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中最好的位置,二少的位置,他和幾個好友坐在那裏,另一邊空着四個位置。留給高格他們的。

柴一諾無奈搖頭笑着說:“這班以權謀私的家夥,這是給我過生日嗎?”

“那個小丫頭新來的,我剛在門口看到了。熟人?”旁邊的樊平笑着說。

柴一諾不願多說,只說重點:“傻的很。”

“傻?”樊平沒想到柴一諾給了一個這樣的評價,笑道:“怎麽傻?”

柴一諾認真想了想說:“她第一次見我時,把我當成了應聘的,第一次去老三那兒,把老三的房子給點了。”又指了下舞臺說:“還有這四個,都讓她禍害的不輕。”

樊平愣了一下,而後哈哈大笑起來。

******

夜總會裏面已經清場,已然打烊下班。

場中間的沙發上,剛二少坐過的位置,惜緣還坐在那裏哭。

高格幾個人端着紙巾盒哄她:“為了逗你高興,怎麽反而哭上了。”

“我也不想哭,是,是……眼淚不聽話,一直……一直自己冒出來。”惜緣抽抽搭搭的說。

這是她第一次感到這個世界鮮活的生命,鮮活的人!

他們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生活,有帶給別人快樂的能量,關心自己,愛護自己,像自己的家人對自己一樣好。

她心中激動,眼淚完全不受控制,只能一直哭一直哭……仿佛這樣才能平複心中的熱血沸騰。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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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mo扔給希賢的地雷!

感謝花下醉淺眠扔給阿緣的地雷!

多謝二位

☆、你們确定想知道?

音樂,是不分國界的語言,旋律的獨特魅力,二次元的人也好,三次元的人也好,只要是有靈魂的,就能夠被觸動。

惜緣從來不知道,世上有這麽令人熱血沸騰的音樂,她來的地方并沒有這樣的音效,只覺得自己的整個靈魂都被觸動了。

眼淚完全不受控制。

“給。”高格笑着把服務生剛拿來的熱毛巾遞給她,惜緣接過去捂住臉。

四個人都看着她,在以為她要悶死自己的時候她才放下毛巾,低着頭擦臉,放下毛巾,她紅着眼睛說:“你們應該提前告訴我。”

大家笑起來。

韓笑說:“提前告訴你,怎麽還叫驚喜。喜歡嗎?”喜歡到有沒有覺得我們比柴少還好?

“喜歡。”惜緣說。

高格看着韓笑,還好他後面的意思在臉上表現的很明顯,但是沒有說出來。真夠出息!轉頭笑着看向惜緣,他坐在惜緣右側,看到惜緣的臉,看到了柔軟微翹的長睫毛:

高格奇怪的伸手:“這是真的?”伸手掐住幾根拽了下。

“哎呀——”惜緣怨念的捂着右眼看着他。

高格尴尬:“真是真的?我奇怪,怎麽這麽短時間就長出來了,我還以為是假的呢。”他看了下自己空空的手,怔忪!竟然是真的?

“長出來了嗎?”葉秀湊過來看,一看才發現,擦了臉眉毛也還在:“你這複原速度也太快了吧。”葉秀驚訝的怪叫起來。

“我看看!”韓笑也湊到惜緣面前。

飛羽端着水杯走過來,看他們三個都圍着惜緣的臉看:“怎麽了?”

高格滿臉疑惑的站起來,給飛羽使眼色,兩人走到另一邊沒人的沙發上,高格小聲問道:“她的睫毛和眉毛都長出來了你知道嗎?”

飛羽搖頭:“不知道呀。”

“這速度,也太快了。”高格心中泛起詭異的違和感:“我小學的時候,記得我們班有個女生也是讓燒了眉毛,那女孩,幾乎半年都沒眉毛,睫毛或是眉毛這些地方長的特別慢。”

飛羽把水杯放在前面的桌上:“你什麽意思?”

高格猶豫着說:“你不覺得阿緣太怪了嗎?”

