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唔!」

唇瓣交合,長驅直入的舌葉,與深處的齒列磕碰在了一起。柯衛卿以為煌夜會疼得退出,卻沒想自己的舌頭反而被勾住了,遭到狠狠地吮吸。

感覺肺部的空氣一下子被壓榨幹淨,暈眩感浮現在眼前,他緊閉着眼睛,因為只要一睜開,就會看到煌夜的臉,這——不是夢!

為什麽會這樣?是自己哪裏做錯了嗎?會讓煌夜把自己當作侍寝的對象?!

無數個問題盤旋在亂糟糟的頭腦裏,柯衛卿想要招架住煌夜的深吻,好讓自己理出一點頭緒,可是整個人卻像深陷在泥沼裏一樣,無法動彈,而且熱得很。是因為兩人的身體緊貼在一起的關系嗎?

從頭到腳,從裏到外,沒有一處不熱得讓人心慌意亂!

「不……唔!」

煌夜用舌頭刮搔着他的舌下,激蕩起異樣的感受,酥酥麻麻地傳遍全身,讓柯衛卿難耐地扭着腰、不斷掙紮。

煌夜空着的一只手,來到柯衛卿的胸前,隔着一層薄薄的絲綢面料,準備無誤地撚上軟小的蓓蕾。

「……唔嗚!」因為這鮮明的刺疼,讓柯衛卿的喉嚨裏發出一聲沉悶的驚喘。他掙紮得更厲害了,煌夜的手指卻絲毫不妥協,反複壓下、揉搓,再撚緊突起,頻頻給予刺激。

直到柯衛卿的下腹不斷戰栗、腰部發軟,再也沒工夫反抗為止。

煌夜放開了柯衛卿的朱唇,那裏的顏色更加豔麗奪目了,唇角更是蕩漾着一絲煽情的晶瑩。

「皇、皇上……為什麽……?!」

柯衛卿雙目濕潤,舌頭發麻。他要不是會武功,懂得調息,現在恐怕已經因為剛才的吻而昏厥過去。不過正由于他可以忍受窒息的痛苦,也就更清楚地感受到親吻有多熱烈。

「衛卿。」煌夜那雙深邃、漆黑的冰眸裏,不知何時凝結着一簇火,因為柯衛卿難掩羞窘的神情,而燃燒得愈旺!

「放了我……」這‘火’似乎能燙傷柯衛卿的雙頰,讓他忍不住戰栗,很想要逃開,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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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你讨厭朕?」煌夜的指頭又徘徊在柯衛卿的下颌,輕輕摩擦着,滑到喉間,明顯感覺到那裏震動了一下,柯衛卿猛吸了一口氣。

「不、不是的……」他怎麽會讨厭煌夜呢?從小開始,就把煌夜視作唯一的主人。就算獻上生命也無所畏懼。可是現在這樣的舉止,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那為什麽不讓朕碰你?」煌夜用指頭代替唇舌,一點點地描繪柯衛卿的鎖骨、肩胛輪廓,輕狎着比頂級綢緞還要吸引人的少年膚質。

「是、是因為……!」柯衛卿很想回答出來,可是身體也好,還是腦袋,都變得不大靈光了,他無法思考,也沒有自由。

而煌夜好像猛獸一樣的銳利眼神,讓柯衛卿感到害怕,但心裏最恐懼的還是,煌夜會在下一刻醒悟過來,冷冷地告訴他說,這不過是一個「意外」,并從此将他拒之千裏。

「因為什麽?」煌夜溫柔地催促,指頭卻注入了力量,劃過另一側還沒被碰過的乳頭上。

「不要……」

「你的這裏,沒有人碰過吧?」單從柯衛卿青澀的反應來看,煌夜就知道他是處子,可就是想看到他害羞得無以複加的模樣,而惡劣地問着。

「……!」柯衛卿想說沒有,但一張口就會發出極為詭異的聲音,為此,他寧可咬着嘴唇,用搖頭代替。

「那這裏呢?也沒有做過嗎?」煌夜的手出其不意地伸向了下邊,撫摸過平坦的腹部後,擭住了薄衣底下的分身。

「皇上?!」柯衛卿頓時抽聲叫道,秀眉緊蹙,額間亦滲出細小的汗珠。

「你孤身一人,四處雲游,就沒有想過愛撫這邊,慰藉一下自己?」煌夜擺弄着頂端,優美的性器,就跟他的主人一樣,有着素雅的顏色和形狀。

「別再摸了……」柯衛卿不斷地喘息,用力地搖頭,「真的沒有碰過……」

在野外生活之時,晚上睡覺也得防着野獸、或是強盜的偷襲,哪有閑情做這種事情?而且柯衛卿本身對于情欲也相當寡淡,明明到了該娶妻的年紀,卻一直沒有相好。

「既然如此,朕就該好好地賞賜你。」煌夜松開雙手,改成牢牢地扳住柯衛卿的腰骨。

「什麽……住手!」柯衛卿以為如實回答,煌夜可以滿意地停手,沒想到卻陷落更加荒淫的境地。

煌夜就抱緊柯衛卿腰腹的姿勢,埋首于他的腿間。用嘴唇輕吮他最為誘人的前端……還含入了口內!

