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胡仙真有可能是同案犯?
胡仙真有可能是同案犯?
程海回來報告他們的線人暴露了,但是他講述了自己在農場見到線人,據線人報告,農場裏多數的人都有參于走私這樣的活動,可是并不能有确确切的證據證明誰是主謀,主謀很隐匿,從來沒有主動出場過,而且他們是分多次活動,甚至可能在販運牛羊肉等等的情況下偷偷地把東西運出去,來源的話應該是附近的緬甸等國家。
他們很精明,鏈接很龐大,線人并沒有能真正地深入到他們的內部結構去。如果,程海能利用胡仙真與農場的關系,成功地把胡仙真或者南國變成自己人,這樣的話很快就能掌控整個家場的信息,案子應該很快就能解破。
程海聽到這個方案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如果胡仙真知道自己給她的房間裏裝了針紮攝像頭她會怎麽樣?如果她誤會自己與她的關系只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系,他以後還怎麽跟她說我愛你?
“程海,你想清楚了?把你從刑偵調到街道的目的是什麽?就是為了讓別人認為你因為辦案失誤被處罰,已經遠離案件中心,這樣才更方便你以交警的身份與接觸胡仙真。另外,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已經把目标排察到了農場,那麽,這個農場的所有的都将會成為懷疑對象,每個人都有可能參與。其中,農場的老板将會是最大嫌疑人,這裏當然也包括胡仙真。在法令面前,人人平等,沒有人可以徇私。你有沒有想過,胡仙真可能是參與者,甚至不敢排除她是主謀。這樣的情況下,你必須參與,你才有機會排除胡仙真的嫌疑。”
程海詢問當地警方的時候其實對南國有很大程度的懷疑,嫌犯照片裏最中心位置的就是戴着厚厚遮耳帽的南國了。胡仙真介紹南國和程海認識時,程海試探性的問了南國幾個問題,關于他的年齡、老家等等,南國都隐晦的不願回答。程海去查了南國,不是本地人,可是履歷又清白,祖籍是湘地,來瑤城的時間不詳。就是身份證丢過,來瑤城後又辦了身份證,是胡仙真舅舅幫他辦的,其他并無疑點,唯一令人不解的是他對自己閉口不談,其實胡仙真對南國的以前了解也并不太多。
這一番話尤其是“胡仙真可能是嫌犯”這樣的猜測令程海渾身發抖,他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是這樣,他該怎麽辦?截****獄?逃跑?做掉證據?不知道,他不敢想下去。他只能把自己淹沒在雲霧裏。在一起了十六年,從出生到分離,他已經享受過失去的椎心了。他不敢想象再次失去的畫面,那來的毫無征兆、毫無預測的掙斷的聯系就像即将被拉出水面而掙紮的魚一般,要麽自由的與水相擁,要麽,讓他幹脆利落的裸**露在空氣裏,顫抖着死去。找到她時的那一幕有一種讓他半生死裏逃生的驚喜和恐懼。他害怕不是真的,可那個活生生、脆靈靈的站在眼前的人卻把時間放慢,好讓他能肯定、能确認,就像膠片從放映機裏一點點抽出來一樣,一幀幀的畫面都清晰可見,都能觸手可及。他擁抱她,流着淚,話也說不出,巨大的委屈和鋪天席地的冤枉把靈魂淹沒,他死死的抱着她,想把她揉碎到自己的骨子裏,身體裏、血液裏再也不分離。因此,他不敢啊,他不敢賭,他知道,這一次如果被發現,與他而言,是處于極刑,是五馬分屍、是淩遲之痛。
山禾來看他的時候,他吐出一口煙看着山禾說:“我是真的要和你分手。如果這個案子最後真的跟胡仙真有關,我可能要枉顧法律,以身試法了。或者,去自殺。” 山禾冷冷地看着他,走上前去,甩了他一巴掌,“程海。”山禾遞出一把瑞士軍***刀,“你現在在自己的身上紮一刀,我們就兩清了。”
“紮哪裏?我現在不能死。”
“沒有要你的命。只是想看看你要跟我分手的決心有多堅定。”
程海一句話沒說,把煙噙在嘴裏,掀出刀片,一下刺向自己的大腿,然後□□,用上衣把刀刃上的血抹去,合上遞給了山禾。
山禾眼睜睜地看着程海,臉色慘白,“程海,你行,我成全你,我放了你。”邊撲上去捂住了程海汩汩冒血的傷口,邊大喊着叫人。
姜穆之正在打呵欠準備下班的時候接到了山禾的電話,山禾說程海自殘了,要姜穆之在醫院門口等一下。
