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還疼不疼了?

還疼不疼了?

程海愣住了,有一種天靈蓋被擊中的眩暈感。

“啊,我好像站在窗前的時候看到你倆一起出去的。”他吱吱唔唔。

胡仙真思索着,“我沒有送她下樓啊。”

“那有可能我看錯人,以為是你了。那個女孩子是誰?

“就是桑卓,我在瑤城念書的時候認識的。其實我們也不熟,是南國哥哥讓她來看看我,她好像要來這邊工作一段時間。”

“她做什麽工作的?”

“做銷售。”胡仙真想了想,如實說。

桑卓到羊城确實是來工作的,她自己說是做銷售。家裏他的老公動辄就對她又踢又罵,她就想出來躲一段時間。據說是在麗珠集團的下屬藥品銷售點工作,胡仙真很驚詫,她為什麽能夠來到羊城到麗珠工作。她說,麗珠的負責人曾經出差瑤城,她有見過他。胡仙真立即知道了,所謂的見過一定是在酒店裏見過。便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說要經常聯系。

程海不喜歡那個女孩子,看上去很漂亮,有一種野野的美,妝容很濃,明顯跟胡仙真是不同的風絡,可是他又沒有辦法讓她警惕她。程海先安排人去查了這個叫桑卓的資料,胡仙真說的沒有錯,結婚後她曾經家暴報過兩次警,但都不了了之。另外,她曾因在酒店賣*****淫被關進過兩回,一回是南國去把她保出來的,一回是農場的負責人就是胡仙真的舅舅去把她保出來的。

第二天程海就要局裏調回了摩爾百貨附近的所有監控,并讓同事調查那個背包裏全是針劑藥品的人的來歷。那個人現在住在重症監護室,局裏已經請醫院全力搶救而且讓人看守在醫院了。這個人将會是重要線索,而且程海從監控中看到他站在廣告牌下不停地蹁踱步,來回不停的走動,等了差不多兩個鐘,沒有停一下。

廣告牌掉下,有可能是謀殺,程海心裏突然冒出這樣的推測,又不寒而粟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去年的汽車爆炸案,今年的廣告牌,很顯然這是犯罪分子在知道警方的追查後行動更加謹慎也更加瘋狂的表現了。程海立刻讓人調了臺風天過後的所有監控資料,臺風天後市區物資損壞非常嚴重,各處都在維修,會不會有人在這裏做了手腳?刻意讓它掉下來砸死了人呢?不過這麽大的廣告牌,能推測它幾時會壞也真的不容易。程海想到這裏又覺得自己神經質了些。

監控裏廣告牌子确實有在維修,維修過後的兩天又看到有廣告公司的人前來檢查的影像,然後就沒有人再上去動過它了。程海陷入苦惱當中,不知道該怎麽繼續。車輛爆炸的時候他也是如此,最初很有信心,很相信自己的推測,從沿路監控來看應該是有人在剎車上動了手腳,可是車全被炸毀了,根本無法檢測。然後現在?程海覺得接下來肯定還會有人會因之而死去。沒錯,接下來死的那個人是在重症監護室的那個男人。警方檢測科已經查出來這一袋的針劑全是用于止痛的非法藥劑,而且其中止痛成分的藥量之大已超出了人體心肺的承受能力。線索又這樣斷了,程海把自己摔在床上,不願意醒來。

他在這個時候特別想抱抱胡仙真,給自己沒有目标沒有方向的謎團一樣的生活一點溫暖。程海頭痛欲裂地直到天亮才糊裏糊塗地睡去,這兩天他忙得連走進書房看一眼胡仙真在做什麽都沒有功夫,以往的時候他總是靜靜地抽着一根煙,把腳下伸在桌子上,看着胡仙真關了燈安靜地躺在床上摁手機或者縮成一團地睡覺。現在,他只想那些走私藥品的人死。

程海睡得很死,等他被手機鈴聲吵醒,已近半夜十一點了,他邊打電話邊走到書房看到電腦屏幕時,一腳踹飛了椅子,顧不得自己腿上的傷,奪門而出。他看到姜穆之光着膀子把胡仙真摁倒在床上,撕扯着胡仙真的衣服,程海渾身的血一下子湧上了腦門。

他拼命地砸門,邊砸門邊拔打了姜穆之的電話,好半天,胡仙真頭發淩亂,披了件衣服過來開了門,看到程海一下子撲了上去,嗚嗚的哭聲哭得程海心碎成一片一片,痛得連呼吸都緩不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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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緊地抱了抱她,安撫她,然後沖進卧室,卧室裏姜穆之滿身煙酒味兒,一臉頹喪的樣子,蹲在牆角。程海毫不客氣地朝着姜穆之揮了一拳,血就從鼻子裏慢慢地滴了下來。

“畜牲,你是。你他媽的也不看看你在哪兒發情。今天不把你打殘,我就不是程海。”程海死命地去踹姜穆之,他只是抱着頭縮在牆角,不說話也不還手,就這樣任程海打。還是胡仙真進來把他拉開了,“程海,算了。”

