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咔嚓!噼裏啪啦+入v(6)

裏的ipad也放到了一邊兒,真誠的唠着嗑兒。

“秦能,真沒看出來啊,你還是個上流社會的小少爺呢。”

這兒屋裏非富即貴,冷暖推測的理所應當啊。

“我哪有那命兒啊,練姐的爸爸沒出事兒的時候,我爸是他爸秘書,她爸下了之後,我爸接受了調查後,也就提前退休了,咱家兒現在做點兒小買賣,生活倒是沒什麽問題。”

“練姐她爸出事兒?”

冷暖從來不是那好信兒的人,可今兒這排場兒跟家裏出事兒了挂不上啊?她這回是真好奇了。

“練姐他爸原來是咱們xx開發區的區長,那時候兒在這區開發的哪個老板不巴結他啊,那時候真的厲害,就連我爸這種秘書都跟着開豪車,住洋房兒,可後來因為吃了x鋼建廠的回扣吃多了,東窗事發了,貪污罪判了個16年,現在還在裏面兒熬着呢。”

秦能的一番話徹底給冷暖說蒙住了,說真的,她特別吃驚,她無法把練習那樣兒的自信跟這樣的背景兒聯系上,可接下來的話,讓她心裏是真的痛了。

“要說練姐,我可真佩服她,一個人兒撐下整個倒下的家,現在雖然不像以前那麽有面兒,可那些舊關系維系的一樣兒不差,就怕她爸那麽多年的地位冷不防一出來破落的受不了,我爸歲數大了,受不了這些,心疼都不敢來,這不這幾年都是我過來。”

練姐居然是這樣兒的背景……

怪不得她把生日過的這麽大,也怪不得淩犀和皇甫烨那種懶得管閑事兒的大少爺也都幫襯着,合着大家都是在維護一份脆弱到不行的社會地位。

這話聽的冷暖特心酸,那種一個女人扛起整個家的感覺,讓她霎時産生了共鳴,說不出來的酸,澀。

這個世界,別看大多數人活的光鮮,其實那背後承載了多少,又有多少人知道呢?

這樣的情緒,以至于後來跟秦能的對話,完全不走心了。

倆人兒聊聊上學的時候的事兒,又聊了聊現在都在做什麽,冷暖沒說過自己做什麽,就用小白領兒三個字簡單的搪塞了過去,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秦能好像不太感興趣她的事兒,而是拐着彎兒的跟她問着丁歡,冷暖說不知道沒什麽聯系的時候,秦能還挺落寞的,以為是丁歡不喜歡他她不好跟他直說,畢竟冷暖和丁歡的感情兒,在他們那屆哪有人不知道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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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暖啊,給我一個你電話號兒吧,咱班同學聚會好幾次了,每次都找不着你倆。”

“行,你記一下,137xxxxxx。”

“137……啊!”

正當秦能邊念叨着邊往手機裏輸電話號兒的時候,突然被一股大力拎着脖領子,腳忽的就離了地,吓得膽子本來就小的他高叫起來!

“淩犀,你幹什麽!你松手!”

看見那個一臉酒氣的男人一臉難掩的怒氣的拎着秦能,冷暖直接就上來拽他來了。

“淩犀!你松手!”

男人那充滿戾氣的眼神兒,像是一條野生的狼,失控的從籠子裏放出來似地!下午她剛經歷過這樣兒的事兒,她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麽!

這時候兒屋子裏所有的人兒都停下了手裏的事兒,看向他們這邊兒,卻沒有一個人敢上來拉架!

那個是淩犀!是手段最狠的淩少!誰敢跟他較勁!

“呃……呃……”

衣領子上提,勒的秦能完全喘不過來氣兒,淩犀那吓人的身高兒足以讓他腳怎麽撲騰都不着地兒,像極了一個獵人在拎着一個垂死掙紮的小雞兒。

男人的手勁兒越發大力,染上酒氣的臉上,陰氣逼人。

“淩犀,你聽我說!不是那麽回事兒!你先放手!”

