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女皇和她的男臣8
禁衛軍整齊的邁着步伐挨着城牆邊搜尋,手裏的火把照亮了夜空。
“奇了怪了,你說這大活人怎麽憑空消失的,難不成他會魔術?”
“嗐,沒準啊,這人有什麽特異功能,會穿牆術哇!”
他們彼此小聲交談着,交換着想法,而這時一旁的人出聲了。
“诶,你怎麽沒有火把。”他将手中火把湊近那後面緩步跟着他們的一個士兵的身邊,那人黑發淩亂半遮掩臉,看不清面孔。
“哦,我忘記拿了。”那人悶聲悶氣的回答。
“這你都能忘?也不怕錦統領責怪。”說話的人搖搖頭也沒責怪他轉身拿着火把離他遠去。
黑發淩亂下的唇微勾,那人舔了舔虎牙,摸着胸前鼓鼓的戰利品,正準備借着尿遁的借口溜走時,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上揚的唇角一頓,他眯着眼睛,透過黑色發絲間回頭看去,他目光一凝。
錦瑟那冷硬的面容出現在眼簾,略灰質地的眸子不停打量他。
“你是哪個隊的。”
目光落在他那略微凸起的胸口上,落在肩膀上的手向他胸口探去。
那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聲音暗沉:“大人在做什麽?”
“你胸前裝的什麽?”錦瑟不答反問,灰質的眸子在火光映照下略帶幾分黯沉。
這一變故陡然發生,遠處的火光逐漸向過來靠攏,逐漸圍攏的亮光将這片不大不小的地方照亮。
“統領發生什麽了?”遠處靠攏過來的人發着詢問的聲音手裏的火把向這邊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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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個機會!那人舔了舔虎牙,上前一把奪過火把,将手中火把打旋猛然沖向錦瑟臉上。
錦瑟當即連忙後退,左手将腰間長劍抽出反手上前将火把攔腰折斷,漫天的火星飄散在周圍,眯眼将殘留空中的火星打撒,地上只剩下滾落兩截的火把,放眼望去只見一人縱身沖向巷間。
他反手抽出長劍,舉步迎了上去,一劍劈了過去。
地上黑影映射出那凜冽長劍的陰影,那人當即矮身側了過去,躲過一劫,他翻身一個橫跳徒手襲來伸手抓過錦瑟衣領,錦瑟腳步挪移,長劍一挑直對着面容刺去,勢必要将他的臉顯露無疑!
那人見狀,只好在空中踩牆,一個硬生生轉身,手從錦瑟領口劃過,摸到一長條物件,當即抽出。
然而長劍劃過,他便不等握住便松手,将那物件丢棄。卻不想,錦瑟長劍一頓,竟然直追那物件而去,放棄追擊他。
見此情景,他趕忙運着輕功開溜。
等錦瑟将那油紙包裹的物件從地上撿起,拍淨灰塵重新放回懷裏,看那逃竄之人的背影當即反手舉弓拉滿,一只長箭破空劃過銀月沖進巷弄,他随即放下弓踏步跟上。
等他手持長箭到達巷弄,禁衛軍的部隊也将這巷弄深處團團包圍,火把的光照亮這片土地,赫然發現地上只剩下破敗的禁衛軍衣服和插進其中的箭。
餘晏穿着中衣游走在房檐上,夜風襲來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雖然早都知道會有這麽一天……”說着他又打了個噴嚏,夜裏寒風襲來,他嘶了一口氣,趕緊繞了一圈奔進好兄弟的府邸溜進卧房。
夜裏睡得正迷迷糊糊的張恒宮只覺脖子一冷,睜眼就看白花花的人影站在他房中,吓得他抽過枕頭就打了過去。
“是我。”
餘晏一把抓住枕頭扔了回去,熟練的從衣櫃裏拿出他的衣服來套上。
張恒宮接過枕頭下床點燃油燈,“這麽晚了你才回來?”
