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商場,讓送衣服過來,惜緣現在還穿着睡衣呢。

惜緣已經激動的跑去了院子裏,正坐在游泳池邊自己玩。

這一刻,飛羽的心中又重新升起了希望:

如果說:惜緣以前是別人家的孩子,那麽柴少和她在一起三天,而自己,已經和她在一起三十天。

他可以對惜緣更好,他相信,總有一天,惜緣會感受到自己的善意,對自己,也會由心裏認可,對自己親。

像她,對柴少一樣。

不多時,高格他們也收到消息,前後腳的趕了過來。

韓笑看着惜緣慘不忍睹的頭發說:“做飯,能把房子燒了?”如果之前還有憤憤不平,覺得惜緣太偏心,現在,那是真的沒有了。

柴少的房子呀,其實他有點想笑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惜緣郁悶的說:“大叔答應今天帶我去游樂園。”

韓笑:“……”

葉秀把帶來的早餐端給惜緣,摸了下溫度,還正好:“先吃東西吧。”把碗放在惜緣面前。

是艇仔粥,順路也沒什麽東西好買。

惜緣早餓的不行了,埋在碗裏就開始苦吃。高格坐在另一邊,看她這可憐樣,搖了搖頭:“不就是想去個游樂園嗎?至于弄成這樣嗎?”

飛羽淡淡看了他一眼,無聲的責備。

高格對惜緣說:“以後你住在這裏,這地方安靜,可不能動火了知道嗎?不然有了危險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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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緣立刻想反駁,自己真的可以的。

以前天天做飯,和呼吸一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可以天天不重樣!

可是,誰還會相信她?!

她把頭埋的更低,但她沒有沮喪,她有自信。

他們不要她動,她可以偷偷動,到時候給他們一個驚喜!!

四個人看她低眉順眼不說話,以為她還在內疚自責,當然,燒了別人的房子,按照一般人的想法,自責是一定的。

不知道其實惜緣覺得,失敗了沒關系,可以再試過。

傷心難過了嗎?

那就不要去想,想點開心的就好!

*****

不多時,商場有導購來送東西。

高格幾人目瞪口呆,看着飛羽買給惜緣的東西,衣服,包,鞋子,化妝品。

“看不出,你還懂這些。”高格說:“女人的東西你也研究過。”

飛羽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每個品牌都有自己的經典款,明星産品,按照那個标準讓送過來不就行了,笨!”

高格被鄙視,心中有些不服氣,立刻打電話叫來自己的發型師:“把頭發給她剪剪。”

惜緣昨天才在外購物,買的很開心,沒想到今天還能更開心,人家不止送東西過來,還教她怎麽穿怎麽用。

簡直太好了。

葉秀看着那邊的惜緣,她坐在椅子上看着電視,高格的禦用發型師在給她剪頭發,左手邊一個姑娘在給她做手護,右邊一個在給她修眉毛,葉修碰了下韓笑說:“咱這轉變會不會太大了點?”

從嚴厲管教,到這樣,會不會有反效果?

韓笑看着一臉喜滋滋的惜緣說:“我覺得沒什麽問題,你說她為什麽對柴少好,明明咱們用的心更多,她也覺得人家好,那是因為人家不管她,咱們以前管的太嚴了。”

葉秀一想也對,附和道:“其實我姐也說,應該和對待小孩一樣,先争取到她們的信任。”

韓笑拍了下他的肩膀:“對滴!”順便下巴點了下廚房裏忙活的飛羽和高格:“你看,他倆一定也是這樣想的,所以現在開始給惜緣榨果汁了,以前要出了這事,惜緣一定會被訓一頓,還能給她做吃的。”

是啊,葉秀恍然大悟。

本來已經輸在了起跑線,現在好不容易有個翻轉的機會,再要不抓緊機會那就沒救了。

看向那邊的惜緣:

她正死盯着電視。

電視裏面正在演動畫片,惜緣看得目不轉睛,兩眼含淚:“這小子是誰?雖然不認識,可是,家鄉的人,太有親切感了。”

飛羽端果汁過來給她,她雙眼泛着淚花,扯着飛羽的袖子問:“這小子在哪兒?我要,我要去找他!”

飛羽看了一眼,電視正在演的是《中華小當家》!

OMG!!

☆、拜金女的進階班2

夜晚,飛羽安排惜緣躺下。

新床,新被子,惜緣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後一次追問:“那個藍發的小子真的不存在嗎?”