看秦能的眼仁兒都開始翻白了,冷暖使勁兒的扯着他,臉上開始流露出乞求的神色。

“走開。”

她不說話還好,越是扯,越是拽,越是求,淩犀的火兒就燒的越旺!

想到這個女人到處勾勾搭搭的留電話兒,他完全壓不下這股子火兒,他忍住不動手去打那個女人,就別怪他舀這小子撒氣了!

脾氣一上來,手勁兒使勁兒一甩,就給冷暖的小身子甩到了地上!

蠻不講理!

什麽他媽玩意兒!

冷暖氣得直哆嗦,心中一團火燒的旺極了,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起身朝那個禽獸跑過去!

啪!

揚手兒就甩了他一個響亮的嘴巴子!

“淩犀,你他媽瘋夠了沒!”

一瞬間——

全場都安靜了,從來就是橫着走慣了的淩大少爺挨打了,而且是讓一個娘們兒給打了!

“咳咳咳……咳咳咳……”

突然被松手扔到地上的秦能,使勁兒的咳嗽着,一口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瘋狂的喘息着得來不易的呼吸。

“你打我?”

淩犀沒有打回去,而是特平靜的站在原地,就那麽冷冷的看着那個女人,那黑幽幽的眸子就像是暴風驟雨的前夕的海平面,深沉的有着讓人不能預知的危險。

“我打的就是你!瘋子!畜牲!”

啪!啪!

幾乎是用撲的,冷暖好不退讓的卯足了全身的勁兒又使勁兒的扇了他兩個大耳刮子!

冷暖忍夠了,夠了!她再也裝不下去了!要不他就弄死她!這麽一天天的讓人怎麽過!

“淩犀,你他媽自己變态你知不知道!你腦子有病你知不知道!你精神不好去看病啊!別再這兒折磨人了!行不行!”

克制了自己太久了,爆發出來讓冷暖口不擇言的瘋狂的幾乎是用吼叫發洩心中的壓抑!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男人就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拳頭攥的咯吱咯吱直響,像是一個等待着解禁的怪獸,那釋放的陰氣震得所有人都不由自主退了幾步,給這倆人留了地兒。

有的人甚至蒙住了女友的眼睛,怕接下來的血腥,吓壞她們。

這姓冷的小妞兒不要命了!這麽說淩犀!

淩犀他媽當年在精神病活活住了十幾年,這a市有點兒頭臉的誰不知道!誰敢在老淩家人面前說精神病兒仨字兒啊!

瘋了,完了,慘了,死了……

說真的,男人的不動,讓冷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了,她本來都做好了跟男人同歸于盡的想法兒了,可現在男人突然慢慢悠悠兒的摸着她的臉讓她心裏毛了,真毛了。

“冷暖,你真出息了。”

輕輕的,像股小風兒吹到臉上,卻像那種最吓人的刀片兒似的刮蹭着女人的臉。冷暖使勁兒的掙紮,卻被淩犀的鐵臂牢牢的攥住她兩個亂動的手腕,用自己強壯的懷抱将女人牢牢固定住,全身綴張的肌肉貼合着女人的時候,她才真正感到他的憤怒。

“啊!”

根本沒辦法反抗,女人被男人直接扛了起來,像是獵戶獵的一只垂死掙紮的羊似的,在衆目睽睽之下離去。

“你要幹什麽!你放我下來!”

“放我下來!淩犀!”

冷暖使勁兒的踢,使勁的踢,可男人的大身板子就像是行屍走肉一般,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嘭!

走到隔壁的空包房,男人一腳把門踹上!

“啊!”

像甩破布娃娃似的,男人狠狠的把女人甩在沙發上,這時候女人才正臉兒看見男人的眼神,居然陰森森的透着鸀幽幽的光,恐怖至極!

他要幹嘛!