“今夜耽擱了。”
“又探望你那個心肝小寶貝去了?”張恒宮挑了挑眉,坐在桌前倒了杯茶給他。
餘晏看他一眼,将手中的茶飲盡,遂坐下道:“還沒等去就被錦瑟發現了。”
“跟他周旋一番肯定耗費了不少精力吧。”張恒宮看他這番樣子,便知道肯定經歷了不少辛苦。
“當然,差點就被抓到了,你是沒看到那幾千個禁衛軍的場面。”餘晏舔了舔牙,啧聲道。
“那你最後怎麽脫身的。”那錦瑟一看就不是個善茬,上一次打照面張恒宮就發現了這人的厲害。
“我摸到他懷裏一個物件,沒拿住丢了,他轉身去追,我趁機就跑了。”
想到最後射來的那一箭,多虧餘晏将衣服脫下周旋,不然在那狹窄的巷弄必被射中無疑。
還好之前想到過這個問題提前将禁衛軍的衣服穿到裏面,不過如此一來以後便要更加小心了。
“物件?還有東西比抓你這個小賊更重要?”張恒宮不解,他摸着下巴思索。
“油紙包着,長條,摸起來圓潤……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餘晏也沒想到錦瑟竟然會為了那種東西放棄追他,畢竟差一點就能抓住他。
“往後的皇宮恐怕會更加森嚴,你還是小心為妙。”張恒宮嘆口氣,他雖然知道好友的目的是好的,但是如此長久也不是辦法……
翌日安素素起來推開門就發現臺階下面遠遠的跪着一個人,筆直□□的脊梁,冷淡的灰眸眨也不眨的看着宮殿。
馬上臨秋了,天氣轉涼,而那人動也不動的跪在地上不知跪了許久。
“錦瑟?你這是作何?”安素素步步下臺階,這才發現跪在地上的人是錦瑟。
錦瑟垂下眼簾,如同刀刻的面容沒有絲毫動容,冷硬的聲音響起。“卑職有罪,未将毛賊捉到,驚擾陛下。”
原來是為了這事,安素素哭笑不得,為了上朝此刻她頭頂戴冠,披着流霞,不好彎腰,只好上前用手摸着他的肩膀。
觸及手的铠甲溫度冰涼,便知這人不知道在這裏跪了多久了。
錦瑟向來是個死心眼的,如果交給他的事情沒完成,他便會覺得那是他的責任,就來請罪。
以前在他年少的時候也曾經有次這般,在冬天跪了一夜,她還不知,等宮女來告訴她的時候,早就發燒倒在了雪地裏。
摸着肩頭冰涼的铠甲安素素彎着唇角說道:“不過是個毛賊,朕還不将他放在眼裏。無礙,起吧。”
話雖然如此說着,但是錦瑟并未動彈,反而如同一塊剛硬的石板長跪不起。
近日大臣們讨論的對象也不過是那個賊,陛下的壓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沒有将其捉住就是他的責任,這是誰也無法反駁的。
既然是他的責任,那便甘心讨罰。
溫知禮踏入門檻擡眼便見這場景,他略微思索片刻,便決定沉默不語,看小女人如何決定。
安素素無奈,地上長跪男人的倔強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她只好:“那便削減你這月俸祿一半,是否受罰?”
“卑職領命。”錦瑟俯下身,長磕一個頭,随後起來轉身出去,那風雪不見波瀾的冷硬面頰無一絲觸動。
“太傅,走吧。”
溫知禮望着他的背影思緒幾分,聽及少女的聲音轉身上前正要扶少女下臺階,少女卻無意的将手搭在一旁的公公手上,長睫輕顫,溫知禮收回袖站立于一旁跟在陛下身後。
早朝散盡後,各位大臣稀疏別離,餘老将軍叫住一旁準備離開的溫知禮拱手一禮,“太傅,留步。”
溫知禮回頭看他,連忙潤聲回禮:“餘老将軍多禮了,不知找知禮何事?”