飛羽似笑非笑,用“你才怪呢?”的眼神望着他。

高格思量着措辭說:“你說……她就算是天真,可是有時候也太天真了。就跟一張白紙一樣,什麽都不懂。”

這次的白紙可不是誇獎。

飛羽無語的看着他,完全不明白他想說什麽。

其實高格自己也不是很明白自己想表達什麽,他就是覺得心裏怪怪的。如果是其它事情也就算了,可偏偏他對小學那個女生的眉毛印象太過深刻,惜緣這樣的複原速度,确實快的令人有些覺得不舒服。

飛羽看他不知道如何開口,笑着站起來:“你慢慢想。我先給阿緣把水拿過去。”

到了那邊才發現惜緣在撅着嘴,原來是葉秀和韓笑也想試試她的睫毛眉毛,用指甲掐着拽了拽。

惜緣捂着眼睛,一臉不甘。

葉秀舉起手做投降狀,對着飛羽說:“我就拽了一下。”言下之意,拽了還不止一下。

韓笑剛剛在惜緣臉上看到了崇拜的目光,自覺從今天起自己四人在惜緣心中的地位不同了,所以忍不住有點放肆。

飛羽看惜緣眼睛都紅了,憋的臉發白,推了韓笑一把:“你們倆手沒輕重。”

韓笑立刻笑着說:“她生氣的樣子也好玩,你看你看。”那意思其實是——要不你也去逗逗她。

什麽惡趣味,就像是看到喜歡的小孩,随便捏人家的臉,只覺得自己手癢好玩,也不管人家是否願意。

飛羽走過來拉起惜緣:“走,回家!”

“他們捏疼我了。”惜緣對飛羽說,心裏說:“我好想打他們一頓,真疼!”

飛羽側頭柔聲說:“我帶你去吃宵夜。”

惜緣聽到可以去吃飯,心情瞬間好轉,她轉身對着韓笑和葉秀說:“我們要去吃宵夜了。”然後轉頭又捂上眼睛,如果敢有下次,她一定拔光他們倆的睫毛,她的心裏暗下決心。

韓笑和葉秀前後腳跟出來,招呼着高格:“走,吃飯。”前面的傻妞,吃飯怎麽能不一起呢。

然後跑到前面摟上惜緣:“別生氣了阿緣,不過誰讓你睫毛長的這麽快。”

惜緣煩躁的把他手打掉,怒道:“我們家那裏每個人都是長的這麽快的,你沒見識真讨厭!”其實為了照顧他們的情緒,她還長的慢呢。

飛羽笑起來,拉着她走的更快,留下呆愣的韓笑。

“家?”高格面色沉沉的跟上來,惜緣的家,倒底在哪裏?

他們以前也沒有深究過……

很快在心中做了一個決定,改天先去看看惜緣在公司注冊的資料。看看她到底家在哪兒。

前面走着的惜緣,還有件心事未了:“我今晚都沒有聽到你唱歌,你怎麽不唱?”她問飛羽。

“唱歌呀~~~~~”飛羽笑起來,他一向只彈琴,很少唱。

大概是不會唱吧?

惜緣看他不說話,瞬間自己就想到了原因,她安慰道:“不會唱其實也沒什麽的,我也不會唱歌。”但是語氣怎麽很憐憫。

飛羽:“……”他什麽時候說過自己不會唱了。

惜緣怕他不相信,重申一次:“我是真的不會唱,一首都不會。”所以,你不用難過,你能唱一首就贏過我了。

她的表情很認真,寫着單純的鼓勵還有刻意踩低自己安慰對方的誠意。

飛羽笑起來,柔聲說:“咱們去吃海鮮燒烤,回家去彈琴給你聽。”

惜緣立刻眉開眼笑。

******

午夜已過,這家帶燒烤的酒店依舊人聲鼎沸,這裏開24小時,是真正的不夜天。

惜緣洗了手,點了要吃的東西,就坐在了窗口的位置,饒有興趣打量着裏面的人,來這裏的人都是夜貓子,普通人都是白天工作,晚上睡覺。

自己周圍的人,卻都是這樣:半夜兩點,一天好像才開始。

平時下班,她也有和同事一起在外面吃飯,不過她們吃的比較簡單,多數是在夜市。

說到夜市,她就想起那令她手癢的明火,呼啦啦的燒着,那樣的火最适合自己用了。

她無聊的用筷子輕敲着小碟,想到上次在柴少家,那低低的抽油煙機,這裏的人都喜歡用那個,家用做菜的火更小。

她想到飛羽家的火,也是一樣的有氣無力,還四個竈頭,要四個竈頭有什麽用,還不如四合一呢,給她一個能看上眼的火。

唉~~~~

高格他們幾個遠遠的走過來,手裏端着一碟烤好的扇貝,“怕你餓,我從一個熟人桌上順來的,剛烤好。”韓笑說,把盤子推到惜緣面前。

惜緣看着扇貝上的蒜末,紅綠辣椒末,點綴的很是好看,她拿起一個。

韓笑一看她吃,立刻用筷子幫她撥了撥,讨好的說:“阿緣不生氣了吧。”

惜緣一愣,手頓在那裏,好久沒見的詭異表情轉眼又到了她臉上,扁着嘴向下,眉毛彎着,向上!