飛羽繃着臉說:“要在也是日本人,和你沒關系,睡覺!”頭發也要養,早睡早起才能身體好。

惜緣聽話閉上眼,他關了燈才回房。

惜緣一看他離開,反而立刻一跳而起,坐在了床上。

她要練功!

之前本來要去公園練的,最後發現半夜偷溜出宿舍并不是什麽好事,她就放棄了。她那時候想,反正不是為了最後的吸取日月精華天人合一,只是為了長個子,矮點也沒關系。

現在卻是不得不為之。

如果早點可以打坐,她就不會對自己的身體狀态這麽迷糊。

不用時間特別久,第一重,七七四十九個小時就夠。

這樣的功法可以練氣練體,幫助自己氣息內斂,強身健體,還有,掌握元氣。要把自己完全融化現在的身體,只練這一重,她覺得就足夠了。

她盤腿坐在床上,按照小時候練習過的步驟,閉上雙眼,靜下心來,一呼一吸間感受着寂靜的天地萬物,她的意識仿佛穿透重重迷霧,回到家鄉,甚至可以聞到家鄉院子裏的滿樹海棠香氣……

她任由自己放松思緒,把自己變成一縷空氣,一顆夜空的星,一朵屋子裏的小花……輕松,舒适,從未有過的安心……不一會,她就靜靜的……靜靜的……睡着了……

******

清晨,惜緣從夢中醒來,咦~~~昨晚不是在練功嗎?

好吧,浪費了一晚上,她伸了個懶腰,輕快的跳下床。

要自責什麽的那是沒可能的,大不了今晚練過就是!

做人要積極,她呼吸着正能量沖到洗手間裏去洗漱。

出來的時候聽到客廳有聲音,她随手把浴巾扔到椅子背上,開門出去。

客廳裏,大家都在,正在擺早餐。

她趕忙拐回去,挖了一塊面霜,在臉上揉着走出來,忘了換掉上下兩件套的睡衣。

“過來吃早餐。”飛羽叫她。

惜緣走過來,在飛羽身邊的空位上坐下。

對面的葉秀和韓笑看到她的樣子,臉上都有些忍俊不禁。

頭發已經修過,原本的直劉海已經燒去了七成,這種情況,原本應該把後面的梳到前面打薄,可是她不要,發型師唯有把燒卷的地方都剪掉,這樣剩下的劉海就很短,在自己額頭正中偏上的位置,直直一排,整個人因為這個劉海都多了股子呆勁。

高格揚起下巴打量着她:

如果只是劉海就算了,可她還有兩條不一樣深淺的眉毛,此時一條生機勃勃的在左眼上面,另一條——真的應該畫過再出卧室。

惜緣一點不覺得自己形象欠佳,對着飛羽感激的語調說:“飛飛,我昨晚睡的可好了,也沒有東西在我的耳邊撓撓撓。”

飛羽正在給她盛粥,轉頭不解的看着她,“那個撓撓撓是什麽?”

“老鼠呀!”惜緣睜大圓溜溜的眼睛,一副“你不知道嗎?”的表情。

飛羽斜睨着天花板,不知該怎麽接這句話。

旁邊的高格接過話頭問道:“什麽老鼠?”

惜緣說:“我們宿舍有老鼠呀,晚上我睡覺的時候,有時候他就會來睡在我的枕頭邊,有時候還撓我,可頑皮了。”

頑皮?

她說的是老鼠嗎?

四個人毛骨悚然的互看着,誰也不敢繼續問。

飛羽面無表情強裝鎮定的把一根油條放在惜緣的碗上:“先吃飯。”

惜緣一看油條,燦然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說:“太好了,油條也是整齊的,沒有被偷咬。”

尼瑪誰會偷咬你的油條呀?!

韓笑嘴欠的問了句:“誰偷咬你的油條?”

惜緣說:“當然是那只老鼠,上次,我給同屋蘇晴買的早點,可是她有事沒有吃,我本來想留到第二天吃的,可是……”她喝了口粥說:“可是,第二天我發現那根油條的一邊被咬了。”

“然後呢?”葉秀很作死的問了句:“你不會吃了吧?”

“當然!”喝粥。

“惡——”四個人一陣反胃。

就聽惜緣放下粥碗又說:“本來我是要吃另一邊沒有咬過的地方的,你們不知道,在大叔讓我來這裏上班之前,我餓過肚子,沒有東西吃,太可憐了,那時候我就和自己說,絕對,以後不浪費一粒米!”