“算什麽算,他這是強****奸未遂。媽的,老子打死他去償命。混蛋。”

姜穆之顫抖着嘴,臉上烏青,“你打我,我認了,可是要打也應該先打齊廣成,你問問她,她今天幹嘛去了?她跟齊廣成去酒店幹嘛去了。”

姜穆之在酒店的餐廳看到了胡仙真。這一周裏他都忙得不可開交,他跟別人調了幾天的班,計劃在一個周裏把工作先做完,然後下一周多休兩天,等車到了就去接送胡仙真。

沒錯,他終于要有車了。

他跟父母說自己自己準備談戀愛,沒有車不方便,而且也同意了父母安排的相親。這下,他很快就可以拿到買車的現款,只要他去相親,并且規規矩矩地相完,不能欺騙和故意使壞。因此,他按照約定時間來到酒店餐廳。

這是本市最好的五星級酒店,餐廳的主廚是法國米其林的廚師,姜穆之為了這次相親特地敲了他爸一筆,連着把這個餐廳訂了三天,他想,相完兩次親還可以再約胡仙真出來一次,反正又不用他花錢。就是在他第二次相親正跟姑娘假笑得正甜的時候看到胡仙真和齊廣成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胡仙真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等待,齊廣成去旁邊的甜店櫃臺給她點了一份小蛋糕放在她桌前,便走向了前臺,拿到房卡後坐到胡仙真身旁邊笑着看到等她吃完,便一起上樓了。

姜穆之當時就想抛下對面的相親女直追上去,但又怕被他們發現,酒店查得很嚴,電梯必須得有房卡才能進入,他知道像他這樣冒然上去是不可能的。

“不好意思,麻煩你先坐一下。”

他直接走到酒店前臺,遺憾的是一無所獲,前臺無法提供給他客人的入住信息,無奈,他只好回去。倒是相親的女孩子很大方,問他,“你這麽着急?我們今天才認識啊。”

他無語,只好閉口不答。

“不過,我覺得你挺不錯的……”

“小姐,你想多了,你覺得我挺不錯,我也不想睡你。”他心煩意亂,口不擇言,對面的女孩子果然臉色發白,扭頭拿起包氣乎乎的走了。姜穆之就這樣坐在餐廳,盯着酒店大堂,大概三四個小時後,天幾近蒼黑,他看到齊廣成和胡仙真出來了,胡仙真換了一套衣服,妝容很精致,斜倚着前臺跟齊廣成說笑,他們在前臺交待了兩句什麽,不知道是不是退房,然後兩人一起離開了。

姜穆之急追出去,去不見二人蹤影,他無力地踩着單車不知不覺地發現自己居然走到了胡仙真家的小區,敲敲門,并沒有人。他走到樓下花園,悶悶地從口袋裏掏出了煙,騰騰的煙霧裏,他仿佛看到了胡仙真和齊廣成在酒店裏的模樣。就只這樣一個畫面,讓他不可遏制地紅了眼圈。他不能再繼續想下去,打電話叫士多店送來了一箱啤酒,一個人坐在小區樓下小花園的椅子上,開始一瓶一瓶地往嘴巴裏倒。沒有過多的其他感受,只是難過,只是想吐,只是想打人、想發瘋、想大叫、想開快車、想出車禍,想看用靈魂看看胡仙真面對他的死是什麽樣的态度。

齊廣成送胡仙真回來,在樓下看她轉身上樓才開着車離開。姜穆之當時踉踉跄跄地跟在胡仙真身後上樓并沒有想怎麽樣,就是想問問她為什麽這麽快就答應跟齊廣成上酒店,為什麽不是等了這麽多年的、還那麽喜歡、那麽愛的他?憑什麽。

可是,當胡仙真發現他跟在身後,一身酒味兒的樣子趕緊來扶住他的時候,他的大腦立刻不受控制了。

一切的錯從進了門後胡仙真扶着他彎腰取拖鞋一不小心歪了一下,兩人推擠到牆上差占摔倒開始。

他就那樣靠着牆,醉眼朦胧地看着她在旁邊換鞋,把包放下,然後過來架住他的胳膊把他推放到沙發上,他就抛一拉,兩個人都倒在沙發上,她壓在他身上,他一只胳膊攬着她,感覺到她軟軟的胸的觸感,立刻亢奮起來。

她立刻想逃,雙手推着他撐起自己要站起來,他立刻抽出自己另一只手上來,将她壓向自己。聽着她在罵人自己神經病、瘋了之類的話。他頭痛欲裂,但是他只想這樣抱着她更多時候,更緊一些、更長時間一些。

是為什麽,自己起了那樣的心思呢?是一通電話。齊廣成來了一通電話。

看着她掙脫開來去翻出了包裏的電話,應該是齊廣成問她還疼不疼之類的,因為她說不疼了,沒事兒,明天可以上班。

“疼不疼?”姜穆之在心裏又念默念了一遍,“好貼心的疼不疼?”是問什麽疼不疼呢?他想,還能問什麽?兩人去了酒店,還能是問什麽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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