她怎麽忘了剛還在生氣,這麽簡單就原諒他們了嗎?

可是,不原諒,就不能再吃了嗎?

望着飄香的烤扇貝。

她好矛盾。

算了~~~~那就還是吃東西算了。

*****

吃完飯,大家今晚都有些興奮,一起回到飛羽家。

惜緣惦記着要聽飛羽彈琴,雖然是半夜,但因為音樂室裏做了最好的隔音,也不怕打擾鄰居。

飛羽這裏什麽樂器都有,牆上挂的各色電吉他,電貝司,還有幾種她不認識的樂器。

惜緣伸手在一把金屬紅色的電吉他上摸了一下,有些感慨的說:“這東西真好聽。”

飛羽走過來,拿下來遞給她說:“這個是電吉他,負責伴奏和主音。”又拿下牆上的另一把只有四根旋的說:“這個是貝斯,也叫低音吉他。”

惜緣看了韓笑一眼,韓笑彈的是這個。

韓笑一看惜緣看他,立刻湊過來說:“惜緣你想學嗎?想學我教你。”

“只有你會嗎?”惜緣故意說,卻仔細打量着手中的電吉他和電貝司,這兩種外形好像。

什麽時候學的記仇了,韓笑笑着說:“當然音樂是共通的,不過貝司四個人裏面我彈的最好。怎麽樣,學不學?”

葉秀忍不住笑起來,走過來說:“阿緣要不我教你。”

惜緣還在研究兩種樂器的不同:琴頭不同,一個弦多一個弦少。

忽然

屋裏響起泉水般流暢的樂聲,清澈舒緩,惜緣看過去,是飛羽正在彈鋼琴。她連忙走過去,搬了旁邊的琴凳坐在飛羽身側。

是一首她沒有聽過的曲子,她看向前面的樂譜,除了五線譜,都是英文。

韓笑又湊過來圖表現說:“阿緣,想知道這是什麽曲子嗎?”

惜緣靠向飛羽,意思很明顯,不用問他,等會飛羽也會說的。

韓笑讨了個沒趣,高格端着咖啡進來,看到惜緣偎在飛羽身側,手裏還抱着把電貝司,專心的在聽飛羽彈琴,心思一活說道:“阿緣這是準備學樂器嗎?”轉念一想:“其實學樣樂器也好,至少可以陶冶情操。”

琴聲一停,惜緣如癡如醉。

高格說:“阿緣,要不你挑樣樂器吧,我們給你教。”

飛羽立刻說:“女孩,彈電鋼就可以了,可以選擇的音色多,又不傷手。”

“貝司也行啊,女孩玩這個多帥。”韓笑說,說完之後又覺得惜緣的形象和狂野奔放有點差距,要玩這種,以後還得走溫情派。

葉秀說:“咱也別局限在這裏,我姐正在讓她孩子學小提琴,要不讓惜緣去學小提琴得了。”

“那東西練不好肩膀容易不平衡。”韓笑立刻表示反對。

葉秀一跳而起,指着惜緣:“你還當她幾歲,她這年齡,骨頭都定格了吧?”

“誰說,我怎麽發現她最近還長個了。”韓笑也吼道。

飛羽好笑的看着他倆,這還八字沒一撇呢,就吵起來了。

高格端起咖啡喝了口說:“還是問阿緣的意思。學這些,最重要是自己要喜歡。”

飛羽轉頭看向惜緣,她低着頭,好像心裏沒譜的樣子,飛羽不抱期望的問道:“阿緣,你有喜歡想學的樂器嗎?”

惜緣毫不猶豫的點頭:“有!”語氣很是斬釘截鐵。

這一下,大家都來了興趣,看樣子,她是早就想好了,那太好了,正不知道該讓她學什麽呢,她能自己有想法最好。

飛羽柔聲問:“那你想學什麽?”