火熱的口腔包裹住分身頂端,然後不斷吞入,就像品嘗着什麽人間美味一般,舌頭、牙齒并用,不斷地纏繞、啃咬,還來回地舔弄、吮吸。

「嗯啊——」柯衛卿的眼前旋即一片赤紅,陌生又強烈的快感猶如驚天駭浪,瘋狂地撲向他,從頭直沒到腳底,無一處不升起高熱,讓他無助地掙動着,抓向煌夜的長發。

如濃墨凝結而成的光滑黑發,在柯衛卿握成拳頭、甚至浮出白色的指間繞了兩圈,煌夜前後晃動着頭部,這幾縷發絲便也來回的扯動。

即便是被柯衛卿揪到了頭發,煌夜也沒有停下的打算,盡可能深地吞入分身,用咽喉刺激得它愈加亢奮。

「不要……求您……陛下……放過我……嗚啊!」終于,柯衛卿發出啜泣似的求饒聲,大腿根部的肌肉猛烈地抽搐,每一根敏銳的神經都在傳遞着歡愉。

而這時,煌夜的牙齒靈巧地啃上肉莖浮起的筋絡,柯衛卿不由得繃直了雙腿,直到腳趾。汗水從他的額頭灑落,幾乎是同時,魂飛魄散的高潮讓他的脊背都弓了起來!

煌夜就這樣舔吮着他,直到最後一滴蜜液都射出來為止。

「……呼!」柯衛卿喘息着軟倒在床上,眼底浮起濃重的氤氲,四肢上仍然不住地顫抖,那是血液快速奔流的關系,兩只拳頭不覺松開了,指尖重又恢複到櫻紅的色澤。

這樣迷人的豔色,同樣染在他的眼眉上,煌夜擡起身,用濕潤的指頭,撫摸他的臉頰。

柯衛卿腦袋裏一片茫茫的熱霧,正貪戀着指頭溫柔的撫觸,它卻離開了,來到膝蓋內側,握住、折起!

「啊?!」身體被突然地擡高,膝蓋曲折到幾乎碰到胸口的地步,這讓柯衛卿頓時驚醒,詫異地看着皇帝。

「抱住膝蓋。」煌夜低沉又簡短地下令,示意柯衛卿用雙手扳住自己的腿,可是這樣,他的臀部就朝天擡高,私處春光一覽無餘!

「不要這樣……放、放了我……!」柯衛卿沒有聽從聖意,在無盡的羞恥和恐懼中,擺動小腿,踹動了起來。

煌夜沒有下第二道命令,徑自抽下柯衛卿身上的衣帶,還有自己龍跑上的腰帶,利落地穿過柯衛卿的腿彎,繞了一圈固定,而另一頭則套在床頭的鎏金龍首上,龍牙就是一個金鈎,牢固地扯扣住衣帶。

柯衛卿的下肢被迫拉高着,而翹起的窄臀,落入煌夜的眼內,這是何等一幅淫亂的畫面。

「不……」圓潤,膚若凝脂,卻又緊繃着的臀丘,随着柯衛卿的掙動,而微微晃動,煌夜的手輕柔地撫摸上去,順勢托住他的後腰。

「不先濕潤一下的話,等下你會痛的。」煌夜低磁的聲音再度響起。

柯衛卿在想着什麽濕潤時?大腿內側就被吻了,嘴唇慢慢地移到凹谷之間,用舌尖輕輕舔弄不斷戰栗的花蕾入口。

「不要!那個地方……?!」在明白煌夜舔着的是後穴時,血液頓時逆流到了頭頂,臉孔紅得滴血一般,嘴唇則不停地呼出熱氣。

「要寵幸男人,就要用到這裏。好了……別亂動,你想要手也被朕綁起來嗎?」煌夜恫吓道,柯衛卿果然安靜了些,但還是小聲求饒着,求煌夜放了自己。

「你不是說,會一輩子服侍朕嗎?就算朕要你的性命,也不在乎。怎麽?現在朕要抱你,就不行?」

「不……臣、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此服侍非彼服侍,柯衛卿說的是君臣之道。

「不是?可對朕而言,都是一樣的呢。」煌夜嗤笑道,改由手指揉搓柔嫩又緊張的蕾瓣,「愛卿,你知道嗎?朕雖然是第一次碰男人,但歡喜得很呢。你看你這裏,朕稍微一碰,就會拼命收縮,想要朕再插進去一點嗎?」