女人下意識的要起身,卻被男人像牆一樣的身板子壓下來堵得死死的,那兩只鐵臂像兩個鉗子似的狠狠的禁锢住身下的滑膩的身子,一下就讓身下的女人完全動彈不得。

一句臺詞沒有,男人低下頭吻住冷暖的嘴唇兒,他吻的狠,咬得兇,就像是要把她嘴唇兒上的肉都咬下來似的玩命兒的吸!

那憤怒的舌頭不像以往的強勢但是靈活,完全就像是一只鐵棍子扼住了女人的喉嚨,讓她完全不能呼吸。

“唔嗯……”

幹什麽!幹什麽!

冷暖一點兒都不想,不想!掙紮之間,得唇進齒,一口狠狠的咬在他的嘴唇兒上,根本不撒口,使勁一拽,竟活生生扯下來一塊兒肉下來!

“……”

像是沒有絲毫痛感似的,男人擡頭兒盯着行了兇的女人,伸出長長的舌頭輕輕的舔了舔傷口,像是被血液刺激的魔鬼,淩犀居然咧了咧嘴,冷笑着。

那樣兒,瘆的冷暖不由自主的一哆嗦,卻又因為被死亡的邊緣逼迫的無所謂了。

“淩犀,夠了!夠了!欠你的錢我出去坐臺賺錢行吧!我還你錢!我不跟你扯了!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要不然你就弄死我,給我個痛快!”

冷暖哭着喊着心裏的話,眼淚收不住的狂飙!

這樣的日子她過夠了!夠了!

這麽久的日子都沒有說過的話,她再也不想憋着了!

她也是個人!她也想像個人似的活着!

“……唔嗯……”

男人的唇舌再度堵了上來,玩命兒的吸,死命的啃,那唇舌間的血腥混合這酒精的味道,充斥在兩個人的口中,男人的眸子越發的熾熱,确實沒有波動的那種火兒,女人的眼淚就順着兩個人的舌頭勾纏一點點兒的往裏面滲……

鹹的,腥甜的,苦的……

“啊!不要……”

……

沒有節奏,沒有憐惜,橫沖直撞……

這樣的性愛渲染了一種別樣的悲傷……

久久之後,女人一身癱軟的在沙發上起身,擦拭着腿間的殘餘,有條不紊的抓着被蹂躏的淩亂的頭發,安安靜靜的收拾了自己,坐到了在凳子上抽着煙兒的男人對面兒。

兩相對視,除了安靜,還是安靜……

“淩犀,我想跟你好好談談。”

女人從來沒想過這麽坦誠的跟男人說過話,第一次,居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發洩之後并沒有任何快感的男人,只在那兒一根兒接着一根兒的抽着煙,心裏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他很憋悶,憋悶的自己都莫名其妙。

見男人即不知聲,也不看她,冷暖索性就繼續說下去。

“你知道麽?今兒那個是我大學同學,我們只是留個電話而已,就連歸齊,我跟他之間也是清清白白的,你總是動不動就那這些事兒折磨我,我冷暖也是個人,我也有愛恨,有尊嚴,有七情六欲,我也有心……你知道麽?我總是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就得罪你了,小命兒都沒了……”

說到這兒冷暖居然有些哽咽,兒男人久久沒有彈的煙灰因身子的一顫,掉了。

“淩犀,咱倆在一起的開始,你和我都清楚,反正我們也沒領證,法律上咱倆不是夫妻,你跟我在一起也不開心,咱倆散了得了,你何必糟蹋我呢?再者說,就當可憐可憐我,你積點德,行麽?”

女人把礀态壓到最低,近乎祈求的聲音在男人聽起來尤為刺耳。

男人仍是一聲不吭的猛吸着煙,猛吸着,直到一根兒煙被他抽的只剩下了煙蒂,淩犀把煙碾燼在煙灰缸兒裏,他并沒有擡頭兒,沉悶的有些嘶啞的聲音逸了出來。

“你說的對,我這人兒精神不好,瘋起來什麽都能做得出來,有些事兒我自己也控制不住……”

