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封奇怪的信

在食堂吃飯時顧子涵在姜曉筱那聽到一個重磅消息,白嘉的哥哥陳宇上午去了娛樂組爆料了許多劉勇的私料,絕對的獨家內幕。公司的頂樓,管理高層炸了。可以想象報道一出,這份報道在競争公司那一定出盡了風頭。大瓜一出,面對公衆也會吸睛無數,大大提高他們網站的知名度。

一向對幹飯這件事專心致志地顧子涵,激動的把筷子都扔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姜曉筱,

“陳宇怎麽會選我們公司?”

顧子涵的公司在業內綜合算佼佼者,可公司一直都是重新聞,輕娛樂。娛樂版的新聞從來都是跟在別家的屁股後面,不溫不火,不落下一篇重磅報道。可從公司成立十多年來,在娛樂新聞中也從未出現過一篇獨家新聞。

陳宇從曝光率,新聞度,談論熱度來考慮,他們公司都不是首選。顧子涵用腳指頭都想到陳宇不會考慮他們公司,好奇心驅使,她難得八卦一回纏着姜曉筱刨根問底。

姜曉筱的父親是公司的高層管理人員,所以對內部消息她是非常了解的。開始時姜曉筱還緊咬住口風,不願意透露。可架不住顧子涵搬出閨蜜情分和一個月十杯奶茶的豐厚“報酬”,姜曉筱才算勉為其難地告訴顧子涵原因。

陳宇曾向各家媒體公司發出過橄榄枝,最後他們公司以出價最高買下了這份獨家消息。

“買下的消息?”

“你以為呢?聽說價格還不便宜呢,公司的錢包嚴重縮水。”

顧子涵撇了撇嘴,她猜想着陳宇願意接觸媒體爆料,是為了幫助嫌疑人妹妹白嘉洗清嫌疑,給警方施加壓力。現在他對陳宇有了一種全新的看法。

白嘉待在看守所裏靜靜地思考,哥哥陳宇托律師給她帶來了新的消息,一切都好像已經塵埃落定,所有人都認定了她是兇手。劉勇的爸爸借助自己的社會關系,找司法部的熟人期望快一點給白嘉定罪,早一點給死去的兒子一個說法。

痛苦,絕望淹沒了白嘉所有的情緒,痛苦到了盡頭慢慢的也就麻木了,不想再做無畏的抗争。從小白嘉就認為自己的命不好,父母早逝,寄人籬下,人有時就該認命。

再次來到審訊室是白嘉主動要求的,所有的一切總該有一個了斷,有一個對大家都好的結果。

審訊室的時間仿佛靜止了,周陽波和小鄭看着像是木頭般一言不發的白嘉,靜靜地等候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沉默了很久,白嘉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打破了沉寂。她歪着頭看着桌面,像是脖子的支撐力已經不足以支撐頭部的重量,緩緩地說了一句:“他們三個都是我殺的!”

周陽波和小鄭震驚地對視了一眼,雖然料到白嘉會承認自己是兇手,可一下子認了三起謀殺,還是頗有一些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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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鄭激動地準備好筆記本開始記錄,周陽波把身子靠近桌子,離白嘉可以近一些,聲音輕輕地詢問:“為什麽要殺于津安?”

“因為他威脅我,想破壞我的婚姻!”

白嘉說出這番話時,周陽波特意觀察一下她的表情。她目無表情,完全看不出波瀾,一件兇殺案在她那裏成了一頓家常便飯,自然而然,順理成章。

“你怎麽殺死于津安的?”

“廚房的菜刀砍死的。”

周陽波皺眉,連做記錄的小鄭也擡頭看着白嘉一臉詫異。

這個理由太牽強,白嘉瘦弱的不足100斤,手腕的寬度像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以她的力量想制服一個普通男人都是一項基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更何況于津安的法醫報告上寫明,他身高183,體重體重足足有200斤,他身中多刀,致命傷是刺穿肺部失血過多而死,肋骨折了三根。

“用刀砍死于津安?你砍了他幾下?砍在了什麽部位?”

白嘉被周陽波的連環詢問有點手足無措,她緊緊地攥着拳頭,眼睛來回地飄動,“我忘記了,我記得我砍了他很多刀,直到他不動了,我才離開。”

“那你為什麽還要寫信給傳媒,讓他們去采訪于津安的店?”周陽波繼續問。

“信不是我寫的,我是怕你們懷疑我,亂說的。”

白嘉像是怕周陽波不問她接下來要說的內容似的,急于把怎麽殺死陳秀雲,怎樣毒死劉勇,像是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部說給周陽波聽。

殺害于津安和陳秀玉,白嘉像是武林高手幹淨利落。毒死劉勇,像是女間諜,機智勇敢。謀殺的經歷像是故事,精彩絕倫,可和眼前這個弱不禁風,神情低落的女子,完全挂不上溝,邏輯性不通。

“你确定三起謀殺案都是你做的?三起故意謀殺,按照我們中國的法律一定是死刑,你想好了在認?”

