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吾于萬歲,萬歲,萬萬歲!」
北門校場上,有兩千兵馬正在進行操演。派兵剿滅溪林鎮的匪徒,對朝廷來說是小事一椿,理應不該由皇帝親自來督軍檢查的。
但是這支剿匪隊伍,是新兵強化演練而成。所用的兵器,也是平虜中郎将柯衛卿,根據戰術需要而精心設計的。
因此皇上與諸位重臣,特意過來看看。
演習中展示的兵器,大致有用來攀爬懸崖峭壁的鐵爪鈎,有用來攻打高腳哨臺的火箭匣,還有防止士兵墜入山崖的鐵籬網,力求不損一兵一卒,又能盡快攻下那地勢險峻的溪林寨。
根據探子的回報,對方雖是一介草冠,但是兵馬糧草充足,且都是亡命之徒。
山寨大王名叫‘銅頭’,四十多歲,可以說是奸淫擄掠,無惡不作。他曾在北方犯下劫持官銀的大事。因為怕被朝廷誅殺,便帶着幫派弟兄一起造反,挾持了當地百姓,建造了一座固若金湯的巨石堡壘。
溪林鎮的官員怕皇上責罰,一直隐瞞軍情,粉飾太平,直到百姓流離失所,上京攔路告狀,這事才鬧大了。
可是‘銅頭’再怎麽無法無天,自立為王,也只是一個‘山寨大王’。朝廷只要派出強兵,必定能擺平,所以趙國維就把它視作給世侄寧安取得戰績,獲得升遷的契機。
盡管他計劃周詳,萬事俱備,卻沒有得到皇帝的首肯,皇上心裏偏袒柯衛卿,急于給他建立功勳,好讓他官運亨通,這是大家有目共睹之事。
然而這些年裏,趙國維經常懷疑自己當年的選擇是否錯了?煌夜并不是那麽容易掌控的人,他的文治武功,都超過了英明神武的先帝。
可現在,當趙國維看到煌夜為了一個男寵,就輕易地将守備兵權交出,還前後兩次給他升官。由此可見,煌夜也不過是只紙老虎,看起來威猛,但到底還是過不了‘溫柔鄉’這一關。
區區一個男龐就能收複煌夜的心,更何況自己那個貌若天仙的外孫女爍蘭呢?他當上國丈,大權在握的那一天,已經指日可待。
而就在皇上說要來校場閱兵的早晨,皇太後下了一道懿旨:将禮聘柯賢之女爍蘭郡主為宮司儀,擇吉日進宮。
所謂宮司儀,就是跟在太後身邊,幫太後指定懿旨、舉辦各種大典的女官,也是太後近身考察媳婦的第一步,誰都知道當上宮司儀,就極有可能被冊立為皇後。
而且,宮司儀說到底也是後宮女子,皇帝若是臨幸她,那就是雙喜臨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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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國維昨晚還是濃眉皺緊,一臉不悅,因為柯衛卿搶去寧安大好的立功機會,心裏很不痛快。
可現在就高興壞了,正所謂福禍在人謀,男寵去剿匪了,皇帝自然要寵幸別的妃子,而且再過幾日,爍蘭就要風風光光地進宮,受到太後的接見。到那時候,有大把的時間,讓皇帝與爍蘭朝夕以對。
想必皇太後也會趁着皇上早晚去問安之時,将他們拉攏在一起的。
這樣看來,爍蘭被冊立為皇後将是一帆風順的事。趙國維相信,由他女兒雪蓮調教出來的千金,絕不會抓不住皇帝的心。
「好!漂亮!」一陣歡呼,打斷了趙國維的遐想。
此時,寬敞的校場上,正在上演官兵抛出鐵爪鈎,登上竹子搭建的高塔一幕,塔頂還燃燒着熊熊火把,火星飛濺,極為驚心動魄。
在座的文臣武将,統統鼓掌稱好,對于新式武器也是贊不絕口,都恭喜皇上,有了一名得力幹将。
當然,這看起來在稱贊皇上慧眼識才,但暗中也是在恭維大将軍趙國維。再怎麽說,柯衛卿是他的繼外孫,而他的外孫女爍蘭,更是當皇後的主兒。這根金閃閃的高枝,怎麽能不牢牢攀住呢?