說了一句,頓了一頓,男人咽下一口唾沫,有形兒的喉結兒滾動了一下兒,似是話說到一半兒,卻不想在說下去了。

忽地擡頭兒轉了口氣,夾着煙兒比劃着女人,眼神兒挺認真的卻又不可抗力。

“不過你想離開我,想都別想,咱倆的關系,我說過,我沒叫停之前,你沒資格說不,你就盡量消停點兒吧,別懷疑,我絕對有一百種辦法讓你在我身邊兒老實兒待着。”

這一番話,男人說的挺冷靜的,挺認真的,卻像是再次宣判了冷暖的死刑,眼淚再度流了下來。

……

061 颠覆人性的酒

作完了也鬧完了,砸完了也打完了,做完了愛也完了,可飯局還沒完。

冷暖以為這麽場萬衆矚目的鬧劇之後,淩犀會鉗着綁着帶她回家,卻沒想到他卻能平靜的像湖水似的,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的牽着她回包房繼續吃飯。

對,就是牽着她,那只大手讓冷暖很陌生,不是以往的那種使勁兒的,強勢的,而是很輕柔,也很涼。

那樣的涼,直直冰到冷暖将死的心底,那樣的涼,涼到冷暖都覺得這蛋疼的日子真他媽的矯情。

要麽說這個社會,争着搶着争地位,奪權勢,別再說什麽世界是我們無産階級的,呵呵,那已經是58年的一場風花雪月,現今這個日頭,勢力就是維持和平的基礎,你有拳頭就有安定,有勢力就有和平。

所以呢,在這大千世界的一角兒,淩犀算是個頗有勢力的主兒,所以呢,剛剛所有目睹鬧劇的那些觀衆們都主動給自己洗了腦,就算看見這兩個人兒嘴上,手上都帶着激情後的傷,也能全部麻木到若無其事。

淩犀不說話,一句都不說,就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兒吃他的飯,肉也吃,菜也吃,不知道是這兒的菜好吃,還是麻木到忘記了挑食,總之他沉寂的像是一尊移動的雕像,卻讓人看不出色調。

偶爾有那種想要緩和尴尬氣氛的祖宗爺兒,也會端杯豪氣的邀他共舉杯,他不擡眼,也不拒絕,總是一仰頭兒就幹掉了杯中酒,那酒麯的辛辣會刺激的他一直血肉翻出的薄唇不自覺的抖一抖,偶爾還會滲出點兒血,他總是伸出舌頭舔一舔,再扯一扯嘴唇兒,似冷笑,似嘲笑。

那模樣兒,很瘆人,又好像很委屈似的。

呵,他幹什麽?

她還沒有說委屈好麽?

冷暖嘴角兒一直泛着苦笑,她甚至不敢去瞄身邊兒的男人,想着自己還不知道要跟他糾纏多久的人生,心就泛酸的無以複加。

最後直到皇甫烨跟所有人兒使了眼神兒,才沒有人再去試圖帶動淩犀的情緒,皇甫烨跟淩犀是從小兒一塊兒長大的朋友,他是了解淩犀的,他也知道他的底線在哪兒,他更知道,今兒他絕對不對勁兒。

“暖暖,過來坐姐這邊兒,姐跟你唠會兒磕兒。”

應酬的早已微醺的練習,剛送走吓壞了的秦能,馬上又撐着精神來這小包間兒照拂着。

剛知道這門子事兒,恨的頭疼,卻又真生不起來氣,畢竟她從小兒看淩犀長大,他的逆鱗,她當然知道,可她也知道暖丫頭的委屈,哎……有些事兒,誰又好說呢?

