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求生 又是啪啪兩記耳光,打人者暴跳如……

又是啪啪兩記耳光,打人者暴跳如雷,“比綁錯人更怕的是我們好不容易埋在幼軍的耳目要暴露了!把臺是我的親外甥!他冒險來明國當卧底,這幾個月他搞了多少情報送給太師,你這個廢物要将這一切都葬送了……”

胡善祥其實已經醒了,但是她不敢睜開眼睛,假裝還在昏迷,聽到兩人對話,她猜測這幫人應該是北元的鞑靼或者瓦剌部的人,乘着永樂帝南下還朝,乘機來北京綁架監國的皇太孫朱瞻基,想要以此為籌碼,逼永樂帝割裂疆土,讨些好處。

為此,他們的斥候乘機混進幼軍,當了卧底,接近朱瞻基,伺機動手。

從被打和打人者的對話來看,這個卧底叫做把臺,是打人者的外甥。

他們知道朱瞻基用綠色熒光為标記,只有被選入紫禁城裏當侍衛的一千幼軍才知道。

所以,奸細把臺就來自這一千幼軍。

一千幼軍是朱瞻基從五萬幼軍裏親自挑選出來的,是從“垃圾堆”裏挑選出來的佼佼者,第一批進駐紫禁城。

朱瞻基把保護儲位的任務都寄希望□□,但偏偏出賣他的就是幼軍。

這一刻,胡善祥甚至忘記了自己身處險境,想到的是如果朱瞻基知道了,會多麽的失望。

胡善祥腦子轉的飛快,整理着信息,這個打人者應該地位很高,是綁架者的上司,也是敵國奸細的親舅舅。

他們是誰呢?

真是瞌睡遇到枕頭,打人者很為外甥的處境擔憂,化焦慮為暴力,對着綁架者又是打又是罵的,綁架者在踹飛撞到牆壁上吐了口血之後,被揍的實在受不了,抽出藏在靴桶的一炳小刀防身,大聲吼道:

“也先土幹!我是太師的小舅子!不是你的奴隸!你若把我打死了,太師饒不了你!”

“太師十幾個小老婆,你只不過是小老婆的弟弟,算哪門子小舅子,不要臉。”也先土幹冷笑道:

“火真,毀了我們的計劃,滿盤皆輸,這件事我禀告給太師,太師也饒不了你!我告訴你,把臺如果出事,我會提着你的腦袋做成酒杯,當我外甥的陪葬!”

兩人撕破了臉皮,火真心想,老子這次八成會丢命,誰人不惜命?火真立刻推卸責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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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是綁錯了人,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鬼知道今晚會有暴風雨啊!原本我們的計劃是在什剎海湖面潑石脂,點成一片火海,制造騷亂,然後乘亂和把臺裏應外合,綁架皇太孫。”

“突然一場暴風雨,所有計劃都打亂了,皇太孫剛好在我埋伏的湖畔靠岸,我看到綠色熒光,想起把臺的情報,就去綁人,當時我只有一個人,他們兩個人,一個帶着綠鬥笠、披着蓑衣、另一個劃船還挨着雨淋。當時這個場景,換成你自己,你也會以為那個被保護的人是皇太孫!”

也先土幹鄙夷一笑,“老子才不會這麽蠢,把人扛起來放在馬背上,居然是雄是雌都分不清楚。”

火真吼道:“當時幼軍來接應的人快來了,我都聽到了馬蹄聲!換成你你也緊張!”

也先土幹也吼道:“緊張到男女不分嗎?你這個蠢貨!老子不跟你吵了,真正的皇太孫若醒悟過來,他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一千幼軍,一定把他們全部下獄,嚴刑拷打。中原有句古話,叫做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走一個,我這就召回把臺,我們一起回部落去,再也不來明國了——遲早要被你們這些蠢貨連累死!”

言罷,也先土幹就要冒雨出門,火真指着“昏迷”的胡善祥,“她怎麽辦?”

“當然是殺了滅口!”也先土幹說道:“難道你要留她蘇醒後大聲呼救,把五城兵馬司的人都引過來,掃平我們的暗樁?宰了她,埋到菜園子裏。你不會連這點小事都要搞砸吧。”

火真聞言,舉起小刀,對着胡善祥的心口就刺!

生死關頭,胡善祥不能再裝暈了,她往外一滾,躲過了第一刀,然後連滾帶爬的大聲呼救,“也先土幹!想救你外甥,就先救我!”

火真舉刀追刺,胡善祥舉着椅子格擋,被火真連椅子帶人一起踢飛了。

胡善祥倒地,火真右手按住她的鎖骨,還用膝蓋牢牢壓住她的腰,她就像一只上岸的鯉魚,頭尾絕望的擺動,身體不能動,絕望的看着刀尖朝着脖子割過來。

胡善祥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來臨。

沒想到菜園是我的葬身之地,我身上會長出什麽菜?白菜?蘿蔔?