“自殘?”姜穆之一臉懵逼,澄海這樣三觀端正、堅定信念的人會傷害自己?他不敢相信。等他真的看到一條褲腿都被鮮血染紅的程海時,自己也吓得直哆嗦。血淋淋的畫面他見的麻木,可是這條汩汩冒血的大腿是程海,他還是覺得吃不消。
“你親自上手術臺給我縫嗎?幫我最後裁線的時候紮個蝴蝶結啊。”程海臉色蒼白,嘴唇失去了顏色。
姜穆之顧不得跟他打嘴仗,很快通知護士準備手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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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海還沒有出院,胡仙真跟着住進來了。正好倆人一間病房,把姜穆之嫉妒的恨不得把自己打暈了也擠進來。
胡仙真是在姜穆之的注視之下暈倒在水坑裏的。姜穆之哇哇大叫,卻無濟于事,因為那時胡仙真正在臺風正面登陸的沿海線,姜穆之他們醫院正在全員待命,預防意外。
14級風力的臺風前兩天就已經做了預警,可是沒有人想象的到它居然那麽強悍、那麽無情,一刮起來就恨不得把全城摧毀,臺風中心還沒有登陸,先遣部隊已經讓羊城人感到恐懼了,海水被狂風裹挾着翻卷起來,蟬聲沸騰的昨天一下子就被臺風屏蔽了,如今整個世界裏只有雨和風。海水打翻了欄杆,一浪接着一浪的往岸上撲,胡仙真就站在這浪頭前的公園對全市人民做現場直播。
齊廣成分了任務,他自己去了臺風的最前線,漁港播報點;胡仙真被分到了公園處,遠可望見大海以及沿海線的公交車線;另外一個年紀大些的同事被分到了醫院和市區裏水浸區域。胡仙真頂着大風,抓着自己腰上系的繩子,站在直播鏡頭前。攝像機在雨裏也變得脆弱不堪,傳入直播間的信號很弱,時有時無,但大家都很敬佩這個電視屏幕裏的新聞記者。時間其實很短,就是簡單介紹一下沿海線的問題,并且提醒市民注意安全,不要冒臺風之險去看海之類。本來可以很快數說完,但是就是在直播鏡頭裏,胡仙真慢悠悠的倒了下去。看到這一幕的是剛剛送臺風天裏受傷的急救病人進手術室出來的姜穆之。手術室外的電視大屏幕上正在播報臺風實時播報,他只用餘光瞄了一眼牆上懸挂的電視便一路小跑着沖向急診室,可是電視裏的聲音在吵雜的環境裏硬生生的變成臺風中心,将他吸引。他站住腳步,回頭看向電視屏幕,那外面世界裏的瓢潑大雨兜頭澆了下來,一霎那裏一切都變成了慢鏡頭,姜穆之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胡仙真在說完“請”字之後慢悠悠的倒在水坑裏。透明的雨衣被水浸泡的飄起來,話筒掉在地上,發出了悶響,緊接着屏幕變黑了……
姜穆之隔着屏幕伸出雙手,又頹然垂下,這時他聽到了前臺護士臺呼叫他的聲音……
胡仙真被送來的時候外面的風雨已經把整個城市變成了原始森林,有無數的人在與這場臺風作戰,路面積水、幾十年的樹木被攔腰折斷,姜穆之在臺風止下來的時候走出醫院時,那滿目的瘡痍讓他的眼圈也紅了。可是這時,他只惦記着救護車上有沒有一個讓他愛至骨髓的人。
姜穆之推起躺在急救床上的胡仙真大叫着讓開讓開朝急診室推去,邊跑邊叮囑護士快點準備氧氣。他已經慌了神了,倒是旁邊的護士提醒他,“姜醫生,應該沒什麽大事,你看……”她用眼色示意姜穆之看向胡仙真的大腿根部,那裏已經被血色染紅。
“應該是月****經期,痛***經,又泡了水的緣故,注意保暖,休息一下就沒什麽問題了。還是盡快安排到病房吧。”
姜穆之一拳捶在推車床頭,就這樣的情況還下水?自己身體不要了?這要是留下病根兒?
“好,那你去幫忙拿一份布*洛**芬吧。再拿一套幹淨的病號服。哦,對了,你那裏有沒有那個,衛***生***巾?拿一個。”
“你這麽貼心啊,姜醫生。”
姜穆之是想把胡仙真安排到獨立病房的,但是今天整個醫院就連走廊裏都躺的是人。只有程海的那間雙人病房裏空了一張床,跟程海同住的病人是被提前催促出院的。沒有辦法,姜穆之對程海說,“等一會兒胡仙真會住進來,你別騷擾她啊我警告你,這可是在我們醫院。你要是騷擾她小心我給你打一針麻醉藥,讓你睡到出院。”
“她怎麽了?”
“沒什麽事,淋了雨?”
“淋雨淋到急診住院?”程海馬上從床上跳起來,“她在哪裏?”
姜穆之把他摁到床上,“女生都有的問題,你就別問了,省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