“嗯。”

一直被超低氣壓包圍的冷暖,受不了這樣的憋悶和壓抑了,練姐一吱聲兒,逃難似的起身,起得慌張,金屬凳子腿兒都跟地面兒蹭出了‘嘶啦’的刺耳聲兒。

可步子還沒邁出去,就被身邊兒的大手一扯,又被迫坐了下來。

“折騰一天你不餓麽?吃你的吧。”

男人有點兒冷,有點兒淡的眼神兒一瞥,練習也沒法兒再吱聲了,她看的出來那小子眼神兒裏對暖丫頭的強烈的占有欲,畢竟人家是兩口子,她沒辦法兒插嘴。

“多吃點兒,別光瞅盤子。”

看着男人夾到碟子裏的一塊兒幹煸牛肉,冷暖怔忡了片刻,一絲苦笑後特乖的吃掉了。

看,一個巴掌過後,總是數之不盡的甜棗兒,這個男人對你好的時候,就像是把你捧在童話世界做公主一樣,那些溫柔男人能做的事兒,他每一樣都能比他們做的還好,甚至讓她這種心牢牢設防的女人都能扯開一點點兒的縫兒不再去防他。

可這樣的男人也是絕情的啊,他經不得挑戰他,一點兒都不能,但凡你逆着他一點兒了,馬上你就從童話世界的公主變得比現實世界的狗都不如,想當初她看着淩犀那樣的損着何韻婷的時候,她還只是覺得好笑,故作世外高人的覺得那只是一場笑鬧,可說不定有一天,她也是這樣的結果,甚至比還不如何韻婷。

至少她們的開始是愛情,而他們什麽都不是,卻又因為不知道別着什麽東西,而散不開,揪不掉。

在想這些的時候,也許連冷暖都沒注意到,她已經開始一點點掐死對淩犀剛有的那麽一丁兒點兒好感,甚至她已經本能的抗拒在淩犀身上投注任何感情了。

“慢點兒吃,沒人跟你搶。”

淩犀的口氣很輕,沒什麽勁兒,卻像是根刺紮在冷暖的心尖兒上。

不知道是不是那個辣椒特辣,嗆的冷暖眼淚就轉在眼淚窩子裏,卻沒有落下來,好像咽眼淚也是熟練工種,練練也就會了。

……

雖出了這麽個插曲兒,但畢竟也是別人的人生,并不耽誤大多數人的吃喝玩樂,這些打小兒一個圈兒長大的二世祖們還是吃的很盡興,飯後,練習一一送走了外頭那些貴客,後來又近地主之誼的把下一攤豪氣的安排在d9。

想着秦能說那些話,看着這樣永遠維持着礀态的練習,冷暖的心挺疼的,也是真心佩服的,一個女人撐起這樣的一攤,需要多強大的精神和勇氣?

不知道什麽時候,淩犀早已經喝的栽楞的了,酒氣渲染的臉兒紅紅的,今兒這男人喝的太多了,2斤多的白酒再攙幾瓶兒啤酒,就是她這種常年出入酒場兒的都得倒,更別說酒量本來就不咋地的他。

從出門兒開始就死摟着冷暖,一會兒都不肯撒手,女人的小身子哪經得起他那大身板子,晃晃悠悠的都快站不住了。

“我能不能不去?”

那兒是d9,不是別處,冷暖不想去,這麽一鬧,一傳十十傳百,這兒已經沒人不知道她冷暖是個坐臺小姐,回自個兒的地盤兒裝客兒,好像不是什麽光榮的事兒。

“操!怕什麽,你是我淩犀……呃……的老婆,我他媽在這兒,誰他媽還敢說你是個小姐?”

指着半空,男人打着酒嗝兒費勁巴拉的才捋直了舌頭說了這麽句話,聲音那個嚣張,聲兒特大,就像是特意喊給所有人聽的,壓根兒沒有半點兒避忌,這讓冷暖的臉兒倏地就一陣白,除非她瞎,才看不到那瞬間都粘在她身上的眼神兒。

有必要非得把她踩的這麽卑微麽!

“淩犀,你給我閉嘴!”

剛安排完車的練習剛過來就聽見這渾話,馬上沖過來往剛開過來的一輛車裏扯他。

“小姐怎麽了!老子就愛操小姐!老子他媽稀罕!管你們啥事兒!”

這一扯,男人像是被激了反骨,越來越渾,使勁兒的扯着,口不擇言的駁着。

“烨子,快把這瘋子趕緊拉走!”

練習扯着根本拉不住的大小夥子,回頭嚷嚷着趕過來的皇甫烨,氣的不行!