「唔……!」柯衛卿咬緊了嘴唇。

「只是一根指頭,你承受得住吧?」煌夜的笑,在此時看來格外暴虐。也許是柯衛卿一直反抗,讓他非常不快吧。

手指恣意玩弄着入口的褶皺,突然刺入進去時,柯衛卿的臉色都發白了。煌夜原本只是想讓他适應一下,可是裏頭很熱,就像燒着的火盆一樣,簡直可以融化他的指尖!

「夾得很緊,還是要朕再進去一些?」雖然感覺到菊襞的阻力,手指依然粗暴地挺進,指甲無情地刮搔着深處的濕潤黏膜。

「……啊!」柯衛卿的腰在扭動,發出含糊不清的呻吟。

「真是敏感,你碰一下就濕了呢。」即使僅容下一根手指,但內部卻很好地吸附着手指,且有更多的蜜液在分泌出來。

煌夜本以為要傳潤滑的乳膏來,現在看來柯衛卿的身子是天賦異禀,很能适應,只要再耐心地拓寬一些,就能夠享受魚水之歡了。

「皇、皇上……不要再……進來了……好難受……其它、要臣做什麽都可以……」

是被廷杖也好,還是減免俸祿,柯衛卿都甘願承受,只要能讓他從這種陌生又詭異的煎熬中解脫出來。

然而——水汽婆娑的眼睛,潮紅的肌膚,以及大大分開着的,被禁锢住的白皙雙腿,在這樣的話語中,只能起到完全相反的作用。

煌夜眉頭微擰地拔出了手指,柯衛卿以為一切都結束了,朦胧的視線裏卻看到了一樣更可怖的東西。

赤黑色的昂然,不但尺寸傲然,而且還兇猛地挺立着。前段緊貼臀隙之上,越發顯得花蕾嬌小可憐。

煌夜緊壓着柯衛卿的腿,輕輕摩擦了起來。肉矛反複蹭到菊蕾,但并沒有進入那裏,可光是這樣,就夠柯衛卿受的了。

「啊……嗯……!」不自然的姿勢,快速地搖晃,柯衛卿喘息得厲害,兩手抓着一旁的羽絨枕頭。

「嗯!」煌夜一聲沙啞的低喘,欲望便傾瀉而出。白濁十分強勁,一直噴到柯衛卿的臉上、胸腹。

但不少滴淌在他的臀隙間,燙得肌肉一陣顫栗。

煌夜的那裏依然挺立着,令人驚悚的龜頭,借着精液的潤滑,再次對準了柯衛卿的小穴。

——這一次,可不只是在外面摩擦而已了。

「皇上……不行……!」柯衛卿親眼目睹這個畫面,無法想象這麽粗碩的東西要怎麽進入他的體內?他尖叫了起來,煌夜卻在這時挺身貫穿了!

就好像是熱硬的鐵棍,紮入最為敏感也最脆弱的地方,肉體被撕裂,新生的血液與黏膩的精液混合一起,成為最上乘的潤滑品。

而這時,煌夜只是進去一半而已,他啪地扯下絲帶,柯衛卿的雙腿猛地跌了下來,而煌夜的腰杆,就往上用力一頂,把堅實的肉刃埋得更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動作太激烈,讓方才完全失神的柯衛卿,一瞬間清醒了過來。