周陽波善意地提醒,他想不通是什麽原因,讓白嘉産生了這麽大轉變,認下了所有罪名。

“不用考慮了,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人是我殺的,我活該受到法律的制裁。”

白嘉的眼神渙散,目光盯着一個地方一動不動。看樣子她是抱着必死的決心了。周陽波看她的樣子,确認了她的抑郁症又嚴重了,求死的意願如此強烈。

“你怎麽看?”

周陽波和小鄭走出審訊室,小鄭難得不發表看法,安靜地一句話不說。

“有點怪啊!”小鄭皺着眉頭,用手摸了摸後頸兒,“殺死劉勇暫且說得通。可砍死于津安和陳秀雲?以白嘉那個體格,踩死螞蟻都費勁兒。刀刀刺穿肺部不可能啊?”

“我曾找過白嘉的精神科醫生,她說白嘉有嚴重的自殺傾向!”

“哦?承認自己多殺兩個人,判重一點的罪。早死早解脫?!不對啊,故意謀殺!一個人也是斃,兩個三個四個人也一樣。白嘉幹什麽這麽想不開,把所有罪名都包了?”

小鄭自己都無法自圓其說,他此刻和周陽波一樣迷惑,完全搞不懂白嘉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于津安和陳秀雲的案子很明顯人不是她殺的,她沒那個能力。可為什麽要全部承擔下來,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麽?

“給白嘉約一下警隊的心理學顧問聊聊。對了她最近有沒有見過誰?或是被提審?”

“一直在拘留所關着呢,前幾天有個叫陳宇的家屬請了一個律師,白嘉和律師聊了兩次。”

“陳宇?!”

小鄭不提,周陽波差一點把這個人忘了,上次經過顧子涵提醒,陪白嘉看病的人可能就是這個陳宇。周陽波找過他兩次,碰巧他都不在,這一次看來是時候好好拜訪一下這位哥哥陳宇了。

陳宇家不住在市內,而是在市郊的一個風景旅游區。那地方的房價不菲,他是在白嘉結婚後搬到這來的。資料上顯示陳宇沒正式工作,也沒有個人注冊公司或商戶的登記。以他的經濟條件買這樣的房子靠自己不太可能,看樣子這個大舅哥也算借了妹夫不少的幫助。

陳宇住的小區,東臨本市著名的森林公園,風景秀麗,空氣清晰,純天然大氧吧。小區裏是一棟棟三層高的聯體別墅,每層住一戶,每戶都配有暖氣車庫。園區內有人工景觀湖,最特別的是湖裏還養了幾只黑天鵝和火烈鳥。這樣的居住配置,必然是非富即貴的标配。

“沒想到這個陳宇還挺有錢的嘛,住這麽好的房子!”

小鄭第一次和周陽波來這,一邊大開眼界地往別墅區走,一邊東張西望地感嘆着。

周陽波一直觀察着小區的環境,沒注意看前方。突然身邊的小鄭用胳膊肘碰碰他,大驚小怪地附在他耳邊說:“哥,你快看,暗戀你的女記者也來了。”

聽到顧子涵的名字,周陽波立刻條件反射地心跳加快,當年體能測試5公裏長跑心跳也沒這麽快過。他像小偷一樣快遞地掃視一下前方,沒見到人。斷定小鄭是在揶揄他,惡狠狠地瞪了小鄭一眼,說:“鬧什麽鬧,我看你像個記者。”

還沒等小鄭開口解釋,周陽波的肩膀突然被人輕輕地拍了一下,周陽波像是踩到釘子似的跳起,回頭,顧子涵站在他身後笑着擺手打招呼。

也許是心态發生變化,以前看顧子涵對着自己笑,就是不懷好意,笑得不自然。這次再看到顧子涵,還是那個笑容,卻意外地親切和善起來。

周陽波剛剛安分下來的心再起狂跳起來,臉也不合時宜地火紅起來,站在原地嘴一張一合,像是水族箱裏的魚,張合了半天才結結巴巴地說了一句:“你,你,你怎麽也在這?”

從警校再到刑警隊工作,周陽波接觸的女孩少之又少。從小又笨嘴拙腮不會說讨女孩歡心的話,所以三十三了,依舊是單身狗一個。

老爸老媽給張羅了幾個相親對象,也都因為周陽波工作忙,見面少,不了了知。作為大齡男青年,可是急壞了身邊的親朋好友。可周陽波自己倒是一點不急,他的想法一直沒變,遇不上真正心儀對象,結了婚也不見得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

這麽多年,周陽波也不是沒遇見過喜歡的女孩,可每次都是羞于表達,讓機會錯過了。過了三十歲,工作忙,人也成熟了,讓他心跳臉紅的女孩也遇不到了。

周陽波也不知自己是抽了哪門子風,小鄭無意中的一次調侃,他像是回到十七八歲的小男孩,對顧子涵還真動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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