高格端起咖啡:“是我們四個的嗎?讓我猜猜。”

話音未落就聽惜緣說:“我要學吹簫!”

“噗……”高格一口咖啡噴了出去。

剩下三人大駭,驚恐的望着她,如同看到怪獸!!!

惜緣不解,眨巴着大眼睛,純潔的說:“不可以嗎?我那天聽有人在更衣室裏說,東區的一個女孩因為吹簫吹的特別好,所以掙錢多。”她低下頭,可憐巴巴的說:“我也想掙錢,可以給你們買東西,你們總給我買,我也有想買給你們的。”

喵~~~

飛羽瞬間心軟成了一團,阿緣真軟真萌真可愛懂事~~~~不過那他媽的誰亂說話呀!

高格感覺倒地不起!呼吸證明他還活着。

韓笑心中大罵,次奧,那地方不能呆了有沒有!

葉秀想:趕緊回去問問我姐,如果小孩子學了不該學的東西,那可——怎麽辦?

唉~~~~新世紀,那總歸是間夜總會呀,四個人森森的憂愁了。

☆、土豪土豪我們愛你!

柴一諾的辦公室裏,坐着他們四個,柴一諾一如既往的沒有出現。

人生,總是充斥着痛苦的選擇,從惜緣的口中冒出那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字眼後,四個人開始商議:

“他媽的,這地方不能待了!”韓笑想了幾天,還是覺得死活也想不通。

高格問:“那讓她去哪兒?”臉上帶着笑,抛了難題的表情。

的确,能去哪兒?

如果惜緣不在這裏,那他們不就見不到了?

所以誰也沒接口。

才認識了一個多月,難道這麽快就到了各分東西的時候?

那是不是以後,就很少能聽到她細聲細氣的問:

“我真的可以吃嗎?”

“這個真的是給我的嗎?”

“我可以要一支變顏色的筆嗎,最好筆蓋上面有一朵毛茸茸的大花……”

韓笑推了旁邊的飛羽一把:“怎麽辦?”

飛羽目光沉沉的在柴二少的辦公室裏尋思了一圈,忽然說:“把她的更衣室要不挪到這兒?這樣,她每天見外面的人就少了。”

好有創意啊?!

葉秀,韓笑崇拜的看着他。

葉秀豎起拇指:“這樣也行,佩服!”

“這辦法好!”韓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指着書櫃旁邊那個角說:“其實人家很多辦公室都帶休息室,這柴二不常來,這地方也簡陋,咱要不給那邊,給她弄成個更衣室的樣子?商場那種。”他手劃拉了一下,比了個商場更衣室的樣子。

飛羽點頭接着說:“可以挂上水藍色絲絨的帷帳,裏面給她放一張好看的法式高背椅。”說完笑起來,想到惜緣一定會喜歡,還有些小得意,

一直沒說話的高格咳了下,引起他們三位的注意:“那個,你們是不是把柴二給忘了?”

三個人當然沒忘,只是早已胸有成竹,一致目光期待的看向他,意思很明顯。

高格指着自己,氣惱道:“又是我?”為什麽每次得罪人的事情,都要他去解釋?

飛羽說:“誰讓柴二和你關系最好。”

“好個辣子!”高格氣的一下站了起來:“那這樣也是治标不治本,這種地方,始終不是正經女孩子待的地方。”

飛羽看了下時間,惜緣大概已經換完衣服了,他也站起來,準備找人來量更衣室:“先這樣吧,咱四個從畢業後,這也快一年了,誰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能過幾天。”言下之意,趁着能照顧惜緣的時候竭盡所能,如果一旦出了變動,只怕到時候想照顧都照顧不到了。

高格沒想到他忽然說這個,心思一活問道:“你家人又催你過去了嗎?”

飛羽淡淡笑了下:“家裏這邊就我一個,他們不放心,誰讓咱都是獨生子女。”

葉秀默默說,他不是,他是超生的。

韓笑聽飛羽這樣一說,心中也徒然升起一股緊迫感,人和人有一時之緣,也或者有一世之緣,他們和惜緣:

是一時之緣,或是一世之緣,現在誰也說不清。

還是珍惜為好。

******

另一邊,惜緣已經梳洗打扮好,常常正在翻她的化妝包。

“這個,誰買的?”常常問。

惜緣看了眼:“飛飛。”

“這個呢?”