好有雄心壯志的口氣。

“那也不是讓你和老鼠搶吃的呀?!”飛羽怒道,這以後還怎麽吃飯。

惜緣寂寞的垂下頭,不被理解的落寞悲哀表情:“我最後又沒吃,我想到自己如果吃了小老鼠也會餓肚子,就都留給他了。”

四個人齊齊松了口氣,留的好,留的妙,留的呱呱叫。

同時心裏也更加明白,為什麽惜緣對柴少的感情不同,人心肉長,她大概在自己覺得最無助的時候,柴少幫了她,所以她才會當柴少家人一般的親熱。

可是尼瑪那老鼠到底是怎麽回事?!

再問下去也沒意思,飛羽慶幸,還好自己家沒老鼠:“吃吧,吃完帶你去游樂場。”他說。

惜緣眼睛一亮,沒有眼睫毛的眼睛大的很喜感,她驚喜的問:“真的帶我去嗎?今天?一會?不是說說?”

飛羽把飯碗推到她面前:“吃完飯就去。”

“噢耶!噢耶!噢Baby噢耶!!”惜緣站起來興奮的唱到。

這種中英結合的歡呼沒聽過,高格湊過來問飛羽:“這是什麽?”

飛羽搖頭,惜緣的學習能力很強,什麽看過就能拿來自己用,他也說不清。

而惜緣歡呼過後已經坐下,開始飛快的吃東西,今天,終于可以去游樂場了。

噢耶!

******

另一邊,柴少也正在家裏吃早餐。

柴夫人小女兒狀的托着下巴,“羞答答”的看着他,柴少擺出一張面癱臉,吃着豆腐腦,心裏想着,這東西這麽滑,倒是像阿緣以前的臉,也不知道她的睫毛眉毛還能不能長出來,如果長不出來,那就太可惜了。

柴夫人被忽視的徹底,不滿的“啪啪啪”拍着桌子:“兒子,那個在你那兒留宿的女孩到底是誰?”樣子在學被驕縱壞的小姑娘。

可是加上她的年齡,唯有四個字——不忍直視!

柴一諾看了自己媽媽一眼,又看向他爸。

柴榮耀放下手中的報紙,見怪不怪的對柴一諾說:“下周你生日,準備怎麽過,要什麽給爸爸說。”

柴一諾心中佩服老爸的淡定,也很穩的說道:“有什麽好過的,又不是小孩子,大概那晚在新世紀吧,樊平他們幾個都想趁機去玩一玩。”轉頭對着柴少說:“老三你要有空也過來吧。順便看看阿緣。”

“阿緣——”柴媽媽八卦的火焰燃燒起來。

柴少看了柴一諾一眼,知道這是在打擊報複自己黑了他,昨天柴媽媽可是收到投訴電話,叨叨了他一晚上。

可惜,柴一諾枉做小人,他淡定道:“那是之前我介紹去二哥那裏上班的一個女孩子,無父無母,做人還是有點同情心的好。”

柴一諾笑起來,心想:“柴少真會颠倒黑白,明明是他借着相親黑了自己,又拿着自己的卡一通亂刷,當然,那卡是自己給他的,他可以随便刷,可是這人也太不夠意思,完全不顧兄弟情誼。活該被惜緣燒了屋子。”想到這裏,又覺得很解氣。

惜緣,是個好樣的!

也許自己回去可以獎勵她一下。

想到這裏,柴一諾笑的更為開心。可還沒等他獎勵惜緣,就收到了高格的電話,惜緣請假一周。

理由很直白,沒有眉毛,沒有頭發,沒有睫毛,還腫麽當門迎,趕客嗎?

柴一諾心中遺憾,這麽多地方都被燒了,那該有多“好看”,可惜看不到。

******

世界上的游樂場各有不同,唯一的共通點大概就是,第一次來的都會很快樂。

惜緣想來游樂場好久了,那傳說中的過山車,摩天輪,碰碰車,她興奮的挨個坐。

飛羽高格他們也不常來,此時也唯有舍命陪君子。

從雲霄飛車上下來後,韓笑已經不行了,他搭着飛羽的肩膀把他拉到一邊小聲說:“我差點射了,後面的東西我不敢再玩了。”

“滾——!”飛羽推了他一把,趕緊看向周圍,轉眼看到惜緣,她正纏着高格給她買刨冰。飛羽松了口氣小聲罵道:“你怎麽口沒遮攔?”