就在官員們在閱将臺上不住高呼「真厲害!」時,又有一支騎兵隊伍進入沙塵滾滾的校場當中。
這支騎兵隊,是由柯衛卿親自率領的,擺出各種圍敵、滅敵等的方陣。紅旗飄飄,刀槍如林,馬蹄聲就跟冰雹似的敲響大地,軍容之威,自然是不同凡響。
「這,還是那支怎麽都訓不好的新兵隊伍嗎?」有人驚奇發問。
趙國維聽了,雖無表态,但是心中暗感驚奇,這麽短的日子裏,柯衛卿竟然帶好了一支新兵?
不過,他再怎麽厲害,也只是一個毛頭小子,才十六歲。比起爍蘭還小了一歲,能掀起多大風浪?
而且退一步說,就算他有些真本領,那又怎樣?他趙國維手下的人,哪一個不是精英分子?
單靠才華去謀得官場利益,是不可能的。就算有皇帝寵幸,也非常不可靠。誰都知道皇帝變心起來,比變天還快,而且是非常突然。
「就讓他現在得意一下……」趙國維不屑地想,重新擺正坐姿。擡頭挺胸,絡腮胡張開着,這滿臉,滿身的傲氣,竟然比皇帝還要惹人側目……
煌夜知道,趙國維處處在彰顯自己的權威,此刻也不例外。他那雙精亮的眼睛,不時在掃蕩每一個臣僚,偶爾也會回望到寶座上,看看自己的反應。
此時,煌夜若是透露出一點不悅來,趙國維都會看到,并記在心裏,他其實不怕皇帝苛責,就怕皇帝對他太好,讓他沒有藉口起兵奪權。
趙國維的狐貍尾巴是越翹越明顯了,煌夜卻還要繼續等待,因為權利的鬥争,就在于看誰握有重兵。
他不覺得凝望向刀光劍影的校場,準确捕捉到柯衛卿潇灑的背影。他出色的戰術以及犀利的劍法,都是出自他的教導,且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不過,煌夜的眉頭微微擰起,他擔心着柯衛卿的身體,盡管服用了北鬥的藥,柯衛卿在那日被臨幸之後,還是低燒不退,一直痛苦地呢喃着,‘着火、很燙。’
就算煌夜幫他清洗了身體,用冰塊降溫,口對口地喂藥,足足折騰了一夜,才清醒了過來。
柯衛卿又在床上向躺了三日,才回到完備軍營去,而且他更加不願意回去甘泉宮了,不但整日專心于策劃剿匪,還與新招來的士兵一起操練,風雨無陰。
柯衛卿說自己風餐露宿慣了,與士兵同吃大鍋飯,身上也沒有大燕皇族那種趾高氣昂的姿态。
士兵們自然喜歡柯衛卿,對他下達的軍令,以及嚴苛的訓練,都沒有半句怨言。
得民心者得天下,軍營中也是一樣。但是,柯衛卿光有士兵們的擁戴是不夠的,因為取得勝利戰績,才是核定他是否能成為将領的标準。
煌夜之所以來給他打氣,就是想要柯衛卿知道,他要他贏!要他成為将軍,不能出半點的差錯。
以當下的情況來看,柯衛卿果然沒有令他失望,只是……想要他在戰場上獲勝,也就意味着出出征回來前,他都不能再碰他了。
「皇上,如果你想重用中郎将,就請按捺一下欲望,這幾日,就讓他養精蓄銳,好好歇着吧。」北鬥搖頭,在煌夜面前說道。
煌夜何嘗不清楚這一點,柯衛卿不只是他的男寵,更是将軍,要挑起他江山的一員大将。
但是,臨幸與委與重任,煌夜不認為這兩者間有沖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何況他想要的,只是一個人呢?
說他是欲望難填也罷,煌認就是要在擴張大燕領土,獲取天下霸權的同時,也完全擁有柯衛卿這個人!
「噢噢……我們贏了!」
校場上歡呼如雷。柯衛卿騎着戰馬,猶如黑色烈風一般突破‘重圍’,帶領着士兵們擒下‘敵首’,幹脆俐落地獲得了勝利。騎兵士氣大漲,長矛與刀劍都在猛烈揮動!