惜緣又看了眼:“笑笑。”

dy站在她身後的位置梳頭,忽然問道:“對了,你在飛羽家住的好嗎?”

“嗯。”惜緣點頭:“他家可大了。”

dy笑了下,看到她的手機從包裏露出一雙兔子耳朵,随即問道:“前兩天一直看你每天給柴三打電話,這兩天怎麽不打了?”

惜緣說:“他都不接。”說完這個,惜緣忽然想到那天學樂器的事情,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所以飛羽他們才會那麽緊張。

匆匆忙忙定下讓自己學鋼琴不說,還勒令自己以後不許在這裏聽別人多說話。

多不講理的要求,可是惜緣知道他們是為自己好。

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麽。

她也只是想多掙點錢而已。

“怎麽了?”常常的右手搭上她的肩膀。

惜緣不知道怎麽說,搖了搖頭。

dy也走過來,在旁邊的長凳上坐下:“怎麽了?他們欺負你了。”

“怎麽會?”惜緣呆呆的看着她,而後笑起來,說道:“我就是覺得自己很沒用,我想做飯給他們吃,可是上次燒了大叔的廚房,他們都不相信我了。”

燒了別人的廚房?

常常看了dy一眼,這她們倒是第一次知道。

忍着笑不去問細節,繼續說道:“那你真的會做嗎?如果會,和他們好好說說。”

惜緣搖頭,耳朵上的珍珠垂墜耳環跟着擺動起來,她說:“他們真的不相信我,而且,我也不喜歡用他們家裏的火,我喜歡咱們去吃夜市那家,那種呼啦啦的大火。”

“這樣呀~~~”常常主意多,瞬間就想到了一個:“那家的老板我們都認識,要不這樣吧,如果你一定要做,我們去和他說說,你帶了菜去,然後把他們四個叫去,那樣突然做給他們吃就可以了。”

dy和惜緣一樣的表情看着她,而後問:“那他們要是不去怎麽辦?”

常常手指一點她的腦袋:“沒毅力,不去騙去,拉去,哭着要他們去,反正就是要去!”

惜緣覺得,其實她只要好好說,他們就會去的,并不需要又騙又哭,于是她點頭:“好,那我周末就叫他們去。”

常常這才滿意的站起來:“其實他們對你那麽好,就好像在這兒,你現在可以橫着走,誰的臉色也不用看知道嗎?”

惜緣又聽不懂了,看着她。

常常笑了下,扯了□上的裙子:“走吧!”這話是對dy說的,該上班了。

惜緣拿出口紅:“你們先走,我還要化口紅。”

常常和dy前後腳的出了更衣室,剛一出來dy就說:“她們寝室那兩個女孩一直說她的壞話,咱們真的不告訴她嗎?”

“算了,她那性格,告訴她有什麽用。”常常說,把自己胸前挂着的戒指扶正,她又說:“她們也就敢在背後說說,別理她們。”

dy又說:“你剛怎麽給惜緣胡說,那老板和我們熟是熟,你能保證人家會借爐子出來,那畢竟是人家掙錢的地方。”

“說你腦子不會轉就是不會轉,今晚去給他一百塊錢,當租的不行嗎?”常常說。

dy立刻接口:“一百?你錢大,一百人家能同意嗎?”

“那就給二百!”常常說,胸有成竹的口氣。

dy被噎了一下:“感情你也是心裏沒譜。”說完笑了出來。

常常說:“你看她那犯難的樣子,少女的煩惱就是簡單,只是想做頓飯而已。”手一攤:“你舍得不滿足她。”說完也笑了起來。

兩人說着話越走越遠。

******

惜緣收拾好,也出了更衣室,來到門口。

正如常常所說,她也感覺到大家對自己越來越好。

其實為什麽要不好?

在別人看來,除了高格幾個人的關照和老板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還因為惜緣本身。

怎麽能不喜歡她?

她對人生的要求那麽低,和她一比,自己永遠在天堂。

如果問她:“家裏人呢?”

她會說:“都不在了。”

再問:“怎麽來了這裏?”

她會說:“好心的大叔在對面兩條街的快餐店裏把自己‘撿來’,送到了這裏。”

當然有不信的,還去求證過,惜緣驚世駭俗的形象,當然有人有印象,大家也因此知道,這位曾經以為的“黃馬褂”,只不過是位“黃馬甲”。

這樣的人,好意思欺負她,或是嫉妒她嗎?