韓笑不在意的揮揮手:“我看到她過去才說的。說真的,你怎麽樣?葉秀剛已經吐過了。”

飛羽看向坐在花壇上的葉秀,他白着一張臉,有些人體質不允許玩這些東西,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我還好。你要不行就休息一下吧。”飛羽說完向惜緣走去。

韓笑一把把他摟回來:“說真的,你說她怎麽那麽能坐?每種都要連坐三次,她是橡皮做的嗎?”

飛羽笑起來,胃裏也有點難受,不過他可以忍。

韓笑看出他的勉強,看了看表說:“咱們這都玩一天了,你說這樣,能在她心裏趕上柴少一點點不?”

飛羽失笑,柴少現在成了他們集體要追趕的标準。

那邊,惜緣抱着一杯天藍色的水果刨冰跑過來說:“太好喝了,太好喝了,飛飛你嘗嘗。”她獻寶似的捧到飛羽面前讓他嘗。

飛羽心中感動,英俊的臉上還多了絲腼腆,這麽親密的事情他還沒有做過呢!!!

惜緣看他猶豫又向他嘴邊遞去:“快試,快試。”

飛羽低頭喝了一口,“真甜!”他說,是真的甜,刨冰甜,心裏更甜,惜緣終于拿他們當回事了嗎?

“我呢?”韓笑說。

惜緣立刻也舉到他面前說:“笑笑你也喝。”

韓笑囧囧有神看着那支飛羽剛剛用過的吸管,發現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可惜緣是執着的,他一猶豫,吸管已經塞到了嘴裏,他無奈吸了一口。

“好喝嗎?好喝嗎?”惜緣問。

韓笑說:“好喝。”

惜緣立刻把刨冰抱到懷裏推着他說:“那你快去買一杯那個紅色的,我看那個更好喝,飛飛你去買那個黃色的……可以嗎?”

原來,她是為了騙自己去買另外兩種刨冰,飛羽黑了臉,想喝不會明說呀?!

這種低端的手段你也好意思拿出來用。

怨念的目光看向惜緣。

惜緣乞求而讨好的黑眼睛滿懷期待的看着他們倆……

次奧~

明知道是騙自己買喝的,還不忍心拒絕她,就倆字,活該!

飛羽無奈又去買了另外兩種。

“每一種口味嘗一點就可以了,不能都喝了。”他跟在抱着兩杯刨冰的惜緣身後叮囑,高格看惜緣東看西看,顯然心情好得不得了,心中一動。

湊過來問道:“阿緣,你覺得我們對你好還是柴少對你好?”

惜緣毫不猶豫的說:“當然是大叔,誰也比不過他。”

嘩啦,高格的玻璃心碎了,要不要這麽虐?!

飛羽笑的渾不在意,或是已經習慣。

韓笑喝着被惜緣剩下的半杯刨冰說:“我覺得咱們還是用錯了辦法。”

“還不夠嗎?”葉秀白着臉找牆扶。

韓笑說:“她是根本眼裏看不見咱們四個,咱們對她再好也是白搭,咱們應該,引起她的注意。”

這是神馬理論?

高格靠過來洗耳恭聽狀。

韓笑看着那邊,飛羽正領着惜緣在游戲室門口的娃娃

機前,惜緣激動的點着玻璃,顯然裏面有她看中的。

“咱們這樣,她也看不到我們,就像飛羽這時站在她身邊,她也看不到,所以我們再接再厲刷好感的時候,也應該用對方法,應該好好給她一個驚喜。”

“驚喜?”現在還不夠嗎?還要給她驚喜?高格剛剛被傷了面子,此時表示持保留意見。

韓笑說:“二少不是快要過生日了嗎?我們應該趁機讓她看到我們是誰?”

高格,葉秀醍醐灌頂,瞬間明白了韓笑的意思。

那邊,惜緣正在左右腳裝了彈簧似的跳着,兩只小手也在激動地拍着,飛羽小心翼翼,一只小老虎正被夾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拜金女的進階班3

玩到天都快黑了,五個人才疲憊不堪的回到家,惜緣激動的抱着一堆毛絨玩具,一個一個擺在窗臺上,還很有心情的給每個都起了名字。

韓笑蹲在她旁邊,看她玩那些玩具,不死心的繼續試探:“今天開心嗎?”