“滾犢子!你他媽誰啊!別拽……我!別碰我!滾!”

皇甫烨180的個子,身子也算結實那種,可跟淩瘋子拼簡直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使勁兒一拽,猝不及防,反倒被那酒鬼一腳給卷地上去了。

“操!淩犀,你他媽真瘋了吧!我他媽是你哥們兒!”

這一個晚上都沒少喝,皇甫烨這人兒雖然脾氣不像淩犀那麽沖,可也不是誰都能說能打的,這好好的拉個架,讓自個兒哥們兒卷一腳,也是一肚子火兒。

再加上他都已經看淩犀不順眼半天了!

別人兒看不明白他淩犀,他皇甫烨還能看不明白麽!

吃一個娘們兒的憋咱就再換,女人還不多的是麽!在那憋憋屈屈的自個兒喝一晚上悶酒是他媽什麽玩意兒!

他淩犀一揮手,缺女人麽!缺女人麽!

操!至不至于!

一個鯉魚打挺,因為也喝多了,沒挺明白,身形有點栽歪,皇甫烨一拳頭就朝淩犀砸了過去,實實成成的砸在了他的腮幫子上。

“操!”

淩犀這種生物絕對是攻擊性的選手,更別說有人先攻擊他了,栽楞的一聲暴喝,狠狠的一拳頭就砸在了皇甫烨臉上,只一下,嘴角兒就出了血。

他這蠻力哪是一般人兒能扛住的。

嘭!

左右扭動這脖子,皇甫烨又一拳摟了回來。

嘭!

和皇甫烨不同,被拳頭砸的嘴角兒都有點兒腫的淩犀像個星際喪屍似的,動也不動,就猩紅着眸子,全力瞄着對方,一拳拳的砸回去!

這倆大小夥子就在這兒你一拳我一拳的互毆着,拳拳狠戾,毫不留情!

冷暖就那麽在哪兒看着這場鬧劇,看着那個男人撒瘋,她覺得自己挺損的,她現在多希望皇甫烨真得能打死那個男人!

抱着臂膀在這深冬,冷暖冷眼旁觀着。

“別打了!別打了!你們兩個都給我住手!住手!”

練習急死了,這倆小子怎麽打到一起去了!拎着過長的裙子,也不管什麽淑女形象,就那麽沖上去拉架,卻每次都被那兩個混小子擋回來,看他倆挂的彩越來越多,她眼淚都逼出來了!

練習這一哭,冷暖就真的看不下去了,想着秦能說的那些話,練習也是那麽不容易的女人,就算她再恨淩犀,也不能再無動于衷了。

看皇甫烨明顯是已經敗了下風了,只有那個怪物一樣的男人還在那兒咬住不放,冷暖咬咬牙,抱上淩犀的後背,用全身的勁兒別着不讓他再往前沖!

抱住他的一刻,冷暖才徹底感覺到男人綴張的肌肉,熾烈的心跳,她真的納悶兒,這麽冷血的人,怎麽會有這麽一顆瘋狂跳動的心髒!

“你們幹什麽啊!今天我生日,你倆要作死啊!誰他媽都逼我練習,你倆還這樣,算什麽朋友啊!算什麽啊!都給我滾!我不用你們幫我了!都滾!”

嘶聲狂叫,也許是壓抑了一晚的練習也憋不住了,蹲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哭得那麽動情,那麽恣意!

這從來都不哭的女人一哭,兩個男人也不鬧了,都各自栽楞在原地,有點兒尴尬。

要說男人之間的感情很奇怪,除了同性戀永遠都很少有女生那種你侬我侬的,都是有事兒的時候你吱聲兒,哥們兒必在,雖然方式各有不同,就像現在這倆人兒的拳頭,你要說是真打起來了,那誰也不信~

其實不過是男人間友情的一種方式,一個發洩,一個奉陪。

像現在,倆哥們兒瞅了彼此一眼……

“操!”

“操!”