要說朝中誰人讓餘老将軍心中敬佩,這人便溫知禮莫屬,年紀輕輕,風度不凡一身氣魄,這便是他家那混小子餘晏也不及半點啊。
思及此就恨不得把那臭小子扔了,一天也不讓他省心,怎麽就不能跟人溫太傅學習學習,一天就知道惹是生非。
“此話,不便在此處說。”話音落,溫知禮便了然一笑,伸手請道:“不如去寒舍一敘?”
他們正往出走的時候,彼此寒暄雜事,正巧跟往回尋爺爺的餘晏撞個滿頭。
“爺爺你這是……”餘晏看到餘老将軍跟溫知禮有說有笑的模樣,遲疑片刻。
餘老将軍越是跟溫知禮交談越覺得其人風姿綽約,連跟他老頭子談起趣事,都讓他意猶未盡。
轉眼瞥到自己的孫子就想到那個鬧心的事情。
“爺爺跟太傅有話說,你先回吧。”
這個節點,看他們談笑風生的樣子,肯定不是什麽好事,用腳指頭想都知道,爺爺肯定想跟那個狐貍精說他的事情。
那個狐貍精狡猾的很,爺爺一番吐露,不就是将他剖白的一幹二淨了嗎。
當下餘晏舔了舔虎牙上前道:“太傅不巧,我我找我爺爺有事,今日就不打擾了。”
上前一把拽下餘老爺子就開始走,“兔崽子你有啥事等回家說!”
餘老爺子掙脫餘晏的攙扶,擰眉輕斥。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跟他說我的事情。”餘晏皺眉,看着餘老爺子,又看一眼身後臺階上的溫知禮,那厮笑容淺淡,投向他的目光仿佛含有嘲諷。
“太傅那般足智多謀之人,肯定有法子對付你那個競争對手,難道你不想博得美人心了?”
聽到爺爺嘴裏的誇獎,餘晏只覺心中一哽,他拽了拽餘老爺子,将他拽出大門,繼而看了看周圍見沒人這才道:“不能與他講。”
餘老爺子狐疑的看着他,看他鬼鬼祟祟的動作心下一緊,當下破口大罵:“你又得罪人家了?”
這個小兔子崽子從小就不喜歡溫太傅這個他是知道的,但那也是他小時候的事情了,小孩總是調皮搗蛋,但他如今都二十歲的人了,難不成還是如此針對人家?
“誰得罪他了。”餘晏擰眉,雙目幽深,舔了舔牙床,想到那個狐貍精幹的事心裏就生氣。
雖然最後他倆誰都沒讨好,每天都得去那個女人那裏看着她的傷勢,好在現在要好了,現在也不用去了。
但是這口氣咽不下去,他決定要反擊一次。
“秋獵的時候,我定要他好看。”
聞言餘老爺子又賞他個腦捶,“我看你小兔崽子是不想活了,天天就知道惹是生非。”
“溫太傅也就是不與你同計較,這若換做旁人,将此事告知陛下,你看你當如何!”
餘晏輕啧,他倒是巴不得溫知禮告訴陛下,好拆穿他的真面目,省着他老披着狐貍精的外表迷惑人。
然而這番話卻是不好告知爺爺的,尤其是看他明顯一副欣賞溫知禮的模樣,要是知道他嘴裏的狐貍精就是溫知禮還不得罵他。
當下他将爺爺支走,“爺爺說的是,孫子這就跟太傅商讨一番,您歲數大了,這種事就不必插手了。”
老當益壯的老将軍不服,當時就豎眉一皺,剛要破口大罵就聽
“以後定讓您抱上曾孫。”
這話一出,滿腦子都是白白胖胖曾孫的老将軍,舒了舒眉,狐疑的看着他“你跟太傅商讨?”
“商讨,那必要好好商讨一番。”
餘晏眼色微暗,舔過牙齒,說道。
本來餘老将就不想插手年輕人的事情,他歲數确實融入不進他們的範圍,如此只好作罷,再三囑托:“一定要跟太傅好好說話,不能頂撞太傅,不然小兔崽子回家老子收拾你!”
将老将軍成功送走的餘晏,叫住了一旁那離去的墨紋錦白背影道:“太傅,聊聊?”