“開心!”惜緣認真點頭。

“那還想去嗎?”想去你就得說我好,韓笑心裏想。

門鈴響。

飛羽從沙發裏起來,笑着去開門。

穿過游泳池,來到正門,穿快遞制服的小夥隔着鐵門站在那裏:“先生快遞。”

飛羽拿過他手裏的包裹看了一下,看到地址,他轉頭對着大屋裏喊:“阿緣,來簽快遞。”

阿緣“嗖——”一下從客廳向外跑去。

韓笑轉頭對高格和葉秀說:“你們發現了沒?她跑的好快,腿真麻利!”

“你要不要找一天和她比比?”高格調侃他。

韓笑走過來說:“趁着她不在,咱再商量一下今天說的事。”

“你說。”高格微笑看向他。

韓笑說:“二少不是要過生日了嗎?咱們正好借這件事登次臺,反正咱們好久沒上臺了,讓惜緣看看咱們在臺上的樣子。”他說,口氣像個賭氣的孩子。

高格笑着說:“你這現在是犯了倔脾……”氣字沒出口,他的手機響了,他從桌上拿起手機一看,柴一諾打的。

他接了電話,對面的柴一諾不知說了什麽,高格看了韓笑一眼,對着電話那邊的人說:“行!好!沒問題!”他挂了電話。

看向韓笑問道:“你想怎麽弄?”

韓笑說:“咱四個組樂隊,一起怎麽樣?”

那就要唱別人的歌了……

高格拿着手機,低着頭,也不知在想什麽。

葉秀和韓笑都看着他。

人都有鑽牛角尖的時候,為什麽一定要讨阿緣的歡心?

她好玩是好玩,可讓自己這樣纡尊降貴,還是有點說不過。

他和飛羽的家世,不同于葉秀和韓笑。

所以高格顧慮頗多,新世紀才開業的時候,西區根本就沒人去,他們才在那邊玩,這一年,生意漸好,他已經從一個月一次,降到了三個月一次。

自從惜緣來了新世紀,他原本定下的那天,也因為掃黃打非給停了。

這也就是說,他們已經有四個月沒有登臺了。

現在為了惜緣,要去嘩衆取寵嗎?

院子大門口,惜緣撅着嘴,拿着手裏的手機和飛羽抱怨:“他說給我送來,我還以為他人會來呢。”

飛羽接過她手中的手機盒子,拿出裏面的手機,還是開機狀态,也沒有短信,他把手機遞給惜緣:“那你等會可以給他打電話。”

惜緣卻說:“他不來,讓這個人來,是生氣了嗎?”

飛羽失笑:“不是,這是同城快遞,用他們送東西的人很多,就和寄明信片一樣。”

“明信片是什麽?”惜緣忽閃着大眼睛問。

飛羽看到她不平衡的雙眼,臉上露出心疼的表情,看着她的眉眼說:“明天帶你去醫院看看,有沒有什麽可以幫助睫毛,眉毛生長的東西。

惜緣感受到他的擔心,內疚的低下頭,如果自己好好練功,很快就會長出來的啦。可惜昨晚睡着了,今晚,真的不能再睡了。

沒有睫毛眉毛,不可以上班也是問題。

飛羽以為她在難過,擁着她向屋內走,覺得應該轉移話題,他問道:“你還有什麽想做的嗎?”

惜緣毫不猶豫說:“我想做飯。”

飛羽:“……”這個真的真的真的不行。

進了屋,惜緣被安排去洗澡,準備睡覺,順便給柴少打電話。

外面客廳,韓笑又開始游說飛羽:“咱們四個還沒有一起玩過,這次一起吧,弄成樂隊的形式。”

飛羽看向他,很明白韓笑的心情。他一定在想,明明比柴少,自己也沒差多少,為什麽惜緣就是認定柴少好。

人就是這樣,明明自己和他什麽都差不多,就因為你早認識了兩天,就心裏對他親,這樣多不公平。

“阿緣不喜歡,咱們也當自己玩,歌我都想好……”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高格,忽然擡起頭,想通了般的說:“那就去吧!”

