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當天下午,打火機化驗,确實是王澤的東西,而王澤的寶馬車也找到了,被開到城西,私下交易賣出。

“怎麽樣?”

“他死不承認,說沒殺死王澤。”

“王澤的打火機是串在車鑰匙上的,如果不是他,打火機哪裏來的?”

“他說是撿的,你有什麽辦法?打火機上啥都沒有,證據不夠充分。”

“啧,真麻煩。”穆無涯道,習慣性的抽煙發現這裏不讓抽,只好把煙放回去,“能不能讓我進去和她談談?”

“你?”張文森不太信任看了丁澤一眼。

穆無涯撞了他肩膀一下,“試試呗!我應該還沒忘光吧?”

穆無涯進入審訊室,王三的老婆沈麗一聽見聲音,立馬站了起來,手無意識的整理衣服頭發。

穆無涯對她點點頭,笑道:“你好,我們昨天見過的,還有印象嗎?”

沈麗點點頭。

穆無涯随意拉開椅子坐了,雙腿交疊搭在桌子上,随口道:“我們拿到證據了。”

沈麗突然站起來,椅子在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音,她眼中閃爍着恐懼。

“打火機。”

沈麗神色不明坐下。

“是你兒子從廁所裏撈出來給我的,他還在上小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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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已經畢業了。”

“初中沒去上?現在已經9月14了。”

沈麗低頭沉默。

“是沒錢,還是……他不讓?”

沈麗猛然擡頭,忽而低頭,穆無涯繼續道:“他看着很聰明,也比一般人早熟自立,成績應該不錯,如果上初中的話,最好去市一中,那裏教室質量不錯,學生也比較自律。”

沈麗顫聲道,“家裏沒錢。”

“王三把錢輸光了吧,早些說出事實吧,你肯定知道什麽。你兒子還在外面等你,那麽小一個,獨自坐在椅子上,也不和人說話,警察局經常有些嫌疑犯出入呢。”

沈麗沉默不語,不一會兒,擡頭看着穆無涯,咬牙道:“警官,我說。”

穆無涯雙手撫掌,笑道,“我不是警官,我這就把專業人士叫進來。”

穆無涯出去,對張文森露出一個勝利笑容,張文森做了個手勢,兩個警察進了審訊室。

不一會兒,三人出來了,沈麗帶着兒子走了,穆無涯雙手插兜大步進張文森辦公室,坐在沙發上抖腿,得意道,“怎麽樣?”

張文森看着文件夾,道,“王三是個賭徒,常常被人追債,11號才被人追債追得不敢回家,12號直到晚上6點才露面,錢還完了,還一直很得意,坐在家裏吃好的和好的,和沈麗說他發了大財,晚上8點聽說王澤死了,暴躁不安,威脅她不準說不去,還打了她,之後去扔了一趟垃圾,不一會兒又把垃圾袋撿回來了,直到今天被我們抓進來前,把一樣東西扔進廁所。”

張文森把文件夾一合,道,“最重要的是,那天沈麗11點也去了你們社區送衣服,看見王三神神秘秘進去,現場的鞋印也檢查出來是他的,現在也已經派人接觸那幾個追債的了。”

“這不就結了!”

張文森緩緩搖頭,神色嚴肅,“那你說為什麽王澤的右手指怎麽回事?血肉模糊的,法醫檢查少了一段,看傷口是被人剪了。”

“少了一段?”穆無涯疑惑,忽而道:“王澤抓傷了王三?檢查他身上,一定有抓痕。”

“問題是,已經檢查完了,沒有抓痕。”

穆無涯在原地繞來繞去,時而低頭深思,時而眉頭緊皺,“那不對呀?為什麽呢?王澤的右手為什麽會被剪?兇器又是什麽?”

穆無涯走到張文森的辦公桌上要照片,看到照片上王澤清理後的右手指,被剪得血肉模糊,幾乎露出森森白骨,紋理卻很整齊。

王三拒不認罪,最後也只承認,他将王澤打暈了,開了車走,沒有剪過王澤的手指頭,他走的時候王澤還活着。

穆無涯帶着丁澤和張文森去吃小龍蝦,這時候正是吃蝦的時候,火龍的大龍蝦加上辣椒紅油,坐在樹蔭下,吹着小風,喝着啤酒,簡直是人生一大快事。

‘可惜我是狗不能喝o(╯□╰)o’

穆無涯在丁澤熱切的目光下,給它放了三只小龍蝦,穆無涯看着丁澤,道:“狗不能吃太辣太鹹的,會掉毛的。”

“汪!”不,就要吃!

