動自覺地收好了文件資料出門,到辦公樓門口乖乖抱着一摞子東西等關濃州。
他心裏作祟,不知道怎麽面對關濃州。就連最平常揉一下後腦勺這樣的動作,都禁不住僵了一下脊背。還好男人沒理會這點異樣,自顧自地往前走,一點沒有和陳夢刀閑聊的意思。
“來啦?坐。昨天的手術不錯。”教授伸手招呼,還熱絡地拉着陳夢刀的手看了兩眼,“尤其是你這個徒弟,是個好苗子。”
關濃州咧嘴無聲地笑了一下,轉瞬即逝的:“老頑童別給我拱白菜。他至多叫你師公。”
老教授噗嗤笑出聲,接過陳夢刀遞過來的報告:“護食呢。幹正事兒幹正事兒。”
主要還是師公和師父在交談的,陳夢刀坐在旁側的椅子上低着頭,心思還在昨晚上的事情上頭,彎彎繞繞走不出來。兩只互扣着的手忍不住就絞到一塊,撕剝起指緣幹裂泛白起來的死皮,免不了有馬失前蹄幾小片連肉出血的。
中間偶有幾次,關濃州突然提點起他來。陳夢刀懵懵懂懂,接不上來,局促不安地把手搭到桌子邊緣又放下來。
還是教授給他的臺階下,不留痕跡地把話題轉了回去。又坐了半個小時,才總算結束這場談話。末了教授還不忘打趣一下關濃州:“喲,濃州,你宿舍不是在七樓麽?怎麽還有蚊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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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笑了。”
關濃州抿嘴揚了揚嘴角,把報告推到教授手裏。陳夢刀在旁邊沒說話,直到出了門在走廊上,才扯了扯關濃州的衣角,從口袋裏拿出幾片創口貼遞過去。他走不快,步子邁大了還疼,一直落了關濃州半步的距離。
關濃州挑了挑眉:“去洗手間幫我貼上吧。”
陳夢刀讪讪地收回手,點了點頭,慢吞吞地挪動腳步跟上去。
洗手間沒人。男人把扣子解開幾顆,露出布滿狹昵痕跡的胸鎖。陳夢刀滞了一下,看着上頭的牙印,心裏有一點抱歉,又有一點竊喜。
他深呼吸一口氣,感覺自己耳根燙得燒,泛濫着滾到全身去,蒸發掉了所有水分,隐隐有些泛渴。明明只是貼個創可貼的事情,然而心懷鬼胎總是不得安寧。
陳夢刀壓了一口氣在胸腔裏頭:“昨天……你晚上和誰過夜的?”
關濃州望着窗外,眼睛都不眨一下:“誰知道呢……”
陳夢刀的手抖了一下,硬質的指緣微微地一用力,掐進了關濃州脖子上的紅痕。觸電一樣地收回了手,悶悶地吐出“對不起”三個字,肉眼可見地整個人失落了下去。
不記得也好。省得尴尬。
倒是關濃州不動聲色地把一切都看在眼裏頭,不點破不說破,不知道心裏頭在饒有趣味些什麽東西。
關濃州揉了揉他的腦袋:“少聽些有的沒的。該你的都是你的。”
小孩還是不高興,不知道觸着哪兒的貓尾巴尖了,一個鼻音丢過去就要往外走。
關濃州樂了,臉上還是面無表情:“後天你跟着我去日本交流,晚上回去收拾東西。”
謝謝小魚幹!!謝謝李道風,He_Jiang,今天好開心呦,Archi,可愛小劉幾位霸霸們!
關老師其實什麽都知道,初夜這麽重要的開葷事情怎麽會不記得。就是欺負童養媳玩兒~劣質男kkkkk
下一章就出去度蜜月啦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