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黃文被發現了（二）

不過好景不長，沒兩天，男生的這個秘密就被班主任發現了。一班所有的男生都被叫了出去站在一樓架空層下，臉對着牆面壁思過，除了程海，因為程海因為腳受傷還在請假中。姜穆之和白禦并排站着，嘀嘀咕咕的咒罵鄒川光，“都怪他，見色輕義，我們也跟着倒黴。”

十一月的陽光已經不太熱烈了，但是站了一上午，還是頭暈眼花的厲害，站滿一上午，還得寫個檢讨回家給家長簽字，其實，他們心裏都比較無所謂，也沒有特別緊張，畢竟一個人受罰和三十五個人受罰的感受是不同的。一個人受罰，就有丢臉、傷自尊、羞愧之感。三十五個人并排站一起，這懲罰就不是懲罰了，是演戲、是驕傲、是好玩、是勇氣。總之，面壁站在那裏，除了面對班主任時表情凝重的如喪考妣，轉頭就又笑嘻嘻起來。

下課鈴總算響了，姜穆之遠遠的看見丁許從教室裏走出來，沿着連廊往向樓下走來，他好像看到丁許朝着自己的方向望過來，趕緊作出一臉受冤枉的倒黴相，樹影撲打着陽光，葉子在風中翻轉，一切都像揮手告別。樹的光影映在丁許的白校衫上，忽明忽暗，像一個行走的露天電影院。他遠遠地望着她臉上細細碎碎的陽光，在心裏對他說，你好，我喜歡你呀，丁許。林立突然跳了過來，攬住了丁許的肩膀，丁許說着什麽接過了林立手裏的作業，邊走邊笑，林立好像往他們并排站立的方向指了一下，姜穆之趕緊對她們揮揮手。丁許也扭過頭來，姜穆之只是定定定的看着她，遠遠的，目光堅定、直接，丁許好像笑了一下，那麽單薄和簡單，就消失在拐角處了。随之消失的還有她手裏捧着的一疊作業，上面寫着詩和他的名字……時間緩緩流動，丁許緩緩擦肩而過……

等放學過後大概二十分鐘，班主任才從辦公室裏出來對他們喊了解散。鄒川光湊到姜穆之面前，“嘿，下午去看看我們的那個花田怎麽樣？”

“滾一邊去，如果不是這狗屎的花田，我今天能倒這黴。今晚你等着，我一定把你那片花田的花兒給揪了，看你怎麽靠這個去勾搭女同學。”

“別別別，我費了老大勁了，這花都種了兩個多月了，眼看就要大功告成……”

姜穆之不理他。鄒川光悄悄的湊到他耳朵邊說“我不相信丁許不喜歡花兒，等我用完可以借給你用啊……”

姜穆之捶了一拳到鄒川光的背上“夠意思……”

鄒川光确實是種了一片花田，大概有個五六平方的地方，在操場的西北角，那裏地勢較操場高出兩層樓的高度，有一個斜斜的臺階可以爬上去。以前那裏是一個荒廢的園子，學校擴建的時候圈了進來，不過蓋樓又不夠，修體育設施又浪費，沒有誰會願意多爬兩層樓再鍛煉，就荒蕪起來。學生倒是很快就找到了這塊兒談戀愛的風水寶地，學校無奈，又将這裏整理出來，裝上監控，清理幹淨荒草，整理了出來做了溫棚，分割田塊兒，當苗圃來用。主要由後勤部的園林工人負責，生物實驗小組也借此分得一杯羹。

高二一班的學生基本上都是生物實驗組的成員。他們将來的高考都是沖着十大名校去的，而且每年的高三還會有一批自主招生和保送的名額，而參加課題小組、生物競賽則可以為自己的履歷加分。鄒川光負責的這個小組本來是觀察種子的生長環境與激态，所以他就借機問老師領了一塊兒苗園，可是他們組觀察的卻是水培植物種子。可是，鄒川光還是每天辛勤的往苗圃跑去，他有一個私心的、偉大的、感人的計劃。他在這塊地上全部都插了月季花苗，都是白色的花種，已經精心照料了兩個月了，花苞很濃密，根據觀察數據和花期推測，應該近期就會盛開。鄒川光為了這個片月季花可真的沒少花功夫，他自己都被感動哭了要，他的數據做的最詳盡、表格記錄最豐富、生長曲線最精心。至于他們小組的種子觀察，那是別人的事情了。

小組成員對他已經有意見了，他才接過觀察記錄本，應付一般的來記錄結果。就是這個生物實驗觀察記錄本壞了整個班男生的好事兒。因為鄒川光把那本波多野結衣當生物觀察記錄本給交上去了。

本來也沒事兒，女生也不好意思去多嘴，男生們按秩序的排隊報名輪流學習“內部資料”，別提多和諧了。

就是白禦多了一嘴“川光，我覺得這個封面太真實了，很容易被人發現。我們應該做一個更好的封面，以符合我們努力學習的形象。比如上次，就太尴尬了。”