穆無涯無法,又給丁澤加了兩只。

“喲,還這麽聰明?”張文森笑。

“是啊,專挑好吃的。”穆無涯無奈笑道。

‘誰說的,啤酒我就沒喝。’

把龍蝦含進嘴裏,嘎嘣嘎嘣的咬着龍蝦鉗子,然後辣的不停吐舌頭,想喝水,在丁澤身邊轉來轉去。

穆無涯找老板娘倒涼白開,張文森眯眼看丁澤,嘴角劃出一個弧度,把啤酒倒在一次性碗裏給它,丁澤瞅了他一眼,舔得歡快。

穆無涯端着水回來,看見丁澤面前一次性碗裏的淡黃色液體,丁澤擡頭對他一笑,擡腳歪歪扭扭走了兩步,打翻了剩餘一點酒。

穆無涯哭笑不得,“你幹嘛啊,狗不能吃這些的。”

再次醒的時候,丁澤睡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外面的天陰陰的,風一陣一陣的吹,有些涼。

房間裏有些暗,但丁澤還是能看見丁澤穿着白T大褲衩在房間打電動,紅衣小人哀嚎一聲,屏幕閃爍一下,現出大大的GAME PVER一跳一跳。

穆無涯回頭看丁澤一眼,道,“怎麽?醒了?”

丁澤汪的叫了一聲,穆無涯起身跳跳,“走,出去吃好吃的!”

穆無涯出了門順着巷子走,邊走邊自言自語道,“今天吃啥啊?”

丁澤領着穆無涯去了筒子樓那邊,那邊的菜市場入口,有很多好吃的,每次從那裏走過,我都口水直流。

9點多,菜市場人頭湧動。

兩邊小攤,有煎餅、燒餅、混沌、豆皮酸辣粉,還有各類清粥甜豆腐腦兒,有好幾家拼了桌椅板凳的,真是好不熱鬧。

不過今天的小攤上,有一對熟悉的身影。

沈麗正領着王軍站在一個簡陋的小攤上炸油條,小攤上焦香的香味散發,他們周圍圍了一圈兒人。

沈麗笑容滿面,容光煥發的忙着,王軍在旁邊幫她收錢找錢。

穆無涯叫了混沌、燒餅油條,給丁澤拌了一小碗,直到他們吃完,周圍的客人才少了。

沈麗正坐在小攤後拿着剪子裁布,膝蓋上針線筐裏一應俱全,一剪子下去,布咔哧咔哧剪成兩段,整齊又筆直,她手上似乎戴了一雙醫用塑料手套,戴在手上特別貼合。

穆無涯上去,道:“2塊錢?”

沈麗笑容滿面、擺手不要,“算是請你的。”王軍也破天荒的露出了一個笑容,顯得明媚而可愛,帶着小孩子的朝氣。

“也好,下次我多叫幾個人來吃。”穆無涯笑道,“你會做衣服?”

沈麗把後發挽到耳後,笑道,“什麽會不會的,也就是拿這掙點生活費。”

“學了很久吧,你怎麽還帶着手套?”

沈麗繼續垮垮垮裁布,穿針引線,“以前是手糙,怕把布勾壞了,現在還在賣油條,手上的油老覺得擦不幹淨,怕弄髒了。”

丁澤站在穆無涯旁邊,聞着油條的香味,立起腿來一下子撲到在沈麗身上,針線筐掉在地上,露出裏面的鞋墊兒、棉布針線等。

穆無涯幫忙撿起,然後看了一會兒,道,“那我走了,麗姐。”

油條攤沒人,沈麗拿着剪刀裁布,剪刀是一把老式大剪刀,紅紅的膠皮包裹着剪刀把手,剪刀韌面鋒利、閃着寒光。

有什麽在穆無涯腦袋裏面一閃而過,丁澤回頭,黑亮幽深的瞳孔注視着沈麗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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