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奇毒
護城河岸邊，發現一具屍體。
包拯他們趕到那，是一具男屍。
死者胸部到腹部這一段肉被割開，裏面的內髒全部被挖走，露出白森森帶血的肋骨。
好些衙役都忍不住到一旁吐了。
包拯緊皺着雙眉，神情凝重。他閉了下眼睛，轉頭，問身後的趙虎，“逸莀何在？”
“包大人，我來了。”那邊，人群中走出一名身穿黑色長袍的年輕俊美男子，正是包拯剛才說到的逸莀。他身後跟着個同樣俊美的青年。
他倆跟包大人打過招呼，便朝屍體走去。
逸莀，原名忏芷。十年前江湖中人稱毒聖子，醫術高超，卻是個毒醫。相傳他行事詭異，只毒人，從不醫人。
不過，在之後的十年中，他竟消失匿跡，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甚至更有說他被仇家殺死。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忏芷不只改了名字，而且還跟在十五王爺趙凝身邊。
而且，與十年前江湖上的傳言不同，逸莀他現在的身份是趙凝的禦醫。自從一年前跟着趙凝從邊關回來後，還經常陪同公孫策一同外出為老百姓治病救命。
展昭走過去，抱拳，“逸莀。”
逸莀同樣微笑抱拳，“展昭。”
“喲~~”逸莀身後的俊美青年對展昭揮揮手，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展昭一挑眉，“……花蝴蝶，你、你也來了？”
花蝴蝶，本是一名四處流浪的游俠。半年前他經過開封，那時正碰上貍貓換太子一案，在辦案過程中，不知怎的，他和逸莀兩人竟對上眼，之後他便在開封留下，也被趙凝收作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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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蝴蝶摸摸下巴，看着展昭笑嘻嘻的。
展昭顫了一下，偏過頭去，他最不會應付這種類型的人了。
逸莀拿着藥箱在屍體身邊蹲下，紮起袖口，大致檢查了下屍體。
由于公孫策被趙凝借走了，如若有需要，逸莀就過來開封幫忙。
…………
公孫策在小攤邊挑着筆墨，府衙裏的墨水快用完了，包大人的筆也該換新的了。
白玉堂和趙凝就在一旁等着他。
白玉堂原本在和趙凝聊着天，他微側着頭，快速看了一眼身後的巷子。
“有人在那裏。”趙凝神色未動，壓低聲音道。
公孫策已經買好筆墨走了過來。
趙凝伸手一把抓住公孫策的手腕，“先生，酒坊快關門了，我們趕緊去吧。”
公孫策皺眉，他們不是要回去麽？他看了一眼身邊的白玉堂。
正巧白玉堂也看了過來，他的視線快速往後方看了一眼又重新看回公孫策。
嗯……有人跟着他們？公孫策也不動聲色的仍由趙凝拉着他拐進前方的小巷。
趙凝松開手，一把摟過公孫策的腰，帶他一躍上了屋頂，趴着躲好。
白玉堂也在趙凝身邊趴好。
三人微微探頭查看。
過了一會，一人鬼鬼祟祟地從巷口走進來，還慌慌張張不停往四周張望着，似乎在找着什麽。
随後，他往前方跑去，身影漸漸消失……
公孫策收回視線，懷中抱着紙袋，問他倆，“你倆認識的人？”
趙凝聳肩，表示他沒見過這人。
白玉堂搖頭，又摸摸下巴，喃喃道，“……他的臉似乎見過……”
“五弟，你趴屋頂做什麽？”
白玉堂直起身，下方盧方扶着懷着身孕的闵秀秀站在那，一臉疑惑地望着他。他跳下去，“大哥，大嫂。”
趙凝也抱着公孫策落下來。
白玉堂給衆人相互介紹。
說話間，公孫策一直盯着有些虛弱地闵秀秀看着。
闵秀秀嘴角含笑，但有些輕微的喘息，臉色蒼白，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青黑色，指甲上的血色呈淡紫色。