「傳柯衛卿,稍後見駕。」煌夜濃眉舒展,輕輕地道。在這沸騰的轟鳴聲中,幾乎聽不見。
「奴才領旨。」李德意卻不能聽不到,他躬身說道,領命退下了。
傍晚時分,柯衛卿領了密旨,前往禦書房觐見皇帝。
盡管李德意坦白告訴他說,皇上找他是為了商議軍情,并不是招他去侍寝,柯衛卿的心裏卻還是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尤其是離開了士兵的喧嚣,馬蹄的缭亂,只身走進這氣勢恢弘的宮殿,聽着孤單的腳步聲,更加讓他的神經緊繃了起來。
禦書房前,兩名小太監看到了柯衛卿,立刻躬身行禮。什麽話也沒問,就把朱紅透雕的殿門,輕輕的往裏推開了。
看樣子是不用通傳了,這是身為娈臣的特權嗎?柯衛卿輕輕的嘆了口氣,猶豫着,沒有迳自走入進去。
「怎麽,進朕的門檻,就讓你這麽為難?」
一個不怎麽愉快的聲音響起,柯衛卿一驚,連忙進入殿內。看到煌夜頭戴一頂六寸墨玉冠,身穿繡金銀的明黃長袍,站立在紅木書架前,顯得英挺威武,又有點不耐煩。
「臣叩見皇上。」柯衛卿即刻跪地行禮,有些緊張,但畢恭畢敬。
「平身。」煌夜注視着在黑色甲胃襯托下,顯得面白如玉,越發俊秀的柯衛卿,不禁微微一笑。
「謝皇上。」
看到煌夜俊美的面龐上,那抹勾人心魂魄的笑容,柯衛卿更加不自在了,他站是站了,卻低頭垂手看着地磚,神情十分拘束。
「賜座。」煌夜突然吩咐道,站在不遠處的李德意,就搬來一個繡墩,讓柯衛卿落座。
「不,臣怎麽敢……」柯衛卿急忙推卻道,哪裏有皇帝站着,他坐着回話的理?
李德意不由得看向皇帝。
「朕見你這麽愛看着白玉地磚,特別賜你坐下,應該能看得更清楚吧?」
「皇上恕罪!」柯衛卿又趕緊躬身請罪,李德意小步了。
「你沒有罪。不過,以後你到朕這來,就要看朕的眼睛說話,明白了?」煌夜說話的當口,走近了柯衛卿。
「是……」柯衛卿只得擡起頭,輕咬着下唇,「如果這是您的旨意的話。」
「哼,你就這麽讨厭和朕在一起?」煌夜眉峰一挑,拼命壓制想要把柯衛卿推倒在地板上的沖動。
「不是的。」柯衛卿目光流轉,顯得不安,「微臣只是不知謹言慎行怎麽做才對……」
為人臣,自然要忠君愛國,對于煌夜傳如侍寝,柯衛卿應該一開始就拒絕才對,可是他卻沒辦法做到這一點。
「對和錯重要嗎?朕要你,你就是朕的人。你只要記住這個就好,其它苦情,不要去想。」煌夜知道柯衛卿是個心思缜密、感情纖細的人。肉體的交合對他來說,痛苦是其次,被如來侍寝,才是真正打擊他心靈之事。
「皇上……」
柯衛卿的秀眉不禁皺起,煌夜知道抱他是不對的,他不是一個昏君,卻還要做這種縱欲之事,讓柯衛卿無法理解。
一蠅之微也會玷污白布,若柯衛卿是梨園子弟也就罷了,百姓不會當成一回事。但他卻還是一名将領,這要是傳出去,恐怕就不怎麽好聽了。煌夜如果成為酒館茶肆裏的笑談,那柯衛卿真是罪無可恕了。
柯衛卿想要維護煌夜的心情是如此迫切,就算以命相抵也在所不惜,可是……明明這麽想的,為何就是無法斷然拒絕?