誰會吃掉用我的肉身滋養的蔬菜?

以及……我怎麽還沒死?

胡善祥睜開眼睛,看到刀尖就懸在脖子上,只隔着一拳的距離。火真依然壓制着她,但是左手手腕被去而複還的也先土幹牢牢捏住,同樣動彈不得。

火真問:“你要幹什麽?是你要我殺了她。”

也先土幹說道:“放開她,萬一把臺被抓,我要用她交換外甥。”

火真不肯,“一個小宮女,能管什麽用,殺了她,免得夜長夢多。”

也先土幹捏着火真手腕的手越來越用力,“我說——放開她!”

火真吃痛,膝蓋從她腰間挪開,放了她,打量着她胸前的起伏,啧啧道:“胸無二兩肉,沒想到你好這口。你快辦事,辦完了我來殺。”

也先土幹綁住胡善祥的手,“別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猥瑣,你滾,這裏不需要你。”

也先土幹趕走了火真,把胡善祥拖到椅子上坐着,“你是什麽人?你為何戴着他的鬥笠,還穿着蓑衣?他身份貴重,自己都沒穿,卻把你保護起來,還親手劃船,你是明國的公主?郡主?”

如果是真的,那麽用她來交換把臺就十拿九穩了。

在鬼門關裏逛一圈又重返陽間,胡善祥感受到了一線生機,其實她剛才是為了保命瞎吼了一嗓子,說什麽“想救你外甥,就先救我”,其實都是瞎說。

朱瞻基是個完美皇太孫,理性的可怕,才不會為了一個九品女史而放過一個潛伏在身邊的敵國奸細——這個奸細還差點要了他的命!

但是,胡善祥不想死啊!

不想被埋在菜園子裏,死的不明不白,連棺材都沒有,用身體滋養蔬菜,想想就好可怕。

求生的本能使得她本來就聰明的腦子如虎添翼,為了活命,編個謊言不算過分吧。

胡善祥努力鎮定,學着戲臺子上的閨門旦們嬌嬌怯怯,眼波流轉的模樣,“我呢,有兩重身份。明面上是端敬宮的九品女史,是個平平無奇的小女官。但在暗處,我是……”

胡善祥深吸一口氣,嗫喏片刻,好像要說什麽難以啓齒的事情。

也先土幹問:“你就是胡善祥胡女史,在幼軍裏當過一陣子主薄?”

居然連這個都知道!

知道我這個雙重身份的只有梁君、獨眼李榮、顧小七和陳二狗這四個人。

奸細把臺就是這四人之一!

完了完了,朱瞻基面前最欣賞的就是這四人,交代的事情最多,這些都當成情報洩露出去了。

胡善祥緩緩點頭,“就是我,但主薄也是明面上有過的身份。我想說的是……是……”

胡善祥欲言又止,也先土幹出身高貴,也先家族是蒙古鞑靼部貴族,祖上是元朝太保、恒陽王也先不花。貴族子弟自幼就懂得聲色犬馬,也先土幹見胡善祥頗有姿色,又吞吞吐吐的,立刻猜到了。

也先土幹問:“你是皇太孫的女人,白天伺候筆墨,晚上暖被窩。”

很好,都學會搶答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胡善祥含羞帶怯的點頭,“太孫十九歲,已經是個男人了。但因種種原因,一直沒有大婚。在太孫沒有大婚之前,房……房裏的人是沒有名分的。”

皇太孫,對不起!我真的不想死啊,為了保命,只能先“玷辱”一下你的名聲,我必須要也先土幹相信我有交換價值,區區九品女官的身份,籌碼是不夠的的。

胡善祥心下愧疚,随後又想:我今晚戴了綠帽,為你擋災,現在我把你搬出來當護身符……應該不算過分吧。

也先土幹又問:“太孫有幾個暖床的女人?”

胡善祥說道:“只有我一個。”頓了頓,又道:“目前只有我一個,太孫與我……同床時還是個童男子。”

胡善祥心想,皇太孫那些藏書裏,無論男主角開的後宮有多少個女人,第一個女人肯定是要濃墨重彩的寫一筆,這些小說都是男人寫的,代表男人的真實想法,覺得結束處男之身的女人很重要,而且大部分都是小說的女主角。

反正一頭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橫豎“暖床房裏人”都攤牌了,索性再添把火,讓也先土幹先覺得我對皇太孫非常重要,先保住我的命,免得被那個火真埋在菜園子裏。

活着,才有轉機。死了,就全完了。

也先土幹噗呲一聲,笑了,“十九歲才破/處,這個皇太孫要麽是個自律的變态,要麽身體有病,那個不行。”

胡善祥故作羞憤,“你胡說,皇太孫那個明明很行的。”

啊!我都說了些什麽虎狼之詞!太羞恥了!我的腳趾頭都能摳個菜園子把我埋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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