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整容事件

安涯被砸得頭破血流,貌似重度昏迷,其實神智倍兒清醒。

這好比有種人喝酒,越喝越清醒,等喝了一斤半老白幹,差不多就成仙了。

李混蛋用花瓶把人腦袋開了瓢,居然一點都不心慈手軟,上去又揪着人的衣領呲了半天牙,要說安涯閉着眼兒怎麽知道人呲牙,嗨,直覺呗。

姓李的可能覺得呲牙對待一個‘昏迷’的人有點不人道,幹脆使起了乾坤大挪移,抓着人可勁兒的搖,一邊搖一邊低吼為什麽你不是他。

安涯氣不打一處來,大哥您能不能換個臺詞!老是那句話不知道還以為收音機卡帶呢!

這麽想見人家早幹什麽去了,早把變态病改了人家能拍屁股走人嘛!

幸虧自己不是那人,不然回來也進鬼門關定居了。

所以說,諱疾忌醫是不可取的,盲目自信也不是可取的。

比如說這位,還認為自己挺正常挺樂呵呢!

等李變态認為人差不多快咽氣,終于意識到自己把人弄來不是為了讓人流血而亡的,那樣也太便宜這個臭小子了,怎麽着也得讓他物盡其用不是?

“叫醫生過來。”

安涯樂了,小李子,你到底還是放不下朕啊~

還沒等樂完,只覺得軟綿綿的身體一沉,接着就給扔沙發上了。

您扔垃圾也不用這麽身手利落吧。

非常舒适的房間,空氣中彌漫着清新的花香,床很軟,被扔床上的時候安涯還想,這床彈性真他媽好,彈了三次才落地,想不腦震蕩都震蕩了。

暈,非常暈,腦袋還疼的要命,安涯心想早知道就昏過去了,受這個罪!

有醫生小跑着趕來,一絲不茍的清理傷口,上藥,包紮,打針。

早知今日要花錢治,先前幹嘛下手砸!

……浪費錢!

似乎忙完了,安涯輕輕舒了口氣,準備逆來順受安于現狀,睡個覺先。

卻聽到那個特磁性,特深沉,特欠砸的嗓音,“傷口不對,給我刀。”

安涯在心底硬生生打了個冷戰。

合着人家打上名貴的古董不是為了要教訓自己,而是為了那個疤!

那個人額頭上的疤。

安涯憤怒了,媽的,還以為老子的命比較貴,爆個頭都用古董,竟然還是沾那個人的光!

那丫誰啊!你心上人啊!怎麽就沒看住給人跑了呢!

姓李的,老子不玩死你他媽就跟你姓!

……呃,這個活,貌似很有技術難度。

鋒利的刀切開皮膚,刀尖劃開皮膚的聲音,仿佛都能聽見。

傷口流出新鮮的液體,被迅速擦拭掉,旁邊手術器械的響聲不斷。

早知道一開始就用刀啊,搭上一個花瓶結果還不滿意,還得上刀子,縫來縫去挺麻煩,姓李的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下雨天進水了不是?

可那疼真他媽讓人受不了。

安涯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大哭。

自己這張臉,從小就帶來無數的麻煩,小學被人說是女孩,不止一次被搗蛋的臭小子們推女孩堆裏,初中被一群小流氓摁在牆上練親嘴,高中時候被一群壞心眼的女生盯上,潔身自愛拒絕早戀,結果被趕出學校,還挂上猥亵青春美少女臭流氓之桂冠。

安涯從一陽光美少年變成玩世不恭的宅男,都是拜這驚天地泣鬼神的容貌所賜。

這張臉,讓小安同志受盡冷嘲熱諷,嘗遍人間辛酸。

絕對是個鍛煉人意志的試金石。

不過,安涯也有點慶幸,這回若是沒有這張臉,估計現在屍體都涼了。

可活着,能比死了好嗎?