這讓柯衛卿感到痛苦和迷惘,原來自己是一個淫亂之人?是他害了煌夜嗎?于是躲在軍營裏,用嚴苛的訓練來麻痹自己,可卻依然躲不過皇帝的召見,以及此時窘迫的境地。
「你這些日子,風雨無陰的練兵,真是辛苦了。」煌夜的口氣突然緩和起來,大手捏上柯衛卿僵硬的肩頭,「在你出征那日,朕有事在身,不能去送你,你要答應朕,一定要毫發無傷的回來。」
「是,皇上。」柯衛卿很是感動,煌夜并沒有說一定要他取勝,而只是關心他的安危。
「朕要的其實不多,只要你平安就好。」煌夜的手離開了肩頭,來到柯衛卿的臉頰上。
「臣一定會小心謹慎,也會贏得勝利。」柯衛卿如此說道,不知是不是兩人距離這麽接近,又可以感受到煌夜氣息的關系,他的臉涮地紅透了,心髒也是狂跳不停。
「嗯,很好。」煌夜點頭應允。
「皇、皇上,若無其他要事,臣懇請先告退。」柯衛卿慌張地說,眼神更是飄忽不定。
煌夜本來是想放柯衛卿走的,可是見他如此秀色可餐的模樣,不禁心猿意馬起來。
「你的臉怎麽紅了?」煌夜明知故問,還裝作關切地握住了柯衛卿的手腕,探查他的脈象,「心跳得也很快,是哪裏不舒服嗎?」
「不,不是的!」柯衛卿為求脫身,只得如實說道,「是皇上……讓微臣感到有些緊張……」
「呵呵,朕又沒說要抱你,你這麽緊張作甚?」煌夜更用國地扣住柯衛卿的手腕,不讓他躲閃開。
「請、請陛下放手,您這樣……我會更失态的。」柯衛卿越發的狼狽,連耳根都紅透了。
「你只有看到朕……才會心慌意亂嗎?」煌夜像發現新奇玩意一樣,窮追猛打地問。
「是……」柯衛卿不想承認自己這麽怯弱,看不見煌夜就會亂了方寸,可是這種心情是無法掩飾的,就算他武藝再好,也隐瞞不好內心的波動。
「朕明白了。那就是說,朕在你的心裏是特別的,對不對?這是好事,你不用介意。朕就喜歡看你臉紅的樣子。」
「不是的,皇上……」柯衛卿覺得煌夜變得有些難纏了,以往的煌夜一是一,二是二,絕不會混淆是非。要說對皇帝抱有非分之想,所以才會臉紅心跳,這不是要殺頭的罪嗎?
煌夜居然還很高興?自己真的對煌夜是那種感覺嗎?柯衛卿不清楚,他現在就像困入沼澤的小鹿,進退兩難,也辯明不了方向。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煌夜不讨厭他臉紅,這讓柯衛卿稍稍松了口氣。
就在這裏,他的下巴被捏住了,才想要開口詢問,煌夜的嘴唇就這麽壓了下來。
溫柔的吻,比任何言語都要撩撥心弦,本就是焦躁不安的心情,此刻更加如火上澆油一般,亂得沒了章法。
「皇上……」柯衛卿伸手猛地推開煌夜,驚喘着想要逃走,卻不慎絆倒腳邊的綿凳,匡當一聲,煌夜順勢抓伍他的肩頭,将他摁倒在地上。
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就像摔跤似的,柯衛卿不想傷到皇上,自然手下留情,煌夜卻是不客氣,扭着柯衛卿的手臂,押到他身後,空着的另一只手,隔着铠甲,出其不意地點了他的穴位。
「嗚!」
被點的氣海穴位于肚臍之下一寸半,能使得身體處于暫時麻痹的狀态,柯衛卿當然曉得這一點,這也是煌夜教過他的穴位。可是沒想到煌夜會這麽做,這個穴位一旦被點中,力氣就盡失,唯有知覺是清晰的,該疼的地方還是疼,被鉗制的手腕骨頭尤其如此。
「放松點,一會兒就沒事的。」煌夜低喃着,松開了手,凝視着躺在地上,任由魚肉的柯衛卿。
「您……要做的話,盡管……何必這樣對我……」柯衛卿的舌頭也處于麻木狀态,但是眼圈都已經紅了。
「朕說過,今晚不會抱你,但是你先引誘我的。」煌夜邪魅的笑着,手指撩撥着柯衛卿鬂角微亂的發絲,就像撥動琴弦那樣,用指腹緩緩摩挲着他的耳廓。