溫知禮頓住,他側眸,日光傾瀉如瀑布,密密麻麻灑落人身上,恍惚了人眼,也看不清那人神色。
只見那人唇角微彎,一聲輕盈如花落:“好。”
下了朝的安素素就被叫到母後的殿中詢問病情如何。
太後坐在首位,手中撫弄着不知從哪弄來的波斯貓兒,輕柔的順着貓,目光打量着安素素,随即輕聲開口:“素素啊,最近感覺如何?”
聽着母後這試探的語氣安素素就覺頭大,然而她面帶微笑淡然答道,“一般。”
“一般是如何?”太後擰着眉,有一搭沒一搭的撫弄着貓毛,那染蔻的指甲則是越發的顯眼。
“母後不必為兒臣操心,兒臣自有分寸。”安素素打斷母後的猜測,幹脆截斷了她後面的試探。
誰成想太後長嘆一口氣,“事到如今,哀家也算是看透了,只要你能想納夫,哀家也不要求是旁人了。”
“如果你想要溫知禮當皇夫,哀家也是同意的,那孩子懂事的很,也能在國事上給你一些幫助。”
“母後,那是兒臣的老師,哪有納自己的老師當皇夫的。”安素素皺起眉,話裏話外都是不贊同。
然而太後嘆氣,她撫了一把貓毛語重心長的說道:“你是皇帝,沒什麽不能,而且如果你不收為己用,以後恐怕就會便宜她人,少一大助力。”
門外正準備敲門的宮女被攔住,溫知禮搖了搖頭示意不用了,他退幾步站在庭中央,如玉的面頰無所思,長睫扇動間,只見那白皙的耳上蔓延紅暈,如同飛霞。
聽力比一般人都好的溫知禮已經聽到裏面所說的內容了更何況內功非凡的餘晏。
他雙眸微暗,黑眸沉沉,牙根擦過舌尖,看着一旁一副發春樣子的溫知禮嗤之以鼻。
啧,不就是……不就是……
哼!
正想時,眼前那門扉打開,少女從裏踏出,一擡眼就看到他們兩個人。
“你們在這幹嘛?”安素素詫異的看着他們,一眼就看到那退到庭中的溫知禮略微不自然的樣子。
“太傅怎麽了?你不舒服嗎?”
安素素嘴上漫不經心的問着,心下卻有不好的預感。
難不成被他聽到了?不能這麽巧吧,安素素視線瞥向一旁的餘晏。
他見安素素看過來咧唇笑道:“太傅與晏相談甚歡,便打算一起去拜訪陛下,不成想陛下在太後這裏,便來一起在此等候陛下。”
雖然這人看上去平常的很,但是安素素總能嗅出不那麽平常的氣息。
這回去的一路上安素素看那二人也沒再交流,反而皆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思及此另一件事安素素開口問道:“慧月的傷勢如何了?”
良久這才聽到溫知禮輕緩的聲音:“已無大礙,陛下不必擔心。”
餘晏看了他一眼,不可置否。
雖然他們被陛下命令去看護那個女人,但是也就是日常到門口詢問宮女傷勢如何,那個狐貍精玩的更花兒。
他派人送一堆補氣血的東西送來,本人倒是半點沒露過面,就這還讓那些宮女好一頓誇獎。
他倒是不懂原由為何,好歹他也是親自到場詢問過的。
“那就好。”畢竟很久沒看見好閨蜜了,安素素也有點想她,最近她不搞事情,還有點不習慣。
走走停停,到了安素素的寝宮,那二人去詭異的停下來步子。
安素素被宮女扶着跨過長階,回頭才發現那二人沒有進來。
她輕挑眉,“不是要拜訪朕嗎?”