出息!

所以其實惜緣的日子過得很消停。

“阿緣,今天晚上咱們組組長過生日,下班一起去燒烤,去嗎?”站在對面的門迎問。

惜緣立刻點頭:“去,去。”

看到有人過來,她立刻閉嘴站好。

“阿緣,來捏一下。”一只女孩的手捏上惜緣的臉,惜緣也不生氣,皮笑肉不笑的鼓着臉讓人捏。

女孩一進去,惜緣就繼續說:“我最喜歡咱們一起出去吃飯了。”

“哎呀,你糟糕了,你這樣就是說……”對面的門迎一看又有人走過來,說了一半的話又卡住。

“阿緣~”捏一下,來的還是個員工。

惜緣配合的等對方進去了,立刻追問:“說什麽?”

“就是說你覺得和高高他們一起吃飯沒意思。”對面的兩個門迎都笑起來。

惜緣說:“我哪有。我就是,就是喜歡看你們玩的樣子。”

旁邊的門迎看她急了,笑着推了下惜緣:“她們逗你玩呢。”

惜緣笑,她确實更喜歡和女孩子在一起,就像她和常常,和dy,這裏女孩子的世界,她覺得新奇有趣。

她多想和她們一樣,那樣說話那樣笑,那樣有朋友,有聊不完的話題……

“晚上好,阿緣~”又一只手伸過來,在她的臉上捏了一下。

惜緣都有了經驗,她無需回答,反正無論怎樣的問題,都不是為了她的回答。她只要提供被捏臉服務就好。

“阿緣今天寫字了嗎?~”捏一下。

“阿緣今天誰給你梳的頭?~”捏一下

“嗯~這是新活動?”一只手伸過來,捏一下。

手感不對,男的?!

看過去,不是一個男人,而是幾個。

目光鎖定笑的最歡實,站在最前面的那個,就是他!

惜緣瞬間憤怒了,眉毛上彎,抿嘴擺出“兇狠”的表情,對上這個年輕男人吼道:“為什麽捏我?”

樊平看她雖然特意擺出惡狠狠的表情,卻更多像只炸毛的小貓,笑起來:“你是新來的?不錯,不錯。”說着手一擡,後面的人遞過來一沓鈔票,他摸了下厚度,右手又同樣的姿勢伸過去,身後那個人又遞過來一沓,他兩沓合一起,塞給惜緣:“拿着!”而後他帶人大步向裏面走去。

這麽多錢?

惜緣呆傻的看着人家的背影,連憤怒都忘記了。

倒是旁邊幾個見怪不怪:“這是給你的小費,快數數。”

這麽大一沓,惜緣飛快一數,“八千多。”她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對面的門迎笑起來:“第一次收這麽多錢的小費吧?”

惜緣點頭,比那天大叔給的還多呢,她拿着錢幾乎兩眼放光:“給捏一下就給這麽多,比我們一個月工資都高?”

那邊有個年輕咨客小夥看不過眼說道:“那還用說,這位公子是出了名的土豪,出手一向豪放,你是不知道,他每次去東區,那邊的女孩打破頭搶他呢。”不過給門迎,給這麽多倒是第一次看到。

惜緣果斷忽略掉其它信息,只過濾的剩下一條信息——出手一向豪放!

哇,感覺開啓了新的致富之路,她眼冒星星說:“那我再讓他捏一下,還能給這麽多是嗎?”

高格正從外面回來,聽到這話,差點一腳摔倒在門口,驚訝的看着惜緣,次奧,阿緣你的節操呢?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黑夜扔給阿緣的地雷!多謝。

☆、她,她是故意的嗎?

有些人眼界淺,是因為他們沒見過的好東西太多,有些人貪婪,是因為他們有**……

但是阿緣呢,她身上穿的,現在戴的,無一不是頂級的,照這麽說,好東西她也見得多了。

說她有**嗎?別逗,她都不知道那是什麽。

可是,怎麽還是把她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高格心中默默流淚,不勞而獲,價值觀扭曲,都是他們教的嗎?

沒有給她思想品德教育過,是他們疏忽了。

剛剛進去的是樊平,那是柴一諾的好友,高格知道他認識惜緣,繞了一圈,從西區的門口進去,唉,樊平是來東區玩的,特別繞到西區門口進,還不是為了逗惜緣那一下。

只不過,這思想品德要怎麽教育?