屋裏,惜緣給柴少打了電話,柴少卻沒有接,惜緣化悲憤為自虐,終于安靜下來開始練功。

白天飛羽不在家。

她心裏着急,也不想被人再擔心自己,每晚都打坐足夠七小時,一周過去,她的身體融合的很好,她終于又感受到和以前類似的身體感覺。

眉毛和睫毛,自然也長了出來,連頭發,都長的飛快。

雖趕不上以前,卻也差不多。

飛羽以為她每天都描眉,也沒太注意,頭發盤着,也看不出,一切都很順利很好。

唯有新世紀2047,整個都在沸騰狀态。

老板柴一諾生日,為了慶祝老板生日,大家盼望已久的四個堪比明星的歌手,竟然要同時登臺。

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據說當晚要門票,3888元一個人,多數已經被訂購一空。

惜緣關上更衣櫃的門,今晚,是她第一天複工。

拿出化妝包,拉開,一堆各大美妝品牌的明星産品露出來,她拿出嬌蘭的金鑽,對着上面的鏡子塗上口紅。随後拿出手機,熟練的撥出柴少的電話,響了幾下,還是沒人接,她面無表情把手機放進包裏,關上櫃子。

乖乖去了站門迎。

今晚是柴二少的生日,來的多數是他的朋友,熟客。

惜緣一如既往,和別的門迎一起,站在門口掐着嗓子喊:“歡迎光臨。”

“哎呀,真想進去看。”一個門迎說。

另一個門迎笑道:“想的美。別說沒在我們這邊是在東區,就算在這邊,我們也看不到。”

之前的那個門迎苦着臉說:“阿緣,你不想看嗎?”

惜緣迷茫樣:“我都不知道看什麽。”

旁邊的門迎推了她一下:“你天天見他們,不知道不可能吧。”

惜緣睜大眼實誠道:“真的。這周我都沒怎麽見過他們。”說完這話,她好像忽然明白了,他們四個大概在練習,所以一直沒時間見她,除了吃飯,其它時間他們都在飛羽家的地下音樂室裏。

先前的門迎看她發愣,以為她心中遺憾,笑着說道:“別難過,這會快八點了,估計裏面快要開始了,我已經在那邊找了個熟人,讓用電話給咱們錄下來。回頭一起看。”

惜緣說:“我沒難過,就是……”

“阿緣!快,老板叫你。”

惜緣随着聲音看去,常常正站在裏面豪華的長廊裏對她焦急的招手。

不知怎麽回事,老板叫,自然是趕快去,剩下幾個門迎也催她快點。

心中猜測,不知她是不是又闖禍了。

******

常常拉着她,一路穿過今晚冷清的西區,到達熱鬧非凡的東區:

惜緣知道東區修建了臨時的舞臺,只是此時場中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到。

常常拉着惜緣的手催促:“快點……”她穿着短裙走得很快,惜緣穿着旗袍被拉着跌跌撞撞。兩人一直跑到中間的過道,才停下來。

舞臺上端亮起了六盞小燈,卻不足以支撐場裏的光線,更像夜空中的星。

忽然!

簡單的音符飄揚起來,是電吉他,惜緣認得的聲音。音符搖曳清透,有種悠遠的空明感,周圍的人仿佛都屏住了呼吸,只聽得到那清澈的音符四散飄飛。

惜緣和常常站在過道裏,她呆了似的看着暗黑的舞臺。

音樂還在繼續~~~~

燈光亮起,照在臺上,露出那裏三個人的身影,從左到右,依次是葉秀,高格,韓笑。

這一刻,這裏一點夜總會的感覺也沒有,完全就是個小型的演唱會舞臺:

高格的身上挂着一把墨綠色的電吉他,右手輕撥,三個人這是第一次公開合作,卻極有默契,比起表演,更像在玩,葉秀邊彈邊和高格及韓笑對視,臉上帶着笑。

前奏結束……高格湊到麥克風前,右手撫上麥克風,整個舞臺的光霧蒙蒙的,他站在那裏,半濕着頭發,還沒說話,場中就瞬間沸騰了起來,周圍不知哪個女孩大喊了一句:“高高我們愛你!”

高格站在麥克風前面剛要說話,聽到這句瞬間被嗆了一下,他側頭笑了起來,望向後面飛羽的方向,片刻,他靠近麥克風,臉上帶着無奈地笑容說:“這個不在我的預料中,等下他們三個生氣走了,我一個人可沒法演奏。”

周圍的人沒想到他會開玩笑,瞬間爆笑了起來。

“飛羽我們也愛你!”剛那女孩又大喊了一聲。

随即場內一下失控,

“韓笑我們愛你!”幾個女孩喊。

韓笑右手一撥,手上的點擊它劃出一段流暢的音符當是回應。

女孩們更是激動:“葉秀我們其實最愛你!”