在這四面楚歌的狼窟了,安涯特別想陳波。

這麽多年了,一直都是陳波在背後默默的晃着拳頭,打跑一切敢圍上來的色狼。

那丫啥都好,就是死摳。

想想也是,自己的錢都是黑別人的,一點力氣不用花。

來之不易才會珍惜,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假,陳波白手起家,起早貪黑,絕對是勤勤懇懇,步步為營,喝上兩斤白的人都傻了還抱着錢包不肯撒手的主兒。

除了這點加上唠叨,舌毒,悶騷,陳波這個人總的來說還是個十分完美的朋友。

安涯暗想等回去讓陳波改改,改掉這麽壞毛病,争取變成一個完美的人!

有些輕微腦震蕩,加上傷口引起的發熱,安涯趁‘昏迷之際’,借病罵人。

“陳波,給你說個大新聞,我見着變态了,他居然跟男人上床嗳!”

先用陳波墊墊底,算是開場了,接下來才是重點。

“姓李的,告兒你,老子還就不是孬種!怕你啊!老子吓大的!”

“哎我說李兄,你的小情兒呢?離你遠去了?為什麽呢?難道是不滿足……哇哈哈哈……吃點偉哥,重壯雄風,他好,你也好啊,哦呵呵……”

門開了,李哲天臉上刮着十級飓風。

“讓他安靜。”

李混蛋磨着牙,陰森森的下聖旨。

醫生點頭,屁颠屁颠跑去叫護士過來推鎮靜劑。

李哲天走到床邊坐下,盯着因失血過多面色蒼白卻精力充沛乃至破口大罵的人,憤怒啊,郁悶啊,鬥争半天,拳頭攥緊了又松開,最終慢慢伸到安涯的頭上,特僵硬的試了試溫度。

有點……滾燙。

醫生帶着護士推門進來,殷勤的湊上來“李總,注射鎮靜劑他就安靜了。”

李哲天沉着臉問,“燒這麽厲害,你怎麽用藥的?”

李總一陰天,醫生很驚恐。

“李總,這是正常反應……”

李哲天總算紳士一把,讓開道讓護士過去,“馬上讓他安靜下來。”

護士過去抓着安涯的手臂要注射,剛擦上酒精球安涯就蹦了起來,抓着護士就是一拳,“操你媽李哲天,你給我開瓢毀容,老子讓你筋斷骨折!”

安涯蹲床上苦練九陰白骨爪,功力之深,竟無人能近身。

打了鎮靜劑,老子還能罵人?

不打,死也不打!

年輕的女護士臉都青了,捂着被打中的一邊肩膀吃驚的看向李哲天。

對安涯來說,女人比有些男人更有殺傷力,更可恨。

好啊,本事不小,連女人都打!

李哲天終于爆發了,也不管安涯已經給開了瓢腦袋正震蕩,更不管人正高燒昏迷中,上去沖着人就是一拳,就差沒把安涯打牆上充壁畫!

世界終于安靜了。

李哲天收功,整理整理衣服,正正領帶,馬上恢複風流倜傥的商界領頭人的風範。

這西裝革履風流倜傥的二世祖誰啊,不是剛才打病號那個流氓吧!

醫生們早見怪不怪,連目光都不帶斜視的,估計姓李的經常幹這種落井下石的破事,習慣成自然,人家帶着年輕的護士收拾好東西從容退出去,腳步輕穩。

房間裏只剩下李哲天和昏迷的安涯,這回真昏了。

安涯的睡臉很安詳,很美,美得讓人心驚,讓人瘋狂。

李哲天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他和他很像,不僅僅是容貌。

他們脾氣都很暴躁,個性都很強烈,說話句句帶刺,打架回回挨揍。

為什麽到現在還不回來!

就算我說過,再敢出現在我面前,別怪我心狠手辣。

這樣你就膽怯的不出現,讓我傻子一樣尋找了你三年!三年!

這三年我撒出所有人馬,動用無數明線暗線,就是為了把你找出來!

多少人勸我放棄你,可是,我堅持下來,可你呢!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我!

我李哲天為了你,丢盡了臉面,得罪了多少弟兄,你就這樣回報我!

好,我可以不計較你以前的事,也可以原諒你後來的背叛。

但是,你讓我等三年,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趙小飛,早晚你必須落在我手裏!

扯開襯衣上面的扣子,李哲天走到旁邊的沙發坐下,緊緊盯着安涯看,神色陰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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