“盧夫人……”公孫策突然出聲打斷衆人，他問闵秀秀，“敢問夫人是否是中毒了？”
“公孫先生怎知我娘子中毒了？！”盧方有些許吃驚。
闵秀秀單手撫上盧方的手腕，微微一笑，道，“……那先生可知我中得是何毒？”
聲音嘶啞，舌頭上有白色的舌苔。公孫策皺眉，他道，“這毒無名，是用來對付懷有身孕之人。因為懷着孩子，又不能随便亂用藥，輕則小産，重則一屍兩命……”
當聽到公孫策說一屍兩命時，盧方和白玉堂的臉色極其難看。
“娘子何以隐瞞？”盧方抱緊闵秀秀，眉頭緊皺。
闵秀秀輕輕一笑，“我還不是怕你瞎操心，我是也是個大夫，嚴不嚴重我還不知道。”
“問題可大了。”公孫策眉頭緊蹙，看着盧方，有些溫怒，他道，“這毒的确是不會對胎兒和自身造成什麽影響，可是生産結束那刻，中毒者會全身發青而亡。”
盧方抱着闵秀秀的手猛得一抖，驚恐地看着闵秀秀。
白玉堂眼中閃過錯愕，緊緊抓着刀。
“下毒之人呢？”趙凝問他們，“抓到沒？可以從他身上問出解藥。”
“……砍了。”沉默了一會，白玉堂道。
趙凝無奈的看他，“你還是老樣子，直接動手。”
一旁的盧方忙道，“也別怪五弟，娘子當時說無大礙，五弟才毫無顧忌地了解了他。”
公孫策走到闵秀秀身邊，說了句，“失禮了。”撫上闵秀秀的手腕，替他把脈。皺着的眉頭舒展開來，“……中毒不深，還有解。”
“真的麽？！”盧方和白玉堂同時道。
公孫策點頭，“走吧，先去抓藥。”
走在後面的趙凝低聲問白玉堂，“你們就是為了你大嫂中毒這件事來這裏的？”
白玉堂搖頭，也低聲說，“三哥下個月成親，我們過來置辦彩禮。”
“徐慶要成親了？！”趙凝有些驚訝，笑，“對方是怎樣的女子呢？”
“是島上教書先生的女兒。”白玉堂道，“很溫柔的女子，對三哥很好。”
“這樣啊……”趙凝的視線不自覺望向前方的公孫策。
…………
經過幾天的偵查，案子毫無頭緒。
今早天一亮，又有人來報案，說在城郊破廟發現一具男屍。
等屍體運回來，這具屍體與上具屍體都一樣被挖去內髒。
展昭就不明白了，挖走人那些內髒，能做什麽呢？
“展護衛。”包拯換回走神的展昭，順便把手裏的卷軸遞過去，道，“……契丹使者于下月中旬來訪，你速将十五王爺請回來。”
“大人，案子……”展昭有些猶豫。
包拯閉了下眼，道，“有智化先生和艾虎他們，你不必擔心。”
“是，屬下速去速回。”說完展昭退下。
…………
半月後
房間內，公孫策拔掉闵秀秀頭上插着的銀針，替闵秀秀把了下脈，又查看了下她的臉色，對一旁焦急等待着的盧方道，“……已經沒事了，之後只要注意飲食便可。”
“多謝公孫先生。”盧方到過別之後立馬朝床邊飛撲過去。
門外，白玉堂從屋裏走出，對背靠着紅柱坐在走廊上的趙凝道，“大嫂已經沒事了。”
趙凝點點頭。
陪趙凝看了一會院子裏的風景後，白玉堂道，“……明日我們便要離開了。”
趙凝看着泥地上長出的嫩草，道，“……我們也要去往下個地方找尋了。”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兩人都沒有在說話。
一陣風刮過，白玉堂轉身離開，走時，他留下一句，“……公孫先生很不錯，你要好好珍惜人家。”
趙凝擡頭，白玉堂對着他一笑，走了。
翌日，衆人告別。
林間道路上，車夫駕着馬車慢慢向前行駛着。
白玉堂，盧方和闵秀秀三人坐在車內，清點這彩禮。
白玉堂覺得有些悶，撩開馬車上的窗簾打算看看車外的風景解悶。
前方傳來馬蹄聲。
“五弟，你來看看這個玉如意。”闵秀秀雙手捧着玉如意，叫白玉堂。
白玉堂回頭，放下窗簾那刻，身穿藍衣的展昭駕馬與馬車擦肩而過。
馬車後方，展昭風塵仆仆策馬奔跑在白玉堂他們離開時的路上。
展昭身後，馬車上，白玉堂手裏捧着玉如意。
兩人各自朝着反方向前行，越離越遠……
一只站在草葉上的蜻蜓飛起，随着蜻蜓飛上天空，那畫面慢慢定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