鄒川光一想有道理，就拿出自己的那個生物觀察記錄本把封皮完整的拆下來，一比對，剛剛好，大小正合适，就他了。

鄒川光沒有料到的是他們組的生物觀察記錄本又傳到了他這裏，傳給他也沒問題，他當然分的清楚什麽是什麽，唯獨沒有想到的是，生物老師來收本子的時候，他和姜穆之還站在二班門口撩顧兔呢。

“顧兔，我們班的林立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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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啊，怎麽了？”

“她馬上要過……”

“過生日，順便邀請我去。這個借口有點low啊。首先，你用這個借口去約過太多人了，都傳成梗了，所有的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吧。今天我就好心告訴你“鄒川光約生日宴——自作情多。其次，不好意思，今天你搬的這個壽星，我認識，我們倆是初中同學，據我所知，她是四月份的金牛座生日，做戲做全套好吧。最後，別辜負了深情來到處留情了，傷女孩子的心！”

鄒川光一臉懵逼，一副被吓到的樣子，姜穆之笑出了豬叫，淚都要流出來了。“自作自受、活該。叫你到處撒網！”

就在這個時間裏，生物老師來催收記錄冊，慌裏慌張中，林立直接從鄒川光的抽屜裏翻出了那本僞造封皮的本子，翻都沒翻的直接收走交給老師了。

生物老師看到的時候鄒川光還不知道呢，丁許去抱作文本的時候班主任讓她回去喊鄒川光到辦公室來。他還一臉無辜的表示自己很純潔，什麽都不知道呢。

當班主任亮出那本僞造的波多野結衣冊子時他的臉都白了，連恐吓都不用，他就沒骨氣的把全班男生都供了出來。

這丢人的事也不好拿出去說嘴，誰會拿看黃色小說檔光榮？男生們一個個的都沉默是金的閉上了嘴巴。尤其是姜穆之，生怕被丁許知道了自己後來又參與其中了，本來在醫院裏跟程海鬧的那一通都已經夠丢人了。

女生們都在竊竊私語，不知道為什麽全部的男生都要受罰，林立關切的去問鄒川光發生了什麽事，自從上次他們一起去醫院探望程海以後，二人更熟悉了。林立每天都要扒着丁許說個沒完。

林立趁着發作業随口問了一嘴，鄒川光還沒有說話，旁邊的男生就直接冷嘲熱諷上了，“還不是因為你？多管閑事，你亂翻別人抽屜，不怕看見不該看的東西？”

“我怎麽了？我亂翻誰東西了？”林立當即惱了。班裏安靜下來，吃瓜群衆一臉看熱鬧的表情，女生莫名其妙，男生都暗自興奮，覺得自己遭受的懲罰必須得找個人轉嫁出去。沒想到的是，林立并不是最佳選擇。

“就是都怪你，川光不在你幹嘛從他的抽屜裏拿東西出來？你是他誰啊？想是他誰也得看川哥認不認，是不？”

“得了得了，也不怪林立，本來就是我們錯。散了散了。”鄒川光連忙圓場，他看林立眼圈都紅了。

“不行，今天得把話說清楚了。我怎麽亂翻他抽屜了？我就是拿了記錄本出來，什麽都沒動，你憑什麽說是我害你們被罰的！你跟我去向老師說清楚，這個污蔑我可不受，要不然你還以為我林立好欺負呢。”林立就是這樣，又硬氣又倔，骨子裏就有一股不認輸的勁兒。

丁許從前邊走了過來，姜穆之趕緊從桌子裏跳出來過來拉丁許“你別去！”

丁許直往前走，挽住林立的手，姜穆之緊緊跟在後面，丁許對男生說“你今天把話說清楚，林立怎麽你們了，如果真的是林立的錯，我們倆今天不睡覺也幫你們所有人把檢讨寫了，如果不是林立的錯，你站到講臺上對林立道歉。你敢嗎？”

丁許的這番話讓林立一下子哭了出來。鄒川光連忙說“算了啊，林立、丁許，我們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姑奶奶。”姜穆之和鄒川光硬推着把丁許和林立送回到了座位上。

上課鈴很快響了，物理老師還沒有來，不知道為什麽班主任先到了，是誰多嘴去把班主任叫來了？大家面面相觑，“你們怎麽回事？為什麽為難女同學？你們在教室裏傳播□□色情刊物還有理了？不行再集體去站一下午。如果不是及時發現，傳播超過五百久不是我來收拾你們了，我們就該請110了。你們是高二最好的班，不好好學習，淨想亂七八糟的事，還給你們臉了？”

教室裏瞬間安靜下來，班主任剛離開教室，女生就爆發出了驚人的笑聲，樓都快震塌了。男生們一個個的都把頭塞進了抽屜裏，這下好了，誰也別得瑟了。只能寄期望于時間，讓時間慢慢抹去這丢人到家的事情了。

程海得知學校裏發生的這件事後驚出了一身冷汗，得好好感謝我的這條短腿啊，在家裏，他瘸的更狠了。

“媽，我覺得我得再休一周，你跟老師請個假吧，拜托了。”他沖着廚房裏忙碌的身影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