兩句粗話後,倆人兒拳頭砸到一塊兒,歪着頭兒都笑了。

這麽鬧一圈兒,淩犀的酒都醒了一半兒了,雖然他的頭還是很疼,很疼。

“練練姐,你快點兒起來,你這種氣質的女人不适合這麽潑婦的pose。”

皇甫烨伸手兒就過去拉練習,又跟淩犀換了一個眼神兒,淩犀心照不宣的用那兇殘的眼神兒逼走了一衆看熱鬧的人兒,又去哄練習。

“快點兒的,別嚎了,我媳婦兒都給嚎丢了。”

“噗!”

剛起身兒的練習淚眼婆娑的被那個左右兒亂瞅特認真找媳婦兒的犀小子給逗笑了。

“犀小子,我練習再請你喝酒我就不姓練。”

什麽酒量啊!暖丫頭都抱着他半天了!

這麽一反應,淩犀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有一雙小手兒一直抱着自個兒,眉毛一擰把身後的女人拽到身前來,胡亂的揉着她的頭發。

“笨蛋,以後我打架你站遠點兒,沒輕沒重的,傷着你怎麽辦?”

男人的聲音,混着酒氣,就在冬日的夜晚熱乎乎的噴在女人的臉上。

冷暖想,他真的是醉了,他也不是沒跟她動過手,他會怕傷到她麽?

酒,還真是個逆轉人性的玩意兒。

……

出了這麽個插曲兒,該幹什麽還是得幹什麽,練習今兒做東,不可能不去,這一路上,淩犀都像考拉抱樹似的,死死抱着冷暖,沒多長個道兒,他居然還睡着了,就那麽十幾分鐘,等到了d9,下車的時候,居然有點兒醒酒兒了。

這男人究竟是什麽品種?

冷暖不願意琢磨,因為她是真的不願意來d9的,雖然練習體貼的說不用她一直陪着,可鉗住她的那雙鉗子不行,那男人執意的不放開她。

不過今兒晚上還真是挺好,也許是d9的生意好,也許是又換了一批鮮貨,冷暖這一路只看見兩個熟人,就連那大包房裏叫的那13個小姐,她都沒一個認識的。

接下來的時間,唱歌,唠嗑,行酒令,搖色子,講葷段子,夜場的聲色犬馬她都門兒清兒。

那些新鮮的小姐每每被那些二世祖捏着大腿或是抓下胸,就笑的咯咯的,有的眼睛裏還掩飾不住的厭惡着,冷暖就那麽看着那個她曾經膈應到骨子裏卻不得不做的職業,這會兒居然有點兒羨慕起她們來了,其實那時候挺好,陪一攤收一攤,按興趣做生意,至少自由,可現在呢?她又算什麽?

像是終身無期的宣判了死刑似的。

“給皇甫那丫頭打個電話,接他回去。”

一直摟着冷暖的腰,窩在她脖頸間睡覺的男人,突然沒頭兒沒腦兒的來了一句。

人喝酒分好幾種,有的是喝的時候不醉,稍後再上頭再酩酊大醉,有的是喝的時候醉的一塌糊塗,可稍作休息之後,醒酒兒很快,而淩犀屬于後者,皇甫烨明顯屬于前者,這會兒剛才看着還可以的皇甫烨已經癱在沙發上喝茫了。

這話正說着呢,喬滴滴的電話兒就打過來了,電話兒那頭兒說找不着皇甫烨急的不行,原是想讓冷暖問問淩犀,卻不想根本就在一塊兒呢。

聽說是練習的生日,電話兒那邊兒的喬滴滴頓了頓,明顯是落寞了,卻還是說一會兒到。

“你琢磨什麽呢?”