「臣……才沒有……」柯衛卿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腦袋則是嗡嗡的響。
「只是一個吻而已,安靜一點。」煌夜低頭親柯衛卿的時候,雙臂也抱緊了他的腰身。
「唔唔……嗯!」就算柯衛卿在親熱的方面的知識相當匮乏,但也知道煌夜現在做的,可不只是一個吻,他的舌頭伸入進來,一直在攪動柯衛卿發木的舌頭。
動彈不得的柯衛卿,給煌夜一種新鮮的感受,而且這麽乖地任他擺弄,也讓煌夜吻得欲罷不行,數度調整姿勢,讓深吻變得性交一樣激烈。
「嗚嗚……」柯衛卿則被副得幾近窒息,煌夜氣勢洶洶的侵犯意圖,也讓他心悸不已。額頭逐漸冒出細小的汗珠,酥麻的感覺卻一陣陣蕩漾開來,讓他眉頭緊緊擰起,形成一個川字。
啪嗒。
正當煌夜情難自禁擁吻着柯衛卿,享受那無上的美味與肉體馨香時,朱紅殿門外響起了沉沉的腳步聲,無情地打破了這纏綿的氛圍。
煌夜不由得收住動作,把暈乎乎的柯衛卿從地上拉起來。此時柯衛卿的力氣已經恢複,擊中氣海穴雖然致人喪失力氣,但那時間短暫。
可是柯衛卿因為被煌夜吻得太久,不知節制,而有些腰肢發軟,只能面紅耳赤,氣喘籲籲地坐在煌夜扶正的錦凳上。
煌夜稍稍整理了一下儀容,李德意就過來通傳了,「鐵鷹劍士青允到了。」
「青允?」柯衛卿不禁一呆,已經許久不見他了,這次回到大燕,也沒能碰上一面。但什麽是鐵鷹劍士?
得到召傳後,青允步伐铿锵有力地邁入殿內。他身着一席青衫,頭發豎起,看起來就像是江湖俠士,而非曾經的騎兵校衛。
「臣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青允見到柯衛卿雖然是滿眼喜悅,但表情卻是嚴肅的,他恭敬地匍匍在地,直到煌夜說平身才起來。
柯衛卿這時起身,立在一旁。
「臣拜見小王爺。」青允接着躬身行禮道。
「青允大哥,快起來。」柯衛卿情不自禁地上前攙扶一把,青允可以說是他兒時得以依賴的同伴。
除去十皇子永麟以外,青允對他也是非常的照顧。
「幾年未見,你真是長高不少。」青允這才露出笑容,他的膚色黑了不少,因此顯得牙齒分外潔白,二十六歲的年紀,正值青年。
但是和以前那位快人快語的青允大哥相比,現在的他又多了一份沉穩滄桑,更像個統領了。
柯衛卿注意到青允的衣襟上,佩戴有一枚精致的鐵鷹銅章,這是他從未見過的東西。
「這個鐵鷹标志是皇上命巧匠打造,代表着鐵鷹劍士。」青允看到柯衛卿的目光所在,便笑了笑道,「你還不知道吧,我可是劍士首領。」
「怎麽我在宮裏,沒有見過其他的劍士?」柯衛卿不由好奇地問。
「這是朕登基以後,建立的民間軍團。」煌夜開口了,「因為是直接聽命于朕的,不用經過趙國維之手,所以青允常年在宮外活動。」
「原來如此。」柯衛卿恍然大悟,在趙國維權傾朝野的時候,煌夜擁有自己的秘密情報團,是非常重要的!
這個軍團雖然是以‘劍士’着稱,恐怕還是以收集各種情報為主。俗話說隔牆有耳,柯衛卿并沒有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
而青允會選擇在晚上進觐見,也是為了避開趙将軍的眼線吧。
「青允,帶柯衛卿去見見你找到的好馬。」煌夜吩咐道。
「是!」青允抱拳,這姿态和以前一模一樣。
原來青允是來獻馬的,柯衛卿明白地點點頭。
「下去吧,朕有事再召見你。」煌夜目光,依然貪婪地停留在柯衛卿的身上。
「是,臣等告退。」柯衛卿低着頭,故作平靜,便和青允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