疼痛、火熱、體內異樣的紮實感,讓他自腳底升起一股寒潮,除了兩人結合的地方,渾身上下部是冰涼,布滿冷汗。

「不要……好痛……真的……拔出去……!」柯衛卿淚水流了一臉,卻沒有力氣伸手去擦。就算是被劍刺傷,被鞭子抽打,也不曾像這樣疼痛。

「才是開始而已。」煌夜俯身,吻去柯衛卿眼角的淚珠,但是更多的淚水從茂密的睫毛裏滾落出來。

煌夜十分憐惜地輕啃着柯衛卿的嘴唇,沙啞地呢喃着,「你的裏面……很舒服。放松一些。」

然後,煌夜便挺直了腰,一手抓過柯衛卿的一條腿,挂在肌肉強健的臂彎裏,另一只手扣緊着柯衛卿的臀丘,這才開始在稚嫩又滾燙的秘道中,狂浪而又兇猛地挺進……

「嗚嗚……啊……嗚啊……啊!!」柯衛卿白皙的脊背不斷震顫、發生痙攣!但依然克制不住那濕潤的尖吟沖出唇瓣,極為淫靡地回蕩在寝宮的每一個角落。

意識也在那一刻逐漸飄散開去,而被持續沖擊、挖掘,發出悶鈍摩擦的的秘徑深處,又燃燒起一股新的熱流,蓋過疼痛在全身蕩漾開來。

「啊……啊……皇……啊!」柯衛卿雙手無力地抓着枕頭的邊緣,前端的蜜液,卻在煌夜的挺進中,毫不知恥地射了出來。

「叫朕的名字,衛卿……」煌夜動情地道,語調粗重,但不失溫柔。可是,貫穿的動作也沒有絲毫停歇,他深深地進入衛卿體內,肉刀前端攪動着急劇收縮的腸壁,又快速地退出來,在柯衛卿尖叫之時,狠狠地直插到底!

「啊……不要……煌……煌夜……不要這樣……啊!」柯衛卿簡直要瘋了,而熾熱的花蕾深處,卻又一次一次地迎合着皇帝。

「衛卿……你是朕的。」在煌夜毫無節制的索求,和肆意地蹂躏下,赤裸的欲焰熊熊燃燒着,在這寂靜的夜裏,顯然沒有盡頭……

※ ※ ※

火——到處都是,蹿升到茅屋的屋頭,發出劈啪的噪聲。濃煙滾滾,有人在大聲呼救,但更多的火箭射了進來。

一個孩子坐在搖床裏,哇哇大哭着,撕心裂肺……是誰?柯衛卿心想,為什麽他的心也跟着揪痛了起來。

很難受,這嗆鼻的煙、這滿身的血,折騰他渾身滾燙,喉嚨幹涸,宛如行走在大漠中一樣。

「唔……」柯衛卿下意識地抓着胸前的錦被,痛苦地低咛着。

「小王爺。」忽然,耳畔響起一聲清亮的呼喚,柯衛卿皺起了眉頭,勉強着睜開了眼睛。

一道紮眼的白光,又晃得他眯起了眼,好一會兒才看清楚,那是一縷午後的陽光。

「小王爺。」李德意再次叫道,并俯身查看柯衛卿緋紅的臉龐,幹燥的唇瓣。燒得可不輕啊。

「李……」柯衛卿開口,才發現嗓子裏仿佛塞着幹草,沙啞、苦澀,甚至有些刺痛,這是怎麽回事?

「您別起來,奴才叫醒您,是想給您喂藥。」

「……藥?」柯衛卿不認為自己生病了,只是身上有些熱。勉強着支起身體,卻因為觸及後臀,而疼得臉色發白。

「禦醫已經給您上過藥了,多躺兩天就會好。」李德意擡手,就有一位宮女把湯藥端了上來。

「這是退燒藥,您服了,會舒服許多。」李德意親自端起青花瓷的藥碗,送到柯衛卿的面前。

因為口渴難耐,柯衛卿便捧起碗,就喝了好幾口。并不苦澀,裏面有菩提花、洋甘菊等退熱草藥,他嘗得出來。

「是哪個禦醫……?」

被皇帝寵幸了一整晚,體內受傷,還發起高燒,昏睡了大半日。柯衛卿已經明白自己的處境,但是一想到太醫院的同僚們,會替自己的私處抹藥,他就羞愧地低下頭,恨不得把臉埋進藥碗裏了。