瞅着撂下電話兒就有點兒不對勁兒的女人,整個抱住她的男人在後面兒含着她的耳珠,扯來扯去,熟練的用舌頭兒畫着小圈兒。

噴着熱氣兒,聲音都有些嘶啞。

“……沒什麽。”

頓了頓,冷暖下意識的挪着頭躲着男人的吮吸,她感覺的到這個男人的戾氣散的差不多兒了,又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玩着寵物似的她。

曾幾何時這樣的溫柔也短暫的麻痹過她,可現在看來是多麽的笑話,呵呵。

“別操那沒用的心,皇甫不會虧待你妹子的,那小子出手大方着呢,就算散了,也肯定讓她足夠下半輩子生活無虞的。”

呵呵,這也算是一種恩賜?

冷暖懶得跟他說,他們這種群體究竟懂不懂什麽是感情?

喬滴滴像是飛過來似的,電話後十多分鐘就到了,明眼人一看,這小丫頭就是換了睡衣匆匆忙忙套上外套兒就出來的。

這小丫頭一點兒妝都沒畫,那小臉兒幹淨的簡直就像是一個初中生兒,甚至除了少數幾個人,都沒人兒知道這是喬滴滴,等她一進屋兒看見皇甫烨那嘴角上的傷,眼角倏地就酸了。

“黃先生,怎麽弄的啊?”

小丫頭費勁的把那爛醉成一攤的男人扶起來,費勁的抱在懷裏,小心翼翼的碰着那嘴角兒的傷,心疼的不行了。

“嘶——”

男人吃痛的擰着眉毛,也睜開了睡的迷糊的眼睛。

“我弄疼你了吧?”

小丫頭眼淚噼裏啪啦就滴下來了,等了他一個晚上知道他是來參加朋友生日都不帶她,這一路委屈壞了,可看見他這樣兒就全變成心疼了。

“偷兒~偷兒~我的偷兒~”

喝的暈乎乎的皇甫烨看見那幹幹淨淨兒的小臉兒,扯着嘴還傻笑上了,他沒告訴過別人兒,他其實特喜歡這小丫頭卸了妝的樣兒,幹淨的一塌糊塗,純的他那猥瑣的內心蠢蠢欲動。

“啊!”

也不管這多少人兒,喝點酒也繃不住那大法官的優質青年形象了,直接那手就滑刺溜的從喬滴滴的脖領子伸進去了,使勁兒的抓,激的小丫頭兒一下叫出了聲兒。

“偷兒,你沒穿胸罩兒~”

男人醉醺醺的臉笑的輕挑,這個男人很少這樣放肆,可喬滴滴就是喜歡他跟她這樣放肆,好像她征服了他似地。

她也不是那種被什麽道德束縛的丫頭,她就知道他喜歡什麽,他抓着她,她也伸進去揪住了他。

兩個男女就這樣抱在了一起,如果是在別處,那他們這樣的行為是傷風敗俗,可這兒是夜總會,這兒是d9,沒一個地兒不黑,沒一個地兒不在扯犢子。

“黃先生,你知道麽?我早就洗好澡脫光光等着你了,可是你不回家啊……”

喬滴滴覺得自己心裏可委屈了,她現在好像每天不被他抱着,都睡不着了一樣,雖然她也不想。

“哦……”

小丫頭的滑溜溜的小手兒是皇甫烨最受不了的東西,全身倏地緊了起來,眸子像是瞬間恢複了清醒,忽的起身。

“走,咱回家。”

瞅着那男人精神的,小丫頭瞠目結舌的。

……

喬滴滴和皇甫烨走的很匆忙,只是跟冷暖告了別,就沒了影子。

剛剛那一幕,冷暖已經完完全全确定那小丫頭真的愛上了皇甫烨,死心塌地的,可那個男人,今兒沒帶她來,也就是說明的态度。

笨蛋,這些祖宗爺的感情怎麽能信呢?冷暖真的很擔心她這個妹子。

“嫂子,給我們來首歌兒吧~”

不知道是誰帶的頭兒,見這兩口子一晚上都沒參與,就大膽的起哄,見淩少爺也沒什麽異議,就把麥克風兒遞過來了。

“好啊。”

出來玩唱個歌兒很正常,冷暖性子雖然冷,但還沒那麽矯情。

“唱什麽歌兒啊,嫂子,我給你點~”

“随便,就下一首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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