葉秀也同樣的姿勢撥了下電吉他。

随意自信!

高格嘴角帶笑,右手扶在麥克風上,咬着嘴唇忍着笑意等她們喊,但女孩們卻瘋了一樣,沒完沒了……

這邊常常笑着說:“都是咱裏面的女孩。”

惜緣呆呆的站在那裏,像中了定身咒。

場中又是一黑,燈光滅了!

聲音才漸漸消失,恢複可以表演的安靜。

剛才那種空靈的音符,又開始飄起來……

滿目漆黑,惜緣卻死死盯着舞臺,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們,她不知如何形容,只覺得心跳的簡直都不是自己的了,這種音樂的氛圍,可以令整個人都激動的沸騰起來。

飛羽玩的是鍵盤,惜緣剛沒有看到他,但她知道剛剛高格看過的方向,他坐在鍵盤後。

肩膀上一沉,惜緣感覺到有人搭上了自己的肩膀,她轉頭看去,正是妝容精致的麗麗姐,她摟上惜緣說:“好聽嗎?”

惜緣點頭:“好聽。”停了一下又說:“從來沒有聽過這麽好聽的。”

音樂節奏忽然一變,燈光突亮,這次他們是直接彈唱,歌詞很快,是粵語,惜緣聽不懂,但她覺得節奏明快,帶着令人心生喜悅向前的某種力量。

葉秀唱了兩句,聲音清澈,随後是高格,他的聲音有點沙啞,而後是韓笑,這首,原來他們在混合唱。

場中整個都沸騰起來……很多人還跟着唱

麗麗姐臉上露出欣賞的表情,靠在惜緣耳邊說:“這是首老歌,beyond樂隊的,叫不再猶豫。”

“真好聽。”惜緣覺得除了這三個詞,她都找不到形容詞了。

麗麗姐看她激動的兩眼閃亮,顯然是極喜歡這歌,心想:“這四個費了這麽大工夫,總算沒白費。”笑着意味深長的說道:“柴二少這次可是沾了大光。”

惜緣的眼睛粘在舞臺上不解道:“怎麽是二少沾光?今天因為他生日我們才有機會聽到這麽好聽的歌,不是我們沾光嗎?”

麗麗姐沒有說話,笑着摟了摟她,繼續望向舞臺。

一曲結束,滿場燃燒。

旋律不停,又開始下一首,高格走到麥克風前,這次,只有他一個人唱。

惜緣聽不懂,可是聽到旋律,大家已經喊了起來。

麗麗姐看着高格,就聽他靠近麥克風,手中撥着電吉他開始唱:“鐘聲響起歸家的信號,在他生命裏,仿佛帶點唏噓……”獨有略帶沙啞的聲線,還有點特有的粘性,越到高音越有味道,非常耐聽。

惜緣每天都和他們在一起,也見過他們動樂器……

怎麽說?

看到他們動樂器,就好像看到他們拿筷子吃飯一樣!~

她從來不知道,那雙她以為吃飯筷子般随意的東西,可以創造出這麽美妙的聲音。

而高格的聲音,原來唱歌時候這麽震撼人心。

惜緣簡直覺得,她長這麽大,從來沒有聽過這麽好聽的歌,這麽好聽的聲音……她伸手捂上自己的嘴,激動的不知如何是好,鼻子一酸,眼淚就劃了下來。

她不知道高格唱的什麽,只覺得太好聽了,每一個略帶沙啞的音符都唱到了自己心中。

他的右手,不是撩撥着手中的電吉他,而是在撩撥着自己顫抖的靈魂。

一曲又終了,高格停下來,葉修和韓笑手中的音樂還在繼續,高格站在麥克風前,頓了下忽然說:“今天我們四個一起呢,其實是為了哄我們的阿緣高興!諾——就是那邊那個小妹妹。”他擡手指了一下惜緣的方向。“她現在一定高興的哭了。”

他竟然,竟然說自己的名字!

滿場嘩然!大家紛紛望向她。

惜緣傻了般,心中歡喜,卻無從發洩,她伸手捂上嘴,眼淚順着手指流的滿臉都是。

常常伸手把她抱到懷裏說:“現在知道自己有福了吧?他們真的很厲害!你來了後,他們這還是第一次上臺,而且還是一起,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他們對你真好!”

惜緣腦子都懵了,只知道哭。

另一邊,全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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