「新來的神醫,叫北鬥。名字有意思吧?」李德意想讓柯衛卿振作起來,便笑着說,「您放心,他上藥的時候,皇上在旁邊看着呢。」

「什麽?」柯衛卿感到一陣暈眩,身上也更熱了。

「也是皇上給您擦洗的身子,換的衣裳,換做別的妃子,皇上可不會這樣上心。」李德意看得出來,皇帝對昨晚的侍寝是很滿意的。

只是柯衛卿一夜承歡,吃了不小的苦頭,淩晨的時候,就開始發燒,一直夢呓着什麽很熱、很燙,煌夜陪在他身邊,寸步不離。

北鬥神醫來了,說柯衛卿的衣服濕透,需要更換,煌夜就親自去拿。只是上藥,北鬥堅持說,大夫才懂,煌夜雖然不滿,但也只得點頭同意。

「我、我不是妃子。」柯衛卿小聲嘟囔,又覺得自己明明做了和妃子一樣的事,卻還介懷這個,實在可笑。

「那是,您比妃子可要受寵得多。」李德意拍馬道,見柯衛卿精神逐漸恢複,心中大石也落了下來,不然,皇上下朝之後,還不得罵他不盡力。

正想着呢,就聽到一聲響亮的「皇上駕到!」。

柯衛卿馬上掀開薄被,想要起來,李德意攙扶着他,這時,皇帝已經大步流星地走進來。

「怎麽不躺着?」煌夜一身朝服,英俊威武,和柯衛卿的虛弱病态相比,他就顯得意氣風發,如沐春風一般。

「臣叩見皇上……」

「免禮,起來吧。」煌夜露齒笑道,看得出心情極好。

「……」柯衛卿躺回床裏。而李德意見皇帝的眼裏并沒有自己,便識趣地退下了。

「身體好些了嗎?」煌夜坐在床邊,注視着柯衛卿。

「我、我沒什麽事。」柯衛卿一直低頭,看着自己的手,而雙手把綿被上的鳳凰繡紋都抓皺了。

即便如此,他都沒有松開手,若有其事地去看皇帝。光是感覺到煌夜靠近,他的身體就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起來。

侍寝了一夜,讓柯衛卿徹底明白了什麽事雄性的掠奪,那連魂魄都要吞噬殆盡的侵犯,讓柯衛卿打從心底地感受到了恐懼。

也完全颠覆了他對于情欲結合的理解,原以為那是只存在于男女之間,情投意合的懷抱而已,可顯然事實不是這樣。

連女人的手都沒有牽過,卻在煌夜的身下扭動、掙紮、呻吟……一想到這些,柯衛卿就不覺咬住了嘴唇。

然而,這瑟瑟縮縮、大氣也不敢喘的姿态,在煌夜看來,只是更加的美豔罷了。

「衛卿,你知道嗎?」煌夜靠了過去,柯衛卿不禁縮了一下,但是沒有力氣逃走。

「朕今日在朝堂上,封你為守備校尉。當然,你不在,是柯賢替你領的旨。」煌夜的薄唇幾乎是貼在了柯衛卿的耳垂上,低聲說道。

「皇上?!」柯衛卿很是吃驚,擡頭看着煌夜。

「朕知道正五品的官位不高,但是能在宮裏當差,你就不必勉強自己回去柯王府了,以後,你就住在甘泉宮吧。」

「不,臣沒有嫌棄官職的意思,只是……這樣做怎麽可以?」柯衛卿秀眉緊蹙,十分不安。

「有何不可?」

「我、我回宮還沒多久,就被賜官爵……」柯衛卿說不出「寵幸」二字,他也不在乎官職貴賤。可是沒有通過照例的選拔,就這樣被賜了官職,這和秀女被臨幸之後,加封為妃子有何區別?

文武大臣就算沒有反對這道聖旨,也會腹诽皇帝徇私、有失公允,是個昏君。

「朕知道你心存疑慮。」煌夜凝視着柯衛卿烏黑,但濕潤的眸子道,「但是不管有沒有昨晚的侍寝,朕都會賜你官位。要不然,你以為朕為何要教你習武?又讓你周游列國、體察民情?」

「可是、皇上……恕微臣不能領命……」

「聖旨是朕頒下的,沒人能說‘不’!你要是做得好,誰敢閑言碎語?」煌夜站了起來,「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皇上!」

「好好休息。北鬥說,你體質偏寒,得多飲姜湯,朕會讓李德意準備好的。」煌夜突然伸出手來,拿戴着翡翠扳指的大手,輕輕地撫過柯衛卿發燙的臉頰。

「……!」柯衛卿瞪大了眼睛,眼底有着膽怯,好像小兔子看着猛虎一樣。

「朕等你上朝議事。」煌夜努力克制着把柯衛卿壓回床上的沖動,聲音低沉地道。

「臣領旨。」柯衛卿像小雞啄米一樣地點頭,神情放緩不少。

「那,朕要去禦書房了。」煌夜往後退開一步,看着柯衛卿躺下來,并蓋好被子,這才在太監的簇擁下,走出了寝宮。

「……」柯衛卿知道當守備校尉已成定局,心裏既難受又無奈,煌夜不會知道他此時的心情。

正因為喜歡着皇帝,所以不想做出任何有損于君威的事情,然而,他卻偏偏成為煌夜的話柄。

到底該怎麽辦……?柯衛卿努力思考着,是照着煌夜所想,努力當好這個校尉嗎?還是堅持辭官,離開宮裏?柯衛卿心亂如麻,各種各樣的不适、疲倦也如潮水湧來。

而昨晚的事情,就算不去回想,體內也還殘留着那種蠢蠢欲動的酥麻感,柯衛卿忍無可忍地用錦被捂住臉孔,不久,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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