怎麽感覺這麽發愁呀。

******

包間裏,樊平和柴一諾正在聊天。

長發的佳麗跪在地上,手裏端着酒瓶正在斟酒,金色的液體順着杯壁挂着流下,柴一諾不是很喜歡這種做派,雖然這是他自己的地方,跪式服務并不符合他所受的教育。

但今天除了樊平,還有不是很相熟的客人,他不耐的挪開目光,等那邊的佳麗也倒完了酒,他趕忙揮了揮手讓人下去。

樊平知道他心中所想,等包間門緩緩的合上,立刻指着旁邊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說:“這就是金三。”

叫金三的男人很瘦,一點不起眼的樣子,但是就是這樣一個人,在黑道上非常吃的開,只因為他有一手三張牌的絕技,所以在道上被稱為金三,這些年,反而沒人提起他的真名。

柴一諾對他點頭示意。

樊平對金三說:“你就實話實說就行。”

金三點頭,直接說道:“柴二少別見怪,老金沒混起來前,樊少很照顧我,所以我就有話直說了,您別嫌我說話直。”

柴一諾說:“無妨。我那天和樊平聊起我這裏,覺得我這場子有點不對勁,所以他說可以找你問問,自己人,你直說就行。”說完端起杯子伸過去碰了下他的。

金三端起杯子一口幹了,說:“現在外面每個場子樂子總得帶一點,您這裏,到現在,連賣搖頭丸的都進不來,城裏那麽多等着吃這口飯的,以前是柴家的積威,外加……”

“外加生意也不好。”柴一諾笑着接上他不好意思出口的話。

幾個人都笑起來。

金三一看柴一諾豁達,也終于放下心中猶豫,說道:“現在燕京黑道誰當家您也知道,那家的老二是個六親不認的,這兩年,他們家老爺子走了以後,更是誰的面子也不給。現在可以說咱們城裏多一半的弟兄,都要靠着他們吃飯。您這裏……怕是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柴一諾的臉瞬間能黑的滴出墨來,樊平也臉色尴尬,他沒想到金三會說到那一家的事情,連忙打岔道:“那這場子最近怎麽這麽怪,多了很多生面孔。”

金三說:“那還用說,外面混不下去了,這裏不讓明着賣,別人可以帶來東西進來在這裏偷着賣。”

柴一諾大驚:“你說我這場子已經有人在賣搖頭丸?”

金三看着他,也是很無語,半天,才磕巴的說道:“現在,現在哪一個場子沒有?”

這一驚可非同小可,柴一諾一直以為自己這地方很幹淨呢,沒想到,真的沒想到。

倒是樊平腦子還清楚,問道:“這地方,都是什麽人在賣,你有消息嗎?”

金三想也不想的說:“這種地方,有的可以通過吧臺的服務生,裏面的服務生,佳麗,公主,最近多了生人,也許有自己進來賣的,或是出貨量大了,有人進來送貨。”

柴一諾揉着額頭,心煩意亂,過了會,他站起來一拉包間門,對着外面的人說:“給我去叫幾個佳麗過來。”

遠遠的看到高格走過來,他忽然說:“等一下。”叫停剛剛的服務生,對着高格問道:“你有沒有熟悉的佳麗。”

高格搖頭,随即想到,他沒有,可是惜緣有兩個:“阿緣倒是有兩個。”

“那好,說名字。”柴一諾說。

高格不明白他這急的什麽勁,對着服務生說:“常常和dy。”

服務生立刻應了聲就去了,其實他不說,服務生也是知道的。

******

大門外,惜緣正好到了休息時間,她沒有去找飛羽他們而是直接去了東區,她今晚想要出去,但是害怕飛羽不同意,她想過去問常常要一個十拿九穩的主意。

可是到了那邊她才知道,常常和dy都在包間裏。

她來到樓上,這裏,平時她是不可以來的,但是現在有了特殊人脈,樓下的保安也沒管她,她大模大樣的上了三樓。

打聽到柴二少的包間位置,當然不敢走近,離得遠遠的,她站在走廊裏等着,心裏很焦急,不知道是不是要等很久。

鬼鬼祟祟的挪到服務生的旁邊,她小聲問:“我要等很久嗎?”

門迎的好處就是和誰都可以混個臉熟,這服務生自然也認識她,小聲說:“二少在,你放心,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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