那二人詭異的沉默一分。
半晌後還是餘晏先開口,“晏想起家中人囑托讓晏早日回家,改日再來探望陛下。”
說完行了一禮,面色平淡,紅衣獵獵衣袂翻飛,轉身離去的背影總多了幾分難言的味道。
而溫知禮則是立在原地微垂雙眸,長睫顫動間不敢擡頭對上陛下的視線。
鼓動了一路的急促心跳也還是壓抑不住,他從來沒有如此失禮的狀态,但是以這種狀态跟少女獨處,他想必會忍不住……
“太傅看樣子也累了,早日回去歇息吧。”
好在少女好心放過他,溫知禮微松口氣,遂行禮,也轉身離去。
入夜十分,星光彌漫,皇宮內的點點燭火逐漸熄滅,偌大的宮內除了挂在檐上的八角燈籠,再無半點燈光。
而那龍涎香彌漫的房間多了一個不速之客,他踩着輕盈的步伐,在屋中走的輕巧又十分有目的性,他直奔那明黃的大床,雙手作勢點了少女的睡穴,轉眼少女便睡得更沉了。
他立在少女床前,雙目沉沉的盯着少女,手中拎着一個盒子,将盒子打開他将裏面的物件盡數倒在床頭。
随着一件一件物件經過他手,他低聲輕念着:“這是十歲的時候,晏行路跌倒,陛下第一次将手中的帕子遞給晏。”
那馨香柔軟的氣息他到現在都忘不了,少女白嫩跟包子似的小臉上綻放的笑容也是讓他措手不及的。
人人都知道他調皮搗蛋,但是沒人知道他調皮搗蛋只是為了能再次有這樣的機會靠近她而已。
餘晏将自己的臉埋進那泛黃的帕子上,深吸一口氣,不太滿足的睜開眼,又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個小盒子,打開小盒子,細軟的絲綢布上鋪着一朵幹花。
看樣子是桃花。
這也是以前小時候少女為了哄他的時候從樹上折的枝子,雖然他回家再般小心,也被風吹落的只剩這一朵。
轉手又拎起一物件就是最開始安素素丢的那個國庫裏的絕世珍珠項鏈。
在從邊關返回的路上因為壓抑不住對少女的思念,便讓張恒宮做掩護,他率先折回來,看到的就是身戴披霞的世界,那珍珠閃爍的流動的光澤像極了她的眼睛,世間任何芳華都不及。
在然後就是少女的發帶,發簪,以及從伊慧月那裏拿來的一盒子少女的首飾。
将這些東西都在少女身邊數算完他放下手中的物件一件一件放回去,神色平淡的問着床上睡眼平靜的少女道:“不要納溫知禮好不好。”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少女清淺的呼吸,他目光落在少女嫩紅的唇上,黑眸沉頓,指尖捏着床單逐漸收緊泛白,最終他順從心意低下頭去,長睫翻掀呼吸微頓,心頭的心跳越來越激烈。
唇上敏感的皮膚剛觸及到少女紅唇,那柔軟的溫度只是稍微觸及便讓他血液逆流,沖上頭頂,當下薄唇發麻,仰頭捏住鼻尖。
一時間空氣中除了他自己激烈的心跳聲什麽也聽不見,雙耳都充滿了那鼓動的心跳聲,等沸騰的血液漸漸冷卻,他松開手,一點點濕潤的痕跡出現在手心。
攤開細看,是血跡。
他毫不在意的在身上蹭掉了血跡,蹲在床頭着迷的看着少女,然而腦子一想到溫知禮黑眸就暗沉了下去。
雖然十分不甘心,但是太後有句話說的對。
那個男人,可以幫得上陛下,但是
他也可以。
“如果我跟溫知禮同時掉進河裏,你會選擇誰?”
雖然但是,他還是嫉妒,滿心滿眼的嫉妒讓他忍不住要抓狂,所有人都看好那個男人,但是他也可以啊。
“你肯定會選溫知禮對不對。”
他輕呵一句,磨了磨牙根,決定下次少女清醒的時候再問她一次,如果她的回答讓他不滿意,就夜裏把她掠走。
暴躁的餘晏起身準備拿着寶藏盒要走的時候,眼睛瞥到一旁
紅暈頓時漫上了脖頸,那是陛下的貼身……貼身小衣……
作者有話要說:說難聽點,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